第十七章 换了个人？

“罗队客气了，你们既然选择了我，就是相信我。我必定尽力为之。至于饮食，我本就不讲究，不过罗队要请吃饭，我自然也不会客气了。”徐少华和黄晓相视一笑。这两个人的性格很像，难怪在大学毕业这么多年之后关系一直维持着。

在等待的过程中，我也就虚心向徐少华请教起来。“少华，你刚刚说的性格交换是怎么一个道理？”

“你还记得我之前所说的性格分离吗？在我仔细分析了病人的情况并且同她做了一些简单的交流之后，她的情况确实和世界上其他的50多例性格分离的病人很相似。这次的病人现在拥有的可以算是一位母亲和一位妻子的方向，另一种性格脱离出来，不知所踪。”徐少华很耐心地向我解释。

“那她脱离出来的那种性格是不是就是虐杀丈夫和妻子，喜欢用开水残害身体的变态？”我觉得有点不可思议，“那她现在的状态为什么感觉像是失去了心智呢？”

“罗队推理能力果然厉害，性格分离和人格分裂的不同之处就是在于，人格分裂是一个身体多个灵魂，并且这些多个灵魂之间不知道相互的存在，但是性格分离不一样。性格分离的病人都知道自己在不同的状态做一些连自己都无法控制的事儿。作为母亲和妻子的病人知道自己之前杀掉了丈夫和儿子，但她不知道为什么，也不能控制。作为变态杀人犯，她知道自己爱着丈夫和儿子，但她还是虐杀了他们。”徐少华利用举例的方式，很快让我明白了人格分离的大概情况。

本来还想继续谈下去，但是小李已经把饭菜端上来了。小李简单收拾了一下办公桌，就张罗着开饭了。打包的盒饭，三菜一汤，两荤一素，看起来很棒。

食不言，寝不语。办公室再次恢复安静。我刚刚吃完饭，放下筷子，就有人敲门。“请进”，我转过头去，门没有关，是看押院长夫人的女警在敲门框，脸色微红，大口呼吸着，看来是跑过来的：“罗队，院长夫人醒了。我找人看着，你们赶紧过去看看。”

“醒了？好的，我马上过去。”我起身就准备走，突然想起徐少华和黄晓还没有吃完饭。转头，有点尴尬的看着他们，“不好意思，我太着急了，你们先吃。”

“没事，正好也吃饱了，”他们都放下了筷子，“走，先过去看看”。

我很感激地看了徐少华一眼，好感度又加深了。随着女警，再次来到了病房。院长夫人很端庄地坐在靠近病床的椅子一头，看到我们之后，很平静。“罗队长，请问可以放我出去了吗？”

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的模样。大方、高贵、冷静。“你应该知道你自己做了什么事儿吧，还想出去？赶紧好好交代，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们已经掌握了全部的证据，即使你不招，我们也能把真相查出来，只是时间的问题”原来，理智和冷静是和非母亲妻子的另一种性格绑在一起的。也许，事情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哦，是吗？可是在我没有完全定罪之前，是不是应该不呆在这儿呢？我可以找律师，”这时候的院长夫人很可怕，恢复了理智，解决问题的方式和手段，处处流露出贵妇和女强人的姿态。

“可你是唯一重大嫌疑人，警方有权利对你和你的家人进行调查。在事情没有完全弄清楚之前，你会一直以重大嫌疑人的身份待在这里。”面对院长夫人的咄咄逼人，我拿出了权威。感受到后背被人戳了一下，我疑惑转头，徐少华示意我离开。

现在看来也问不出什么，我的怒气已经被院长夫人的态度激起来了，我也需要冷静一下，随着他们一起走出了房间，不再进行任何对话。

走到过道尽头，徐少华才缓缓道来“病人的理智和虐杀绑在一起，她不可能自己开口承认罪行，罗队，你们必须要调查清楚病人的家庭背景和她产生躁郁症的原因。否则，很难下手。”仿佛为我们提供了方向。

让黄晓送走徐少华之后，我立刻集中调查组开了一个关于院长夫人调查的短会。小刘带头调查院长夫人的社交圈子；小李带头调查院长夫人的家庭情况。之所以把任务分配给他们，也是希望能够磨练一下，让他们可以尽快独当一面。

另外，院长夫人提出要请律师，所有的证据都已经齐全，她根本没有资格再提出这样的要求，我们直接拒接了她。

调查组的人都出动了，我也随着他们一起，在适当的时候回给与他们一些调查方向的提示。调查结果显示，院长夫人的社交圈子倒还比较干净，就是和其他的一些贵妇一样的生活，偶尔跟着丈夫还参加公益活动。

比较值得怀疑的是，小李带队查到的她的家庭情况。院长夫人从下生活在一个离异家庭里面，跟着母亲。后来母亲再嫁，和一个大她母亲10多岁的酒鬼，还有酒鬼的儿子重新组成了一个家庭。听到这些，我觉得我有必要亲自走一趟。

我随着小李到达院长夫人家里的时候，只有她老母亲一个人。老人很热情的接待了警方，但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警方向老人了解情况的时候，老人忍不住抽噎哭泣，直说自己对不起这孩子。

院长夫人家里完全不知道她现在的情况，根据老人的说法，那个酒鬼父亲已经死了，据说是半夜喝醉酒过桥的时候掉进水里面淹死的。酒鬼儿子就一直和她们母女生活在一起。关系倒也还好。酒鬼还在的时候，家里面其他三个人都饱受摧残打骂。

最严重的时候，她继父竟然用烟头将那么小的孩子的皮肤烫起一个一个的水泡。等水泡好了再烫，好了再烫，一直这样折磨孩子。老人称院长夫人为小雅，可能是昵称。

“小雅这孩子跟着我受了太多苦，为了不被那个该死的酒鬼烫伤，她就自己把水泡挤掉，然后让身体恢复得稍微慢一点。”谈到这些时 ，老人的情绪越来越激动。

“一切都过去了，老太太，你不要太难过。”我只能暂时宽慰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