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天价捞尸
田队脸色大变，尴尬的咳嗽几声说道：“以后，以后，呵呵！”
大个一听就不干了，嚷道：“田队，怎么能这么说，你是队长，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往后还怎么领导大家？”
田队脸色很不好看，厉声道：“你少管闲事，那时候你在吗？跟着瞎嚷嚷什么！再说小翠的尸首已经找到了，你自己的事都没整干净，你告诉我，小翠是不是你给害死的？”
大个被田队给怼的说不出话来，这几天他应付这类问题够多了，解释了多少遍都没人相信。
大家就一句话，既然人不是你害死的，为什么找你？
这头还没争论出个结果，爷爷那边已经被人围了起来，村民们一个个的对爷爷表示佩服崇敬，并且一口一个“捞尸公”的称呼他。在我们这儿，“捞尸公”跟“捞尸工”是两个截然不同的称谓。凡是做捞尸行业的都是捞尸工，但只有有真本事的才能被称为“捞尸公”。
四爷就是大家公认的捞尸公，爷爷的名头仅次于四爷，今天一鸣惊人，的确担得起捞尸公这个称号。
我说道：“田队，咱们可是事先下了赌的，男子汉一诺千金，愿赌服输，现在我把小翠的尸身带回来了，你就该给我爷爷磕头认错。”
瘦猴喊道：“还得管元芳大爷！”
“滚蛋！”田队骂了瘦猴一句，这货就是欺软怕硬的主，见瘦猴好欺负，从来没把他放在眼里，不过我跟大个可不是好说话的。
捞尸派见状都围了过来，大家伙都知道田队的脾性，这家伙仗着自己水性好从来谁都看不起，一直向着救生派，因此大家都一致要求他必须低头认错。
当时下赌的时候有很多人围着，这时候也没人为他做主，田队见形势不妙，噗通一声就向我爷爷跪了下来，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
一边磕他还一边说，您老人家比我年纪大，我给您磕头不算啥，而且您是捞尸公，给您磕头，不算没面子。
磕完了头，他却没打算兑现喊我大爷的承诺，对此我也不跟他计较什么了，只要他给我爷爷道歉了就行，而且以后我还得在他手底下混饭吃，不好搞得太难看。
爷爷举手还礼，很有派头的向家里走去。这么一来我也跟着有面子了，以前不待见我们捞尸派的人都开始对我说起了好话。
王一当先走了过来，问我在海上发生了什么，是怎么找到小翠的。他之所以这么好奇，是因为那片海域他前后去了三次。
我不好说出来，只能笑笑。
经此一战我爷爷算是一举成名了，这十里八乡的人都来找爷爷，问落水亲人的下落，看是被冲到了什么地方。
更有人愿意出高价让爷爷捞尸，还有人问爷爷，进了阴阳洞的尸体还能不能捞回来？对此爷爷一概拒绝，按照他的话说，捞尸派有捞尸派的规矩，规矩不能破。
几日后小翠下葬，可她的这件事却成了谜，人到底是谁杀的，为什么半夜头颅跑到了大个被窝里，没有人能说明白。
我问爷爷，为什么只有我下水才能找回小翠的尸首？爷爷反过来问我，为什么小翠都已经死了，还要回来找大个？
对此我也十分不解，于是去问大个，是不是他跟小翠之间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大个犹犹豫豫了半晌才肯说实话。
原来，小翠之所以不喜欢他，是是因为小翠心里早就有人了。
我一愣，问道：“你的意思是小翠有喜欢的人了？”
大个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叹道：“元芳，是你不知道，其实小翠一直喜欢的人就是你。她托了我好几回让我帮你们搭桥，我虽然应承了，但一直没跟你说过。我猜他死后还来找我，可能就是因为这个。”
听到这个消息我半天没反应过来，小翠居然喜欢我？
可如果只是因为大个没帮他牵线，她就一直阴魂不散缠着大个，这也不至于啊！大个又说，大概是小翠生前经常找他帮忙，死了之后习惯性的还想来找自己。
小翠的事始终没找到答案，一天抓不住凶手，大家的心就悬着一天。特别是那些年轻长的好看的女孩，都担心一个不留神就步了小翠的后尘。
时日匆匆，之后的一段时间我们救生队没捞过死尸，不过救下过几个失足落水的游客，为此家属还给我们送来了锦旗。
几天后，村长带着一个人来到我家，央求爷爷帮忙打捞一具尸体。我看来人衣着光鲜，并不像我们这里的人。
村长介绍说这是王先生，是位富商，他要找的是自己的独生女儿。三年前他的女儿跟男朋友来附近旅游，不慎落水之后再也没能找回来。
这三年来每年他都来河边祭拜，四处托人打听看能不能把女儿给找回来，但一直没人能帮忙，直到听说了我爷爷的本领，才特意赶来。
他愿意出高价钱，说只要爷爷肯帮忙，他愿意出十万！
十万，对于我们这种穷乡僻壤的人而言，无异于天文数字。不要说我，就算是我们村长，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的钱。
村长一激动，立刻就把人领到我家来了，求我爷爷千万接下这个活儿。说心里话我也激动，真想爷爷能立刻答应下来。
不过爷爷却严词拒绝了，说王老板的女儿已经被冲进阴阳洞了，要进洞捞人他没有这个本事，让王老板去找四爷。
村长一拍大腿，说道：“哎呀，元芳爷爷，你可真是神了，你跟四爷说的一模一样！”
王老板迷茫的望着村长，村长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看，我没骗你吧，你女儿真的是被冲进阴阳洞了，他们二位说的一模一样！”
说也奇怪，一般听到自己的至亲下落了，家属第一反应就是痛哭。然而我看这王老板脸上却毫无表情，嘴角似乎还挂着一丝浅浅的笑意。
他看着我爷爷，我爷爷也看着他，两个人对视半天。又过了一会儿，爷爷问道：“这么说，你们已经找过四爷了？”
村长点头道：“对啊，要进阴阳洞，我首先就去找了四爷，但四爷说他进不了，我这才来找您！”
爷爷道：“四爷都进不了，我也进不了！”
村长又问：“那谁能进？”
爷爷看着他，说：“我说你能，你去不？”
此话一出，村长立马打了个激灵，讪笑道：“元芳爷爷您可别乱说啊，我怎么能进啊，我又不是捞尸工，这事我可做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