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你杀了我吧
可这他妈让我安慰女人，而且还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骗子——你还是杀了我吧。
“那什么，怎么还哭了呢。”
苏瑞尴尬得不行，笨拙的安慰：“咱坐好了说话行不......我说，我裤子都要掉了......”
这话还没说完，偶然的一转眼，苏瑞突然看到了小丫头的脖子，整个人顿时一僵。
吸引他的当然不是小丫头那白莲藕似的脖颈，而是那上面的，一个军牌模样的项链。
不锈钢制的牌子上，凹陷刻着一串数字。
7......2......3......
脑袋再次疼了起来，那串数字仿佛旋涡一样，搅得他脑袋里一片浆糊。
该死，该死！
这次的疼痛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来得剧烈，剧烈到苏瑞甚至生出了用锯子把脑袋锯开的念头。
“砰！”
他一拳锤在沙发旁的茶几上，整张脸上一片扭曲狰狞，双眼赤红一片，嘴里喘起粗气。
这特么的韩国忠死之前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他往老子脑袋里塞了石头吗？！！
疼痛虽然剧烈，但好在来得快也去得快，仅仅数秒的样子，苏瑞便感觉脑袋一轻。
他到底不是个受虐狂，所以在找出对应方法前，只能压下心里的念头，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问题。
他转头看向自己怀里已经变得迷糊的小丫头，伸手翻找了下，从她的牛仔裤里摸出少于零钞和一张身份证。
小丫头名叫杜小敏，今年刚满18岁。
或许是哭累了，又或者是醉意上涌，她此刻花着脸就睡了过去。
苏瑞叹了口气，伸手将她抱起来，放到了自己床上，随后收拾了阵子，走到衣柜前，抬手拉开。
家里唯一的一张床给了小丫头，苏瑞自己就只能打地铺了。
柜子很小，空间相当逼仄，但里面的东西却堆放整齐，井井有条。
堆放成豆腐块似的被子，堆放成豆腐块似的衣物，好吧，苏瑞也就只会叠豆腐块了。毕竟这算是一个老兵的必备技能。
他很快收拾出一床被子铺好，在小丫头睡着的床边躺了下去。
18岁的女孩虽然仍旧有些稚嫩，但魅力却不见得少，更何况是杜小敏这样前凸后翘，发育得不能再好的。
按说这种时候，苏瑞是应该做些‘禽兽’的事情才算是对得起他铁血真汉子的身份。
不过他并没有这种打算。倒不是对女人不感兴趣，他到底是个当过兵的，底线或许比之从前会有所改变，但也决计做不出如此乘人之危的龌蹉事情——真这样做，不就跟那些被自己收拾了的混混一般无二么？
更何况，他现在更关心的，还是杜小敏脖子上那块军牌。
今天后脑的疼痛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强烈，而原因就是那块牌子……这其中有多少关联？又究竟是因为什么？
苏瑞感觉后脑再次隐约疼了起来，他不敢再想，克制自己平静下来。
又过了会，睡意上涌，他便在迷糊中睡了过去。
……
苏瑞做了一个噩梦。
梦里他再次回到了最后一次战斗，那是一片阴郁的树林，还有堆成小山的尸体。
苏瑞看见了自己流血不止的胸口，也看到了面前的韩国忠——他脸上到处是弹片刮擦的口子，和着血水，显得分外狰狞。
“你必须活下去，找出真相，然后完成我们未尽的任务。”
韩国忠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仿佛这便是他必经的使命，语气中完全没有一丝对于死亡的恐惧。
苏瑞感觉到他的手突然伸过来，在自己后脑按了下，虚弱感顿时袭来。
意识中最后的画面，是韩国忠从战壕冲出去的背影……还有从天而降，落在韩国忠面前的炮弹。
热浪扑面，冲击带来的泥土将他的视线完全遮盖……
呼！
苏瑞突然惊坐而起，大口的喘气。
自从那次战斗后，这个梦就一直纠缠着他。部队的心理医生认为这是典型的战争综合症，同时还伴有一定程度的精神衰弱。
但苏瑞不这样认为，他觉得，这应该是死去的韩国忠再给自己某些启示——否则无法解释，时间的推移为什么没有让梦境变得支离破碎，反而变得更加清晰。
这想法在今天变得更加笃定，因为昨晚，他在梦里有了以往没有的发现。
他发现韩国忠伸向自己后脑勺的手指上，是有某种东西的。
那东西相当的薄且透明，就像是某种窄小的糖果包装纸。如果不是角度让阳光产生了反射，他绝对不会注意到。
……就是那东西造成了我脑袋的疼痛么？那到底是什么？该死的韩国忠，为什么当时不告诉我？
苏瑞沉着脸翻来覆去的想着，注意力太过集中，以至于都没有看到旁边的杜小敏醒来。
小丫头似乎是被动静吵醒，她迷糊的揉了下眼睛，等到发现自己睡在陌生的床上时明显愣了下，随后瞟见自己暴露在外的小罩罩，顿时尖叫出声。
“啊～～～～！”
杜小敏满脸花容失色的样子，抱着被子一下子缩到了床角。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她的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盈在眼眶里打转，抽抽啼啼的哭骂：“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人！我，我要跟你同归于尽！”
说着，她就那么裹着被子朝苏瑞扑了过来。
“啪！”一条毛巾从旁边飞出，盖住了杜小敏的脑袋。
小丫头顿时动作一乱，双手并用的把毛巾扯下来，然后愤怒的瞪着苏瑞。
隔了会，她见苏瑞毫无愧疚，又想起自己现在估计是反抗不了他，不禁嘴角一瘪，又要哭出来。
苏瑞抱着胳膊翻了个白眼：“我说你昨天不是挺聪明吗？怎么，一个瞌睡起来，就变傻了？”
杜小敏完全是小丫头片子的性格，一听这话眼泪顿时一收，捂着眼睛从手指缝看他：“你什么意思？”
“你昨晚自己吐了自己一身，衣服我给你扔洗衣机洗了挂在阳台上……不相信你可以自己检查下。”苏瑞有些不快的解释，一边说，一边往外走：“你手上抓着的毛巾是新的，穿好衣服洗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