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岁数是不大
杜小敏第一反应是不信，她虽然岁数不大，但对自己的魅力却很有自信，况且苏瑞怎么也是个男人，自己脱了衣服还能忍下来，那不就成禽兽不如了？
不过等她撩起被子看了眼后，就信了大半——她的牛仔裤好端端穿在身上，而且活动起来，也完全没有什么不适。
杜小敏一下子就迷糊了。
……难不成他喜欢男的？长得挺帅的，哎，可惜了。
她胡乱想着，披着被子取了衣服穿上，然后带着好奇，四下观察了几眼。
苏瑞格外整洁的屋子让她大吃一惊，她实在是没有想到，一个单身男人居然会整理房间，而且还有定时做卫生。
果然是个gay啊，直男怎么会做这些事情。
杜小敏不无遗憾的想到。
女人起床总是很拖沓，杜小敏也差不多，等她绕了一圈出来，就听到了苏瑞等得不耐烦的声音。
“衣服穿好了就出来吃饭。”
小丫头倒也不客气，两三步跑过去，就在餐桌旁坐了下来。
“吃完饭自己回去。”
苏瑞慢条斯理的喝了口豆浆，扫视了杜小敏一眼，顿了顿还是开口道：“以后还是换个地方上班吧，收营员，或者公司前台……你长得很漂亮，大排档这种地方对你来说并不安全。”
杜小敏心头一暖，多少年了，自从哥哥去世，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给自己做早餐，以及关心自己。
她感觉鼻子有些泛酸，抿起小嘴，小声的想要道谢：“谢……谢谢……呜呜。”
苏瑞顿时一脸懵逼，这怎么又哭了？我长得很吓人吗？
……
手忙脚乱的安慰完杜小敏，顺道了解了下她的基本情况，随后，苏瑞看见她脖子上露出的军牌，想了想，装作随意的问道：“这东西是哪来的？”
“这是……我哥哥的遗物。”杜小敏闻言，抚摸着军牌，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哀伤：“他在一年前的任务中牺牲了……除了这块军牌，连尸体也没留下。”
不知道是因为昨晚的梦揭开了某些记忆中的谜团，还是因为曾接触过，所以已经产生了某种免疫，总之苏瑞此刻看了眼那军牌，却没有感觉到哪怕一丝一毫的头疼。
不仅如此，他的心里居然还生出了一种极为强烈的欲望——把军牌拿到手的欲望。
这种荒谬的感觉让他很是惊愕。
沉默了半晌，苏瑞才下定决心开口道：“虽然这么说有些唐突，但……牌子能不能给我看看？”
杜小敏似乎没想到他会提这样的要求，愣了下才点点头，取下军牌递过来。
苏瑞道了声谢，伸手接住。
下一刻，他整个人突然一怔。
一股前所未有的诡异感觉生了出来，苏瑞清晰的发现自己眼前出现了一连串的画面，画面中枪林弹雨，不时伴有同伴或则敌人的哀嚎。
画面看起来是第一视角，但苏瑞却很笃定，这些战争场景自己绝对不是自己经历过又莫名其妙丢失的记忆。
因为视角的主人照了一次镜子。
黝黑的国字脸，高颧骨，额头上有一道明显的刀割痕迹。
镜子里倒影的相貌跟他大不相同……但却跟杜小敏有几分相似。
苏瑞看向她：“你哥哥的额头上，是不是有道刀疤？”
杜小敏的眼睛一下子瞪起来：“你怎么知道？啊……难道你跟我哥哥是一个部队的？”
她早就对苏瑞的身份有所怀疑，此刻顿时恍然，有些急切的问道：“你认识我哥哥对吗？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苏瑞心说我怎么知道自己是怎么知道的？这画面来得如此突兀，根本就没有任何道理可寻，我比你还迷糊呢！
“啊，你的眼睛。”杜小敏仿佛突然看到了什么诡异的事情，抬手指着苏瑞，险些跳起来。
苏瑞愣了下，二话不说，起身跑到了洗手间的镜子处。
他抬头看去——镜子里倒影的人像瞳孔中，数串好似代码一样的字符一闪而过。
他心里顿时凉可透底，冷汗伴随着突然涌现的记忆，一下子冒了出来。
“将人体改造成可以扫描、接收、分析数据化环境参数的战争机器，降低士兵伤亡率，提高单兵作战极限，用以执行某些秘而不宣的黑色行动……”
韩国忠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再次响彻脑海，苏瑞直接呆立当场。
……号称能以单兵形式完成军团战级别任务的‘战争机器计划’……原来我就是那个试验品？
怪不得，怪不得我总感觉记忆莫名其妙的缺失，现在想来，肯定是在某个时候被清除了。
可为什么会是我？
苏瑞想不明白。记忆中韩国忠告知的信息只有只言片语，他除了记得这个计划的大致目的，余下的几乎一无所知。
不过他很快就发现自己暂时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些事情了。
偶然的一次闭眼，他突然感觉有些不对。
人在眼皮合拢的情况下，视线应当是漆黑一片，如果身体周围有近距离光源，最多再在视网膜上呈现些许红黄光斑。
但苏瑞却发现自己的眼睛完全不一样——他清楚的看到自己的视线里出现了数处人形光源，而且还是以热量光谱图的形式，清晰的展现在自己的眼前。
有过特种作战经历的苏瑞一下子反应过来，这些人形的光源，就跟自己在红外线下观测到的情况一模一样！
……半径大概是五十米，感知物包括且不限于人类，这能力要是用来潜入……简直防不胜防。
他闭着眼睛环视周遭，很清楚的发现了代表杜小敏的热成像图，还有隔壁正在XXOO的老王夫妇，以及……以及冲上楼道的十数个人影。
苏瑞猛的睁开眼，看着房门。
错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很快嘈杂起来，紧接着，那扇出租房的木质房门就被人一脚踹开。
“草泥马的，人呢？给我滚出来！”
一大群男人气势汹汹破门而入，带头的，正是昨晚被苏瑞收拾过的混混。
苏瑞背着手，跟这伙人对立在客厅里，他看了眼一下子躲到沙发后的杜小敏，有些不耐烦的道：“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