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别想跑
颜画堂一看坏了,她虽然知晓巫克必定狡猾,不会就带这几个人来,但也没想到居然还埋伏了这么多。要是去刘家的人再回来报信,那她可就彻底完蛋了。
颜画堂心里没底,面上倒还拿得住,趁外面杀红了眼,她就偷偷钻进人群,朝后院一个房间跑去。
是的,她想易容,想要在巫克眼皮子底下混出去,她就必须换个模样,后院马匪少,她一个人还是能杀出去的。也是她幸运,来到了某个夫人的房内,屋里没人,她取出随身带的人皮面具,将自己扮成个男人,她方才顺手解决了一个马匪,换上了他的衣服,看看四下无人,就朝后门溜去。
事情比她想的还顺利,后门那块几乎没人,她矫捷的来到后门处,打算跳上墙外的那棵树直接跑。
可事情太顺利的好像也不好,她刚爬上院内的一棵树,想借力往外面的树上跳,刚起身就被一个声音吓得差点掉下去。
“你想跑。”
这僵尸一样的说话方式一听就是巫克,幸好颜画堂练过极高明的轻功,要么一准掉下去摔断腿。
她不但要跑,还要快跑,要不趁着身体敏捷快点跑,被他抓住就是个死。于是颜画堂想也没想就运足了气,风衣一样的越过了院墙,抓住墙外的树枝,一下又荡到了对街的屋顶上。
但巫克却超出了她的估计,居然就那样跟在她身后,速度丝毫不比她弱,关键人家腿长。颜画堂狗急跳墙潜力爆发,居然一口气跑到城郊,心想这下完了,她给楚让报信说自己在陈家,这下跑这么远,巫克又紧盯不放,可是死定了。
第二十章
但巫克这一根筋的家伙,就是死盯着自己不放,也不怕把他引到狼窝里头,就这么一个人跟着跑。后来颜画堂一脚踩空从树上掉下来,呼哧带喘的看着眼前的巫克,心里彻底没了脾气。
“我说,没人教过你孤军深入是兵家大忌吗,你就不怕我算计你?”
“你从一开始就在算计我,但我还是先相信你,因为我不怕你算计。”
原来他不是一根筋,他就是自大过头了,“喂,我说你到底想干嘛,我可没兴趣跟你回去当马匪。”
颜画堂出其不意的掏出枪,趁其不注意迅速打了一发。但她第一次用,难免瞄不准,只打在他小腿上。不过这玩意只能打一次,颜画堂随手将枪扔了,趁他腿受伤,自己赶紧溜之大吉。
颜画堂没想到巫克脚不能跑,居然掏出了一只弩枪,对准她的后脑勺就要射。颜画堂计算着弩枪的最远射程,拼了命的跑,但巫克这家伙实在自信,她跑出没多远就发了箭,也不知瞄准瞄不准,居然三箭齐发。
颜画堂想着自己这会扑到会不会摔个狗吃死,但命大与皮相,只要她犹豫一瞬,那箭就有可能进了她的后脑勺。
电光火石间,一支羽箭从另一个方向射过来,迅雷之势将三支弩箭打到地上。而下一瞬,颜画堂就被一股大力带起,直接坐到了马背上被人抱住。
也亏的自己扮成个男人他也能认出来,楚让关键时候英雄救美,让颜画堂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到底他还是来了。
“是你。”
巫克看着奔马而来的楚让,显然这俩人是老相识,不定什么时候对上过。
楚让居高临下的看着因为受伤而有些狼狈的巫克,“你抢我军粮也就罢了,这回又来抢我的女人,你说我们的账要怎么算。”
楚让好像宣布所有权一样将颜画堂抱紧,颜画堂不自在的动了动,巫克立马笑说,“你的女人?恐怕未必吧,她可是第一个能骗到我让我受伤的女人,怎么会这么简单就臣服于你,反正这个女人我是跟你抢定了,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会一定抢回来,我们现在是公平的不是吗?”
楚让嘴角含笑眼神带冰,看巫克就向看一个死人,“我跟颜颜之间可不是一个你能擦进来的,所以你根本没戏。”
巫克冲颜画堂打了个响指便转身离去。颜画堂道,“就这样放他走了?”
“虽然颜颜这样说我很高兴,但我敬他是个人物,就此放他一回,而且他的势力已经被我铲除大半,一时半会估计也折腾不起来,但下一回再遇上可就没这样简单了。”
男人自以为是的大度可是害人不浅,要是他知晓这个巫克以后会成为大覃劲敌,恐怕这回就不会放过他了。
楚让好似并不在意,在颜画堂耳边道,“这边的事你就别操心了,我们现在必须回京都,恐怕京里要有大变动了。”
第二十一章
刘家被马匪一夜灭门,不禁令人唏嘘。太子楚让带兵剿灭马匪也是大快人心。右相颜湛不忍孙女一人在外,亲自派人去将颜画堂从西北接到京都,而楚让也因皇帝即将过寿,放下西北的军务进京。
在途径刘家府邸的时候,颜画堂看见了刘家的惨状,但是她心中毫无悲喜。刘锦生一家死有应得,但好歹这是外祖一手建立的家业,原本她并没指望最后能保留下来,但没想到楚让在剿灭马匪后,居然将刘家剩余的家业都保留下来,交给她的时候,颜画堂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颜画堂跟太子直到离了长安府才分开,颜湛为防意外,亲自派人来接颜画堂。颜画堂上一世是秘密跟着楚瑾回京的,甚至她嫁给太子的时候都没有以颜画堂的身份。直到封后的时候,大家才知道颜阙的女儿居然就是皇后。
后来祖父退位后,颜家就被楚瑾一步步除掉,但是直到最后她也不是太清楚颜家在这其中扮演个什么角色,只当是楚瑾为了瓦解她的势力。
所以在上了颜家马车的时候她就开始小心翼翼的尽量维持一个十二岁姑娘的本性。她安安稳稳的坐在马车里看书,一路也不多话,颜府里的嬷嬷以为她是小地方出来的没见过世面,刚开始还主意她的一言一行,到后来也就不再爱搭理她。
快要进河北的时候,路上途径一处小路,马车突然拐进一个坑洼处,车子一歪,颜画堂差点甩出去。她作为死士的直觉提醒她这根本不是什么意外,恐怕是遇上了麻烦,果然她刚探出头就见一只箭直冲马车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