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校园凶案

听到师父说这里不只死了一回人，我有点迷糊，这是算卦了还是瞎猜的。

　　师父说他听到胖子的话了，胖子说晚上再报警，一定是出大事了。

 我发现师父的耳朵真好使，比家里的大黄狗还要厉害。

　又看到师叔点了下头，说到：的确，应该是凶杀案，因为这种案件怕声张，会影响学校招生。看胖子处理地很老道，说明有经验，有经验就是之前发生过这种事儿。这是人间事，不须出家人。

　　我知道师叔是在说给我们听，告诫我们身为道士，是出家人，不能掺乎人间的恩怨。当然在很多人眼里，我们更是神棍，根本不会有人找我们破案。

　　师父和师叔喝着茶，没打算参与学校里的事，而是聊起了女鬼。

　　师父和师叔听到推门的声音，都闭上了嘴，是那个胖子回来了，胖子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跟师叔说着抱歉。

　　师叔站起来笑着对他说，歇会再谈事情。

　　胖子喘好了，又客气了几句，说学校有些事情着急处理，又看了看表，想请我们出去吃点饭，一是交朋友，二是谈事情。

　　师叔跟胖子推辞几句，胖子执意要带我们去吃饭，我们也不再客气，跟着胖子下楼了。

　　因为学校放假，到处都很安静，我们说话走路的的声音回荡在楼道里。

　　我们刚走到了楼下，师父打了个喷嚏，又抽了抽鼻子，眉头皱了起来。

　　胖子问我师父是不是感冒了，师父摸了摸鼻子，反问胖子一句：你信不信鬼？

　　我知道师父这样问，就是说这里真的有鬼。

　　但胖子被问得一愣，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看向师叔。

　　师叔对胖子说，你最好信，而且最好信大师要对你说的话。

　　胖子点了点头，对师叔说我信。

　　看来胖子更信师叔，也许是因为他觉得师叔和他一样，都是普通人，师叔还是个比他强的普通人。人就是这样，只信比自己强的人，尤其是事业比自己强的人。

　　胖子又问师父是不是看出啥了，能不能说说。

　　师父用手指向学校里的一栋楼，对胖子说：这段时间那里出了几次人命，对吧？

　　我看向那栋楼，一共有六层，楼盖的很漂亮，虽然也有些旧。

　　师兄说那栋楼应该是琴房，因为外形是钢琴的形状。我只在课文《月光奏鸣曲》里看过钢琴的插画，但我想不出来谁能弹动钢做的琴。

　　我看着胖子低着头好像在想什么，一直没答话。

　　胖子跺了一下脚，向四周看了着，然后跟师父说找个清静地方好好谈谈。接着领着我们进了一间空的办公室，他小心地锁好了门，示意我们坐下。

　　我和师兄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因为感觉办公室里有点冷清，晒着太阳会感到暖和点儿。

　　胖子面对师父坐了下来，用手搓了一下脸，叹了口气说：是，算今天这次，学校出三次事儿了。这些事儿只有我们学校的保安、校领导和警察知道，就连遇害者的家属都不知道，可是大师怎么看出来的。

　　师父盯着胖子问道：我说你们学校脏，你信不信？

　　胖子嘴哆嗦着说：脏的意思是说我们学校有鬼？

　　师父点了点头，问胖子那些人的死相是什么样的。胖子跟师父说，那些人身上没有伤，但死相很恐怖，每一个遇害者的脸都是绿的，而且每个人的右手都会少一根手指。

　　胖子伸出自己的食指，晃了几下，对师父说少的都是这根手指。

　　师父又问胖子为什么隐瞒这些事儿，怎么连死者家属都不知情。

　　胖子说自己也是被逼的，因为连着三天都出事儿，胖子觉得这是连环杀人案，于是报了警。

　　听胖子说第一次出事儿的时候是半夜，保安发现后就报警了。

　　警察很快到了学校，到了案发现场后，说死者是被吓死的，但死者少根手指，应该是凶杀案。警方希望学校配合，不要打草惊蛇，胖子也是按警方的要求隐瞒这事儿的。

　　胖子点了根烟，狠劲儿抽了一口，又说到：当时警察认为疑点很多，练琴房在半夜都是锁着的，人不该进去。可就算不锁，谁也不该半夜去练琴。死因是被吓死，死者还被切手指，太奇怪了。

　　那个年代的大多学校是没有摄像头的，所以没人知道琴房里发生了什么，也没人想到那个琴房又出事了。

　　师父看了眼胖子，对胖子说到：现在是暑假，你们应该是封校了对吧？

　　胖子点了点头，说到：这也是我们奇怪的地方，学生是怎么进来的，为什么进来，而且还被吓死。

　　师父板起了脸，对胖子说：其实前面的案子也是在这时候发生的，对吧？你怕影响学校招生，所以都是等到半夜才报警。

　　胖子熄灭了烟，对师父说到：我也是有苦衷的，我们学校是私立的，现在学校只能维持收支平衡，如果这些事儿被曝光，学校立刻得完了。

　　师父看了眼外面，对胖子说：我理解你们的难处，现在带我去看看，我保证不会把这事儿说出去，我也保证你们学校有脏东西，因为刚才在外面的时候，闻到些味道，那时候应该是刚出完事儿。

　　胖子猛地跪了下去，吓了我一跳，我还以为他诈尸了。

　　胖子脸憋得通红，对师父说：帮帮我们吧，如果解决不了这事儿，早晚会被外面知道的。

　　师父把胖子扶了起来，对胖子说，你带我去，我看看什么鬼这么凶残，竟然滥杀无辜，有伤天和。

　　胖子擦了擦脸，带着我们出了办公室，向着练琴房走去。

　　离琴房越来越近，我看到胖子的腿在抖，他身上的汗味熏得我想吐，那是股骚臭的汗味。

　　胖子擦了擦汗，从兜里拿出钥匙，手哆嗦地打开了大门。

　　师父告诉胖子不要害怕，这里最多是个小鬼，虽然凶残些，但没多大本事。

　　胖子咽了口吐沫，嗯了一声，气喘吁吁地带着我们，到了四楼的一间琴房。

　　琴房门上粘着两层被撕坏的封条，看来这个门已经被封过两次，门上有一个数字4。

　　门开着，我往琴房里看了眼，一个人趴在钢琴上。虽然我一直想看到真的钢琴，但趴着的人让我没心情研究这些。

　　那个人脸是青灰色的，他的嘴张得变形了，两边的嘴角都撕开了，睁大眼睛看向我们这儿，右胳膊耷拉着，手下面是一滩黑红色的血。

　　我刚要把头扭过去，看到那人的眼珠好像转了一下，接着听到师父哼了一声。

　　师父拿着拂尘，让胖子下楼，在外面看好大门。

　　胖子妈呀一声，连滚带爬跑了下去，楼里都是胖子弄出的声音。

　　在胖子下楼的脚步声消失时，琴房里响起了钢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