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针锋相对

我与张江保持着对视，彼此目光咄咄逼人。

　　魏莎莎笑着站起了身来，她遵照张江的吩咐准备把姗姗带到卧室。魏莎莎温柔地伸出了手，说：“走吧，姗姗妹妹我们到卧室去，他们男人有话要说。”

　　姗姗偏过头来向我求助，她叫了声：“惊语。”我的眉毛都快拧到一起了。我有些慌神。

　　空气仿若凝结住了。张江低垂着眼睑仍旧盯着我。

　　我的心脏砰砰跳得厉害。我不知道如果我不答应张江的话，张江会怎么对付我和姗姗。我知道张江不是善人，或者说，张江不是常人。我轻声对姗姗说：“姗姗，你就随莎莎姐先到卧室去吧。”

　 尊崇我的话，姗姗很不情愿地站起了身来。她跟在魏莎莎的身后走向了卧室。

　　卧室里开着灯。窗帘是拉着的。外面应该是下雨了，我听见了雨声。

　　“砰！”卧室的门关上了。

　　我与姗姗被隔绝开了。我们仿佛处在不同的时空。我后悔了，我不该带她来的。

　　客厅这边就剩下了我和张江。他还在盯着我看。那种眼神就像看穿了一切。我知道我在他的股掌之中。我掐灭了烟头，瞪向张江，怒声说：“说吧，你想怎么样？？”

　　张江掐灭了烟头，笑着对我说：“不是我想怎么样，是你想怎么样？”

　　我说：“刘大爷是你杀的。”

　　张江摇头说：“我认识那个瞎眼的刘大爷，但他不是我杀的。”张江的声音十分低沉，好像没在与我说话。他大概是在与空气说话。

　　我冷哼了一声，说：“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张江说：“可这是我的答案。”

　　我说：“可你的答案不可信。”

　　张江又笑了。他说：“那你觉得你心中的答案就可信吗？”

　　我心中的答案就可信吗？是啊，我在刘大爷死的那个晚上遇见了他，刘大爷那时候还活着。他只是再找黑猫阿旺而已。我并没有证据，一丝一毫的证据，能够证明张江杀了人。

　　这一切不过是我根据一块猫皮的臆测而已。

　　我开始怀疑自己了。不，不对，这是张江的心理战术。他就是杀人凶手。

　　我说：“我认定了是你。”

　　张江说：“你错了！”

　　我问他，“为什么？”

　　张江说：“因为警方已经确认刘长发是自杀。这还不够吗！”张江话音一转，冷声又说：“除非你在怀疑警方。”

　　我不作声。

　　张江说：“刘长发的事情可以暂且放在一边。你可以报警，让警方来查我。不过他们查不到什么的，因为我根本就没杀人......我想问你的是，关于地下市场的事情你会说出去吗？”

　　我想了想，颤声说：“我、不、会。”

　　张江稍微倾斜了一下身体。他离我更近了。他的眼睛一眨不眨，他在审视着我，他想知道我是不是在骗他。张江嘴唇翕动着，说：“你、会。”

　　我说：“为什么？”

　　张江说：“因为我们是同一种人。我们固执己见，我们先入为主，我们都大男子主义。你认定了刘长发的死与我有关，所以你会不惜一切代价，想要抓住我的把柄。你会对警方说出地下超市的事。所以你、会！”

　　他还是担心我会说出地下市场的事情。

　　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一个地下市场对张江还有那个汤山以及那些个“顾客”会那么的重要。

　　我摇了摇头，冷声说：“这件事情其实从头到尾都与我没有一点关系。”

　　张江双手交叉到了一起。他说：“但你跟踪了我，并且进入了地下市场。这是禁忌。”“禁忌”这两个字，张江咬得很清楚。

　　我不想在兜圈子了。我直接问他，“张江，你到底想怎么样才肯放过我？这个游戏我想退出还不行吗？我不是参与者。”

　　张江苦笑着说：“可是，惊语，我告诉你，你已经参与进来了。”

　　我有些愤怒，我抬手指着张江的鼻子，怒声说：“你们这群吃~屎的家伙，你们就是一群变态，你们就是社会的寄生虫......”

　　张江的目中盛放着寒光，他的眼中藏着刀子。但他比我镇定。张江挑着嘴角，说：“你可以辱骂我，这没关系。不过，我需要你加入我们。”

　　我冷笑了一下。我说：“让我加入你们和你们一起去吃~屎吗？张江，你别做梦了！你已经成功地恶心到我了。你这个吃猫的家伙，你满嘴的猫味。”

　　张江仍旧没有发怒。他应该是那种脾气很不好的人才对，但他的确没发怒。他不愧是一名老师。或许我在他眼里就是一名欠管教的学生。

　　我以为我了解张江，但我错了。我或许连我自己都不了解。

　　张江瞪着眼珠子，他的眼中凶光毕露。我知道他在强忍着。他在维护着那座地下市场。

　　张江说：“惊语，其实，人本就是一种杂食性的动物。在原始社会，甚至在现如今的非洲部落，那边都还保留着吃人的习俗。活人吃死人。这是他们那的一种古老习俗。

　　有人喜欢吃鸡，有人喜欢吃鱼，有人喜欢吃猪脑。这本就没有什么差别。鸡、鱼、猪，它们都是活物，人类又为什么要吃它们呢。是不是吃了它们人类就该受到惩罚呢？不会，因为在人的潜意识里，它们是可以吃的。

　　可是为什么猫就不可以吃，为什么大便就不可以油炸呢？这触犯了哪条法律。显然没有。只不过猫是人们的宠物，大便是人的废弃物而已。或许它们不是很干净卫生，但是它们可以吃，......你可以不吃，但我希望你不要干扰到我们的生活。”

　　我明白了，地下市场成了他们生活中的一部分。张江说了一通，不过我觉得他的话是歪理邪说。

　　我问他：“这就是你们那些‘顾客’的认知？”

　　张江没说话。

　　我沉声说：“张江你放心，你们的事情我不会说出去的。不过，我会报警，让警方来调查你。你有很大的嫌疑杀了刘大爷。并且我确定是你杀了刘大爷家的猫。”

　　张江没有狡辩。他说：“没错，的确是我杀了刘长发家的猫。但我是无意识的，我觉得那只猫与我从地下市场买回家的猫没什么不同。味道是一样的，很鲜美。

　　在我眼里，猫就是我的猎物，就是我的食物。我可以煮着吃，可以炖着吃，可以烤着吃，可以炒着吃......我没有杀人。警方不会抓我。”

　　我觉得张江已经无可救药了。我不准备再与他交谈下去。与他沟通时间长了，我觉得我会变成神经病。我站起身来，沉声说：“好啦，停止你的高谈阔论吧。我要带着姗姗离开这里。你们就是一群野人。”

　　张江笑了。他说：“没错我们就是一群野人。我喜欢你的总结。”我真想吐他满脸唾沫。张江问我：“惊语，你真要走吗？”

　　我说：“我没必要留在这里。警方会对付你的。”

　　张江慢慢悠悠地站起了身来，他低声说：“对不起，惊语，你走不了了。”

　　心脏应该是停止了跳动。我露出了警惕之色。“你想干什么？”我喊出了声音。

　　卧室里面，姗姗听到了我的声音。她一把推开挡在门口的魏莎莎，直接就冲出了卧室。

　　张江瞧见了姗姗，轻描淡写地说：“你们两个就都留下吧。”

　　说着张江竟从背后拿出了一小罐东西。他按动了上面的喷雾装置，一蓬水雾被喷了出来。

　　我猝不及防，吸了一口。然后，我就昏倒在了地上。

　　姗姗见我倒地，她焦急地哭喊着，“你们干啥啊？......”她的声音很是有气无力。

　　魏莎莎这时候走了过来，她笑着对姗姗说：“姗姗妹妹，你别怕，我们不会杀人的。”

　　姗姗的身体颤栗着，她想要冲出张江家，可是张江已经快步走了上来。

　　“噗！”又是一蓬水雾。姗姗也倒在了地上。那小罐里面应该是一种迷药。

　　魏莎莎站在我身体的旁边，她沉声对张江说：“这小子真是块硬骨头。”

　　这话我当然没听见。

　　张江收起了小罐子，认真地说：“我真想把他扔进装满老鼠的笼子，亲自上锁，看着老鼠爬上他的身体，钻进他的衣服，啃食他的皮肉。”

　　魏莎莎肆无忌惮地笑着。她说：“大江，你省省吧，我可不喜欢杀人的男人。我们只杀猫。”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