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通过了验证
王小琴嘀咕了一句，“心跳慢也算秘密？？”她觉得我心跳慢算不得什么。在她看来总有些身体异状的人。
怀着好奇，王小琴把右手伸进了我的短袖，按在了我的心口上。随后她的脸上就流露出了古怪的神色。她瞧向张江，惊声说：“张江，这小子的心跳还真是慢。就好像停止了一样。”
张江眉目微挑，随后又舒展开了。
他说：“好啦，小琴，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秘密。这小子也不例外。我只想验证他心中的想法。我们只要能判断出他会不会把地下市场里的情况泄露出去就行。至于其他的我们也无需多管。就算他心脏真的停止了跳动也与我们没有干系。”
王小琴收回了右手。
张江沉声说：“你接着问吧。”
王小琴的神色仍旧十分古怪。她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人的心跳会这么慢。在她的计算中，我的心跳（心率）每分钟绝不会超过二十下。而正常人的心跳平均值是每分钟七十五下。
每分钟不超过二十下？这要是被某些生物学家知道了，说不定会把我装进笼子里，当成小白鼠一样研究。说不定我还会被放进一只旋转的小轮子里面，来回奔跑。
王小琴轻呼了一口气。王小琴问我：“林惊语，你会把地下市场的事情告诉别人吗？”
我说：“不会。”
王小琴抬头瞧向了张江。
张江已经喝完了那杯热茶。但他的目光却充满敌意地瞧向了我。张江说：“小琴，你在问一遍。”
王小琴的眉目微皱，她觉得张江不相信她的催眠技术。
要知道在靖城精神病院，王小琴的催眠技术可谓一流。
王小琴问我：“林惊语，你会把地下市场的事情告诉别人吗？”
我说：“不会。”
王小琴问我：“你说的话全都是真的吗？”
我说：“是真的。”
当然啦，我从始至终都处在一种精神游离的状态。我不知道我说了什么，不知道我做了什么，更不知道我被王小琴催眠了。
王小琴再次瞧向张江。
张江的脸上终于是露出了一丝喜色。他说：“看来这个林惊语还算靠得住。不是朋友，也不会是敌人。”说着张江站起了身来，说：“小琴，你的催眠可以结束了。”
王小琴看了下时间，不过过去了十几分钟而已。她并没急着叫醒我，而是目光热烈地看向张江。
王小琴问张江，“今晚上你会来吗？”
张江说：“我这周很忙。”
王小琴脸露不悦，但没出声。
其实王小琴与张江是情人关系。他们的关系已经保持了三年之久。从王小琴丈夫死后的第二周开始，每个周六的晚上，张江都会到王小琴的家里坐一下。
说是坐一下，实际上二人在房间里面颠鸾倒凤。
张江很沉迷于这种交往。虽说王小琴的长相并不出众，甚至于可以说丑陋，但张江更喜欢的还是王小琴的大屁股。
而王小琴呢，在外面，她从不许别人提及她的丈夫，就好像她只忠诚于她那死去的丈夫一样。只有王小琴自己心里明白，她是需要男人的。
随后王小琴慢慢躬下了身去，她在我的耳边低声说着，“孩子，你睡了好久了，你该醒过来了......下面我数‘十’个数，数到一的时候，你就醒来。”
我说：“好。”
张江不懂催眠，他站在一边静静地站着。
王小琴开始数数————
10，9，8......
“醒来吧我的孩子。”
王小琴在我的耳边打了一个响指。
我慢慢地从迷糊中清醒过来。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张人脸，是一张女人的脸。
她有着一双圆圆的眼睛，就像是猫的眼睛。她的眼眉很淡，像是纸糊的一样。她的肤质并不好，即便是化了浓妆却还是被我瞧见了疙瘩。她留着波浪状的浅黄色头发。发质毫无光泽。
我认出了王小琴。我抬着头盯着她，吼着，“你干什么？”
这时候我的记忆才慢慢回来。可我却觉得自己睡了好久。
我想起来了————
我被张江弄晕了，被带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就是这个地方：墙板上面贴着玛丽莲梦露的海报。屋里面散乱地扔着一些废弃的易拉罐瓶子。然后，我见到了王小琴。张江坐在破旧沙发上喝茶......
王小琴见我醒了，她笑眯眯地说：“臭男人，你终于醒了。”
我目中仿若流火，瞪向张江。我问他，“你们到底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我又晕了？”
王小琴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然后很是轻描淡写地对我说：“我们什么都没做，只不过是一个简单的测验罢了，就像警局里的测谎仪。”
她轻抚着我的脸面，柔声说：“臭男人，你不需要知道那么多。”
我没有理会王小琴，她令我厌恶。或许只有到了世界崩塌，只剩下我和王小琴两个，我才会与她发生关系。
而我不知道的是，就因为王小琴的这次催眠，居然把沉寂在我脑海中的“另一个我”唤醒了。
这时候张江走了过来。他走到了我的跟前，笑着为我解开了绳索。
我的身体终于能够活动了。而我起来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对着张江的脸面来上一拳。
“噗！”狠狠的一拳，张江被我打了一个趔趄。他揉着脸面瞪向了我。他的嘴角出血了，他毫不在意。
旁边站着的王小琴脸露惊容，喝着，“小子，你怎么打人！”
我气呼呼地指着张江说：“他是魔鬼，他不是人。”
张江笑了，笑容中带着挑衅的味道。
我心中的恼火没有停止。我上前一步，直接抓住了张江的脖领子。我把他扯到了自己的面前。相差几厘米，我们的脸就要贴到一起了。
他看着我。
我看着我。
他还在笑着。
我怒容满脸。
我狠劲地勒着他的脖领子，质问他，“说，你个混蛋，姗姗被你弄哪去了？？？”张江其实是可以动手的。我双手勒住他脖领子的时候，并没有办法限制他的双手。
他可以回击。但他没有。我觉得这更是对我的一种蔑视。张江声音不咸不淡地说：“惊语，想知道苏珊珊的下落，你就放开我。不然......”他在威胁我。
我恨得牙直痒痒，“不然，怎样？不然你是要杀了我还是要杀了姗姗？”
张江笑了。他摇了摇头，说：“我不杀人，我只杀猫。”
我愤恨地推了张江一把，把他推到了旁边。
王小琴开口说：“小子，你通过了验证，你安全了。”她目中分明流露出了冷意。
或许在王小琴与张江的眼中我连一只猫都不如。
我仍旧怒瞪着张江。张江整理好了自己的衣领。他衣领上面的扣子被我扯掉了一枚。
张江沉声说：“惊语，你女友姗姗已经回你们家了，你不用担心。”
回我们家了吗？我有些不明白张江在说什么。他不是绑架了我和姗姗吗？
张江补充说：“看来你还没明白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说，我已经让你莎莎姐把姗姗送回你们家了。在你晕倒后，她就被送回去了。我说过，我不杀人，我只杀猫。我要信守我的原则。”
原则？听吧，多么无耻又可笑的回答。我说：“好啦张江，我不想参与你们的游戏，我也不想调查刘大爷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了。那是他的命。我现在只想回家，只想坐在沙发上和姗姗看会儿电视......”
张江说：“很好。你很现实。”
我说：“不是我很现实。是你们很可怕。你们那些去过地下市场的顾客没有一个好东西。”
张江缩了缩脖子。
王小琴看了看表，她对张江说：“我下午还有事，现在必须走了。”
张江视我为无物，笑着对王小琴说：“那好吧，我送你。”
说着，他们俩个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一前一后地向着木屋外走去。
走到那张掉了漆的课桌前的时候，张江带走了他的杯子，并顺手倒掉了杯里的茶叶。
我觉得自己被戏弄了。我觉得自己的尊严被践踏得体无完肤。就在张江走到木屋门口的时候，他停了下来。他对我摆了摆手，说：“走吧，惊语，我送你回去。”
我冷哼了一声，向木屋外走去。
走出木屋，我发现天已经停雨了。不过空中仍旧阴云密布。我回头瞧了眼木屋。这个木屋的确在郊区。这个木屋被张江上了锁 。这个木屋我再也不想来了。
张江有车。一辆福特SUV。
王小琴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其间，王小琴把手伸进了张江的裤裆，不断地套动着。张江没有制止。我发现了张江与王小琴的暧昧关系。
他们并不在意我。
偏头，我望向车窗外，一阵的出神。就在我出神的时候，他的心脏却骤然间紧了起来。我觉得一阵的胸闷。我的心脏好像真的停止了跳动。
我耳边传来了阴阳怪气的声音。那声音是个男声。说话时的语速与我差不多。他说：“林惊语，你真该用木屋里的桌腿敲碎这对狗男女的脑袋。”狗男女，指的是张江与王小琴。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