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巧言善辩
“娘亲,怎么了?”在何文方进入屋内后,见到的便就是何老夫人整个人紧紧的闭着眼睛躺在软榻上。
何文方眼皮倒是狠狠的跳了跳,整个人都似是恨不得立即跑出去一般。
“娘亲?”见着何老夫人并没有动,何文方倒是又叫了一声。
何老夫人这才睁开眼睛,在看到何文方进来后倒是满脸的委屈之色。眼眶也是有着微微发红,有些哽咽的说着:“方儿……你可回来了,若是再不回来,只怕娘亲便就见不到你了。”
“娘亲说的这是什么话,又怎会见不到儿子呢?”
“方儿,咱们小门小户倒是着实供不起那沈氏,不若你便就直接与她和离了去。
凭借你的条件,娘亲定当能够为你在娶一门好的亲事来。”何老夫人一边说着一边微微有些哽咽,手上拿着的帕子更是时不时的擦着眼角。
“娘亲……。你在说一些什么?
我与珠儿感情正是好的时候,又怎会和离。
娘亲以后还是莫要在提及这些事情来了。”
何老夫人鼠目寸光,一心只是以为自己的儿子胸中有沟壑,而如今的庶吉世也是他凭借着自己的才华所考取而来,却是不知道这一些都是沈府在提拔罢了。
而何老夫人是一介女流,不懂这些。却并不代表他何文方不懂这其中的门门道道的。
更何况,若是不这般,当初他也是不会费尽居心前去追求着沈明珠。
如今方才只是的了一个庶吉世的位置罢了,若是现下与她和离,自己若是在想要往上升一些只怕是不会那般容易的。
他自然是不会在这个时刻与她和离,更何况他便就是不喜欢沈明珠也是断然容不得她与旁人在一起。
“方儿?
你怎的被她迷成了这般模样,她沈氏毫无孝道,便就是对着为娘也是断然没有什么好脸色。
更何况,她竟还这般辱骂着为娘。”何老夫人见他态度坚决,眼睛一转倒是计上心来,开口悲切的说着。
因着何老夫人是自己独自辛苦把何文方拉扯长大的,如今便就是当真有什么事情。他也是会多少忍让着一些何老夫人。
却是没有想到,以前那般温顺贤良的一个人,如今竟是变得这般模样。当下皱了皱眉头,心下对于明珠也是生出了几分恼恨来。
“如今便就是铺子上的掌柜,她倒也是说辞去便就辞去了。
那掌柜已经干了许多年,她一个女流又懂得什么庶务。如今这般岂不是在乱弄吗?”
在听到铺子的事情,何文方也禁不住生出一些怨恨来。
平日里,她们何府上下倒是一直都是靠着明珠陪嫁而来的铺子过活。
如今,明珠倒是手段强硬的直接收回了铺子去,倒是便就等于直接断了他们的财路。
而何文方却是最是不愿承认这件事的。
“娘亲,我自是会去说一说珠儿的。
让她来给你赔礼。”何文方好言好语的安抚好何老夫人后,这才起身前去沈明珠的院落。
“老爷留步。”宁婆子见着何文方进来,脸上的表情倒是并没有变过分毫,仍旧那一副死人脸模样。
“让开,我难道进入自己的房间,也是需要禀报不成?”何文方看着眼前胆敢阻拦自己的人,眼睛倒是瞪的圆溜溜的,其中透出一些凶狠的神色看着她。
宁婆子便就似是什么都没有瞧见一般,仍旧不温不火的看着他说着:“夫人吩咐过了,谁都不许进来。
除非,老爷是来送和离书否则更是断不能踏入半步。”
“珠儿……珠儿你出来。”何文方见着自己与宁婆子说不通,便就立即高声的喊了起来。
“姑爷?”之前被罚跪在院内的杜鹃,听到吵嚷声音后倒是走了出来。只不过在出来后,见到的便就是被宁婆子阻拦在外面的何文方。
何文方见着杜鹃出来,脸上闪过一抹阴鹜之色,随即便就被他给掩饰了下去,换上了一些焦急的神色看着她说着:“珠儿呢?可是在里面?
如今爷回来,竟是连着自己的房间都进不去。
留着这等刁奴有个用处!”
“姑娘现下正在里面。”杜鹃看了一眼宁婆子,见着她双眸微微低垂着,脸上却是似是毫无表情一般。
“还不让开?这府里究竟谁才是主子,莫不是你现下还没有分清楚?”何文方只觉得自己如今的这一出,已经把脸面丢尽了。
心下对着沈明珠的怨恨也是越发的深了起来,只不过在场的两个人却是偏偏丝毫没有看出来罢了。
“老奴只是夫人身前的奴才罢了,这府中的事情着实与老奴无关。
如今,夫人不曾让人进去,老奴断然不敢私自让人进去。”
“你。”何文方见着她软硬不吃,也是颇为伤脑筋。
在抬头之时,倒是见着杜鹃仍旧站在原地,脸上立即露出一些笑容来看着她说着:“杜鹃,你是珠儿身旁的侍女,你让她让开。
我与珠儿乃是夫妻,珠儿所说的不见旁人自然是不包括我在内。”何文方微微扬着下巴看着她说着。
“这……。姑娘有所吩咐,奴婢……奴婢着实不敢。”杜鹃虽是有些不忍心看着何文方这般模样,只不过白日里方才受过一些处罚,现下夜里又怎会明知故犯了起来。
更何况,若是发卖了出去才是她最为害怕的一件事。
“杜鹃……。
如今,珠儿不见我,也只不过是一时意气用事罢了,等到她哪天气消了与我仍旧是恩爱夫妻。
可到了那个时候,你们这些阻拦过我的人,有没有想过你们自己又该如何?”何文方见着她丝毫不为之所动,便就出声恐吓着他们。
“这……。”宁婆子虽是有些动摇,但对于明珠的吩咐还是牢记于心。
“杜鹃,你是珠儿身旁的侍女自然也是知道,她与我恩爱异常。
如今她闹着一些小性子,你们这些做奴才的难不成也要跟着一起胡闹不成?”
“奴婢不敢。”杜鹃低垂着头出声的说着。顿了顿后,在抬起头来看着他,似是心下已经下定了决心一般,开口说着:“姑爷进来吧!姑娘现下到也还未入睡。”
“杜鹃姑娘。”宁婆子见着杜鹃罔顾明珠的意思,竟是要放何文方进去,当下微微有些不悦的叫着她。
“无妨,姑爷说的不错。
姑娘与姑爷毕竟是夫妻,既然是夫妻那夫妻之间又怎会有隔夜仇,如今姑娘不让姑爷进去无非便就是还在闹别扭罢了。”杜鹃看了一眼宁婆子开口解释着说着。
“便就是如此,老奴也依旧不敢忤逆了夫人的意思,擅自让老爷进去。”宁婆子摇了摇头,满脸的执拗之色。
“若是出了什么事情,我自是会一力承担。”杜鹃心下升起一些不悦来,脸上更是阴沉了下去。
“这……。”虽说宁婆子性子最是顽固,但杜鹃毕竟是明珠的贴身侍女,现下她已经是这般说了,便就是宁婆子也是不敢太过于得罪了她去。
杜鹃见着她态度似是有些软化了下来,直接伸手把宁婆子拨到了一旁去,对着何文方说着:“姑爷快进来吧!”
何文方在走到宁婆子身旁时,看着她的双眸倒是颇有些阴鹜的味道。吓得宁婆子后背上倒是冒出了些许的冷汗来。
好在何文方倒是并没有过多的停留,反而在看了她几眼后便就直接错身走了过去。
“珠儿。”何文方在进了屋内后,便就已经是迅速的调整好自己的脸上的表情来,带着一些笑意的看着她。
“你来做什么?”明珠皱起了眉头来看着他,语气颇有些冷漠的询问着。
“珠儿,你便就是任性。
这么多天了,也该是到时候了。”何文方看着她的时候,双眼微微眯起,脸上似是带着一些宠溺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
“任性?我什么时候任性过?之前我便就已经说过,除非是你送和离书来,否则别想要在踏进我的院子半步。如今,你可是想明白了,是来送和离书来了不成?”明珠眼眸在他身上扫视了一眼后,便就又重新的垂了下来。
“珠儿,我怎会与你和离。”何文方脸色微微有些发青,目露凶光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