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齐聚一堂
“姑娘……姑娘说着这样的话来，可是不想要奴婢了？”杜鹃在抬着头看着她的时候，眼中倒是带着一些泪珠，颇有些楚楚可怜的意味。
“只不过，旁人家的侍女在自己主子出嫁后，也是大多都由着主子做主许配了人家去。
而我之前倒是有些疏忽了，如今不过是询问你的一些意见罢了。”明珠脸上倒是看不出任何的息怒之色，而杜鹃听的倒是有些心惊胆战，生怕明珠下一句便就不要她了一般。
而对于明珠提出来的询问，在她心下除了惶恐之外，倒是同样生出了一些淡淡的欣喜之色。
不过，这抹极为淡的欣喜之色，一直被她紧紧的压制在了心底里罢了。
“姑娘，奴婢不嫁。
奴婢愿一辈子服侍姑娘。”杜鹃稍稍缓过了一些神后，便就开口说着。
“罢了，日后你在想想也就是了。现下去吧！这里不用你服侍了。”明珠直接垂下了眼眸不在看着她。
杜鹃知道，明珠现下定然是心中对自己，已经生出了一些失望的神色。只不过她自己却也是无法罢了。
毕竟在她见到何文方那个样子，心下便就止不住的生出一些情绪来。整个人也是不由自主的便就帮助了他去。
“姑娘……杜鹃姐姐她……。”百灵看着她脸上带着一些疲惫的神色，倒也是没有直接询问出来，反而是有着一些欲言又止在其中。
“吩咐人多注意一些她便就可以了。”
似是而非多的一句话，若是旁人自然是听不懂的。
只不过，百灵却是听懂了，在落在门上的眼神也是变得有些复杂了起来。淡然的应了一声。
“杜鹃姐姐……。”平日里明珠倒是没有让人守夜的习惯，而百灵回了屋内后，见着杜鹃安静的蜷缩在床榻上，声音倒是不禁的有些轻柔了起来。
“我没事，姑娘怎么样了？”听到声音后，杜鹃便就已经回过神来了，当下看着百灵询问着。
“姑娘那里，一些安好。
只是，杜鹃姐姐……你也是知道的，姑娘与姑爷之间只怕是回不去的，更何况这也只不过是主子之间的事情。
断然没有我们奴才插手的道理，姑娘怜惜你这才没有处罚了你去，日后便就莫要在管主子之间的事情了，只要把我们奴才应该尽到责任尽到了便就好了。”百灵自然是不忍心看到杜鹃与明珠二人这般疏离的。
毕竟杜鹃一直跟在明珠身旁伺候着，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便就是明珠处罚着她，心下也是断然不会好受的。
“你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便就可以了，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管。”杜鹃听着她略带教训的语气，当下便就已经是板起了脸色来说着。
“杜鹃姐姐……，我这般说着也只不过是为了你好罢了。
我断然没有想要管你的事的意思。”百灵虽是看着她如此模样心下有些不舒服，但却也还是仍旧耐着性子与她解释着。
“你现下到是得了姑娘的眼了，便就这般嘲笑着我不成？”杜鹃把在明珠那受到的气，如今到是一股脑的都发泄在了百灵的身上来。
百灵脸上倒是一阵青一阵白的，数息过后这才缓缓吐出一口气来说着:“我从未如此想过。至于信不信自然是由着你。”
在说完后，便就直接走了出去。
百灵虽是来何府的时间不长，但因着自己的原本爽利的性子倒是也是混得颇好。更何况，现下她还是明珠身旁近身伺候着的侍女，便就是旁人也是断然不敢少瞧了一眼去。
“姑娘若是身子不爽利，奴婢便就去通知了那几个掌柜的，改日在来。”百灵看着明珠脸上带着一些浓浓的疲惫神色，心下颇有些心疼的说着。
“不必了，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知道。
如今也只不过是有些乏罢了，没有什么事情。
而那几个掌柜的，倒是在耽搁下去只怕事情倒是越发的严重。”明珠摇了摇头，对于百灵的注意，断然的拒绝着。
“可姑娘的身体……。”百灵还是有些不放心的看着她。
“无妨。”
最近以来，她倒是越发的嗜睡了起来。整个人也是比刚刚嫁入何府之时，圆润了一些。周身散发的气息更是让人有些挪不开眼睛去。
“姑娘慢些。”
“姑娘，不知道姑娘把在下几个掌柜的聚在这里可是有什么事情？”
在进了纤花楼的雅间后，屋内已经是聚集齐了几个掌柜的。现下倒是眼中带着一些疑惑的神色看着她。
而更加深沉的却是不安和淡淡的嘲讽。
明珠把所有人的神情都尽收眼底，脸上自进来开始便就一直挂着一些淡淡的笑容看着几个人。
“今日把你们几个掌柜的聚集起来，自然是有事情的。
之前的一些事情，想来你们也是应该都知道了。那我便也就不在叙述一遍。
只不过，这些铺子倒是不论何时何地它们都只姓深，也只能够姓沈。”
“在下倒是颇有些不明白。
如今姑娘也已经是嫁入了何府之内，便就是自己也都已经被冠上了何氏姓，又怎能够做主让这些铺子姓沈呢？”其中一个身体有些发福，整个人在看着明珠之时神色同样带了一些淡淡的精明之色，开口说着。
“这些事便就不劳你们费心了。
这些铺子只能够有一个主子，若是再让我知道谁私自支出一些银钱来何府，亦或者是旁的什么人。
那便就不要怪我不讲情面。之前首饰斋和布庄发生的事情，想必你们也是知道的。
我断然不会心慈手软。而你们也无需有恃无恐，便就是谁撂下，我也照样可以把这些铺子继续开下去。”
明珠语气颇为清淡的说着，眼神却是一直在几个人之间来回扫视着。
在看到掌柜的似是有些承受不住自己这般的视线后，这才重新的收回了视线来。
“姑娘，之前一直都是由着老夫人掌管着，怎的如今竟是突然换成了姑娘来？”这倒是许多人心中的疑惑，毕竟之前明珠所表现出来的倒是丝毫不懂庶务，而这些铺子也是她拱手让给何老夫人掌管着的。
“老夫人自然是有着老夫人的事情。而这些铺子，毕竟是我的陪嫁之物，自然是不会在老夫人手上呆着太长的时间。”
“姑娘恐怕是不懂庶务吧！如今这些铺子这般断然接回手里，姑娘又该打算如何呢？”其中一个掌柜的，和其他的几个掌柜的相互对视了一眼后，便就开口询问着。
对于明珠的印象他们依旧是存留在刚刚成婚过后，与之接触的那一时。断然不知道，现如今的沈明珠早就已经不是原来的沈明珠了。
“庶务到也并非是人生下来便就会的东西，现如今不会自然是可以学习。正何况，你们又如何断定，我不懂庶务？”最后一句话，明珠音量倒是微微上扬了些许，听起来颇有些质问的意思。
在场的几个掌柜的脸色倒是微微有些变了变，最后看了一眼明珠倒是没有说什么。
毕竟他们虽是跟在何老夫人身旁了一段时间，到也不至于让他们做到为了何老夫人把自己的这份工丢掉的危险。
毕竟之前的事情已经是被摆在了那里，明珠对待反对自己的人段然是不会手软。
“这些账薄其中倒是亏空了几千两的银子。
我不听过程，只看结果。是谁弄的，怎么弄的，尽快的时间给我补上去。
我便就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若是不补上那么便就别怪我直接让衙门抓了你们去。”
明珠双眸瞬间转化成了凌厉的神色，似是刀子一般直接射向了几个掌柜的。
掌柜的几个人自然是没有见过明珠这般凌厉模样的时候，之前见着她倒是都只是一副温温柔柔的模样，整个人似是水一般弱柳扶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