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脉的重要性
“起来吧。”程兰县主丝毫不在意地摆摆手,说道。
“云霜,你可好些了?”薛浅虽然气喘吁吁,但还不忘询问谢云霜的身子状况。
谢云霜自然是感动于薛浅的问候,轻轻颔首示意,两人是自小便一块儿长大的,自然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
何况这里,还有淙琦公主和程兰郡主呢,再不济南曲柔也在这里,也不是个适合话家常的好时候。
“是呀,本县主还未多谢你的救命之恩呢!你可要快些好起来,等本县主带你进皇宫吃好吃的!”程兰县主笑着说道,拍拍胸脯一副仗义模样。
若说程兰县主的爱好的话,自然不是琴棋书画,也不是黄金布帛,而是吃。
程兰县主自幼爱吃,普天之下吃食最好最多的地方便是皇宫了,打小程兰县主便因为淙琦公主是皇上亲妹的原因,在皇宫里畅行无阻,吃遍了所有吃食。
因而她觉着,感谢人最好的方式,便是请人吃东西了。
“那你怎么不带上我呀,我可是自小与云霜形影不离的,云霜去皇宫,我也要去。”薛浅自荐,不过是想要借此机会寻个个名由与谢云霜多相处一会儿罢了。
谢云霜自然知道薛浅心中所想,拍了拍她的手,相视一笑。
“好好好,带你去。”程兰县主不耐烦地应道,一脸嫌弃。
可薛浅也不是好惹的,眼见着两人又要吵起来,云霜连忙扯开话题,“那云霜可需要县主带着了,皇宫这么大,云霜一个人走,怕是要迷路。”
三言两语间,谢云霜便摸清了程兰县主的脾性,她为人爽朗不拘小节,相比也是厌烦繁文缛节的人,因而她才用名字自称而不是用“臣女”自称,因此也用半开玩笑的方法答应了程兰县主的感谢方法。
“放心,本县主是谁,准让你活着进皇宫,活着出来!”程兰县主又是拍了拍胸脯,爽朗地说道。
“那就多谢县主了。”谢云霜与薛浅相视一笑,说道。
随后,程兰郡主突然拉着淙琦公主的手臂摇晃着,对着淙琦公主撒娇道,“母亲,女儿想跟谢云霜和薛浅单独说会儿话,母亲赶紧去收拾物件准备回府吧。”
“你呀,这是嫌母亲烦了?”淙琦公主无奈,佯装恼怒的模样,指心宠溺地点了点程兰的鼻尖,但淙琦公主宠爱程兰县主在京城里是出了名的,岂有不答应的时候?
只见淙琦郡主缓缓起身,对着南曲柔说道,“罢了罢了,这些孩子啊,总归是嫌咱们老了烦了,林夫人可愿陪本宫出去走走?这山庄的风景也是不错的。”
谢云霜和薛浅自然是不敢应话,只程兰县主抱着淙琦公主的手,“母亲说的什么,女儿不过是想要和她们聊聊天罢了,哪有嫌母亲烦的话。”
“是啊,县主孝顺,自然是不会这么想的。”谢明珠总想说些什么,所谓慌不择路,便是这个道理。
本是寻常的儿女撒娇,谢明珠这几句,便弄得气氛生硬了起来,还是南曲柔站起来解围,“臣妇自然是愿意陪公主的,臣妇在京都里待久了,也许久没有到野外的地方走走了,也甚是期待。孩子们,就留在这儿吧。”
孩子们,可包括了谢明珠。南曲柔的本意是想让谢明珠和程兰县主亲近亲近,不想程兰县主丝毫不领情,摆了摆手,厌烦地说道,“谢明珠就不要留在这里了,本县主看着烦。”
话音刚落,只见谢明珠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煞是好看。
但方才谢云霜替谢明珠求了情,此时不求情也说不过去,还未开口,手肘处便被薛浅狠狠地掐了一下,虽吃疼,却也只能忍着,稍后算账!
淙琦公主将一切收入眼底,尴尬地笑笑,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这孩子,自幼便被她的皇帝舅舅给宠坏了,说话也不知道有个分寸,谢姑娘不介意吧?”
“自然是不介意的。”谢明珠低着脑袋说道,也不敢表露出委屈,只是声音有些闷闷的。
纵容她会算计,到底还是小姐身份,脸皮薄,经受不住的这样的屈辱。
可是淙琦公主把皇上都搬出来了,她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了,万一落得个不敬之罪,那她这辈子就完了。
因而她也只能忍着,可谢明珠幽幽的目光却在众人不注意时扫向谢云霜的身上,恨意在眼中流转,那眼神,和她母亲南曲柔如出一辙。
若不是谢云霜,此时备受关注的便应该是她,嫡长女也应该是她,得到淙琦公主和程兰县主关心的也应当是她!
谢云霜,打小便总是碍她的眼,总有一天,她一定会亲手除掉她!
谢云霜自然是注意到了,可她看了谢明珠一眼,目光幽幽如地狱里爬出的空洞的魂魄一般,眼里闪烁着从仿佛冰窑里散发出的寒光,充满了杀气,让谢明珠身形一晃,带着畏惧地低下脑袋,不敢看谢云霜。
听到谢明珠的回应,淙琦公主这才恢复端庄的笑容,慢条斯理地说道,“那谢姑娘便陪本宫出去走走吧。”
“是。”谢明珠恭敬地应道,声音有些闷闷的。
淙琦公主走时还不忘握着谢云霜的手,交代她说,“要常常来公主府,与程兰交好的姑娘不多,本宫看你是个好孩子。”
“是呀是呀,常来府里玩,本县主一个人在府中可闷着呢!”程兰嘟着嘴不满地说道。
“那云霜和薛浅日后便常去公主府烦县主了。”谢云霜不推辞,前世她深知人脉的重要性,今世也不敢忘,只愿能多拉拢时便多拉拢些。
之所以拉上薛浅,便是想到总有一日薛浅会嫁做人妇,多认识些权贵总是没错的。
前世她总觉得薛浅去世得蹊跷,但无论如何,这一世,她一定会让薛浅平安一生,嫁做人妇,为人母,寿终正寝。
“薛浅你真是什么地方都要跟着呀!”程兰一脸嫌弃地说道,但也没有拒绝,嘴角却带着淡淡的笑意。
“我说了我和云霜形影不离的。”薛浅不服气地顶回去,程兰还嫌弃她?她不嫌弃程兰便不错了!
薛浅和程兰也是自幼相识,但两人一见面便跟冤家似的,因而从前薛浅也没有要介绍程兰给她认识的意思。
谢云霜知道这样的吵闹无伤大雅,便静静地看着两人唇枪舌战,直至两人都累了,端着侍女送过来的茶水优雅地一饮而尽,这场战争才落下了帷幕。
谢明珠淙琦公主和南曲柔一同走了出去后,房间便只剩下谢云霜,薛浅和程兰公主三人。
本以为淙琦公主走了会安静些,没想到两人似乎是觉着不解气,竟然你一下我一下地推挪起来,跟花拳绣腿一般。
不止对打,两人竟然又开始了新一番的唇枪舌战,让谢云霜哭笑不得。
程兰县主:“你昨日为何向我母亲告状说我逃出公主府去街上游玩了?”
她气急,抓起桌上的茶碗便向着薛浅的方向摔去,吓得谢云霜心中一跳,好在茶碗偏离了方向,薛浅无碍。
谢云霜正欲拖着病体去劝架,却看见薛浅抓起一支长烛向程兰县主扔去,那动作叫一个流畅一气呵成,一看便知是练过的,谢云霜和她自幼相识,竟不知她有这样的本领。
谢云霜怔目,看着躺在地上的长烛这要是在夜晚,不得着火把三个人都烧焦了啊?
见两人都没有打中对方,谢云霜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