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舐犊情深宪宗吐心事
翌日早朝,宪宗皇帝正襟危坐,朝下文物百官一脸庄严,宪宗皇帝很少要求百官同时早朝,都是有事便来,无事亦可在家修整,本次召集百官,大家心里都知道是有重要的事情宣布,七皇子满脸得意,等待父皇的封赏。
见众人到齐,宪宗皇帝轻咳一声,接着说:“今天让百官临朝,有两件事要与诸位商摧,一是昨日围猎,我的七儿年少英武,于南山猎杀巨虎一只,朕打算嘉奖于他,他今年已经十七岁了,朕决定封他为麟王,可以拥有自己的府邸,并可以训练自己的军队,三皇子带队获胜,三皇子、四皇子、六皇子各赏夜明珠十颗,珊瑚十颗,珍珠一担。”此言一出,在场众人无不惊叹,并非皇帝所赏之物丰盛,而是七皇子年级轻轻就封了王,要知道大皇子兰桢到二十二岁才封王,五皇子、六皇子到现在还没有封王。秦兰羽听了也是震惊的不得了,一时间连拜谢父皇都忘了,只是傻傻的左右看,确定自己没听错,兰瑾看七弟木讷在那,感觉到秦兰羽耳边轻声说道:“还不快拜谢父皇。”这秦兰羽才反应过来,连忙跪地拜谢皇帝,兰桢也走过来拍拍秦兰羽的肩膀,笑着说:“我这个七弟天天嚷嚷这要跟我比,这一次围猎,连赢我两局啊,看来我这个大哥还是要加倍努力啊,要不很快就被你小子超越了啊。”在场文武百官连忙说道:“大皇子莫要谦虚,七皇子虽年少英武,但大皇子运筹帷幄,行事沉稳,这些都是要七皇子慢慢跟您学习的啊,众位皇子有大皇子这样的长兄作为楷模学习,一定会成为人中龙凤的。”秦兰羽听了傻傻的说:“是啊是啊,我也就武艺跟大哥能较量下,大哥的气魄我可是无法企及的啊。”宪宗皇帝看了一眼兰桢,又看了一眼百官,露出不为察觉的微笑,接着又说:“这第二件事呢,就是与越迁的战事了。”说完,看了一眼大将军何璋,“何爱卿,这次你可愿再为朕跑一趟?”何璋连忙跪倒在地:“何家愿为大萧赴汤蹈火,万死不辞,世代守卫秦家基业,粉身碎骨,马革裹尸。”宪宗皇帝练练点头说道:“好,好,百官听命,着大皇子兰桢为此次讨伐元帅,大将军何璋为督军,何秀为左先锋,七皇子兰桢为右先锋,三皇子五皇子随军而行,户部、工部全力配合后方粮草武器补给,天机阁上官先生陪同兰桢决策,本次出征,定要旗开得胜”。此言一出,百官再度震惊,甚至不相信自己耳朵,历来出军征讨,都是大将军何璋带着长子何秀主持,就算不是大将军何璋,也是左将军林震业,从无皇子担任元帅的先例,大皇子虽跟何璋去过几次前线,但每次都只做个参军,并无经验,何况七个皇子中有四个都参加此次讨伐,一旦有个三长两短,岂不是断了大萧国的本源。这时,丞相刘宣仪进言道:“恕老臣直言,大皇子虽沉稳老练,才智过人,可毕竟久在宫中,无戎马经验,七皇子虽骁勇,但两军对垒不比校场训练,刀剑无眼,越迁国土虽小,但是谋士武士众多,历来越迁进犯,都是谋划良久,此次这么大规模进犯,肯定留有后招,在敌我未名之时,七位皇子全部出动太过冒进,还请皇上三思。”宪宗皇帝沉默了好一会,抬头看了看兰桢,又看了看何璋,对刘宣仪说道:“丞相所言,句句珠玑,可几个皇子已长大成人,我当年像秦兰羽这么大时,已在军营滚打多年,像兰桢这么大时,已打下洛河以东,关在闸里的猛虎永远不会使用爪牙,他们几个也该去成长成长了,此次有何璋陪同,又有上官先生出谋划策,可保他们平安,此事我意已决,都不必劝了,好了,此次出征的人好好准备一下,三日后出征,朕累了,散了吧,兰桢,散朝后你来父皇寝宫一趟。”
早朝结束后,兰桢直奔皇帝寝宫,一进门,就看见皇帝已在卧榻上摆好了棋盘,旁边沏了一壶龙井,将朝服换成了普通的衣物,整个屋子里没有执事的丫鬟,连母后也不在,只有父子二人。皇帝见兰桢进来,满眼爱意的看着自己的大皇子,招手示意让兰桢坐到自己对面,并说道:“你出生时还随我在外征战,可不久你的生母韩皇后在旅途中病逝,我命人将你带回宫中照料,回来后就成了这大萧的皇帝,想想你我虽为父子,更多时候却以君臣礼节相见,今日咱爷俩像民间百姓一般,说说掏心窝子的话。”兰桢历来机敏沉稳,可皇帝一席话却让他不知如何面对了。宪宗皇帝笑笑接着说:“想当初啊,我从没想过当皇帝,参军也是为了吃口饭,你爷爷去世的早,你奶奶在我十三岁那年就改嫁了,本来只想能填饱肚子就好,长大一点看别的将军威风凛凛,好不羡慕,就想着什么时候也要当个营长,跟着将军,可后来真当上营长了,掠阵杀敌之后,功劳都是将军的,又想当个将军,在经过天门关战役之后,我的将军战死了,我带着小股部队回到军营以后,真的成为将军了,乱世的英雄都是被逼出来的,可即逢乱世,为什么不去做一些更大的事呢,当时我就想,那个坐在最高位置的人为什么不是我呢,于是我有意培养自己的羽翼,在夺取了长安城之后,我并没有将这座城交出去,也没有屠杀这里的百姓,我接管了这里,在城头挂上了我准备已久的旗子,我就是这样从长安进来,再打出去,来来回回,这一打,就是十五年,当我打下整个洛河以东,创立了萧国的再回来的时候,你已经十六岁了,我这一生,多数时候是在追寻,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当我坐上皇位那天,还是会想念当初进军营的时候,看到我的营长吃着大饼跟熏肉。”兰桢此时的记忆仿佛回到了自己十六岁那年的夏天,长安城的知了不知疲倦的叫了一天,他在宫墙内看着天空的云朵,远处的山峦似乎能传来哒哒的马蹄声,听说父亲这几日就会回来,从记事开始,父亲就很少在宫中,一般待上半个月就走,长安的事务都是刘叔叔打理,包括自己跟弟弟们的日常学习起居,听说这次回来,我们秦家的地方就更大了,洛水河开始,太阳升起的地方都是我们秦家的庭院,父亲可能也不会再走了,接着,傍晚父亲的军队就回来了,父亲看着很疲惫,战袍上都是鲜血,父亲的先锋何叔叔受了很重的伤,看见到我的时候,还从怀里拿出了一把短剑,说是从敌将手里夺来的,作为送给我的礼物,后来他好像总有这样的习惯,每次回来都会给我带一点礼物。那天开始,我就不要改口叫父皇了,这一叫,就是二十年,这样的父子场面,还是第一次。想着想着,兰桢拿出一颗棋子,置于棋盘之上,抬头看看父皇,接着说:“父皇与我是父子,亦是君臣,虽然繁文礼节让我们不能像寻常百姓一般朝夕相处,过着随意的生活,可父皇这些年,并未贪图享乐,当上皇帝后并未纳妃,身边只有母后一人,对我们兄弟七人,也是用心颇多,尤其是在品行方面,严格要求,让我兄弟七人和睦相处,没有宫墙内的琐事,齐家治国,未有差池,进可拥兵百万破敌掠城,退可修身安邦兼顾家国,实乃我辈楷模。”宪宗皇帝倒了两杯茶,递给兰桢一杯,慢慢吹拂,抿了一口后,在兰桢棋子旁落下一子,慢慢说道:“人这一辈子说来说去,争输赢也好,论成败也罢,终究不过是跟时间较量,现在我跟光阴抗争,会越来越处于下风的,众皇子中,老二一心只有诗词文章,老三虽然宽厚温润,但太过执拗,老四更不用说了,玩物丧志,这江山,终究是要交到你手里朕才放心啊。”兰桢听罢,不由得心里一紧,虽然众人都知道,无论是嫡长顺序,还是个人实力,将来继承大统的,一定是大皇子,但这么多年,皇帝却迟迟没有表过态,虽有官员偶尔建议立储,都被皇帝以各种理由拒绝,连刘丞相都从来不提这事,渐渐也没有人再进谏了。这次皇帝单独跟兰桢交代这些,让兰桢竟一时语塞了,父子二人没有再说什么,接着开始沉默的下完了一盘棋,皇帝伸了个懒腰,接着说:“回去准备下三日后的战事吧,明早差人去给上官先生送些礼品,前几日禹洲差人送来了一对玉瓶,质地跟润度都是极品,我差人拿到你府上,你再准备些字画跟财物,送到天机阁去,此次战事会是场难打的仗,我跟越迁交手多年,深知越迁的白褚老头子是不打没把握的仗的,他手下的赵统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行军布阵,要多听何璋的,你是他徒弟,自不用担心,奇谋良策,还需仰仗上官先生,上官先生从异域而来,平时你们没什么交集,主动示好礼贤下士才能让他尽心的帮你,你七弟素来英武,这次派他做你的先锋,也是增进你俩感情,将来我不在了,需要一个在内城有兵权的人帮你,外有何璋,内有你七弟,才可以万无一失,好了,就啰嗦这些吧,我要去睡会了。”
兰桢看着父皇离去的背影,不由得心里一阵酸楚,一直以来,他心里的父皇是没有人可以击倒的,甚至让他一辈子做皇子也好,可如今父皇真的是感觉自己老了,可还是为自己的将来布局,这个国家是父皇打下来的,深知一旦自己不在了,还是有很多有野心的人在意那个位置,为了让自己将来坐稳那个位置,费尽心力的谋篇布局,父爱真的是如夏日的清风,冬日里的朝阳一般,无言的温润。
回到府上,兰桢精心挑选了一批书画,又差人取了两箱珠宝,检查过后,确保质量后封好,准备给天机阁送去,另一方面,秦兰羽得知自己即将随军远行兴奋不已,早朝退了便来到孟凡住处,缠着师父再教自己一些本事,孟凡看着愣头愣脑的秦兰羽,摇摇头说道:“我的功夫追贼缉盗,与人一对一决战尚可,若论起梁军对垒,阵前厮杀,还是大将军何璋的武艺好些,况且何兄是我大萧国第一高手,你应该这两天多向他讨教才是。”秦兰羽想了想,觉得师傅的话确实在理,便欲转身离去,这时,孟凡叫住秦兰羽,想了一会对他说道:“切记,战场不比我们平日里校场比试,切不可鲁莽轻敌,活下来才是一切希望的开始。”秦兰羽哈哈大笑,凑到孟凡跟前,拍拍孟凡的肩膀说道:“放心吧师父,我又不傻,此次重在锻炼自己,我又没到建功立业的时候。”说完,便离开孟凡的住处。孟凡看着秦兰羽离开的背影,伫立在庭院之中久久没有离去,孟凡的夫人何莺走到孟凡身旁,看着门外说:“七皇子终究是皇帝的儿子,大萧国是用兵戈换来的天下,终究还是逃不过兵戈的生涯,秦家如此,我们何家也是如此,秦兰羽自幼跟你在一起,虽说你对他是倾囊相授,但没有真的实战经验,一切都是纸上谈兵,这次历练,或许会让秦兰羽成长起来也说不定。”孟凡看看何莺,又看看天空,对何莺说道:“此次七皇子跟你大哥一同出征,还请你大哥多加照应。”“你呀,真是瞎操心,我们何家对萧家什么时候怠慢过,虽说大哥平日里跟大皇子交好,但对其他几个皇子也是一样在乎,放心吧。”“这样便好。”
秦兰羽离开孟凡的住处,没有回自己的府邸,直接来到将军府,没等通报,便直接来到前厅,随便找了张椅子一坐,将军府的管家赶紧沏上一壶茶,接着叫人去通报将军七皇子来了,不一会何璋匆匆前来,忙吩咐家丁给皇子换上上好的茶叶,正要拜见,秦兰羽直接摆手,:“何将军快快坐下,我今天来有要事与你相商。”何璋赶紧坐到秦兰羽近前,秦兰羽喝了一口茶,笑嘻嘻的看着何璋,笑的何璋心里直发毛,可脸上仍露出牵强的微笑,对秦兰羽说道:“七皇子刚刚被皇上封王,我还没去拜会,今日竟前来我这寒舍,不知有何贵干啊。”秦兰羽看看并没有马上搭茬,而是又喝了一口茶,接着说道:“何将军啊,你平日都是跟大哥在一起,都知道你是我大萧国第一高手,你也知道,我呢,就喜欢练武,你说你跟我大哥好,就跟与我好是不是一样的。”何璋赶忙说:“是是是,除了大皇子,我就欣赏七皇子,七皇子年轻虽轻,可武艺在七位皇子中可以说造诣是最高的,将来定是我大萧国的兵马大元帅啊。”何璋虽是个武将,但不是一个没有谋略跟远见的武将,他跟了皇帝几十年,最清楚皇帝此次派大皇子出征的目的,也知道让七皇子做先锋的原因,对大皇子好的事,就是对他好的事,所以这次七皇子能来他这,是比上次给他带两箱黄金还要让他高兴的。七皇子听了心情大好,直接凑到何璋跟你说道:“何将军啊,那你看我一直跟我师父学艺,你也知道,我师父的武功虽然好,但是并不适合上阵杀敌啊,所以。。。你看。。。你是不是也。。。其实你教我武功大哥是不会反对的吧?”何璋吃了一惊,没想到七皇子此次来是为了习武而来,但何璋声色没有显出惊异之色,而是笑着说道:“大皇子向来疼爱他七弟,若我能传授武艺,怕是高兴还来不及呢,七皇子天赋远在常人之上,若是习得我与小孟两家武艺,定能更上一层楼,其实我早有意传授七皇子武艺,只是怕七皇子不愿跟我学习这些上阵杀敌的把式,今天七皇子既然来了,我一定将我的绝技相授,在这次出征过程中,也慢慢细化一些招式,以七皇子的天资,不出一年半载,定能融会贯通,恐怕用不了两年就会超过我了。”秦兰羽越听越高兴,最后差点站起来拍手了,赶紧抓着何璋的衣袖说道:“何将军,那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开始,出征这几个月我们天天在一起,也能学到甚多,走,我们现在就开始。”何璋无奈的摇摇头,随着秦兰羽来到练武场,并吩咐左右那两杆枪来。
到了练武场,递给秦兰羽一支普通的木枪,又拿来自己平时所用的枪,爱惜的擦了擦,秦兰羽看着何璋手里的枪,枪替上下都是玄铁打造,周身乌金色,比平常的枪大了很多,便上前观看,问道:“何将军,你这枪看着很重啊。”何璋哈哈大笑着说道:“我这枪名曰潜龙,还是皇上给取的名字,这枪重六十一斤,比一般的战斧还要重,周身用玄铁打造,比一般兵刃沉很多,但我用习惯了,寻常兵器还用不习惯,来,七皇子,我先教你些基本的,教我武功的是我放牛时候遇到的高人,那时候他没有饭吃,我便把我的馒头分他了一个,他用一根木棍教我枪法,之后我每天给他馒头,他每天教我枪法,开始我叫他馒头大叔,知道他离开的时候,才告诉我,他叫孙忧,不是河东这边的人,来这边只是躲一个人。”秦兰羽打断何璋的话说道:“你的师父应该是位高人啊,能教出你这样的弟子,怎么连饭也吃不起啊。”何璋笑着说道:“武功高就能吃上饭啊,书读得好就一定能当上官啊,我没遇到你父皇之前,只是个小卒,要不是皇上赏识,直接给了我一支军队,可能我现在也就饿死了,来,我先教你我这枪法的要理。”说完,何璋双脚一前一后分开,前脚向内微倾,两腿稍微弓起,腰挺直,双手握枪枪尖向前,对秦兰羽说道:“我这套枪法叫杨家枪法,是不是叫这个名我也不知道,只是我师父姓杨,我便取了这个名字,杨家枪法讲究稳中求准,虚中带灵,出枪的同时既要直中要害,还要在被格挡或躲闪同时能改变枪路,枪法一般分刺、挑、点、劈、戳、砸这六种路数,杨家枪以快见长,主要以刺为主,挑跟点为辅,劈、戳、砸依照形势灵活使用,枪不比大刀与狼牙棒等武器,做不到大面积重伤,却可一击取得敌将性命,所以,杨家枪以快为主,虚实结合,变化莫测,所有路数都是活招,比如你看这招雨燕掠水,出招迅速,但是即可由下而上,亦可在敌人用武器镗住时顺势变相向两边挑去直取敌人双臂,但若想随机应变还需诸多的战场经验,这一招虽然简单,也需要实战喂养,来,七皇子,你把我当敌人,我们试试招。”
秦兰羽本就是习武之人,加上天资聪慧,很快就理解了其中奥义,与何璋拆起招来,何璋枪法沉稳,却出奇的迅敏,无论秦兰羽怎么变化,都被他一一化解,秦兰羽不由得佩服起何璋的武艺来,大萧国第一高手果真名不虚传。练了一上午,两人都有些乏了,何璋便安排人准备午饭,由于七皇子的到来,自然不敢怠慢,何将军的夫人亲自下厨,席间何璋与何秀陪同皇子用餐,其他人在偏室用餐。席间,七皇子一直跟何璋讨论上午的枪法,何璋也是对七皇子越来越喜欢,七皇子天资远在兰桢之上,何璋只后悔为何七皇子当初为何没有拜自己为师,那样对大皇子也是有极大的用处,自己这一身武艺也后继有人。突然,秦兰羽问道:“何将军,都说你是大萧国第一高手,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当今洛河以东,怕是没有人能与你搏上一搏了。”何璋听了哈哈大笑:“七皇子过誉了,若说在这皇宫之内能与我比上一比的当是没有,但江湖之中武林高手众多,就像那大海之上的礁石,露出水面的看起来很大,殊不知海底更加巨大的比比皆是,就像传授我武艺的孙忧,他的武功深不可测,教了我几个月我就到现在的地步,况且听他说他最擅长的是用剑,只是知道我想从军,战场上枪比剑好用,因此只传授了我枪法,以他的武功,就算是现在的我恐怕也接不了十招,可打天下靠的是谋略跟行军布阵,若论起带兵打仗,他定是不如我的哈哈哈。”秦兰羽听了陷入沉思,武学当真是博大精深,今天跟何璋学习已感到何璋武功精湛超出自己想象,那当初教何璋武艺的那个人功夫究竟是达到了何种境地,听师傅说真正的高手摘花飞叶都可取人性命,不知道自己一生武功究竟能到达何种程度呢。
吃过午饭,秦兰羽跟何璋歇了一盏茶的功夫便又来到练武场,这回何璋的儿子何秀也一起过来看二人练武,下午何璋又陆续跟秦兰羽讲解了枪法的各种要领,快到晚饭的时候,秦兰羽看着一旁的何秀突然冒出一个想法,便对何璋说:“何将军,一直听说你家何秀武功高强,是年轻一代中一等一的高手,能不能让我跟他比试一下。”何璋笑笑说:“犬子自幼便跟我习武,是有些武艺在身上的,同时他还拜了江湖上龙玄帮陈老帮主为师,刀法也不错,不过他跟大皇子年级相仿,七皇子到了他的年级,造诣定在他之上。”秦兰羽听了并没有打消念头,抓着何璋衣服说:“就让何秀跟我比试一下而已,平时跟我对招的不是师傅就是神机营的侍卫,没意思的紧,我俩就切磋一下下。”何璋拗不过秦兰羽,便叫来何秀你跟七皇子切磋一下,同时瞪着何秀说道:“点到为止,双方不可受伤。”其实这话是特意说给何秀听的,秦兰羽想伤到何秀是不可能的,何秀性格沉默寡言,但做事情不留余地,上阵杀敌从不留活口,普通比试也是不留情面,何璋怕何秀伤到秦兰羽,一直盯着何秀,何秀低下头,用力的搓着双手说道:“知道了父亲。”转身取了一把钢刀,何秀知道秦兰羽擅长用剑,枪法才学半天,跟他比枪法是在欺负他,便打算比试短兵器,秦兰羽也知道这个道理,从兵器架子上拿了一把铁剑。
秦兰羽起剑用的是最基本的剑试,第一剑也没有用刺,而是由做左而上挑去,何秀反手拿刀,看起来好像用匕首一般,待秦兰羽剑到用刀一镗,接着翻腕松手改为正手持刀,顺着秦兰羽的剑向秦兰羽前胸划去,这一刀如飞鹰扑兔,又好似流星破空,若是两人搏命之战怕是秦兰羽此时已受重伤,但何秀此时对手是秦兰羽,他知道伤了秦兰羽父亲定不会轻饶他,所以刀锋收了一些,只是划破了秦兰羽的外衣,这是秦兰羽已经反应过来,迅速向后撤去,同时使出一招三花归元,剑锋由一幻化为三,分三个方向向何秀刺去,何秀的刀法精髓在于快,手腕翻转迅速划出三刀破了秦兰羽的剑招,接着由劈转刺,刀尖直取秦兰羽左胸,秦兰羽没有退缩亦刺出一剑,剑较刀长,后发先至,何秀赶紧侧身躲过,同时反手持刀,何秀的刀快如鬼魅,似幽灵夺魄,如鬼魅勾魂,只一瞬间,胜负已分,何秀的刀已反架在秦兰羽脖子上。
何璋大喊一声:“放肆!”说着一脚踢开何秀,自己赶紧跪下给七皇子赔罪。秦兰羽赶紧浮何璋起来,摆摆手说道:“不碍事不碍事,何大哥武功果然是年轻一代一等一的高手,这次比试我输得心服口服,今后定要勤加练习,成为像何大哥一样的高手。”何璋赶紧说道:“假以时日,七皇子武功造诣定能在犬子之上。”何秀没什么,转身将刀放到一旁,继续在一旁候着。天色已晚,秦兰羽拜别父子二人,回到自己的府邸,回到家的秦兰羽久久不能入睡,他想起今日的比试,自己照何秀差的不是一点半点,师父常说,习武好比登山,登上一座山的时候才能看到更远的山,在山底徘徊一辈子也只能参悟浅显的道理,只有登上最高的峰顶,才能明白武学的意义,自己如今还只是在一座矮山下面,不知以后会不会有更好的机缘去登上更高的峰顶。
一连三天,秦兰羽都在跟着何璋学习枪法,秦兰羽本就有些底子,加上这三天何璋毫无保留的教学,提枪上阵已不是问题,到了出征的日子,兰桢等人在点将台整装待发,皇帝站在点将台上,看着下面的众皇子,眼里满是不舍,又看看何璋,何璋向皇上点点头,皇上也点点头,对台下重将士说道:“想当年我从这里出发,走了一大圈,回来后在这修了这样一座台子,从此我再也没有穿上盔甲去战场厮杀,一晃十几年了,今天看着我的七个皇子出征,朕发现自己真的是老了啊,何璋,今日我就将众皇子托付于你了,勿要负了我啊。好了,是时候了,众将士听令,今家国有难,尔等男儿当时建功立业之时,待凯旋归来,吾必亲自恭迎,行军令!”台下众将士齐声高歌曰:“今我男儿,执锐征兮,西出洛水,为帝破兮,壮我大萧,山河秀兮,待我归还,奉以歌兮,殇兮殁兮,魂归故兮。”
手握弯弓夜宿秋,河西战事几时休
青霜宝剑汗血马,八千里路觅封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