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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回 争吃喝正邪离合 贵妃脱险

书名:剑行天下本章字数:6375

  那些江湖人物打出暗器从光明顶上匆忙撤出后,一时也没想起光明顶上还有几百伤号同伴,只怕阴阳双煞和沈芳他们会追来撕杀。跑了一阵才发现身后并没人追来,这才安心坐地歇息,取出随身药物治伤运功。

  直歇息到了四更天,这才从那场血腥惊魂的恶杀中缓过神来,抖索了几下寒冷的躯体,拂袖抹了一把脸上的露珠,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后,想到匆忙撤退时还有许多受伤同伴没带出来。大家想罢又结伴赶往光明顶,轻功好的已有五六十人飞疾远去,其他人也加速而行,只盼早些见到那些被自己丢弃的同伴。

  这时天色已经放亮,层雾中云海泛红,山风吹来了晨曦那新鲜的空气,大群鸟儿在满地的尸身上觅食啄肉,听得一阵脚步声,在“吱吱喳喳”中惊飞而逝。

  大家细心找了数遍,这光明顶上哪里还有活口在,不少人的脸也已被鸟儿啄烂,很是恐怖。一数尸身竟有三百九十二具之多,谁都瞧了寒心。那些死了徒儿,没了师父,少了兄弟,绝了同伴的人更是伤心欲绝,抱着亲人的尸身伤心落泪,此景好是凄惨。

  东方烈遥望着远处的碧波云海禁不住长长地叹了一声,自言自语道:“为杀个食人魔,竟死伤了这么多兄弟,值吗?”一旁的百毒魔王听了这话当即便说:“值。当然值。如没杀了钟磊,那才叫不值呢。”三眼怪道也说:“想那食人魔恶贯满盈,生前杀了千余,伤者难计其数。昨夜又死伤这么多,但最终于还是死了,江湖这下能太平了。”让这俩人的话这么一安慰,东方烈这才不再自责,可想到无敌魔君,昆仑老怪他们这些高手昨夜冷眼观虎斗,这心里就来气,恨道:“若是龙啸他们几个昨夜早些出手,那食人魔早就死了,也不会死伤这么多兄弟。”千手观音摇头冷笑道:“这无敌魔君原本就是来湊热闹的,如指望他呀,我们早就死了。”南龙头听了凑话过来。“瞎眼人都看得出,无敌魔君是来坐收渔利的。可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他的天魔会怎么会想到突然出手,而目标不是钟磊和阴阳双煞,却是那瞧热闹的穆宗皇帝。”

  四周人听了这话,吃惊中都聚了过来,万万千嘿嘿笑道:“如此说来,当今皇帝万岁爷也见我老叫花子昨夜打人了。嘿,乐哉乐哉。”独臂侠却问南龙头。“穆宗皇帝昨夜当真在这光明顶上,你是怎么知道的?”不等南龙头解释,天云堡堡主万良接过了话。“我说了你也就信了。这世上很少有人知道,阴阳双煞是食人魔钟磊的拜把兄弟,那钟磊有难,这阴阳双煞必然来助,这是其一。其二呢,穆宗皇帝在做太子时,这阴阳双煞就是他的护卫。其三,屠龙教蛟龙堂堂主方鹏,辽东五怪,和白虎堂堂主钟离飞曾带人在兖州桃林想绑票当今万岁爷,是食人魔救了皇上和锦衣卫。那钟磊涉险这光明顶,皇帝自然要让锦衣卫来打援了。我如此一说,你也应该明白了吧。”

  天云堡是靠出卖信息讨生活的,那万良这话谁都相信,季如风就说:“难不成那无敌魔君与当今皇帝有过节,这也太玄乎了吧。”温楚辞点点头说:“难怪食人魔的帮手都这么了得,原来都是当今皇上的随从,宫里出来的锦衣卫。”彭三刀轻声嘀咕了一句:“这么说,我们昨夜与锦衣卫结上了梁子,这也太冤了吧。”这话听得谁都害怕,当今皇帝是你随便就能得罪的吗?而锦衣卫里均是江湖上的成名人物,一但上门来寻仇,谁又挡得住,神判李忙指着满地的尸首说:“那快些将这些兄弟全埋了,随后下山,只怕那皇帝老儿已下山调兵去了。”大家想想也是,便七手八脚地将尸身抬入道云祠里安放。

  起初,这尸身放得又好又整齐。可到了后面,尸身都没地方放了,那只能将尸身堆了起来。可尸体实在太多,最后只能胡乱地往里扔了。但怕尸首会遭飞禽走兽侵吞,就闭了所有门窗,再找来大石垒起堵了祠门,这才悄有心宽。

  忽然,光明顶上响起乱哄哄的争执声,大家急忙返身回一看,原来是穆宗他们留下的那七担吃喝引出了事端。经半夜恶战,众人腹中早已空空,可谓是饥肠辘辘。刚才见这七付担子时,谁也没在意,此时移走了全部尸身,那七付担子在空荡的山顶上放着也太醒目了。也不知是谁先过去打开担子看了,禁不住惊喜地欢叫一声:“哇!我的爹呀,是酒肉啊。”便取了一坛酒打开便喝。闻得酒香气,众人腹中倾刻间“咕咕”直叫很是难熬,一时谁管你是何路人物“呼啦”一下涌上前去奋勇争抢,出手慢的七担吃喝早已空空如也。那好歹是见者有份,空手的自然就去抢别人手上的,如此这般自然引发了争执,也免不了一场好打。

  “全都放下。”百毒魔王见了当即怒起,大吼声中,屠龙教那二十三煞星均不舍地将辛苦争抢到手的吃喝放回担内,气呼呼地立在一旁。“还有你们。”他用手指着聚雄山庄的人说:“娘的!还不放下。”可这些均是称霸一方的主儿,就当你百毒魔王在放屁,东方诚挚还美美地咬了口鸡腿,津津有味地说了声:“真是香得很啊。”这话顿时惹怒了二十三煞星,取出各自兵刃却让教主给拦住了。“东方老弟。”百毒魔王招呼了一声东方烈,冷冷地道:“当初,昆仑老怪说我们是乌合之众,杀不了钟磊,现在想想也是。我们有千余高手,可钟磊他们百人不足。结果不说伤者,却用三百九十二个兄弟换了钟磊一条命。唉!就是正不服邪,我不服你,才败得如此惨重。哼,既然你儿子这么爱吃,那这些吃喝就留给他罢了。有道是山不转水转,我们后会有期。”言毕朝二十三煞星和其他邪道人物一挥手,叫了声:“下山,老子请你们吃喝。”邪道这边的人“呼啦”一下全走了,龙啸带着天魔会兄弟也跟了去,光明顶上只留下四五百个正道人物和昆仑老怪与他的一对雪猿。

  再看那堂堂的聚雄山庄少庄主东方诚挚狼吞虎咽的吃相很是不入眼,瞧得他老子东方烈很没脸面,飞脚踢翻儿子,气呼呼地说:“你这等心胸往后怎么成大事,还不如二十三煞星,老子这张脸全让你丢尽了。”言罢就要去打儿子,却让千手观音几个给拦住。也就在这时,山下传来一个可怕的声音。

  “哈哈,老天不绝我也,钟爷爷我还活着。”

  这是钟磊的叫声,顿时惊得不少人“妈呀”声中趴在地上。接着,钟磊的怒吼又从谷底传了上来。“狗日的,你们都给我听好了,钟爷爷只要活着一天,你们这些龟孙子就甭想太平。哼哼,天不绝我也。天不绝我也。天不绝我也呀。”食人魔没死已是可怕,再听了这令人惊骇的话儿,东方烈傻愣了一会后跺跺脚说:“娘的!那这些兄弟还真是白死了。”三眼怪道却说:“我看,不如趁这食人魔重伤,我等快快找到百毒老兄他们寻下山,一鼓作气灭了他,以绝后患。”众人都说此话有理,便慌忙下山去追百毒魔王他们。

  直到人走没了,昆仑老怪这才带着一对雪猿寻道下了光明顶,去寻那没死的食人魔。

  刚才那两句从谷底传来的话还真是钟磊所言。说来也是他福大命大,天命不该绝,从光明顶上一路下坠均有茂密的树技挡着,最后落在了厚厚的枯叶之上,那自然是还有气在,只是浑身是伤血流不止,体力难支。再加上东方烈与龙啸均是用了十成功力,他被打下光明顶时已晕死了过去。待他醒来已是天明,发觉自己竟然还活着,这真是一阵狂喜,坐在地上喘了几口气,缓过神来仰天狂笑了几句后,又晕死了过去。

  想想也惊险,幸亏东方烈他们有所畏惧钟磊,不然听得他的笑声后便一涌下山去谷底四处寻找,那这食人魔此命必然休也,只是江湖人自己错过了这一良机。

  五百里黄山丘岭相连,美景如画,风光无限好。

  距光明顶山脚三十多里处有座大镇叫七里坡,住有三四千户人家,这三街六市百业兴旺,也是处热闹所在。镇的入口处上有座汇通客栈,三层瓦房,七八十张铺位,平日里也没几人来住店,营生全依懒着前堂饭庄卖些酒菜。只是到了茶收与蚕蛹季节,客栈才人满为患,座无虚席,忙得伙计无闲歇息,全年也就七八十日的好生意。小茶市刚过了没几天,大茶市还需半月二十天,近几日也没几人途经此镇,故生意十分地冷淡,想盼人来打尖住店的都没有,这汇通客栈掌柜整日为营生哭丧着脸,不知这维持生计的银子哪儿来。

  可今日实在是怪哉,伙计在太阳爬上山时刚打开店门,还没来得及坐下歇息,就有生意找上门来了,是八九十匹快马护着一乘马轿堵在了客栈门前,是连夜下山要救贵妃莫菲娘娘性命的穆宗一行。

  在屯溪镇上,王豹打听到赛华陀住在七里坡旁的李家庄里,众人顿时来了精神,一时也顾不上用膳填饱肚子就飞马赶来,闯进了这七里坡。“谁是掌柜,快过来说话。”王豹叫声中跃下马背,进入客栈恰好掌柜由后院赶至前堂,欠身哈腰道:“小的便是这客栈掌柜李牛。请问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王豹取出两锭大银往帐台上一放。“客栈我们包了,快让闲杂另投它处。”出手便是五十两白银,李牛明白是来了大主顾,忙吩咐伙计:“快让那仨人离开,一切费用免了。”伙计走后,王豹又说:“让你的伙计快去李家庄请赛华陀来,就说有人中了毒镖,七八十个受了刀伤,需他来治。再去收拾一间上房。对了,先来些香茶吃喝填填饥,再入厨房做上八九十人的吃喝,少不了你赏银。快去快去。”李牛识货,知是来了富贾,忙收好银两应允去了。

  大家下马涌入客栈,马匹车杖自有店内伙计出来牵到后院喂养。

  不一会功夫,上房收拾干净,程洪搀扶穆宗,王豹抱着昏迷中的莫菲由楼梯入了上房,伙计随后就送上了香茶点心。

  沈芳让昨夜未参加恶战的那几个锦衣卫四处布哨,对掌柜说:“有甚么现成的下酒菜,快些送上来,我们都饿着肚子呢。有好酒,先来二十瓮。”李掌柜也是聪明人,一瞧这些客官便知均是饥肠辘辘的疲惫之人,只怕上菜慢了跑了这些大主顾,就让伙计先将昨天所剩熟肉一并取出,切片上盘,端上餐桌。再从仓库里拿来四五十瓮好酒,让雷龙,耿彪他们先吃喝着。

  “你们多吃些啊。”沈芳招呼同伴中的伤者先吃些酒菜填填肚子,免得黄山顶上的那些江湖人物途经此镇,彼此遇上没气力打。他再入厨房,督促掌勺大厨快些烧出几盘佳肴来送入上房去,说:“上房住的是我们老爷,菜味差了不行,菜送慢了也不行。快烧快烧,烧好了马上送去。”

  沈芳这话,掌柜听了个真切,还真担心菜上慢了会得罪上房的老爷,这一生气带人便走,投别处吃住去了,那这亏吃得也太大了。“伺候好他们啊。”他指指正在大吃狂喝的雷龙他们,对自己的伙计吩咐了一声出了客栈,亲自去其它饭庄和酒楼借来了十几个大厨,一同挤在厨房里忙碌开了。

  镇上的那些屠夫听说汇通来了大批客人,有烧沸水杀猪的,有宰羊的,有抹鸡鸭脖子的,不一会便送入了汇通客栈。掌柜正在为牛羊鸡鸭发愁,见有人送来鸡鸭鹅,猪羊牛,忙摆手呵呵地招呼道:“快快送入厨房去,都别忘了过秤啊,出来也好拿银子。”

  店门外有人问:“掌柜,鲜鱼要吗?我这有百十斤大花鲢,刚出水的,还在木桶里跳着呢。”正在喝酒的焦乙听了这话,就大声叫道:“掌柜,快收了这些鱼送入厨房,快些烧来,我们等着下酒。”掌柜听了忙朝门外叫道:“你快将鱼送入厨房,吿诉大厨快杀了烧来,说客人们等着下酒呢。”这中年人提着两木桶鱼刚入店,门外又响起了一个声音。“掌柜,烦请你问声客人,狗肉要吃吗?”掌柜探头一看,店外这人认识,是镇上的叫花子船生,便道:“那你等着,我去问问客人。”便走出帐台,到了沈芳这一桌,问:“客官,不知你们是否忌讳吃狗肉?店外有人问。”雷龙笑笑问:“是家养的,还是野狗?”店外那船生听了忙应道:“几位大人,那是野狗。家狗肉太肥,味也不香。若几位大人爱吃,我可将狗肉烧成虎肉味,决不虚假。”旁桌的邱会听了笑道:“出狗肉的钱,却能尝到虎肉味,此等美事自然要得。要得。”同桌的耿彪问道:“店外的人,野狗共有几条,多少重,想卖多少银子?肉少了怕我们不够分。”船生便在店外道:“大人,野狗共有四条,宰后净重约五六十斤,要二十五两银子。其中五两,是给掌柜的。”

  约过了两个多时辰,那赛华陀才匆匆来到,却是位七旬开外的长须老者,身后紧随手捧药箱的药童,和七个手提包袄的少妇。“哪位是中毒镖的?”赛华陀进了客栈便问,守门的锦衣卫刚要将他往楼上引时,只听他对七个少妇说了句:“秀贞,你们负责治刀伤。”便和药童跟随锦衣卫匆匆地到了楼上,在甲字一号房前停下。“老人家,请稍等。”这锦衣卫对赛华陀道了句,便伸手去轻声叩门,说:“老爷,赛华陀到了。”

  房内穆宗坐在床上,瞧着昏迷不醒的宠妃正在流泪,听得是赛华陀到了,惊喜中也忘了穿靴下床光脚便去开门,引入赛华陀两个来到床前。程洪朝锦衣卫挥挥手,让他退出,随手关上了门。

  “老人家,只要你救得她性命,我必以万金相谢,决不食言。”

  此刻的穆宗经大半夜折腾,精神已至崩溃边源,故为了宠妃性命,要以万金相谢,听得赛华陀摇头一笑,也不搭理他的话,见程洪搬来一张椅子,便挨着床沿坐下,先把了一下莫菲脉象,后又翻其双目瞧了瞧,再仔细查地看了其小腿伤口处,望了药童一眼。药童忙心领神会地打开藤箱,他先取出一帖黄色膏药塞在穆宗手里。“记住,一个时辰后用微火烘溶,贴在她的伤口处。”又取出一个小布包和一节细竹筒搁在床沿上,打开布包挑了巴小刀。药童已从桌上拿了两碗茶水候在了一旁。

  “快取半盆水来。”赛华陀吩咐了穆宗一句,程洪听了忙出去端水,瞬息便回,放在了床边。

  赛华陀先用小刀慢慢地割去莫菲伤口处那已发黑的浮肉,瞧得皇帝小儿好是心疼,就象这刀是在割自己肉一般,眼泪“哗哗”直下。他瞧了穆宗一眼,直到割完莫菲伤口处浮肉,这才说:“今天遇上俺,你就不用担心了,往后待她好些,这比掉眼泪强。”说罢,便用嘴猛吸莫菲的伤口,再将嘴里的浑黑浓血吐在脸盆内。这样连续吸了七八回,直到伤口处的肤色有些泛红,他这才取过药童手上那两碗茶水淑了淑口。完后取过竹筒拔了筒塞,将竹筒里的白色药粉洒在莫菲的伤口上,将竹筒给了药童,从藤箱里取出麻布包扎完伤口,再从怀里取出一只粉红色的小瓷瓶,小心地倒出两粒黑色药丸,自己服了一粒,另一粒塞在了莫菲的嘴里,侧脸对穆宗说:“这位大官人,你娘子体内的毒性已基本得到了控制,你就别再忧心忡忡了。”他朝穆宗笑笑,起身来到桌旁,让程洪找来纸笔砚墨,开了张药方递给穆宗,叮咛道:“大官人,你遣人快去屯溪镇上的本草药铺,汪掌柜识得俺的字迹,便会配药给你。取回此药后,你须让专人用心煎,用猛火旺火,七碗水煮成半碗。待药到了半温,你便喂她服下,她入黑前准保醒来。到了明日再静躺一日,第三日便能痊愈,依旧是活蹦乱跳。大官人,小老儿多言一句,往后待你娘子好些,恩爱才幸福嘛。”

  这话听得穆宗龙须大悦,极为感激,用情之余竟夕握住赛华陀双手连声道谢,还让程洪取出一万两银票一张,诚恳地说:“大爷,出门在外,未曾多带,这区区银票先请老人家收下,待我回京后必遣人送万两黄金到贵庄,以示诚信。”赛华陀摇头笑了笑,轻叹一声说:“此毒至少由四种以上剧毒配制,若在十二个时辰内得不到医治,那必死无疑。唉!幸亏你们及时找上了俺,不然在这徽州地界,再也无人能解此毒性。如此看来,你和俺还是有缘分的。既然是缘分,那你便是俺的亲人。大官人,俺既是给自己的亲人看病,你说又怎么能收银子呢。”他这话实在朴素中情,句句在理,大大显出了徽州百姓的纯朴本质。

  穆宗还是硬要将一万两银票往赛华陀的手里塞,可他自然死活不肯收下,如此推让了一番,他被逼到急处,便说:“大官人,若你硬要谢俺,那待你娘子醒来,明日痊愈,再谢俺不迟。那小老儿去了。”穆宗犟不过赛华陀,只得在千谢万谢中,亲自送他出房,直到楼下。

  见秀贞七人已为伤者包扎完了伤口,赛华陀便朝穆宗施礼道:“大官人,那小老儿走了,明日再来为你娘子复诊换药。对了,大官人,如你娘子今晚有何不适症状,可遣人到李家庄来找小老儿。再晚,小老儿也会过来。请留步,大官人。”言罢,他带秀贞等人出了客栈。

  目送走了赛华陀一行后,穆宗唤来沈芳,随自己上楼入房,取过赛华陀所开药方给了他,让他立即飞马赶往屯溪镇上的本草药铺找汪掌柜抓药。沈芳走后,程洪欢悦地说:“皇上,看来这赛华陀还真有本事。”穆宗点头笑笑。“朕也是这么想。”便到桌前,摊平宣纸,取过笔来,写了“华陀转世,扁鹊再生”这八字,回头对王豹道:“莫贵妃有惊无险,此功在你。快告诉朕,你要何等奖赏?即便是要万里江山,朕也与你共享荣华富贵。”王豹伸手取了穆宗手上的笔放在桌上,呵呵笑道:“臣服侍了皇上多年,又何时讨过奖赏。臣别无它求,只求贵妃快些苏醒,皇上龙体安康,万寿无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