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小兰的发表会风云（三）
021 小兰的答辩⑤
“瞎猫碰到了死耗子罢了，还真当做一回事啊。”陈涛语气中的骄傲非常明显。
“说到这个形式方面，就不得不谈一下费用，线上的运营主要是两方面，网站构建、模块建设、美工、设计、新闻模块及公众号运营人员，而实际上刨除虚拟活动的部分，其他的费用可能就比较多了，涉及到场地和资源，虽然这个咱们都有，但是还是有一定费用支出，因为我们的会议室等等也不是专门用来做这个的，所以么，请各位对这一块内容仔细的核对，我在这里算的比较粗糙，我就是大概估计了一下，非常不准确。此外，能想到的部分，可能还要占用一部分明星的日程，也许还有别的，我没有包括在其中。各位在前面已经了解到，我们的计划中有明星和粉丝的互动，这部分的直播啊、教室啊等等，都是需要敏硕亲力亲为的。别人代替不了。所以成本上，还要考虑明星这部分时间的投入和产出的问题。”
“这个确实存在，不过我们也不是做什么事情都要考虑利益利益、效益效益，那样我们就太功利了，本来公司对于人才管理这一块就是一个长线产品，放长线钓大鱼，当初敏硕也是咱们相中的一条大鱼么，你看现如今，不是给公司贡献了超出最初投入的价值不是么。还有很多人说什么我们压榨明星，那是不存在的。说实话，现在，敏硕即使跳槽到任何一家公司，我觉得他们都是双手双脚赞成的，恐怕合约到期的话有的是人要来抢。那、为什么敏硕就没跳槽呢，还不是我们的氛围是别人比不上的 么。说实话我们是学先进管理思维学的最6的了，对不对。所以我觉得小兰能考虑到这一层面已经挺有经济头脑了，比公司里很多人都强。还要多培训，多教育员工，统一思想。我还是那句话，我在别的会上也说过的，我想在座的各位都非常清楚我这个人，是真人不说假话，我从来都觉得凡事总用利益衡量是不对的，我认为这一块粉丝的投入真的回报会相当大，我就把话放在这，财务回去你们也可以算，你们好好的算，对不对，别只看一年半载的，你们那些预算案我看了就头疼。对吧。这东西吧，只不过它不是一个短期能够看到效果的东西，所以凡事都需要经营。我在经理人员的培训会上我也说，你们会不会经营，体现在你们把部门运作的如何，你看总经理会不会经营，把公司培育的这么大，他还不是眼光长远，要是我的话，你们很多新人我认为都不合格，但是，老总一直在给大家机会，大家也要自己发奋图强。关键就是看你们能不能把手下的人给我整明白了，对不对，凡事都想着压榨员工，那是老套思想了，现在你要收拢人心，体现我们的企业文化，别一天一天就知道加班、开会，我要的是营造一个舒心、安心、放心的工作生活环境，不是每天就叽叽喳喳地为了些奖金啊、晋升啊，弄的乌烟瘴气的。别总让手下人来找我谈，总和我谈个什么玩意儿，我哪有那么多时间应付你们这么多人轮番轰炸。对不对，都好好想一想，为什么小兰，一个一天都没在公司工作的女孩子，竟然有这么多新鲜有趣的想法，而你们一天一天开会、开会、研究、研究、讨论、讨论、培训、培训的，都有什么具体成果？会议决定了什么？开会你决定决定事情吧？研究出什么想法？你总得研究出点什么吧？你们讨论什么结果？培训了，学的怎么样？考试了吗？成绩合格？还有写方案的，做出来都是些什么东西。”
张总说完后四下威严的扫视了一圈，确定所有人都非常用心地在听、在记笔记、在反省后，放心地露出了满意的表情，认真地点了点头。
“张总说的极是。对于产出比的问题小兰不用操心，要我们企划和预算的人好好测算一下，即使是个赔本买卖，只要觉得有意义，那都是可以做的。是这样的，我发现有一点很重要，很多活动最后不得不动用敏硕啊，所以敏硕一定要有一副好身体。”谭经理适时地插了一句。
“没问题，我认为敏硕没问题，他哪有什么不好的习惯啊。不像我，我还经常喝多呢，国家已经三令五申了，可是这企业不比政府，各种应酬不能不办。这明星因为大火，那日程往往都是非常紧凑的，大鱼大肉山珍海味顿顿饭局的情况是几乎没有的，所以就算有时候对付一点盒饭呀，问题也不大。”张总总结道，看了一眼敏硕，敏硕随即点了点头。
“张总，您对敏硕的食谱可真了解啊，看来您特别关心员工啊。”新来的小李说着，释放一个大大的微笑，张总看了一眼，微微一笑后没有说话，屋内的氛围就好像是雨天的太阳，没有预期的出现彩虹，大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小李却不以为然，仍然想要说什么，却被旁边的人打断了。
小李旁边的人笑容僵硬地看了一眼小李，如果你能仔细观察，发现还有一些肢体的警告语言，就不一一详述了。那人好像是嗔怒道，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哪里轮得到你在这里发表议论呢。小李的笑容只绽放了一半，就匆匆收场，讪讪地低下了头。
总能见缝插针的谭经理也是时候出现了，对于他打圆场的能力小兰和敏硕都已经见识到了。
“哈哈，别看张总忙，张总可是个标准的大暖男呢，对咱们员工那是真的关心。”谭总说道，气氛一度缓和了起来。其实，这些会议桌上的规矩都是中国人自己定出来的，讲究个职层级，论个辈分，排个资历，讲话也要安排一个先后顺序，这都是一些儒家思想的外分化，并没有真正领会真谛，学了一个皮毛就随意拿出来用了，以为八面玲珑了，以为自己已经羽化登仙，任外人鸡蛋里面挑骨头，也找不到一根头发丝。
“真没意思，这张总一说话就没完没了。”敏硕在心里想到。殊不知，这些规矩在那些90后和00后的眼中，大概都只不过是一些腐朽的渣滓，该被历史的巨浪荡涤干净。当然，这也是因人而异了。
现在很多企业都讲究“把公司做小、把用户做大”，在新型互联网时代、大数据的支撑之下，停步不前等于自甘堕落。你不进步，就是在后退，而且后退的速度还会非常快。如果还是按照传统的模式，那势必会被历史的巨浪所淘汰。很多企业都已经摒弃了这种“一言堂”制度，他们追求的是自由平等的讨论气氛和真正意义上的头脑风暴，没有什么事是群策群力所不能解决的问题，即使一轮讨论搞不定，那多几轮也能使难题迎刃而解。
在困难面前，只有越来越强，才能存活下去。这当然不是非生即死、非死即生的两面性问题，也不是说一个硬币的两面，非此即它。这是现实，不承认也不行。不讲究平等自由的氛围，难道思想还要划分为高低的等级不成？不限于南北西东的畅快，难道还要按照地域、按照成长历程，硬是把人塞到某一个派系中吗？不关乎高明与否的创意，只要是有想法，都可以拿出来讨论讨论，择优而选，不问出处。这些就都是这些“众生平等”思想的产出物，它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敏硕想：如果是我自己创建公司，我绝不要这种裹脚布般的组织机构，让人真的不爽极了。不过他的思绪，显然从会议室飞走，在自己思想的海洋中游走起来了，却不料还是被小李的声音打断了，这个孩子有一种初出茅庐的自信感，让人觉得他肯定没有受过什么挫折。
天然乐观之人。
“是吗，原来张总是大暖男呢。我就觉得面容特别和善。其实来咱们这里之前呢，我还以为这大老板都是高高在上的呢，哎呀。来上班都捏着一把汗，生怕自己弄错了。掉进了哪个套路里面。”这小李仍然还在谈话的兴头上。
“什么？套路？这个挺新鲜，我听着身边的人总说，这新闻里有时候也说，还有这公众号里总说这些个。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词语能火成这样。”张总笑着对小李说道。
“哎呀张总，您是多有不知啊”其他人都怪里怪气的看着他，似乎他也有些过于兴奋了，因为恰巧碰到了自己感兴趣的话题，“这套路这个词真是太有学问、太适应当今社会了，你比如说，做个什么事情没有个经验原则，那多半是要吃哑巴亏的。现在有些人特别坏，就喜欢看你碰壁了之后再过来教训你，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我可不是说在座的各位啊，我是说一种普遍现象。像这样子的，就是一种套路，你按着这个规矩来，那就是皆大欢喜，你无视这些规矩来，那就咬吃不了兜着走了。”小李说着，做出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我看你说的这太夸张了，你看咱们公司，就绝对没有那么多的套路，我就第一个要反对。要是总弄什么套路，那怎么能够团结同事，让大家一心，咱们公司那是最和谐了，用一句很贴切的话讲，叫什么——家人。我们就是要给员工家人般的温暖的，把员工当作是劳动力，那就太无情了。”
敏硕心里想着，张总可别再说了，“你是真有才啊，感觉你的演技超过电视剧里的高玉良和李达康了。”敏硕在心里模仿着这段对话，不禁美滋滋起来。
022 小兰的答辩⑥
“是的，是的，张总啊，特别睿智。总是一语道破天机啊。”陈涛说着，看起来是非常认真，至于为什么陈涛会发言，敏硕和小兰还没搞清楚，兴许是张总眼神的压力造成的，陈涛也算是公司的一员，所以难道也有责无旁贷的义务吗，这就不得而知了。
“哈哈，哎呀，得到你的肯定那是不容易啊。”张总笑着，将头转了过去，也不忘了喝一口水，润润嗓子，好接着说。敏硕心想，只有张总厉害，能喝水，还不上厕所，真是开会之达人。
张总指了指陈涛，“我说咱们公司最有名的人，可不是敏硕，也不是那个谁谁的，是这个号称经纪人中的第一人，大家不是叫他什么来着？哦——魔鬼经纪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怎么能初出茅庐就混得这么风生水起的，我真是没搞清楚。”
“张总，您这是过奖了。”陈涛只是简单的说了几句，看来这么被“表扬”真的很不习惯，回去他决定上百度、谷歌、搜狗都查查什么是魔鬼，什么是恶魔，恶魔的定义是什么。
“哈哈，张总您太幽默了。”小李笑的声音最大，“您平时看起来那么严肃，没想到是一个正宗的段子手啊，我觉得在您手下干活肯定又得劲儿，又不累，又有意思。”小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彻底放松了下来。也或许，他从来都没有紧张过。他的性格看起来是不拘小节的。
“哈哈，你这个家伙很有意思，我是段子手？是不是段子手我不知道，但是我的秘书和我直属管理的部门都像你说的那样看我，也挺好的，这企业文化和企业氛围么，都很重要。嗯嗯，不过你们说我逗，那我猜———我这肯定是天生的，天生就是爱说笑话，从小就人缘好。没办法，我自己觉得我说的都是千真万确的呀，那别人认为你可真好玩，这可不就是天赋是什么。”张总说着，又喝了一口茶，“这人吧，如果名声在外，响当当的不得了，那其实也挺难的。就比如敏硕吧，现在是里里外外、上上下下，没有一个人说他的不好，连我都觉得不可思议啊。大家都得像他学习。”
敏硕双手合十胸前，表示感激。
“这又开始了，你是不知道啊。”陈涛说道，“张总人送外号张三疯啊。”
“什么？”敏硕狠狠地捏了一下自己大腿，憋住了笑。
“别逗我了，千万，这会也不知道几时结束，咱们快到点了。”敏硕说道。
“嗯，我看着表呢，车就在楼下，随时可以出发。路况我也盯着呢，别担心，尽在我的掌控。”陈涛胸有成竹地说。敏硕一仰头，听见了自己肩颈传来的“嘎巴”声音，真是累人。
“人的自我感觉和别人对自己的评价怎么会差距这么大呢，你看我这个人，我自认为我是一个非常平和、非常温和的人，而且我平时对大家也没有什么不和善的，为什么总有人私底下说我好像是黑涩会老大。这真是冤枉啊，不知道怎么就培养出了这么有潜质的员工了，给被人起绰号倒是在行的很，想个创意方案却拿不出来什么东西，这叫什么，这叫做聪明用错了地方。”张总还在说，而且显然还是没有忘记陈涛的存在。
“哈哈，陈涛总是沉默寡言，不过越是这样的人越是一鸣惊人的。看，这个经纪人的职业就做的成为了佼佼者么，嗯，我对你们都非常有信心。”张总说着点了点头。
“太感谢您了。”敏硕说着，“您对他们也多指导指导，我觉得大家都挺有能力的，也希望有更好的平台。”
“哈哈，当然了，小兰啊，陈涛啊，都非常优秀，这肯定没问题。看你们的明星，对你们是真的很不错啊，现在不管着底下的人的大有人在，听说那个谁就对助手颐指气使的么。”张总说着，露出非常气愤的样子。
“哎呦，张总，您可消消气，别和他们一般见识，我就说那样的人都让人理解不了，你说是不是哈，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把个助手累的小脸煞白，跟在后面提着一大袋子东西，累死累活的，真是把助手当成自己的跟班了吧，这些人都没有个数，咱们不说他们了。不用太在意那些人。”谭经理说道。
“是啊，所以啊，你们都是得互相照应，记着对方的好处，别今天好了明天就互相拆台，咱们公司可不允许那样的事情，还有了，咱们明星倒是没有老婆，不用担心那些事情。”张总说着，又喝了一口茶。
“哈哈，张总，你看你说到哪里去了，咱们怎么可能有那种事情呢，不用担心，那都是极其个别的恶劣事件，再说了，咱们也不知道人家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所以我们不管他们怎么折腾，咱们安分守己的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对了。”谭经理总会适时地把氛围调节好，然后让话题适可而止在大家都觉得优点厌倦的时候。
“确实，让小兰接着说吧。我们别说这些没用的，耽误了她的大计划。”
敏硕心里又输了一口气，感觉这开个会跟坐过山车一样的。
“好的，张总您过奖了，这个计划还需要您多多指导，才能花开结果，我们都是外行，不知道这怎么运作才能好。”
“嗯，好说好说，这个之后就交给谭经理和手下的人吧，老谭，你来主抓这个事情。我就不过问了。”张总说着，环视了一下屋内，“有什么困难再来找我，费用的问题好说，把方案先报上来，到预算科那边仔细看一下，没有问题就该怎么走手续就怎么弄，之后报批下来就开始正式启动吧。”
“对了，小刘”张总喊道一个人的名字，只见角落里有一个带着眼镜的30多岁的女子站了起来，说道，“张总，我在这呢，您说。”一个非常不起眼的女士突然站起身来，原来个子还很高，看起来足有170cm。
“今天金经理没来吧，她怎么又没来啊？不知道在忙什么，这样，你回去和她说，这个事情要快点，要特提去做，别没来开会到时候就一推三六五，说什么都不知道。你们财务不要拖拉地影响了这边的进度，还有和预算的业务人员说一声，看一下预算的配比，别弄少了，后期不好整，把预算做的充分些，这些人都是门外汉，对于财务的数字都非常不敏感，具体的金额就交给金经理去把关，你审核完了之后让她仔细看看，别出什么纰漏。这也真是的，我说过这个会很重要，规格很高的，这怎么让你来的，你不是搞成本的么。我不是针对你啊，你别有什么想法。”
“好的，张总，我没事儿，我也是听命行事，我具体也不知道金姐她有什么特别重要的日程，总之事后我一定会转达给她。因为其他人实在是抽不开身，就派我过来了。”
“没事，我就是和你说一声，等回公司我看见她再和她说声，你就把我的话告诉她就行了。她自有分寸。和她说，别给大家那么大压力，这财务的报表啊，主要是弄准了，不在于多快，这金晶就是性子急啊，是真急。做财务这么多年，也没有磨练下来多少。”
“那张总，先让小兰把方案发给我一份呗，哦，我一会散会就和领导说声。”
“行，可以。你这个态度才是对的。嗯，你自己安排吧。”转过身来，张总对与会人员说道，”这个事情呢，上边我还没有说，今天回去之后就和董事长说一下，我觉得肯定没问题，应该说这无疑是一个很好的项目，作为尝试，我们先做起来，失败了也没关系。因为，总之，没有多少投入么，哈哈，大家放心，不赔多少。”张总说着，笑了一下，“一般说来，老总也不太管这个小项目，不过这件事情倒是很新鲜，不知道他会不会在意，你们也知道，他有时候会对这些事情的细节感兴趣，胆大心细，非常有魄力。我都得学者呢，你们就更需要努力了。所以我又说回来了，做事情，‘成和萧何、败也萧何’，一切都在于态度和细节，你态度不端正、细节不认真，这搞什么不是一团糟才怪呢，我是习惯了，敏硕你们别在意，反正也不是说你们。”
“好的，我们一定会认真思考，不出差错。”小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