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贵人搭救
第七章 贵人搭救
正当他准备逃走的时候,突然从外面转出一人,那人堵住了门口,冷冷地道:“朋友功夫不错嘛,既然来了,何必急着走呢?”陈踏法定睛一看,见正是左逢源,左逢源背后,则是太子耶律元浩,耶律元浩厉声问道:“你是什么人,竟然敢来行刺皇上?”陈踏法更不搭话,上去便是一剑,左逢源侧身避过,冲着陈踏法的胸前打出一掌,陈踏法纵身一跃,躲过了这一掌,掌风余力所至,寝宫内灯烛齐灭,瞬时间变得天昏地暗,无半点亮光,陈踏法屏住呼吸,仔细聆听左逢源的动静,却半点声响也无,与此同时,皇宫内的侍卫也闻讯赶到,举起火把把寝宫照亮,陈踏法心下一惊,向左右望去,见并没有左逢源。正在他纳闷之时,只听得头顶上有风声,向上看去,只见左逢源双掌向自己头顶击来,周围五尺之内全部为左逢源的掌风所罩,此时避无可避,陈踏法只得把白虹剑扔在一旁,出掌相迎,四掌相对,陈踏法只感觉双臂酸麻,胸口发闷,倒退数步,这一退却退出了寝宫的门口。左逢源紧追不舍,一掌拍来,陈踏法随手从旁边捞起一个人来为自己挡掌,那人中了一掌,登时筋骨碎裂,哼也没哼便横尸当场,饶是如此,陈踏法胸口仍然被掌风所伤,他自知不是左逢源的对手,顾不得白虹剑,飞身上房,从屋顶逃走,耶律元浩想派侍卫去追,左逢源冷笑道:“不用多此一举了,他中了我的破玉掌,没有几天活头了。”
众人赶紧去救耶律璟。
陈踏法跌跌撞撞地逃出皇宫来,见后面并没有追兵,他开始放下心来,初时并未把自己的伤势放在心上,但是越到后来越感觉寸步难行,他扶住了一面墙,一口鲜血夺口喷出,他强忍着向前慢慢踱去,走着走着,忽听得大街边上似乎有人的呻吟声,他心下一惊,取出火折照亮,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了过去,仔细观瞧之下,见路边竟然横七竖八的躺着十几个人,只有一人还有微弱的呼吸,其余尽皆毙命于斯,陈踏法扶起那个活着的人,见那个人是契丹皇宫侍卫打扮,心下一凛,急忙问道:“是不是你们把那个中原来的小孩子抢走了?”
那个侍卫挣扎着回答道:“求求你救救我。”陈踏法揪住他的衣领问道:“老实回答我的话。”侍卫答道:“我们也不想这么做,只是我们也是奉命行事,上命不可违。”
陈踏法见自己的猜测没有错,说道:“那个小孩子现在去哪里了?”侍卫气息微弱,答道:“被一个人救走了,求求你,救救我。”
陈踏法一惊,接着问道:“那个人长得什么样子?去了哪里?”侍卫的声音已经十分微弱,道:“昏天黑地的,我们怎么看得清楚,况且,我们这十几个兄弟还没有反应过来就了账了。”那个侍卫说完,再也坚持不住,头一偏死去。
陈踏法又检查了那些侍卫的伤势,见这些人身上没有刀砍斧削的痕迹,看样子像是被人用铁棍之类的钝器所杀,他心道:“这人的武功当真了得,他为什么要救云儿,又把云儿带到哪里去了?”想着想着,又觉得胸口火辣辣的疼痛难忍,也不再管那些侍卫,自顾自地向客栈方向走去。
回到客栈,店小二等人已经睡下,陈踏法回到自己的房间里,运功疗伤,不多时又喷出一口黑血,他也随即晕倒。
次日醒转,陈踏法觉得周身百骸都说不出的难受,大街上时不时传来人喊马嘶之声,显然是契丹人加强了上京城的守卫,想抓住他,他最担心的倒还不是这些,而是一门心思全在杨幽云身上了,心里一直在暗暗责骂自己粗心大意。
陈踏法此时走路尚且困难,更不要说去找杨幽云的下落了,左思右想没有办法,正在没奈何间,却听得房间的门突然“吱呀”一声开了,接着走进来一人,正是杨幽云,陈踏法大喜,正要说话,却又咳嗽了几声,咳出斑斑血迹,杨幽云几步走过去,扶住他,瞪大了眼睛问道:“师父,你受伤了?”陈踏法摆了摆手道:“一点小伤,不碍事的,你可算是回来了?你可把我担心坏了。”杨幽云道:“多亏了那个老伯伯救了我。”
陈踏法问道:“什么老伯伯?”杨幽云道:“昨天晚上,我本来已经睡着了,谁知突然来了十几个士兵闯进了屋子,当时你不在,我又打不过他们,所以没有办法,被他们带走了,正走到大街拐角处,突然冲出了一个老人,那个人武功真高,手中拿着一根铁棍,三两下就把那些人全打趴在地下,那个人把我救出来以后,带我到了一座破庙里,叮嘱我说到天明以后再回来,说完那个人走开了,他走得真快,一眨眼的功夫,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陈踏法责备自己道:“哎,我真不应该自己离开,差点害了你,如果你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去见你的父亲。”杨幽云通晓事理地说道:“师父,我知道你是为了大事,我不怪你。”陈踏法摸了摸杨幽云的头,又想起了杨幽云所说的那个老头,问道:“那个老头有没有说他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救你?”
杨幽云摇了摇头道:“他没有说,我还没有来得及问他他就走了,这人还戴着面具,我看不见他的脸。只是知道这个人是白头发,很白很白,想必他的年龄应该很大了。”陈踏法听完之后,在脑海中仔细回想他所认识的武林人士,想来想去却也没有这样一个人物,说道:“这倒奇怪了,我怎么没听说过武林中有这号人物,这人的武功、性格倒像是陆前辈,但是他绝对不会戴着面具的,而且他远在海外,也断然不会在这里出现的。”
杨幽云无心知道这个救他的人是谁,他见陈踏法受伤不轻,说道:“师父,你受了伤,我这就去请大夫给你医治。”陈踏法一把拉住了他道:“没用的,我的伤一般人治不了的,我把契丹人的皇帝刺伤了,你一去请大夫,我们多半就会被他们抓住。”杨幽云为难地道:“这可怎么办呢,你受的伤很重呀。”陈踏法艰难地说道:“眼下我们要尽快离开上京城才好,只是现在上京城守卫森严,我们要离开又谈何容易。”
二人正在想出城的办法,想来想去却始终没有一个满意的办法,在这里耗下去毫无疑问早晚会被契丹人抓住,无奈之下,只好死马当作活马医,陈踏法决定冒险出城,他让杨幽云准备了一辆马车,然后又乔装打扮了一番,把自己乔装成一个商人,把杨幽云打扮成一个小车夫,自己上了车,让杨幽云驾着车向上京城南门驶来。
他们希望这样的打扮能够鱼目混珠,混出上京城。
然而真实情况却比陈踏法想象的复杂了一些,只见此时的上京城南门有四五十人在严密排查过往的行人,只是这四五十人也就罢了,更糟糕的是东郭灿扛着鬼头刀也在这里,陈踏法老远就听见东郭灿咋咋呼呼的声音,他心里暗暗叫苦,心想东郭灿认识自己,今天肯定是凶多吉少了。
果然不出他所料,就在杨幽云驾车来到南门的时候,东郭灿大手一挥,大吼一声:“这辆车子停下来,二爷要检查。”
可把杨幽云吓坏了,他尽量保持镇定,装出一副哭哭啼啼的样子说道:“里面的这个人得了传染性很强的瘟疫,要赶快送出城去,你要是不怕染上瘟疫就看。”东郭灿一愣,向后退了几步,低下头想着瘟疫是个什么东西,想来想去,他似乎知道了瘟疫的厉害,对旁边一个人说道:“你去帮二爷查查这个车子。”
旁边那人显然是不想去或者说是不敢去,他伸了伸舌头,哆嗦着双腿不敢近前,东郭灿大吼一声:“快点,奶奶的。”那人才迈开步子,向杨幽云的车子走来,杨幽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上来了,不知道自己和师父能不能逃过这一劫。
便在此时,从北边来了一个怪人,只见此人全身都被白布包着,只露出两只眼睛和两只手,他的两只眼睛也很奇怪,全是白眼珠,没有半点黑眼珠,脚上穿着两只破草鞋,这个人手中还拿着一杆拐杖,拐杖敲在土地的青石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听声音拐杖像是金属制成的,看样子这个人是个盲人。
东郭灿等人见到这个人,也都无心检查杨幽云的车子了,全把目光定在了这人身上。只见这人颤颤巍巍地来到了东郭灿面前,伸手摸了摸东郭灿的脸,又薅了薅东郭灿的红胡子,东郭灿大怒道:“奶奶的,什么鸟人?敢来戏弄二爷?”说完,他一巴掌向这人脸上扇来,这人向旁边侧了侧身,东郭灿的巴掌打在他的肩膀上,这人凄凄惨惨地大叫道:“不得了了,打死人了,打死人了。”他边说边向前走,那杆拐杖正好点在了东郭灿的左脚面上,东郭灿立即发出了一声杀猪般的大叫,那人拐杖一抬,又在东郭灿的右脚面上点了一下,东郭灿再也站立不稳,一跤摔倒,两只手不停地揉脚面,他吩咐士兵赶紧把这个怪人擒住,众士兵把这人围住了,杨幽云见时机难得,赶紧驾着车跑出南城门,他听见身后传来那人的惨呼:“不得了了,打死人了,打死人了。”
杨幽云好奇不已,回头一看,见那几十个士兵纷纷倒下去,双手揉着双脚。
他知道自己遇上了世外高人,这才侥幸逃过一劫。
陈踏法让杨幽云驾车去终南山的红鹤山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