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叔侄斗法
第十章 叔侄斗法
胡侃凑到东郭灿耳边，道：“师父，他玩儿你。”东郭灿脱口而出骂道：“奶奶的，你敢玩儿二爷，你们都闪开，看二爷是怎么教训这个老怪物的。”说着，提起鬼头刀，刷刷刷三刀向老头砍来，老头登时来了精神，提起手中的钢杖来迎东郭灿，二人一使刀、一使钢杖，战在一处，杨幽云远远的看着，但觉得这个老头的招数举重若轻，钢杖起处，带动风声，东郭灿的鬼头刀奈何他不得。
转眼之间，二十多个回合过去了，还没有分胜败，其实局势已然明了，老头像闹着玩一样，丝毫不费半点力气，而东郭灿已经额头冒汗，呼吸急促。杨幽云赞叹不已。
却听那老头道：“爷爷今天玩够了，真有乐趣，红毛鬼，你可要小心了。”说着加快了攻势，东郭灿对付老头本来就捉襟见肘，这一来更加抵挡不住，一不留神，被钢杖点中腰间，东郭灿虽然皮糙肉厚，但是挨这一下子也是经受不住，一膝跪地，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流淌下来。
鬼刀门门众见东郭灿落败，一拥而上围攻怪老头，但见那个怪老头手不忙、脚不乱，一杆钢杖横挑直刺，鬼刀门人数虽多，对这杆钢杖也无可奈何，转眼之间，几十个人纷纷倒地，捂着肚子团团打滚，原来，怪老头的钢杖全都打在了他们的肚脐上。
怪老头哈哈大笑道：“红毛鬼，就你这点道行也敢来中原，趁早滚回上京，要不然，在中原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说完仰天一声长啸，那匹野马不多时便到了，老头正要上马而行，东郭灿见有机可乘，从腰间镖囊之中取出一支钢镖，向怪老头射来，杨幽云看得真切，大叫一声：“前辈，小心暗器。”老头也听见背后有风声，看也不看提起钢杖向后挥去，正好打在钢镖上，钢镖被打落在地。
怪老头冷笑一声，道：“让你尝尝爷爷的暗器。”说完，把钢杖扔上天空，东郭灿向天空望去，不解其意，突然感觉左肩一阵酸麻，低头看时，一支袖箭已经钉在自己身上，东郭灿惨叫一声，昏死过去，鬼刀门门众见东郭灿受伤，也顾不得别的，抬着东郭灿就跑开了。
原来，怪老头把钢杖扔上天空，既吸引了东郭灿的注意力，又给自己腾出手来发射暗器，这匹野马身上根本就没有可以挂兵器的地方，东郭灿中箭，那支钢杖正好落下，怪老头稳稳地接在手里。
杨幽云刚要出去，却见怪老头冲着他一笑，道：“你这娃娃，心肠道还不错，爷爷记下你了，改日再见。”说话之间，已经离开，杨幽云愈加好奇。
杨幽云回到红鹤山庄，见师父、周红鹤还有仆人阿胜早就已经睡着，对刚才的事仍然心有余悸，他心知，要是没有怪老头，自己这些人，今晚多半会遭到鬼刀门的毒手。
次日，杨幽云把这件事向师父等人说了，陈踏法也觉得奇怪，没想到鬼刀门的人竟然可以追他们到这里来，对于那个怪老头的来历，陈踏法早就已经猜到。
陈踏法、杨幽云二人在红鹤山庄又耽搁了几天，就离开了钟南山，向华山方向赶去，三四日的功夫，来到了华山。
此时，正值华山比武大会期间，华山脚下华阴县内熙熙攘攘、人来人往，大部分是各地的华山门人往回赶。
这华山派除了陈抟、陈踏法等少数人常年居住华山之外，其他的弟子如邵雍、车千秋等人平日则分散在全国各地，有的四海为家，常年在江湖上闯荡，有的则是有自己的道观，陈抟的四弟子万木春此时年纪不过十五六岁，武功还没有学成，因此和陈抟居住在华山。
陈踏法、杨幽云沿着山路前行，来到了三清观，也就是陈抟的道观，一进道观，见正中央是一个老道，胡子眉毛白中泛黄，脸上永远挂着一副笑容，手持拂尘，这人正是陈抟，两边站立着三个徒弟，邵雍、车千秋、万木春，邵雍和车千秋均是四十来岁年纪，而万木春则一身孩子气。
陈踏法对陈抟拱手施礼道：“师父，我回来了。”三个师弟分别向大师兄行礼。
陈抟是何等样人，一眼就看出了陈踏法身受重伤、武功尽失，惊讶道：“踏法，怎么回事，你怎么和左逢源动上手了？”陈抟自然知道，陈踏法武功极高，能够伤得了他的人，只寥寥数人而已，而陈踏法去了契丹，自然是和左逢源遭遇了。
陈踏法把别来情由向陈抟及三位师弟叙说了一遍，几人无不讶异，陈抟道：“看来他的武功又精进了不少，武林之中必将会掀起一股巨浪。”陈抟看见了杨幽云，问道：“踏法，这个小孩子是谁？”陈踏法咳嗽了几声道：“这是我新收的徒弟，不是别人，正是您的故交杨嘉申的儿子，叫杨幽云。”接着，又吩咐杨幽云来见过陈抟，杨幽云见到陈抟，兴奋异常，跪下磕头道：“见过师公。”陈抟看见杨幽云，就好像是看见了当年的杨嘉申，他连连点头叫好，陈踏法又对杨幽云道：“见过三位师叔。”
杨幽云分别给邵雍、车千秋磕头，临到万木春时，杨幽云看见这个小师叔比自己大不了几岁，要让自己给他磕头，心里十分不情愿，犹犹豫豫的不肯磕头，陈踏法见他犹豫的样子，说道：“赶紧见过四师叔。”杨幽云说道：“他这么小，我怎么能向他磕头。”陈抟及邵雍、车千秋均是大笑，邵雍道：“这个小孩子倒是有趣得紧。”
万木春年龄虽小，倒有几分老成之气，手一挥道：“算了，我这个头就不用磕了。”
陈踏法道：“师父，眼下我武功尽失，这个孩子我是教不了了，三位师弟各个武功精湛，您看能不能在他们之中选出一人来，暂且传授云儿武艺。”
陈抟点头思索，除陈踏法之外的三个弟子之中，以车千秋武功最高，是最佳人选，但是华山比武大会之后，车千秋、邵雍二人就要回到自己的道观，自己对这个小孩子也是打心眼里喜欢，更何况他是故人之子，陈抟的心思是想把他留在华山，而万木春留在华山，但是武功则较逊，难当此任，想来想去没有主意，笑眯眯地问道：“你现在会什么功夫？先让我看看，等看过之后再定夺。”
杨幽云回答道：“只练过一套折槛手。”陈抟道：“好，就练它吧，你随便找一个人。”杨幽云道：“好。”这折槛手遇招拆招，并没有固定的套路，因此每次练的时候，要不就是找一个假想敌人，要不就是与人对练。
杨幽云在屋里转来转去，见除了四大弟子外，只有一些小道士，大概是四大弟子的徒弟，杨幽云对他们不感兴趣，转来转去，最后把眼光落在万木春身上，指着他道：“师公、师父，我想和四师叔练练。”陈踏法一惊，说道：“云儿，不得无礼，怎么这么没大没小的。”
陈抟大笑，问万木春道：“春儿，看来你的这位师侄定要给你为难了，你跟他过过招，但是只准用折槛手，不许用别的武功。”万木春恭恭敬敬地回道：“是。”
邵雍、车千秋都在笑嘻嘻地看着。
只见万木春和杨幽云拉开了阵势，就在这三清观里比起武来，杨幽云首先发难，一个“直踏洪门”直逼万木春的鼻子，万木春伸出右掌把杨幽云的拳头顶住，杨幽云想撤拳，但是被抓的拳头却纹丝不动，万木春左掌出击，一掌打在杨幽云的前胸，杨幽云站立不稳，向后直退，被陈抟扶住了，仍是不服气，张牙舞爪的向万木春扑过来。
杨幽云冲上前去，一个“掌中乾坤”，左拳直击万木春额头，右掌直劈前胸，万木春侧身躲过，顺势一肘撞在了杨幽云腰间的麻穴上，杨幽云的身体顿时瘫倒在地，麻痒难当，陈抟在旁大笑不已。
眼见杨幽云痛苦不堪，陈抟吩咐道：“春儿，给云儿把穴道解开吧！”万木春在解开他的穴道之前问道：“你服气了没？”杨幽云咬着牙红着脸说道：“不服…不服，咱们再比。”万木春道：“好啊，今天非得让你心服口服。”说着一伸手把杨幽云的麻穴解开。
杨幽云如鱼得水，来了一招“枯藤盘根”，把万木春抱住不放，这一招并非是折槛手中的招数，倒是小孩子死缠烂打的招数，但是乱拳打死老师父，万木春竟然被这一招弄得有些哭笑不得，一边退，一边瞅准机会飞起一脚，正好踢在杨幽云的前胸，和刚才那一掌均打在了同一个位置上，杨幽云一跤摔在了地上。
车千秋在一旁道：“咦，师弟怎么用起了踢月腿。”陈抟只笑不言。
万木春道：“现在你该服气了吧？小师侄。”杨幽云对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师叔”怎么也叫不出口，明知他的功夫远在自己之上仍然是心不服、口不服，道：“你用我不会的武功，这样的打法，我就是死也不服气。”万木春冷哼了几声，道：“好，既然你不服气，咱们再来比过。”却不料陈抟在一旁连忙挥手，对杨幽云道：“罢了罢了，不用再比了，以后就留在华山，和你的四师叔一块练武，你不服四师叔，以后可要勤加练武，早日超过他才是。”邵雍、车千秋、万木春三人面面相觑，陈抟这句话的意思，摆明了就是要亲自传授杨幽云武功。
陈踏法催促杨幽云道：“还不快快谢谢师公。”杨幽云不明其意，但是听见师父的话后，还是老老实实地跪在陈抟面前道：“谢谢师公。”陈抟朗声大笑。
陈踏法却在此时剧烈地咳嗽起来，陈抟吩咐道：“踏法，你先去休息吧，这里的事情，你就不用再管了。”陈踏法自去。
杨幽云虽然被万木春打败，但是一直在给自己找借口，心道：“小师叔诡计百出，而且还用了别的功夫，我这才落败，等我学会踢月腿，看看到底谁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