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初下华山

第十三章 初下华山

他把外衣脱下，就把刚刚学的裴家剑法练了一遍，虽然练得很生疏，但还是赢得了陈抟、邵雍、车千秋三人的齐声喝彩，陈抟点头道：“这是摘星剑法，看来此人的确是裴老怪无疑，这摘星剑法虽然简单，但是却变化多端，在一天之内能学到这样，已经相当难得了。”杨幽云喜道：“谢谢师公。”

邵雍道：“师父，你看这件事情如何？”陈抟仔细打量杨幽云，杨幽云被他看得不知所措，问道：“师公，我做错什么了吗？”陈抟笑眯眯地摇了摇头，接着把眼光转向陈踏法，问道：“踏法，你说呢？”陈踏法道：“师父，云儿武功低微，资质尚浅，而我目下又武功尽失，这件事还是以后再说吧。”杨幽云见他们神神秘秘的，忍不住问道：“师公、师父，什么事？”

陈踏法道：“别多嘴。”陈抟道：“踏法，这孩子天资不凡，的确是一个练武的好材料，假以时日必成大器，既然你没了武功，暂且就由我顶替你的位置，你的三位师弟再加上云儿，正好凑足这五个人。”杨幽云心道：“五个人，干嘛要五个人，啊，不会是五丁开山阵吧。”果不其然，陈抟所说的就是这五丁开山阵的人选。

这五丁开山阵取自五丁开山的故事，由陈抟首创，以前的五个人选是陈抟及四位弟子，但是现在陈抟年事已高，不想再掺和这些事，就想在这年轻一辈之中物色合适的人选，但是华山的年轻一代之中，除了万木春之外，几乎没有什么十分出众的人才，陈抟曾经为了此事而大伤脑筋。

五丁开山阵之中的五个人经过多次的演练，已经达到心灵相通的地步，这样，这五个人就像是一个人一样，这个阵法几乎没有什么缺陷，可以对付任何强大的敌人，陈抟创此阵的初衷，原是为了对付武林之中心怀不轨而又武功高强之徒，目下演练这套阵法，无疑就是用来对付左逢源了。

陈抟道：“邵雍、千秋。”两名弟子齐声道：“师父。”陈抟道：“你们两个就在华山上多住几天，等到把这阵法演练的纯熟之后再各自回自己的道观。”二人相互看了一眼，齐声答应道：“弟子遵命就是了。”

自第二日起，华山派的弟子开始纷纷下山，而五个人就开始了开山阵的演练，杨幽云和万木春年龄较小，但是万木春已经练过此阵多年了，所以比杨幽云练得好得多，杨幽云一直对这个小师叔不服气，两个人就较着劲学习阵法，这样两个人进步都十分迅速，只是杨幽云没有内功根基，练起此阵来，不免有些费力，陈抟一边传授他华山派的内力，一面演练阵法，两个月过去后，此阵已经基本能够流利的练下来。

两个月过去之后，邵雍、车千秋各自回到了自己的道观，杨幽云和万木春就留在陈抟身边学习其他华山派的武功，而陈踏法的情况始终不见好转，陈抟一次又一次的用真气帮他打通全身经脉，但是收效甚微。

陈抟对此事大伤脑筋，他思索良久，觉得自己的故交好友之中，能够医治得了陈踏法的人寥寥无几，周红鹤虽然医术精湛，但是对武功却半点不通，只能治得了他的外伤，不能帮他恢复武功，况且陈踏法从红鹤山庄过来，看来周红鹤对此事的确是无能为力，每当想到此节，他便会向着远方长叹。

岁月不居，时节如流，转眼之间，杨幽云在华山之上已经生活了七年之久，这一年，他刚满十八岁，四师叔万木春二十三岁，此时的陈抟已经将近百岁，华山的大小事务，早就已经交给了大徒弟陈踏法掌管，陈踏法虽说是杨幽云名义上的师父，但是只教过他一套折槛手，其余大部分武功，是由陈抟亲自传授的。

这一天，天朗气清，碧空如洗，此时正值阳春三月，春光明媚，芳草青青，垂柳依依，杨花在整个华山之巅迎风飘摆。

斗棋亭前，两个少年翩翩少年斗性正浓，正是杨幽云和四师叔万木春比试武功，杨幽云手持紫电剑，万木春手提一根铁棒。

这七年来，杨幽云闲暇之余，多半便会找万木春的麻烦，两人三天两头的打斗，杨幽云输多赢少，饶是如此，他对这个小师叔还是不服气，陈踏法见他们两人都是孩子习性，也就不加干涉，任由他们胡闹。

杨幽云手持紫电剑，一个“苍鹰捉兔”抖出一个剑花，向万木春前胸刺来，万木春手持铁棒把剑格开，杨幽云笑道：“小师叔，你可要小心了。”万木春道：“有什么本事尽管拿出来好了。”杨幽云没等他说完，使出当日裴金石教给他的剑招，这一套剑法经过七年的练习，已经十分纯熟。

杨幽云一个“力劈华山”，把双臂的劲道全发于紫电剑，向着万木春的头顶劈来，万木春举铁棒相迎，但是这一根铁棒刚刚碰上紫电剑，竟被生生地劈成两半，杨幽云力道及时收住，紫电剑停在了万木春的头顶上方数寸处，杨幽云笑道：“小师叔，这次可不是你输了？”万木春不服，道：“凭宝剑取胜，不是真本事。”说着，把两根断了的铁棒向地上一扔，使出“空手夺白刃”的功夫，就要来夺杨幽云手中的宝剑。

杨幽云把宝剑向地上一插，道：“好，我就不用宝剑，也能胜得了你。”万木春擅长腿法，一个“苍鹰袭月”向杨幽云的太阳穴踢来，杨幽云用两只手臂抵住了万木春的腿，接着就想用折槛手擒拿万木春，但是万木春早就料到了他的这一手，因此不等杨幽云使出折槛手，便先发制人，跳起身来，双足连踢，杨幽云手忙脚乱的应付过这一招后，身体已经向后移动了数步。

万木春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说道：“现在可不是你输了？”杨幽云道：“再来再来。”

两个人互不服气，又扭打在一块，三四十招过去之后，还是不分胜负。

就在这时，忽听得背后有人喊道：“你们两个不要瞎闹了，师父喊你们有事。”两个人收住了拳脚，一看，说话的这个人正是陈踏法，杨幽云问道：“师父，什么事？”陈踏法道：“你去看看就知道了。”二人便随着陈踏法来到了三清观，见此时的陈抟，双目微合，面色红润，脸上几乎没有什么皱纹，丝毫不像是一个百岁之人。

万木春低声道：“师父，您找我们？”陈抟微微点了点头，道：“你们两个年龄也不小了，别再整天这么打打闹闹的了，多和你们的大师兄学学。”万木春、杨幽云齐声道：“是。”陈抟接着道：“今天为师收到消息，陆师兄从海上游历归来，现在已经来到了中原，在汴州城一带，你们须得尽快找到他，陆师兄医道高深，武功更是深不可测，踏法的武功，也许只有陆师兄一个人可以恢复。”

万木春挠挠头道：“师父，我们都没有见过陆前辈，怎样才能找到他。”陈抟道：“陆师兄本名陆鸿蒙，人称‘天外孤鸿’，武功卓绝，在我之上，是一个长须道人，年龄已经一百多岁了，从来都是独来独往，你们依照这些特点去找他。”万木春道：“师父，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把陆前辈早日请到山上，为大师兄恢复武功。”

陈抟摇首道：“春儿，这一次你就不要下山了，让云儿去找吧，也该好好历练历练他。”杨幽云信心满满地道：“师公，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就算跪在地上求他，我也要把他请上山。”他早就听说过，陈抟还有一位至交好友叫陆鸿蒙，陈抟尊称他为“师兄”，其实二人并不是师兄弟关系，除此之外，对这位陆前辈一无所知。

陈抟道：“师兄虽然形单影只，但是为人脾气还好，你如果找到他，请他上山是不成问题的，我所担心的是另外一件事。”杨幽云道：“是什么事？”

陈抟道：“记得十几年前，我和后周殿前都点检赵匡胤有过一面之缘，我和他一见如故，相谈甚欢，我也看出他是一个真命天子，果不其然，就在前不久，赵匡胤发动了陈桥兵变，夺取了天下，定都汴州城，他几次让我出山做官，都被我拒绝了。你这次去汴州，多半会遇上他，我们是江湖中人，不要贪图名利，我说的话你听明白了吧。”杨幽云点头道：“我明白了，师公是要我不要和赵匡胤等人打交道，不做朝廷中的官。”陈抟微微一笑道：“果然机灵，万不得已打交道也没有关系，只是千万别做朝廷的官。”杨幽云道：“师公，你的话我都记下了，你放心吧，我对做官什么的才不感兴趣呢！”陈抟点了点头，又嘱咐了杨幽云一些路上要注意的事，杨幽云一一记在心里。

杨幽云收拾了一下东西，告别了师公陈抟、师父陈踏法以及小师叔万木春，带上紫电剑，一个人骑着马，向汴州城方向驰去。

华山距离汴州城并不太远，这一天，杨幽云来到了汴州城，但见这汴州城却没有了往日的繁华昌盛，连年不断的征战使百姓困苦不堪，稀稀落落的行人面无表情、犹如行尸走肉一般，杨幽云下马缓行，来到一处客栈，名为迎宾客栈，先点了一些饭食，然后向店主人打听有没有见过一位长须道人，店主人摇了摇头，表示并没有见过。

吃完饭后，他一个人在大街上闲逛，一方面打听陆鸿蒙的消息，一方面观看汴州城的风光，一条大街走完，仍然是半点收获也没有，这样的结果，他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但是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行动，早就已经被另一人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