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想逃?!让你生不如死
可是,他需要讨好别人么?
尤其,是我这种不管如何都得承受他折磨的女人。
我垂下眼睑,声音微冷道:“不用,你的东西我承受不起。”
白寒宇像是知道我会这么说般,面色很平静。
眼眸流转着漫不经心的淡然。
“那就让设计师飞到国内,量身给你定做。”
语气中带着不可违逆的威压。
我没说话,默许了。
就算我傻,也感觉到白寒宇不高兴了。
既然他这么大方,我何必为了这点钱,和他作对呢。
不如,他花钱,买他的开心,我视之不见就是了。
这样安慰自己,我却更加心烦了,一路上老想着要怎么逃离白寒宇,可是现在我不能扔下弟弟。
况且,我有种不安的预感,如果真的逃走,等待我的将会是他风暴般的怒火。
除非准备万全,不能离开。
到了别墅,白寒宇叮嘱我给白外婆炖鸡汤,然后拎着笔记本电脑去律师所了。
看着他冷酷上车的背影,我有些疑惑,律师所在他的名下,早已盈利两年,叫他白总也无可厚非。
他不缺钱,更不缺人脉,业界的人,包括那个院长,谁不给他面子?
可是,为什么他总给我一种,很忧心工作的感觉?
或许,他野心很大,想把事业最大化?
最终,我没敢多想。
我……和他只能是陌路人,不去了解是最好的选择。
从冰箱里拿出鸡肉和蘑菇枸杞,烧水,炖鸡汤。
高压锅里漫长的四个小时里。
我开始打扫别墅。
直到打开那间曾经为小孩准备的婴儿房后,被眼前的一幕深深刺痛。
离婚后被我清空的房间,竟然再次出现了熟悉的家具和婴儿衣服。
这些……
不是被我捐给福利院了吗?
怎么会在这里?!
我拿起婴儿床上那件蓝色的线织小衣服,白色小花是我带着祝福的心,一针一线绣上。
眼眶一红,忍着泪意,我翻动床柜上的书籍,这些都是我准备好要念给宝宝听的睡前故事。
但最终……
这个寄托了我无限期待的孩子,被活生生流掉了!
我咬紧嘴唇,指尖发凉。
当初就是在这间房里。
我像条狗一样跪着,哭着哀求白寒宇,放过我的孩子!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可回应我的只是他眸底的无情,与残忍的命令。
他让保镖牢牢绑住我的手脚,不顾我撕心裂肺的痛哭,狠狠掰开我的下巴,将那一碗堪比毒药的流产药灌到我的嘴里。
理由简单得让我绝望,那个女人,不喜欢小孩。
随后,我蜷缩在这里四天四夜,直到胎儿伴随着血液排出。
最终他用一纸离婚协议放过了我,却也彻底杀死了,爱他如命的我。
悲到极致,我反而笑了。
为什么要把这些东西弄回来?
竭力还原布置?
甚至……
我看着一尘不染的衣服,精心收藏?
总之!不会是后悔!
这个魔鬼,喜欢看别人为他生不如死,怎么会有一丝愧疚呢?!
我找出行李箱,将小孩衣服放进去。这里如此肮脏,不配放着我孩子的东西!
将最后一件玫红色运动服装入时,一张黄色的符纸印入眼帘。
这是什么?
我拍下图片上网搜索,得到的信息让我触目心惊。
安息小孩的亡灵,送上最诚挚的祝愿。
反之……
若是被有心人利用,则是用小孩亡灵,做尽恶事。
凉气爬上脊梁骨。
用小孩亡灵,做尽恶事?
所以找回这些衣服?!
……白寒宇连三个月的胎儿都不放过?!
还要我生一个男孩,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你在做什么?”一道阴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身前仿佛多了一堵墙。
我抬头,看着白寒宇,他眸色暗沉。
竟然没有注意到,他回来了。
我退后一步,冷声质问他:“你将孩子的衣服弄回来做什么?!”
白寒宇眸光微冷地看着行李箱,将衣服取出,放回衣柜。
动作中竟透露出一丝温柔。
“你不喜欢么?”他的语气很平静,却隐约间透露出一丝紧张。
像是想要得到我的认可。
喜欢?
他真的是个魔鬼!
掌心发凉,浑身发寒。
我将黄符扔到地上,声线颤抖:“这只是个孩子啊!你就不能放过他?!让他去投胎么?”
“你就是个畜生!”
白寒宇的瞳孔骤然一缩。
他沉下脸,冰冷的声音,划过我的耳膜,猛烈撞击我的心脏。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用力捏住拳头,将搜索到的信息放到他眼前。
毫不意外地看到了白寒宇变得晦涩的脸庞,我悲痛地勾起唇瓣。
“怎么?不承认么?你,真是可怕得让我心惊。”
“我不能祝福小孩?”白寒宇的声音很暗沉,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冷声道:“别故作善良了,他,可是被你杀掉的!”
听到我的话,白寒宇沉默片刻,步步逼近,将我困在角落。
“你想为他报仇么?”
“我恨不得让你下地狱!赎罪!”
“你想让我死?”白寒宇微微俯身,强硬抬起我的下巴,指腹擦去我眼角的泪水,“晓雨,死并不可怕。”
平静的声音透着眷恋,仿若情人间最温柔的喃喃。
“但是,如果你敢离开我,我就让你生不如死。”
这一刻我难以抑制情绪,几乎崩溃地推他,嘶吼道:“魔鬼!害死我孩子的魔鬼!滚!”
他瞬间被我触怒,面容阴沉得要滴水,五指紧握,高高扬起。
狠狠朝我打来。
果然……
是要对我动手了么。
——嘭。拳风刮过脸庞,白寒宇竟然一拳砸在墙上。
血液从他指间流出。
他却仿佛没有只觉般,轻轻擦去血液,像是用这种方式让自己平静。
片刻,他轻声说:“晓雨,我饿了,给我煮碗面吧。”
我恐惧得心脏狂跳,下意识摇头。
他像是在按捺着什么,语气是极致的温柔,也是极致的森然。
“连碗面,都不愿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