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山水县的商机
“娘，那管家的话您别放在心上。”
苏简给徐清风倒水的功夫，苏盈盈去了里屋安慰道：“没了他们，我们一样可以过得很好。”
李氏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点头应了下来，随后便与苏盈盈回了正屋，忙活着要给徐清风做饭，便被他一手拦了下来，“伯母，你勿要再忙了，我与盈盈早日去山水县里看看，傍晚便回，省得晚些时候走，回来还不知何时。”
“也好。”
李氏将一荷包递给苏盈盈，拂过她的发丝，语气柔和道：“这是这些年娘攒的银钱，虽然不多，也好在能排上用场。”
苏盈盈听后，只觉得心里不是滋味，李氏已经很精打细算了，所有的银钱几乎都花在了她姐弟俩身上，再便是平日里吃穿用度，能在这基础上再攒着银钱，想必定是动用了娘家的嫁妆钱。
“娘。”
苏盈盈扑到李氏怀中，哽咽道：“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好孩子，快与徐大夫早些上路吧，这有些芝麻饼，留着路上吃。”
“哎！”
苏盈盈应了一声，接过荷包与芝麻饼，随后便与徐清风告辞离去了。
“老程叔，劳烦你带我们去县里了。”
“唉，丫头，说什么见外话呢，你这包子铺包子卖的火，我这也跟着沾光有了生计呢。”
徐清风在一旁听得真切，却发觉苏盈盈在听到此话仍然面不改色，丝毫没有一丝骄傲之意，不由得对她这分定力赏识了几分。
寻摸一两个时辰后变到了山水县，正值晌午，因而县里的酒楼便热闹起来，人来人往，各类商铺生意也是十分火爆，苏盈盈与徐清风边走，边留意周边铺子的陈设情况。
“苏姑娘，有什么发现？”
“方才留意了一下周围商铺，皆是卖的女子的胭脂水粉，想来山水县的官家小姐较多，因而销路广一些，再就是医馆并不多，只有临北的一家回春堂。”
“姑娘观察的果然细致。”
“徐大夫，你还是唤我盈盈吧，叫我苏姑娘，总让我觉得别扭。”
“那好，既然如此，我唤你盈盈，你唤我清风如何？”
苏盈盈略微沉思片刻，随后便点了道好。
他二人寻了一干净饭馆点了些简单吃食，一份西红柿炒鸡蛋，一份炒芸豆，两份馍馍，菜品极其简单，却收了他二人一百多问钱，苏盈盈不禁咋舌，这县里的物价果然高。
二人各怀心思吃着饭，忽而见一身着粉色绉纱绣花长裙的女子进了饭馆内，点了些简单的吃食便寻了一长凳静静等候，苏盈盈见此女穿着简单却不失文雅，身后没有婢子跟从，想来该是一小户家的小姐，女子自古以来颇爱绣花的样式，倘若能织锦绣花帕子，绣花衣衫来卖，这生意定可以红火。
而徐清风则想着去回春堂瞧上一瞧，一来是看看这医馆的设计规划，二来他想寻一合适的时机，与回春堂合作，毕竟村里还是需要大夫，而他也担负着医者的责任感。
他抬头看向苏盈盈，眸子晶亮，笑靥如花，这般笑容他见过一次，却深深刻在脑海中，只不过他深切的明白，苏盈盈日后定不会拘泥于那个小小的山村，而他，肩负着几代人的使命，或许与她，也是有缘无分了。
徐清风想到这，暗骂自己没良心，眼前的苏盈盈还只是个十二三岁的少女，何故要有这般想法。
“清风，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方才见你盯了那个女子许久，可是她有什么不同。”
“不是，我是瞧着她衣服上的花纹很心奇，想来可以做些绣帕绣花衣衫来卖。”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清风，我们去回春堂看看吧，这几个时辰，你一直与我看来看去，你学的医术，自然要从医馆着手。”
徐清风见苏盈盈总是想着自己，心头一暖，随后便与她步入回春堂一探究竟。
一进回春堂，便被它古朴典雅的陈设惊艳了，四周是四个四方药炉，炉内似乎还炼制着药，散发着袅袅药香，一学徒模样的少年见苏盈盈二人进了医馆，便招呼道：“姑娘公子可是来看病的。”
“不是，我们是来谈合作的。”
“谈合作？”
少年面露惊色，再瞧苏盈盈，虽衣衫并不华贵，但浑身散发着一股清冷孤高的气质，而徐清风更是，儒雅英俊，令人心生好感，于是他忙进了里屋，去唤了馆主二来。
馆主已入古稀之年，鬓发已白，面容慈蔼，在见到两个年轻人之时，不由得感到意外。
“谁要与我谈合作？”
“小辈徐清风，久仰陈老先生大名。”
苏盈盈在一旁看着，既然徐清风知晓这馆主的名字，便自然会妥善处理，这合作要谈下并不难，这回春堂想来在这山水县颇具名望，馆主也没有因为他们年纪而下逐客令，想来，但凡有些头脑的人，都该知道如何察言观色，商讨合作一事。
果不其然，在苏盈盈喝下第二杯香茶之时，徐清风笑容满面，从里屋走了出来，低声道：“成了。”
苏盈盈倒不意外，徐清风也算是从学徒开始做起的，不论是药理还是才识，都是稳扎稳打，加上他三代经营医馆，耳濡目染，皆能学到一些合作之道。
医馆要想扩大，前提合作是最为重要的，合作分成，方可再扩展店面，除却稳固的医理知识，一个灵活的头脑也是极为重要的。
苏盈盈在路上，将绣帕的想法说与老程叔，想寻得老程叔夫人的帮助，据李氏所说，这老程叔的夫人孙氏有一手好的刺绣功底，若是二人合力绣的一些样品，加上她现代的头脑，这，简直是一场现代与古代的结合。
“娘，娘。”
道别了老程叔与徐清风，苏盈盈进了屋内，捡起李氏刚修好的绣帕，道：“娘，我有一个想法。”
“盈盈，你去县上怎么买了如此多的吃食和绣帕，这……”
苏盈盈将在山水县的一件绣帕递予李氏手中，“娘，这绣帕既然在山水县如此受欢迎，不如我们也做绣帕，但要做的与众不同。”
李氏瞧着苏盈盈熠熠发亮的眸子，再瞧着这娟丽的帕子，顿时心中明晓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