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人彘
龙猫被我提着脖颈，不挣扎，反倒是一副很享受的样子。见我一直看它，随后用爪子捂着脸，像极了小姑娘害羞的神态。小时候经常听老一辈说，万物有灵，这只龙猫真正让我感受到了这个灵到底可以灵道什么程度。
“你看你看，这大耗子还害羞了。”孙启立见到龙猫这样子，也来了兴趣，张手就要拿我拿我手里的龙猫，“让我看看这是不是一只母耗子。”
龙猫好像能听懂孙启立的话，等到孙启立手伸到它面前的时候，立马张开嘴，发出呲呲的愠怒声，吓得孙启立手立马缩回去。
“我草，这大耗子成精了吧。”虽然没被咬到，但孙启立还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万物有灵，你刚才这话，说的太伤人了，不，是太伤猫了。”虽然孙启立是我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朋友，但不可否认，有时候他做事说话真的很不合时宜。
“什么猫啊，这分明是个大耗子。”孙启立盯着龙猫，一副要把它五脏六腑看穿的样子。
“宫崎骏的龙猫看过么。”我把龙猫抱进怀里，它的身体温温热热又软软的，超级舒服。
“动画片？日本的片咱除了男女打架那种，一概不看。”孙启立不是那种对小动物感兴趣的主，话说完抱着胳膊开始对着不远处的红灯处吹口哨。
“导游姐姐，那个，这边卖龙猫这种小动物么？”龙猫在我怀里一点点的蠕动，我突然生出了想买下它的想法，可这只龙猫，品相什么的相当不错，买的话估计要花不少钱。
“这边禁止买卖宠物，因为宠物不能过境。”导游姐姐耐心的解释道，“可能是谁家样的宠物跑出来了吧。”
“哦”怀里的龙猫有些让我恋恋不舍，可我还是把它放在地上，“回去找你主人去。”
龙猫被放到地上后并没有离开，反而仰起头看着我，使劲眨巴眼，过了大概半分钟，挤出两滴眼泪来。
“你这演员不合格啊。”看着龙猫的样子，我有些想笑。而龙猫的表演并未结束，它把两只爪子交叉，做了个作揖的姿势，像是在央求我。
“这应该是从马戏团里跑出来的小动物吧。”导游顿时也来了兴趣，“看样子受过严格的训练。”
“那我能带走它么？”我问导游。
“无所谓啊，看样子它挺喜欢你的。”
我向龙猫招招手，它立马屁颠的跑出来，顺着我的裤腿一直往上爬，别看它的身子挺肥硕，动作却是麻利的很，我原以为它要爬到我肩膀上，没想到它到肩膀上后并未停留，而是用我肩膀借力，一下跳到了我的脑袋上。
“好重。”这是我唯一的想法。
“那个，导游姐姐，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把它带回国呢？”我马上补充了一句，“花点钱无所谓的。”
导游做了个双手平摊的姿势，“我无能为力，不过跟我一起带你们团的胜哥，他在泰国人脉挺多的，你可以问问他。”
做事要趁早，我立马在QQ上问了胜哥一声，“胜哥，我在街上捡了只龙猫，你有办法帮我把它带回中国么？”
胜哥的qq显示在线，可是却迟迟没有回应，我想他可能早早睡了，也就没有过多问。
继续走了两步，我在一个小摊上花了三百泰铢买了个小神像，不管带回去王老爷子信不信，也算是对他有个交代。回头想要招呼孙启立回去，却发现那狗东西已经跑到红灯区那边跟几个站街的女人有说有笑，可能皮肉生意是唯一可以打破语言隔阂的存在。
“走了!”我朝孙启立喊了声。他回我个你们先回去的手势。导游皱了皱眉头，跑过去跟孙启立旁边的女人耳语了几句然后回来跟我说道，“我们先回去把，这几个女人我认识，不会出什么事的。”
既然导游都这么说了，我也没什么其他的说话，只得跟着她往度假屋那边走。在邻近度假屋的街道上，我突然发现一个让我有些瞠目结舌的表演。
那是一个简陋的木质台子，看样子应该是在我们路过这边后临时搭起来的，台子上铺了一块脏兮兮的红布，四个半人高的坛子码在上面，每坛子中间粗两头细，上部的开口处，赫然立着一个人头。
“这是？”我记得以前我在书上看到过这种东西的描述，却一时想不起是什么。
“是人彘。”导游解释道，“最初这是一种刑罚，将人砍掉手脚之后，封进坛子里，然后立在城门口，以儆效尤，在近代，逐渐变成一种类似卖艺的赚钱方式。”
“这上面坛子里的人也是手脚被砍掉了么？”我心里突然毛毛的。
“怎么可能。泰国可是民主法治的国家”导游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里面的人，有的是因为意外事故被截肢，有的则是先天畸形。”
“哦。”听到这些我放心下来。
“要不要上去看看？”导游提议道，“五十泰铢就可以近距离看一下。”
“好啊。”五十泰铢也不是很多，我一口答应下来，交完钱上台，人彘的样子近在眼前，可我感觉他们并不像导游说的那样是一种职业，因为这几个人彘头发脏乱，双目无神，脸上还有些伤疤，我经过第四个人彘的时候，原本沉寂的他突然朝我伸长脖子朝我咬来，力气之大，整个坛子都在晃动幸亏我离他还有些距离，只是惹得我头上的龙猫全身毛发直立。
一旁几个看上去流里流气的工作人员立马过来将人彘的头摁回去，一人不住的跟我道歉，虽然他说的话我也听不懂。导游急忙走过来跟他用泰语交流了几句，他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将我上台前交的五十泰铢还给我。
“他们说，这也是人彘的表演方式，不过，好像吓到你了。”导游跟我解释道。
“他们真的像你说的那样，是出来赚钱的残疾人么？”想起人彘刚才伸脖子咬我的样子，我还有些后怕，“咬我的那个，他嘴里没舌头，是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