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缘由
“你想多了，泰国这边地处热带，槟榔吃槟榔的人很多，有很多人吃着吃着就把舌头吃没了。”导游回答张口就来，像是早就被好的一样。
“这样啊。”我又一次相信了，再回头看一样那几个人彘，刚才伸脖子试图咬我那个先是面露凶光，随后竟然开始流泪，台下的观众要么窃窃私语，要么在喝彩，还真是人生百态。
快到度假屋时我与导游分开，径自回到我跟孙启立的房间。海滩这边设施比较陈旧，虽然有些地方还在热闹，不过灯光挺不足的，度假屋灯火了了，不知道他们是睡了还是出去玩了，有些出国的旅行团为了保证团员的安全，对出行限制的很严格，不过有些旅行团吗，像我们这个团一样，很自由，可以随便出去玩，现在想来，这些还是看随行的导游跟旅游公司在当地的关系有关吧。
时间不早了，我躺在床上却迟迟不能入睡，只要一闭眼，我就会想起人彘的眼神，愤恨，无奈，绝望，以前看小说的时候，看到作者形容一个人的眼神总是连用几个词语，现在我大概明白那些作者想要表达的东西了。人彘，那时一种你看一眼，一辈子都很难忘记的东西，不，这个词用错了，他们是人。、
进门后大龙猫立马从我头上跳下来跑到床上，然后便是一副慵懒的样子。
“你相信导游的话么？”我摸了摸它光滑的皮毛，权当自己在自言自语。
大龙猫抬头看我，黑溜溜的眼睛转了几圈，然后在我惊讶的目光中摇了摇头。
“你不会是龙猫精吧。”我打趣道。
听到这话，大龙猫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又从被子上跳到我怀里，像只蛆样蠕动来，蠕动去。
“你有名字么？”我捏了捏怀里龙猫粉嫩的小爪子，“一看就知道没有，我给你取个吧，就叫狗蛋，我们家乡的传统，贱名好养活。”
回应我的是龙猫有些愤怒额嘤嘤声。
“你这么喜欢嘤嘤，就叫你嘤嘤吧。”我又捏了捏它的尾巴，“这次不准说不。”
它没了反抗的声音，应该是对这个名字很满意。
我跟嘤嘤玩到凌晨，上下眼皮止不住的打架，刚准备关灯睡觉的时候，孙启立风尘仆仆的推门进来。
“哎，姜明，你没去太可惜了，这泰国女人的滋味，爽。”孙启立一脸猥琐的跟我炫耀道。
“是么？”我皮笑肉不笑的回道，“你小心别中招了。”
“嗐，哥们什么人，百毒不侵。”孙启立满不在乎的脱下衣服仍在自己床上。
很奇怪，我虽然没去做过这种事，可在我的认知里，做这种事回来的时候，脖子上应该多少有几个草莓，身上也应该有那种浓浓的劣质香水味。可孙启立脖子上很干净，身上香水味很淡很淡，相反，酒味倒是有些重，不是喝的那种酒，像是医用酒精。
我没想太多，看到孙启立进来，我想起王老爷子，便跟孙启立一起弹起这个事情。“启立，我在街上买了个神像，等回去就拿这个跟王老爷子较差吧。”
“随你吧，”孙启立满不在乎的摆摆手，“你说，泰国这些神啊鬼的，是真是假。”
“我觉得有点道理。”我脸色有点凝重的对孙启立说道，“我见过。”
“见过？”孙启立来了兴致，“咱来泰国才几天，你就见过。”
“真的，”我从怀里掏出胜哥给我的眼睛，“看到没，就这东西，我亲眼见到有人拿它施法，立马就找到了失踪的人。”
“是么？”孙启立朝我伸手，“拿来我看看。”
我不疑有他，递给孙启立。
“没什么特别的啊。”孙启立前后把玩了下，突然将它扔出窗外。
“你干什么？”我一下叫了出来。床上的嘤嘤嗖的一声跟着跳出去。
“孙启立你。”我还没来得及将话说完，突然全身传来一股剧烈的酥麻感，是被电棍电击了。
倒下去完全失去意识之前，我最后竭力看了孙启立一眼，他的眼神更复杂，惊恐，后悔，还有凶狠。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正被绑在一张手术台上，整个屋子里充满着酒精的味道，跟孙启立身上的味道如出一辙。我试着挣扎一下，却发现好像被打了麻药。除了有意识之外，我的四肢像是不属于自己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一个小时，也可能两个小时，房间门开了，我平躺着，看不到有几个人，直到他们来到手术台前俯视着我，我才看清，有三个人，孙启立也在其中，另外两个人带着口罩，看不清面容，不过好像不是亚洲人。
我想说话，可嘴被封住了，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姜明，我本来应该直接走的，可是我不能让你这么不明不白的，所以，我回来最后跟你说几句话。”孙启立表情很复杂，像哭又像笑。“我欠了他们很多钱，赌债，如果再不还的话，就要被他们挖掉眼角膜来抵债，可我没钱，也借不到钱，只能答应他们的条件，从大陆带一个人来泰国，用他的眼角膜抵债。你是不是想问为什么是你。”
孙启立说话的时候，我感觉世界在崩塌，有一天，我竟然会成为只有电影里才会有的那种被人挖眼剖心的人，后面孙启立说的话我完全没有听清，我想到了我爸我妈，我没了，他们老了该怎么办，我想到了刘晓露，我不在了，她爸妈是不是又要逼着她去嫁人，一个本该有着最灿烂生活的女生，后半生，要面朝烈日，背靠黄土。
戴口罩的应该是取角膜的医生，他手里的手术刀明晃晃的，很扎眼，湛蓝色的瞳孔里没有任何感情色彩，是个熟手，我应该不是第一个，更不会是最后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