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演戏
汉子仰头想了好一阵，苦恼答道：“没有。”
“嗯，那你知道这附近有什么地方比较偏僻，平时没什么人去吗？”
汉子不好意思挠挠头，“呵呵，这种地方太多啦。”
洛克斯勾了勾手指，压低声音问道：“认识石木隆吗？”
汉子识相的没有出声，只是用力点头。
洛克斯又问道：“今天有人见过他没？”
汉子摇摇头。
“那你知道这片洲子里谁跟他关系好，谁又跟他有仇呢？都在哪？”
汉子说了几个名字，又指了几个方向。洛克斯点点点：“行，你去把东西拿来吧。”
汉子走后，方明迅速下船，在隐蔽处画上跟伊兰约定好的记号。就这样，他们两人又去了几个相同的聚居点，问了同样的问题，最后把船停靠在一段僻静的河弯处。洛克斯吩咐方明先行休息，他则是下船点起篝火，独自守夜。
半夜，方明被洛克斯叫醒。伊兰和罗雪准时归来，四人围坐在篝火旁一边吃东西一边汇总情报。伊兰先说道：“我运气比较好，那边正好是地牢卷轴的落点，附近也发现了脚印，但很快就没了踪迹。”
地牢卷轴是一种需要极长时间准备，但传送距离十分有限的符文装置。就和它的名字一样，除了越狱一无事处，而且价格奇高，几乎没人用。
洛克斯随后汇报了之前调查的结果。伊兰听完后拿起地图在上面写写画画，嘴里还念念有词。
之后，伊兰和罗雪进舱休息，洛克斯驾船依次开往伊兰划定的区域，方明则是盯着信标探测仪，不到两个小时就重新锁定了绑匪的行踪。按照伊兰的吩咐，他叫醒两个女孩子，由她们前去刺探情报，洛克斯休息方明守夜。
天光微亮，只有罗雪回来了，寒冰似的眸子里精光四射，“小兰猜的果然没错，偷听到对话，交易地点碎石长滩，时间是今天傍晚。但小兰说时间多半是假，其他的让我自行安排。”
这女人的话又多了起来，方明再次确信，冰山下埋着一座随时爆发的火山。
“小兰的意思是让我们先下手截下卖家？”洛克斯拔锚起航。
“你说呢？”罗雪看向方明，意思很明显，想看看新会员的脑子够不够用。
对于方明的回答，洛克斯也很期待，之前的合作虽然是方明起到了关键性作用，但具体细节他并不知晓。
方明沉吟片刻，淡淡说道：“我认为不要提前下手，原因有三。”
“第一，绑匪在止水城受挫，逃亡途中意外介入大宗交易后直接暴起，杀人越货，毫不顾忌行踪是否暴露。这说明他们本性就是极度残忍、无比贪婪的货色。在交易时必然会赶尽杀绝获取最大利益。等到双方火拼之后，才更利于我们混水摸鱼。额...意思是我们能以最小的风险博取最大的利益。”
“第二，石木隆的存在是一个极大的变数。他费尽心思准备的逃脱计划为他人做了嫁衣，他也许会被二人组强大的实力碾压至绝望。但他的亲兄弟死在面前，原本高高在上的团伙头子现在成了任人鱼肉的阶下囚。这种强烈的落差会慢慢唤醒他内心的疯狂，他发疯的时机就成了最大的变数。”
方明并没有就变数的问题深入剖析，变数之所以是变数，是因为它对于事件的影响因人而异，这是每个人需要自行考虑的问题，他只需要提醒。
“第三，实力问题。虽然不知道对方是用了什么手段这么短时间就恢复伤势，但他们能从城主府中全身而退，必有过人之处。如果我们先行截下买家必然会损失部分战斗力，万一真的出现变数，我们将难以应对。”
其实还有第四点方明没有讲，伊兰的主要任务是跟踪后交接。截杀买家容易打草惊蛇不利于后续追踪，这点她肯定想到了。但伊兰让他们自行安排，为的就是想看看他们三人在面对三千万的诱惑时会如何决择，恐怕这才是她真正的目的。
罗雪秀眉微蹙，看向洛克斯：“小兰真是抛给了我们一个大难题，你怎么看？”
临近正午，商船抵达碎石长滩附近。三人藏好商船上岸步行，方明沿岸开启探知，很快他就发现了买家一方，一共五个人两条船。确定方向没错后，收回探知警惕四周。
“我先过去看看。”说完罗雪身影消失。洛克斯若有深意地看了方明一眼，交待了一句，按计划行事，然后也跳进水里消失了。
哪有什么计划，方明无语。不就是想看看自己能不能独当一面么，这个理由也太牵强了， 不过他也并没有太再意。
丛林作战本就是方明训练的重要课程，他利用感知能力轻松避开五人向碎石长滩的反方向而去。原因很简单，罗雪去查探碎石长滩周边，洛克斯与五人组在河边周旋，他现在只剩接应伊兰这件事可以做。
半小时后，方明感应到三个男人，但加大探知范围后却并未发现伊兰的踪迹。这是怎么回事？他大惑不解，加快脚步潜行过去躲进对方三人附近的灌木丛。
“老大，这小子不是说交易时间在晚上嘛，为什么不慢点走？我也好省点力气干正事。”粗犷大汉背负重物在丛林中急行，看起来有些吃不消。
“你说呢？石大船长。”面容阴鸷的中年人望向一旁垂头丧气的消瘦男子，突然话锋一转，高声喊道：“朋友出来吧！我已经发现你了！”
方明心中一惊，他对自己的潜伏能力很有信心的。从伊兰的情报中得知对方的魔纹能力是心灵控制和石化，他想不通隔了整整三十多米远，对方是如何发现他的，不过他很快就想通另一条思路。
方明抓起地上湿地胡乱涂在身上，然后就站了出来，故意将右手搭在灌木上让对方看见，稚声稚气道：“出来就出来，你们几个是干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