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楚小鱼之死
我稍稍的斜了斜身体,而后将相框翻转过来,借着窗外的月光,我看清楚了背后滑滑的东西,心中疑惑不解。
后面同样是照片,不过是一张被撕了一半的照片,如同整个人被割裂了一般,这半张照片中的人我很熟悉,哥哥张国荣。
照片的背景不算昏暗,能看清楚标志性的建筑,香港红磡体育馆,这张照片应该是张国荣和粉丝互动合影的照片。
那么这张照片的另一半呢?这位粉丝是谁?
为什么会在楚小鱼手里?楚小鱼和这张照片什么关系?和这位粉丝又有什么关系?
窗外的秋风吹过一阵透彻凉意遍布全身,如同我现在的心境,这里面到底有什么联系呢?
尤其是这张照片被撕裂的边角微微泛黄,看起来已经被撕裂了很多年了,只有哥哥那忧郁的眼神和笑容静静的注视着我!
将相框重新放在桌面上,直到这时,我才仔细看相框正面照片中的两人,一个是楚小鱼,另外一个同样是女孩。
女孩个头比楚小鱼稍微高一点,和楚小鱼不同,扎着一个马尾辫,应该是她姐姐。我心中泛起奇异的感觉,总觉的照片中她姐姐有种熟悉感。
“也许是受了楚小鱼的影响吧。”我摇了摇头,把这种感觉去除掉,既视感在生活中很常见的。就比如一个从来没见过的人,出现在眼前,会总觉得很熟悉,似乎哪里见过,而且就在不久。
我比较在意相框背后的照片,于是悄悄用手机拍摄下来,就离开了宿舍。
回到月夕小区的宿舍后,我把和楚小鱼的聊天录音,以及楚小鱼重复那句话的录音全部一段一段截取下来,放在电脑里,打算给楚小鱼的姐姐以及她的舍友木小小听,说不定能找出一些线索。
躺在床上不断的听着楚小鱼的录音,我的眼皮越来越沉,渐渐的睡了过去……
梦里,一个面带笑容,扎着马尾辫的女孩,正静静的望着我,但是无论我怎么努力,都看不清她的面孔。
滔天的红色血河横亘在我们俩之间,女孩向我这边不断挥舞胳膊,慢慢向我走来。然……
血河的声音太大了,我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只能隐隐约约的听到一个然。
女孩的声音如同呲啦呲啦的磁带一般,声音都被河水的大咆哮声冲散,撕裂开来。
我想说话,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整个人都魔怔了,如同鬼压床。那种感觉是极为憋屈的,整个人都处于一种窒息,绝望的状态中,我只能迈着脚步走进女孩。
突然,整个血河如同沸腾了一般,不断升起水泡,有翻白肚的死鱼,老鼠,还有白色粘稠物所粘连的残肢,隐隐的从中传出惨嚎声,喊叫声,凄厉声……
女孩的身材极为婀娜,一身连衣裙,脖子上挂着一枚玉佩,和黑色连衣裙看起来格格不入,但是却充满异样的美感。
我看着那朦胧的面庞感觉似曾相识,又感觉异常陌生。
正当女孩再次靠近岸边时,突然,一只血红色还滴着血水的骷髅手抓住女子的右腿,往下想拉她到河中。
女孩看起来极为恐惧,不断挣扎,但是腿却慢慢的下沉。
我心急如焚,想跑去河岸,可是整个身体却不听我使唤,一动不动,眼睁睁的看着女孩下沉,我心如刀绞。
当女子整个人沉入血河后,那血骷髅突然整个头部露出水面,空洞洞的眼洞对准我,犹如九幽一般,令人惊悚。
第二天早上,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叫醒,我一个机灵从床上爬起来。
“是噩梦吗?”
我大口喘息着,脑子里嗡嗡直响,梦境中的画面也渐渐淡去。
电话是沈浪打来的,可现在才六点多!
我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沈浪从来不会这么早给我打电话的。
忐忑中,我接通了电话,沈浪没有客套,直接告诉我道:“楚小鱼死了!”
“什么?”
猛一听到这个消息,我震惊无比,手里的电话差点没拿住,掉下来。
心里一阵绞痛,难受的无以复加!
这是我接触的第一个自杀患者,我却没能拯救她,从昨天的接触中,我能想象到楚小鱼脑子里那个里世界有多恐怖,然而今天,她就在这种痛苦的折磨下死去……
沈浪接着说:“是她姐姐楚小羽告诉我的,楚小鱼今天凌晨在月岛园后面的高架桥上吊自杀了。她说之所以给我打电话,是因为楚小鱼临死前写了封遗书,遗书上提到了你,还有木小小,让她赶紧逃,阀墙怪已经开始行动了。至于行动什么,遗书没有说。”
“提到你,只说了一句话,硫酸怪快要成熟了!”
我心中猛的一紧,遗书中提到了我?
“所以,恐怕你要接受警方的调查了。”
我轻吐一口气,幸亏昨天有录音,要不然还真是有点麻烦,我忙问道:“木小小知道这件事情吗?”
“你这不是废话吗?”沈浪不客气道。
挂了电话,我就打车向杭北大学去,一路上我脑子里都在环绕着木小小这三个字,如果按照楚小鱼的里世界说法,那么木小小也陷入进去了,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木小小也有问题!
但是昨天看见她的时候,她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常啊。
想到这,我揉了揉脑袋,现在关键的是红鸾,红鸾到底是谁,寓意着什么?
很快就到了杭北大学,我快速打开车门,直奔月岛园,心急如焚。
楚小鱼,一个迷一样的姑娘,从第一次接触我就感受到亲切的姑娘,突然自杀。这是我心里一时不能接受的。
在精神病医院当实习分析师的那段时间里,我见过太多的精神病,因此我可以断定,楚小鱼经过我昨天的接触,近期不可能会产生自杀的行为,今天真的太突然了。
到了月岛园,我发现周围已经拉起了警戒线,外面都是一些凑热闹的学生,我没想太多,也没有注意到周围的警察,一头冲进警戒线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