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瞬间死亡

“那这么多废话？老子当兵那么多年，从来就没有放弃过任何战友，你是妇孺，更加不能放弃，不然的话，军人的意义何在？”林暮喘得如同一条垂死的老狗，随时都可能接不上下一口气。

安晴一愣，停止了挣扎，把脸伏着林暮的后颈上，小声道：“林暮，明明你很关心我，很在乎我的安危，为什么故意装得这样凶，为什么不愿意让人靠近？”

“滚滚滚滚，都什么时候了，还跟老子玩这个调调！烦不烦。”林暮显得更加不耐烦。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响，鼠群仿佛已经到了他们的身后。

突然间，坑道边上出现了一条小小的岔道，林暮大喜，抖手把安晴往一条小岔道上一放：“从这里往前再走七百米，就有一个出口，运气好的话，你立刻就可以找到驻扎地部队，把这里的情况告诉他们，让他们提早作出预防！”

安晴急道：“那你呢？”

林暮返身向后走去：“老子自然有自己的路走，轮得到你来管吗？”

安晴大喊道：“不管怎么样，先逃出去再说，为什么一定要留在这里赴死？”

“快滚，快滚，臭女人，老子看到你烦！”

安晴还想说什么，林暮手中的突击步枪开火了，第一发了弹就打中了领头巨鼠的眼睛，巨鼠发出一生惨叫，倒在地上，后续的巨鼠被尸体绊了一下，似乎略略思考了一下，还是向林暮冲了上来。

林暮大声喊道：“他娘的，快滚，快滚，老子替你将巨鼠引开，妈的，老子带你进来，自然要把你安全的送出去，快滚，快滚！”

他再一次开火，子弹命中了另一只巨鼠的头部，巨鼠打了个滚，颤抖着想重新爬起来，却被后面冲下来的巨鼠压在身下，半分动弹不得，有一头巨鼠闻到了它头上的血腥味，猛地一口咬上来，更多的巨鼠也开始向这头巨鼠撕咬起来。

林暮大喜过望，一边向另一条坑道后退，一边继续射击，他不知道后边还有多少巨鼠，不敢浪费子弹，连点射都没用，而是边续单发，幸而他的枪法极准，而坑道狭窄，巨鼠们相互拥挤，根本无法机动，林暮专门瞄准天灵盖，几乎弹无虚发，每一声枪响后必有一个巨鼠倒下。

一只巨鼠倒下，便成为后续某几只巨鼠的食物，也让林暮可以有时间后退，他从与安晴相临的另一条坑道后撤，把所有巨鼠都吸引了过去。

突然间，一声更大的吱吱声响起，在鼠群后面，一头更大的巨鼠出现了，如果说前面的巨鼠像野猪，这头巨鼠已经接近一头棕熊，几乎挤占了半条坑道的大小，而且皮肤灰白，也与其它巨鼠有异。。

这头巨鼠显然是这群老鼠的首领，它对着林暮吱吱吱的吼叫一声，连那些正在啃咬同类的巨鼠都放下了嘴边的食物，齐齐把目光对准了林暮，直看得林暮一阵发毛。

灰白巨鼠又叫了一声，所有人巨鼠如同离弦之箭，齐齐向林暮冲来。

林暮向灰白巨鼠连开两枪，灰白巨鼠的智商极高，身体向后一缩，便有两头小巨鼠挡在它的面前，子弹虽然击中了他们，却没有伤到要害，反而激发了他们的凶性，狂吼着向林暮冲激上来。

林暮连续开枪，总算击中了他们的头部，可其他的巨鼠再也不去攻击他们的尸体，只管向着林暮奔来，根本不给林暮喘息的机会。

林暮只好一边开枪一边后退，很快，一头巨鼠跑到了他的面前，扑上来一口咬住了步枪的枪管，也咬住了枪管下面的战术手电，四周倾刻间陷入黑暗之中。

林暮连开两枪，子弹在巨鼠口中迸发，巨鼠痛苦地嘶声吼叫，却不肯松口，死死地咬住了枪管。

更多的巨鼠涌了上来，林暮无奈，只好放弃了步枪，从腰间拔出手枪，向黑暗中隐隐发光的那一双双腥红的眼睛射击。

在此起彼伏的吱吱惨叫声中，他一口气打光了所有子弹。

一声激烈的蹄声传来，林暮猜测到是灰白巨鼠在向他撞击，可坑道之中无处躲避，他只好弓起身子，正面承受这一次巨大的冲击，在被冲击的那一瞬间，手中的匕首切出，已经切掉了灰白巨鼠的红色鼻尖。

砰地一声，林暮被这股巨大的力量远远弹出，脊背撞在坑道的顶部，又重重地掉到地上，真痛得脸上发白，似乎全身的筋骨都要断尽。

而灰白巨鼠的红色鼻尖被锋利的匕首整个切掉，伤口处血如泉涌，直痛得它不断的惨叫，却又无济于事，一直小巨鼠凑近它的身边，他张口血盆大口，一口咬穿小巨鼠的脊骨，小巨鼠惨叫一声，倾刻之间已然丧命，其实巨鼠见此惨状，齐齐退了两步。

巨鼠在黑暗的地底下生活，视力退化严重，只能依靠灵敏的嗅觉，林暮无意之中切掉了灰白巨鼠的鼻尖，几乎等于刺伤了它的眼睛。

灰白巨鼠慌乱了一会，很快又镇定下来，它因为某些特殊原因而变异，在这地底下，通过无数场厮杀，才赢得了鼠王的地位，丰富的战斗经验让它明白，它遇到了强劲的对手，而它也必须杀死对手，不然的话，它的鼠王地位未必能保住。

它对其他巨鼠又吱吱了两声，但是其他巨鼠并没有如一开始一样听它指挥，一则，林暮刚才连续杀死巨鼠，已经让他们害怕，二则，他们本能地把林暮与灰白巨鼠之间的战斗当作鼠王争夺战，对于王者的挑战，他们从来不参与。

灰白巨鼠没有办法，重新把目标对准了林暮，林暮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在手电光熄灭以后，他经历了短暂的失明，但坑道内的矿道旁边有极微弱的磷光，依靠这些磷光，林暮已经可以依稀地辩论出灰白巨鼠的轮廓，最不会如一开始般只能被动的反击。

灰白巨鼠本能地感觉到了危险，他再一次加速，向着林暮直撞而去，千钧一发之际，林暮猛地跃起，整个身体如同蜘蛛一样吸在坑道顶上一根横梁的内侧，依靠横梁的掩护避过灰白巨鼠头部的撞击。

紧急着，他一个倒挂金钩，身体垂下，匕首切过巨鼠高速掠过的脊背，切出一道长长的口子，巨鼠长声惨叫，背上皮绽肉开，血流如注。

它急忙想扭过头来，可是坑道太过狭窄，他巨大的身躯难被挤在中间，还没来及转身，林暮飞身而下，匕首划出，已经割断了它的尾巴。

剧痛之下，巨鼠拼命挣扎，他巨大的身躯左冲右突，突然喀拉一声，一大段坑段的支撑架塌方，木头石块纷纷落下，其中一根横梁砸下，不偏不倚砸在林暮的背上，把林暮死死的压在地上。

坑道顶上，一股细细的水柱喷出来，不偏不倚正浇到林暮的头上。

这些坑道本就是当年盗采时候所建，质量极差，再加上年久失修，早已经难以支撑，现在被巨鼠连番折腾，哪里还支撑得住？

灰白巨鼠见林暮被压着一动不动，生死不知，顿时大为得意，它对着其他巨鼠吱吱吱叫了一阵，来到林暮身边，张口血盆大口，向林暮的头颅一口咬到下去。

千钧一发之际，林暮的手猛地刺出，长长的匕首深入巨鼠的口中，从上颔直接穿透巨鼠的小脑，巨鼠甚至来不及发出半声惨叫，砰地一声趴在地下，直接无声无息地死去了。

林暮被横梁砸中，并没有受严重的伤，可是要爬出来，却要费一番周折，他知道以巨鼠的智慧，绝对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它只要向横梁上一压，他便必死无疑。

巨鼠虽然皮糙肉厚，可是和人类一样，其口腔的后部便是小脑，而且这地方特别柔软，一旦被刺入，便是“瞬间死亡”。

所以林暮只能赌上一赌，假装昏迷，让巨鼠得意忘形，果然一击而中。

他把手和匕首从巨鼠口中拔了出来，又艰难地掀开背后的横梁，从乱石之中爬了出来，整个过程中，其他巨鼠居然无一行动。

林暮猜不出其中的原因，于是试着爬到巨鼠背上，拿起灰白巨鼠的尾巴，向其他巨鼠一举，其他巨鼠登时退了一步。

林暮再次向前走上一步，其他的巨鼠又退了一步。

林暮明白了，在其他巨鼠的意识里，他刚刚打完了鼠王的争夺战，成了新的鼠王，只可惜他不懂巨鼠之间吱吱的意思，不然的话，他说不定就可以领导这些地下的巨鼠。

他的身后，水流的声音正在变响，林暮甚至隐隐听到有碎裂之声不断传来，这让他下意识觉得危险，开始加快了向前行进的速度，巨鼠们也如潮水般向后退却。

眼看就要到达安晴刚才离开的矿道，巨大的踏地之声响起，又一头体型略小的灰白巨鼠出现在林暮的视线之中。

林暮故技重施，举起手中的巨鼠尾巴，向灰白巨鼠示威，没想到，这头灰白巨鼠不仅没有退缩，反而变得更为愤怒，张开嘴巴，向林暮发出吱吱吱连声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