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拯救百灵鸟
连后几日，慕云绣都没有和她们在一个通铺，方初筠甚觉得耳根清净许多。
这日到达驿站，半夜大伙辛苦奔波一天，早早便进入了梦乡。方初筠透过屋子里小小窗户，看向外面的月色，一时竟难以入睡。
她悄悄爬起，披上外衣，唯恐惊动旁人，蹑手蹑脚到了院子。月色朦胧挂在树梢上，景色甚美。
还是三月底，虽在往南走，但夜间依有寒意。一阵夜风吹来，“阿嚏！”响亮的喷嚏随之而出。
“夜间凉，多披件衣服。”背后响起一道温柔的声音，还多了一件衣服。
方初筠扭头：“你怎么还不睡？”
慕之寒：“你怎么还不睡？”
两人同时开口，问出相同的话。初是愣怔，旋即又一起笑了起来。方初筠俏脸微红，想不到两人竟如此好默契。
慕之寒也有些局促，轻咳了声，抬头望月，忙掩饰心中的慌乱：“我来赏月。”
方初筠不忍戳穿他，也顺着他的目光赏月。一只飞鸟在夜空发出一串清脆的鸣叫声，奇怪寂静午夜居然还有鸟儿飞翔？
就在两人纳闷之际，鸟儿在空中盘旋翱翔一圈，一个低飞，转势冲他俩奔来。
方初筠本能地展开双手迎接，鸟儿落在她的手上。借着朦胧的月光，两人还是认出这是前两日，受伤的那只百灵鸟。
鸟儿落在她的手上后，萎靡不振，垂着脑袋，尖尖的小嘴戳着她的掌心。方初筠能感觉到百灵鸟嘴上一点力气都没，声音也从刚才的脆响变哀鸣。
可见刚才神武飞翔，和清脆鸣叫，都是一股作气撑着的力量。这会儿体力消失殆尽，就飞不动了。
“它是不是上次受的伤还没有好？”慕之寒也发现鸟儿的不对劲。
“应该是。”方初筠颔首，心疼地抚摸了一下鸟儿头顶的羽毛，“我们来给它疗伤。”
外面月色晦暗，看不明。进屋又会影响其他人休息。慕之寒想了想，从腰封里掏出一点碎银子，就去找驿长了。
有银子当然好办事，很快慕之寒便举着一个点燃蜡烛的烛台来，还有一些干净的布条。
方初筠借着烛光仔细检查鸟儿身上的伤势，原来是腿部有一个小伤口。看伤口像是被爪子撕裂开的。
推测应该是撞上了老鹰，在和老鹰搏斗时受的伤。不过一只百灵鸟能逃过老鹰的爪子，还是挺厉害的！
其实她并不懂得如何给动物治病。一个办公室的姐妹倒是喜欢养宠物，有一次她们家的泰迪生病，就是她陪着一起去的兽医店。
她仔细回忆当时兽医的动作，包扎伤口的姿势。可惜这里没有药品，也没有消毒工具，只能简单的给它包扎一下。
百灵鸟把脑袋偏着，用头顶上的羽毛去摩擦她的手掌，像是能感觉到对它的关心。
“你去取点水来，我帮它把伤口上的淤泥先清洗下。”
“好的，我这就去。”慕之寒应声就去院中另一角落的水井取水。
“好了，这儿就我们俩个，你老实交代是不是能听懂我说的话？”方初筠把嘴唇贴近百灵鸟的耳朵。
百灵鸟哀哀的叫唤一声，仿佛在回答她的问题。
“如果你能听懂我说的话，就叫一声。若是不能听懂，就叫两声。”末了，觉着自己是不是在坑百灵鸟？不管叫几声，都代表能听懂她的话。
不管了，看百灵鸟的反应吧。心中隐隐有些期待，催道：“你快叫啊，一会之寒来了，可是要发现你的秘密哦。”
慕之寒正巧从拐角处出来，刚好听到自己的名字，心中一喜加快了脚步，想要听得更真切些。
靠近只就听到了‘秘密’二字，他和秘密有什么关系，还是有什么秘密不能告诉她？
“水打来了。”慕之寒收敛心神，轻声说道。
“啾啾啾~”
就在这时，百灵鸟叫了一声。方初筠瞅着它，感到有些头疼，早不叫晚不叫，偏偏在这个时候叫。
也不知道这一声代表是听得懂呢，还是碰巧随意叫出来的？当着慕之寒的面有不好问，不然他一定会认为她是疯子。
尽管她也不相信一只鸟儿会听懂人说的话，但她都能穿越到这来，动物能听懂人话，又有什么不可能呢？
两人都蹲在地上，慕之寒高举着烛火照明。方初筠仔细清洗伤口边缘的淤泥，小心翼翼没有碰到伤口。没有消毒水，伤口再见水更难痊愈。
清洗完毕，用干净的布条轻轻包扎好。要是纱布就好了，布条总归不卫生，但总比没有包扎强。
一些都就绪后，方初筠摊开双手。说道：“去吧，去你能够飞翔的地方。若是伤口好了，记得回来看看我。”
“ 啾啾！”百灵鸟向着夜空鸣叫一声，就展翅飞翔进朦朦的夜色中。
“你真有趣，鸟儿怎么能听懂你的话呢。”慕之寒打趣道：“不过也许它看在你救它的份上，真的会回来看你也不说定。”
方初筠用宽袖掩着嘴，打了个哈欠。莞尔道：“谁知道呢，好困啊，睡吧！”
慕之寒小声嘀咕一句：“我还想问你，方才关于我的秘密是什么呢？”
方初筠已自顾自的回了她的房间，慕之寒在背后看着她纤细的背影，呆了呆，也回屋了。
大伙又往南继续赶了几百里路，这天途中经过一个小溪。溪水潺潺流动，沁凉透心，已是四月天了。越往南走，气温越热。
大晌午，骄阳似火，加之赶路的燥热。看到清澈的溪水都很想驻足歇息脚，在溪水旁洗把脸也好。
朱俊也有些乏了，扯着嗓门大喊道：“在此歇息一刻钟，再继续赶路。”
众人如释重负，都欣喜地坐了下来。半月来的流放生活众人已渐渐适应，慕之鉴，慕晓玉也从最初的极不情愿，整天耷拉着脑袋，沉默不言，到如今的稍有开朗。
“三哥，我想去溪边洗把脸，你陪我吧。”慕晓玉愉悦地嚷着要慕之鉴陪。
“好啊！”
两人结伴去了溪边，众人也跟着去溪边。洗脸的洗脸，洗帕子的洗帕子。下人们还拿起水囊在溪水的源头处，接满囊壶。
小瑶也凑到溪边，先是接满水囊，再洗起了帕子。因着这里除了她和小姐是‘外人’，其余都是将军府的人，她便挑了个静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