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与虎搏斗
共三只猛虎,虎借风势更凶猛,雷声似的嚎叫。朱俊咆哮一声:“兄弟们给我上!”
旋即抽出短小匕首,和兄弟们与老虎撕杀。慕之寒也毫不犹豫提着长刀冲了上去。
老虎一个跳跃就避开了刀锋,畜生也不傻,见这是个厉害的主,呲着獠牙嗷了两嗓子,转头就冲向那一群没有武器的人群。
众人惊恐万分,拔腿飞奔,乱窜一通寻觅藏身之处。慕之寒忧心妻子,脚步更快了,纵身一跃,轻功了得,提着长刀的手臂超前一使劲,手掌一松,长刀顺利飞出去,戳进了虎身。
老虎受伤后,无法前行,爬在地上哀鸣,慕之寒飞奔上前一脚踹在老虎屁股上用力一拔,猛地抽出佩刀。
随着佩刀被抽出来,老虎整个身子就弹跳起来,呲着獠牙和两只前爪猛向前伸过去。
慕之寒眼疾手快,稳稳地又一飞刀刺过去,这次正中老虎要害,一声哀鸣彻底趴在地上了。虽还没断气,已不惧危险性了。
其余官差也把另一只老虎治服在地,朱俊因着持的是短匕,老虎虽近不了他的身,他也无法痛快解决老虎。
一人一虎还在那儿纠缠着,这畜生不知道是眼见同伴都倒下了,还是真的饿红了眼,它纵身一跃有半丈高,速度极快地扑向朱俊。
其官差,加之慕之寒距离稍远,只能张大嘴瞪着眼睛干着急。速度太快,朱俊来不及反应,就在老虎的爪子几乎要碰到他时,电光火石之间,老虎一阵嚎叫,整个身子压了下来,不是扑下来的,而是往下坠。
老虎爪子碰触到了他的衣角,却没有伤杀力。瞬间老虎‘嘭’的一声摔在地上只哼哼,它的背上插着一把长长的佩刀。
朱俊气喘如牛的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也不顾得刚下过雨的地面,泥土湿黏屁股上全是泥浆。
狼狈不堪总比丢了性命要好,其他人也是疲惫至极。本就又乏又累,加之与老虎大战后精疲力尽,都席地而坐,顾不了脏。
朱俊用袖子拭汗,粗鲁地扭开水囊仰头豪饮,顷刻后终于舒爽了些。便对慕之寒拱手:“方才幸好有你,不愧是将军之子身手了得,朱某在此谢过了。”
“大人严重了,方才若不是大人把佩刀借给慕某,大人也不会遇险。慕某理应出手,大人无须介怀。”
慕之寒惊慌,忙抬手阻止了朱俊的作揖,今非昔比,如今他沦为流犯,再也不是昔日那个高贵的将军府大公子。
男人之间无须多言,朱俊诚挚地颔首以表谢意。接着皮鞭甩动一扬,粗着嗓门:“加快脚步,山脚下就是驿站了,务必赶在酉时到达。”
众人疾步行走,不敢怠慢。慕之寒在人群中抓住了方初筠的手,与她并肩疾走。
因天色晦暗的缘故,看不清妻子的脸色。但能想象出一个养在深闺中的千金大小姐,何时见过这等场面,定是吓坏了。
“你的手怎么这么凉,是不是方才吓坏了?”慕之寒歉意万分,“跟着我,让你受委屈了。”
方初筠抽了抽,没有把手抽出来,索性不挣扎了,就让他抓着。场面确实过于残暴,看得她只想作呕,脸色煞白。
但更多的是担忧,担忧丈夫的安危。只是这会儿人太多,她又羞怯讲出,只好默不作声摆头。
在现代即使是动物园的老虎,也要隔着好远的距离,和栅栏才能观看。而且经过驯兽师的调教,早已没了森林中最原始的野性和凶残。
如今亲眼目睹与虎厮杀,确实惊恐万状。其他人也一样个个吓得面面相觑,有几个半大不小的孩子,都吓哭了。
印象中与老虎搏斗的英雄就是武松,李逵,和孙悟空。现在自己丈夫也成了打虎英雄,恐慌之余还有些欣慰。
两只手捏在一起,方初筠觉得手心粘黏腻滑,夜色太暗看不明,但她知道那是与老虎搏斗时留下的血迹。
慕之寒才悟过来,忙松开手,在自己衣角上摩挲着,歉意道:“我,我没有注意,把你手弄脏了吧?”
方初筠有些失落,又不好意思主动伸出手,摇了摇头,关切答:“没,脏了可以洗,你没事就好。方才真是吓坏我了!”
得到妻子的关心,慕之寒心头一暖。袖中的手悄悄探出,再次捉住了方初筠甩动的手掌。
两人在朦胧的夜色中牵着手,相视一笑,疾步前行。到达驿站时,已经过了酉时。
慕之寒悄悄塞给驿长一些碎银子,换了好几大桶热水。平日里用凉水清洗无碍,但今日淋了雨水,又加雨水天气温稍低,再用凉水清洗很容得风寒。
又托驿长煮了一大锅姜茶,给每个人驱驱寒。这原本不是什么贵东西,驿长拿了银子当然愿意。
慕之寒痛快沐浴后,换了一身干净清爽的衣服,按照惯例他会在通铺房里和方初筠小待一会儿。
其他下人都很识趣地避开,大伙也趁这个时间去清洗清洗,或者挤在另一个通铺里歇息。待公子与少夫人说完体己话,再返回通铺歇息。
慕之寒端着一小碗姜汤进了屋,房内的通铺上摆放着一张炕桌,桌上铺散着几张宣纸和笔墨。
杏子正在弯着腰磨墨,方初筠低垂眸子,烛光下眉目如画,那卷翘的睫毛乎闪乎闪的,煞是好看。
慕之寒定了定神,见她拾起毛笔聚精会神。却久久墨不沾纸,就连他进屋了都毫无察意。
“咳!”轻咳一声,近前。杏子忙上前福了福身,“公子。”
慕之寒右手端碗,左手一抬,“你先下去吧。”
杏子低垂扭动衣角,却又不得不遵命退出。在离开房门的那一瞬,看着公子手上的姜汤,默默退出。
“淋了雨的,喝完姜汤驱驱寒。”
方初筠搁笔,接过姜汤,莞尔:“你和其他人呢?”
“都有的,我让驿长煮了一大锅。”慕之寒双目盯着空白的宣纸,皱眉,万分歉意:“姑娘是否想写家书,又无从动笔?”
流放数月,一直还没给家中去家书,也不知母亲过得怎样?哎!不用细想,肯定是终日以泪洗面,忧心他们。
还有岳父大人,肯定极为担忧女儿。是他的不对,早该去封家书了,如今还是妻子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