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魔斗气2
又过了几天，肥宅带着羽翼斧回来了，除了归还斧头之外，还送给我两株药草。
这药草长得有点恶心，虽说是草，却比较像菇类，整株都是紫色的，上面还盘踞着青筋。
嗯，和精神饱满的小伙伴有点像。
“磨碎泡水，喝下去后就能让魔道增长。”
一如往常的潇洒，留下斧头、药草和这句话后，肥宅又走了。
看着手中那两株药草，我不禁皱起眉头，总觉得有点抗拒磨碎这种做法啊！
后来还是照肥宅所说，磨碎泡水喝了。
当下没有什么感觉，不过隔天一早，果然发现魔道增长了三分之一。
真是个神奇的小东西，我突然想到，像我这种很难把魔力耗光的人，不是正适合用这种东西强化魔道吗？
中午偶然遇到肥宅，本来想跟他多要些药草，但是他说这种药草只有第一次服用有效，之后就没用了。
我问他怎么不准备多一点再服用，他回答我这座岛上只有十株，除了给我的两株，其他都给李白雯服用了。他还告诉我，虽然有很多种方式增强魔道，但是自己锻炼还是最安全的方法，至少绝对没有后遗症。
我想也是，要是可以一直靠外力增强魔道，那就没有锻炼的必要了。
我问他这种药草会不会有后遗症，他说正常情况下有益无害，除非服用的量太多。
听到这些话后，我感到放心许多，便回到房间练习压缩魔力。
这次是进行羽翼斧的实验，将魔力压缩到斧刃中央，增强斧刃的质量与锋利度。
肥宅说羽翼斧是魔晶石制作的，《夏沃尔特魔法大全》中有记载：魔晶石乃魔力之结晶，产自魔兽体内，具储存魔力之特性，常被用来制作封魔球。
理论上，魔晶石的强度很差，大概跟玻璃差不多。
拿来制作武器应该没办法使用，只能当作装饰品摆着供奉，但羽翼斧不只轻盈好用，还很坚固，如果这把斧头是魔晶石所铸，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强度？
摇摇头，把这些想法抛诸脑后，我又不是铸造师，管它是怎么做的干嘛？
抓起羽翼斧，我试着传送一些魔力到手柄上，发现里面似乎有着像魔道一样的运输管。
这个疑似魔道一直贯通到斧刃处，魔力顺着出去之后，正好就是两翼之间。
我开始进行魔力压缩，斧刃之间出现一颗黑色圆球，并且逐渐加大。
我感觉斧刃在吸收我压缩出来的魔力，便一口气将更多魔力灌输进去，结果斧刃突然急速增长，变成了两片巨大如黑翼般的魔力之刃。
魔力之刃大约有一公尺长，看起来煞气逼人，上面跳动着紫色电流，就像神当初聚集在手上殴打金毛李的聚合物一样。
那紫色的电流，似乎是魔力压缩到极限才会产生的物质，实际上我还不能做到这点。
显然羽翼斧除了能吸收压缩的魔力之外，可能还具备了增强魔力的功能…不过比起这些，魔力之刃给我的稳定感，才是最重要的一件事。
形成翼状刀刃的魔力不只稳定，还改变了形状，这不就是我一直在追求的吗？
想到这，我发现压缩在斧刃间的魔力被吸收一空，失去了魔力的支持，魔力之刃以极快的速度萎缩、消散，恢复成原本的斧刃。
我刚刚压缩的魔力，大概有魔力总量的十分之一，而魔力之刃成形以后只维持了十秒。
换句话说，撇开回魔速度不谈，即使把我所有的魔力用完，顶多也只能维持一百秒而已。
这种武器对一般人来说，实用度显然不怎么高，除了压缩魔力困难外，主要是太过于耗魔了。
若不是我掌握了高等魔力压缩，并且拥有双炉，根本就不会想用这东西战斗。
对我来说，羽翼斧不仅是神兵利器，还是锻炼魔道的最佳工具。
要不是肥宅跑来跟我借羽翼斧，我压根就忘记这东西的存在了，真是捡宝不自知啊！
我再次尝试压缩魔力，让魔力之刃成形，为了维持这个状态，我不停压缩魔力，感觉魔道内波涛汹涌，同时魔力炉也马不停蹄的产生魔力。
这是一场拔河，消耗与生产的拔河，尽管消耗很大，魔力总量却减少的很慢。
五十倍产魔速度果然不是盖的，即使是这样的消耗，也没办法快速让魔道净空。
照这样下去，我预估要让自己魔力耗尽，至少也要一小时左右。
为了有效利用时间，我开始研究魔力之刃，试图找出让压缩魔力稳定的方法。
遗憾的是，直到我感觉晕眩袭来，再也维持不住魔力之刃为止，都没有半点发现……－
不知不觉又过了一个月，研究毫无进展，不过魔道长大了一些。
我发现自己虽然拥有双炉，但是魔力耗尽而昏倒后，依然必须躺上半天才起得来。
这似乎是精神疲乏的关系，但是比起其他人，我的恢复速度显然快上许多。
听金毛李说，如果他魔力耗尽，一定会彻底昏死一整天。
所以他并没有每天锻炼魔道，因为这样一来，就会减少许多练习魔法的时间。
魔力耗尽就会昏倒的设定，实在是有点烦人，不知道有没有不必昏倒的锻炼方式。
几天后，行前教育进入第六个月，课程进入了下一个阶段，上课前神又发了一本书。
这次比较薄，同样是黑色封皮，封面是用金线编织出来的一颗龙头，上面用通用语写着：《魔斗气指南》。
其实魔斗气就是魔力，只是因为用法不同，所以特别取这个名字用来区分而已。
我翻开《魔斗气指南》第一页，发现上面写着很多锻炼魔道的方法，图文并茂、简洁易懂。
随手翻了几页，刚好看到肥宅前阵子给的药草，名称那一栏用通用语写着：皮涅尔斯草。
这…念起来跟英文发音的某种东西很像啊…
又翻了几页，发现后面是魔斗气的基础入门，我还来不及细看，就听到神说：“丁一喔，麻烦你过来喔，这堂课的示范需要你的帮忙喔。”
我能帮什么忙？虽然纳闷，我还是乖乖的离开座位，走到神的旁边。
转身面对大家的时候，不经意和张银盈对上了目光，她“哼”了一声，撇过头去。
真令我伤心。
“等我一下喔。”神说着，突然竖起食指朝旁边比划一下，一面沙墙倏然立起。
是大地属性的魔法“石壁”，虽说是石壁，却会依着地面的材质改变。
这里是沙滩，所以弄出来的石壁自然也变成沙墙了。
不过他没事弄出这面墙干嘛？
才刚这么想，就听到他说：“丁一喔，麻烦你演示一下魔斗气喔！”
“啥？我什么时候会魔斗气的？”
“你不是会压缩魔力吗？把魔力压缩到体内，就是魔斗气的基本入门喔！”
喂喂，压缩的魔力很容易爆炸耶，弄到身体里不是自杀吗？
仿佛看出我的疑问，神说：“浓度不需要太高喔，否则身体会爆炸喔！”
我一直都是以高浓度来压缩魔力的，突然这样跟我说，我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虽然曾试过用少量的魔力进行压缩，却弄出一个米粒大小的压缩魔力球，依然是高浓度，虽然不会爆炸，但是这么小根本没有用。
王婆突然说：“丁一小子，老身精通气功，类似这魔斗气的功法在地球也略有涉及，若你有所疑虑，老身可以替你一试。”
“啊…不了，我来就好，别的我不敢说，压缩魔力我还算在行。”
大丈夫怎能临阵脱逃？我笑着婉拒，王婆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
总之先试试吧，反正神在旁边，只要不死就能痊愈。
试着在手臂上凝聚魔力，淡淡的黑色透出皮肤，像冷气一样沿着手臂飘移。
我将那些魔力压缩，让它们融入手臂，肌肉里、骨头内、血液中。
完成这些工作后，整条手臂都变成黑色的，踏马德这不是海Ｘ王里的武装色霸气吗？
不过让手臂充满压缩过的魔力后，力量好像变大了，有种什么东西都能举起来的感觉。
“做得不错喔。”神笑着，对沙墙点了点下巴说：“试试看你能不能摧毁这面墙壁喔。”
我点点头，一边旋转着手臂，一边向沙墙走去。
然后我握紧拳头，深吸一口气之后，全力挥出了一拳。
当拳头和沙墙接触瞬间，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下意识的将部分魔力抽出体外。
但是为时已晚，我的拳头爆炸了，沙墙应声崩坏，扬起大量尘土。
我灰头土脸的从沙堆里钻出来，手掌少了一只，痛死人了！
其他人似乎都惊呆了，我看到张银盈霍然站起，脸上带着担忧，两手抓着自己衣角。
我感到些许窝心，忍痛从地上爬起来，发现自己站不太稳。
手很痛，浑身都在颤抖，若不是我咬紧牙关，恐怕就要发出丢人的惨叫声了。
要不是我临时将魔力抽离，说不定半个身体都要炸飞了，真是太危险了。
“真可惜，还以为你会死掉喔。”
神的愉悦声音在耳边响起，与此同时手掌断裂处突然痒痒的，柔和的白光包围了我，是神所施放的治疗术。
我的手掌很快就重新长了出来，但是余悸犹存，我发誓再也不玩魔斗气了。
“我刚刚压缩的魔力浓度不高，为什么还会爆炸？”我不解。
神突然用同情的眼神看着我说：“因为你掌握了高等魔力压缩喔，就算是你认为的‘不浓’，对于其他人来说也是高浓度的喔！”
你存心想让我自爆吧？虽然想这么说，但还是算了，他应该只是想跟我开个玩笑，以他的能力，何必拐弯抹角杀我？只是这玩笑实在过分了点罢了。
深吸一口气，我让自己情绪稳定下来后，问道：“要怎样才能让压缩后的魔力稳定？”
这也是数个月来一直困扰着我的问题，但是我不期待他会给我答案，只是问问而已。
不过神却出乎预料的说：“很简单喔，分层压缩喔。”
分层…原来如此，这几个月来我一直在控制上动脑筋，以为某种流向可以让压缩的魔力稳定下来之类的…原来我的方向根本错误了，神虽然只是简单的说一句话，却彷佛在我封闭的世界打开了一扇大门。
“我明白了，非常感谢您！”第一次，我真诚的向神道谢。
都九十度鞠躬了呢！
对我的态度，神似乎觉得很满意，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说：“肉体强化你暂时没办法用喔，因为即使压缩的魔力稳定，你的肉体也承受不住喔，不过你可以先朝外部强化努力喔！”
外部强化…听起来，应该是在体外缠绕浓缩魔力吧？
后来，神让王婆出场，示范如何用魔力进行肉体强化。
王婆伫立在沙滩上，双眼紧闭，做出了运气的动作。
我看到她的魔力布满全身，然后缓缓压缩，慢慢融入四肢。
她的四肢变成了灰色，我感觉她压缩出来的魔力很淡，只比原本的魔力稍浓一点而已。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别人压缩出来的魔力，和我的不同，很稳定，一点都没有要爆炸的迹象。
我没办法做到这样，我随手一捏就是一颗超浓郁的魔力球，就算刻意降低浓度，也比王婆弄出来的浓上十倍有余。
其实我挺羡慕她的，虽然她压缩出来的魔力浓度不高，但是贵在稳定啊！
这时，王婆睁开双眼大喝一声，直拳打在沙墙上面，炸出直径一公尺的大洞。
大家都看傻了眼，我也不例外，王婆只是用这么点魔力，就让肉体强化到这种境界。
如果用我压缩出来的魔力来强化，岂不是足以开天辟地了？难怪神说我的肉体没办法承受。
接着她又弯腿一跳，飞得很高，至少有五公尺，简直就是个怪物老妖婆。
周围响起众人的惊呼，金毛李激动的拍着手，看来他对魔法的狂热应该要衰减了。
肉体强化果然厉害，想到自己没办法使用，不免有点落寞的感觉。
就算是我也幻想过当超人啊！
后来，神又叫张银盈对王婆施展风刃，说要展示肉体强化后的防御力。
张银盈有点抗拒，似乎刻意降低了魔力输出，打出来的风刃几乎是透明的。
不过即使是这样，也足以将沿途扫过的沙地切割开来，如果打在身上应该会造成不小的伤害。
但是王婆仅仅振臂一挥，就让那道风刃溃散了。
她的手臂只有受到些微擦伤，甚至连血都没流。
神告诉我们，魔斗气其实是没有魔法天赋的夏沃尔特人，为了对抗魔法而发明的斗技。压缩在体内的魔力不仅可以强化肉体，还具有一定程度的抗魔性，只要魔力足够，就可以抵销一部分魔法攻击。
他还说，越是有魔法天赋的人，压缩魔力的天赋就越差。
也就是说，身为元素之子的张银盈，注定与魔斗气无缘。
而掌握高等魔力压缩的我，则注定与魔法无缘，反之亦是如此。
怎么莫名其妙和她走到了对立面？有种不安的感觉呢…
不知道是否抱持着和我一样的想法，张银盈在听完神的一番话后，盯着我瞧了好一阵子。
我对她露出微笑，她嘴角颤抖着，撇头看向别的地方。
感觉她在憋笑，她总是这么不坦率…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