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出差ing
超姐休养一个月后就“归队”了，因为超姐本来就胖，明明是三个月的肚子，看起来比五个月还大。大家都知道超姐介意体重的事，所以都不拿这事开玩笑，可食堂的大叔口无遮拦，他竟然问超姐：“你都快生了，怎么还来上班？”
这个超姐气得中午就吃了半个馒头。
“超姐，你不要生气，他不是针对你，他也埋汰我。”宋钰蓉一边拿清水涮了涮菜，继续说：“昨天，他还问我，你是不是三十多了，怎么还不结婚？再不结婚就嫁不出去了！”
“那你说啥？”
“我啥也没说，懒得理他，他也许没有恶意，就是嘴欠儿。”
“哈哈哈，也就是你，要是我，我肯定回答他，你才三十多了，你全家都三十多了。”章莹莹端着餐盘也加入了她们这桌。“比嘴贱，我还没有见过比我欠贱的。”
“多大的优点啊？还给你骄傲够呛！你这次出差可别冒虎气，得罪了少爷，少爷再给你扔到荒郊野岭去。”超姐教育章莹莹。
章莹莹被小曲总派去出差。去的地方都是偏远山区，同行的人有少爷，还有一个没接触过的信用卡部的同事。
少爷是大家对周博文的戏称，因为他父母都是T有名的企业的高管。谁也想不通他为什么要来行里工作。
“少爷不是那种人。他说话又不气人，我这个人是遇强则强的。我又不是大鹅，遇见谁就啄谁。”章莹莹为自己辩护。
出发前，突然下了大雪。少爷放弃了原来打算开的奥迪，回家换了辆底座比较高的奔驰。可是在路上还是遇到困难。
他们这次去的是边防地区，大雪下了一整天，狭长的小路，齐膝高的大雪，迎面遇见个车都错不开。当地的居民好像是习惯了这种生活，遇见了会车，二话不说从皮卡上面拿出铁锹开始铲雪。遇见话多的司机还会嘲笑章莹莹他们：“照理，你们这种车不应该被雪误住啊！”
磕磕绊绊，直到天黑，他们才到达第一站——十道沟。
他们去的地方听名字就知道有多偏僻了，从一道沟到二十一道沟，名字都起得很敷衍。
少爷话少，章莹莹又慢热，跟信用卡部的小刘没啥话说，三个人在路边的小馆子吃了一顿就投宿了。
他俩一间，章莹莹自己一间。乡下的小宾馆，连个门卡也没有，前台的大爷喝得醉醺醺的，将钥匙给他们。
一进门，章莹莹就懵了。她那间是间婚房。
作为一个独身主义者，那一刻是她离婚姻最近的一次。
别看这个小宾馆连个门卡都没有，但是婚房却布置的有模有样，气球、彩带，应有尽有。床头柜上还有一对儿小人偶，郎情妾意的。
章莹莹迫不及待地开了群视频。
她说：“姐妹们，表面上我今天是来出差的，实际上我是出来结婚的。来，给你们看看我的婚房。”
章莹莹拿起来手机转了一圈。“怎么样？安排得妥妥的吧。”
宋钰蓉笑的前仰后合：“你这婚房都安排好了，新郎还没定呗？”
白雪的嘴更狠：“你才下乡第一天，就被附近乡民抓去当压寨夫人了？少爷呢？不是也被抓去当压寨相公了吧？”
只有超姐在认真答题，她说：“前台是不是给你开错房间了？别明天一大早，你在被接亲的给吵醒了，还是去问一下吧。”
想着前台大爷五迷三道的样子，章莹莹决定还是去问问。
“大爷，你是不是给我开错房间了？我看我那个房间是间婚房，明天不用吗？”
大爷醉醺醺的挥挥手，他说：“没开错……没错。那个房间是我家最好的房间了，一般人我都不开给他。你放心住，没人打扰。”
“听见没，这是大爷给我的优待。你们嘲笑我，就是嫉妒我。”章莹莹对着手机跟大家说。
群里的人又开了一会儿玩笑，话题就转到超姐肚子里的孩子身上了。
“超姐，你希望肚子里的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这话是白雪问的。
“我希望是一个男孩。”
“为什么啊？我记得之前你喜欢女孩来着。难不成你婆婆说这个是女孩的话，让你再生一个？”宋钰蓉问。
“不是，我昨天晚上坐电梯遇见了一件事，想法突然就改变了。”
“什么事？”一听有故事听，章莹莹赶紧跑回房间，锁上门，做乖巧状。
“其实也不是大事。就是坐电梯的时候，有个小女孩指着我的肚子问她妈孩子是从肚子里出来的吗？她妈说，是，切个口，就可以把孩子抱出来了。小女孩又问，那我也是这么出生的吗？舅妈也是这样生孩子的吗？她妈都说是。然后那个小女孩就哇哇哭个不停。”
“小女孩是因为觉得她妈生她太辛苦，太疼了才哭的吗？”章莹莹问。
“并不！小女孩说，妈妈生孩子可太疼了，我才不想生孩子。为什么男的不能生孩子？我不想生啊！”
“哈哈哈哈，这孩子可太深谋远虑了吧。”几个女孩笑了起来，随即又沉默了一阵儿。
还是超姐打破了寂静，她说：“所以，我还是希望我生个男孩吧。哪个妈妈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少受点罪，过得容易点呢。”
大家又聊了一会儿便关了视频。等章莹莹洗漱完，躺在床上的时候，她才发现，隔壁的同事早就已经睡着了。因为隔音不好，她都能听见此起彼伏的打鼾声。
这一晚注定无眠。
第二天的工作内容倒是不难，不过是现场开工资卡、修改卡密码之类的。虽然在行里使用的是电脑，出差的时候使用的是移动终端，但是方法都是大同小异。
令人秃头的是客户的抱怨。这里偏远地区，连最近的农信社都得走几十公里，更不要说章莹莹他们行。他们可是开了一天的车才来的。他们抱怨取钱不方便，也抱怨办理业务不方便，还抱怨即使行里几个月派一次人来不够用。
好不容易挨到中午吃饭，小曲总打来电话：“莹莹啊，客户要求我们在十道沟安装一台ATM机，你抽空看看哪个地方合适。我把安装ATM机的场所要求发给你。”
“曲总啊，你也别给我发了。我现在就能告诉你，没有地方适合。”
“怎么了，因为出差有情绪了？”
“跟情绪什么的没有关系。这里就是不合适，ATM机又不能自己生产钱，那是需要加钞的。十道沟有多偏僻，你没来过，你还没听说过吗？就算我们柜员不怕辛苦，不怕累。您也得考虑一下成本吧。T市内加一次钞票，运钞车还收五百块呢，你这给人家多少钱？”
章莹莹说的有理有据，怼得电话那端的小曲总一句话都没有了。
可能是章莹莹怼领导的样子给少爷和小刘留下深刻印象，接下来的几天，他们都对章莹莹客客气气的。
接下来几天出差的日子虽然有些辛苦，但也相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