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是重生还是再次踏入死亡？
清冷的病房里显出一丝温暖。
索卓洛的手扎得像猪蹄一样，和天奕忻一起去了4楼住院部。
“妈！你终于醒了！”天奕忻一下子抱住季慧玲。
“你，你是忻忻？”满头白发的季慧玲稍有陌生地望着眼前这个美丽的女人。
“嗯！我就是天奕忻，妈，知道吗？我和爸爸等你醒来等了足足20年！”天奕忻按捺不住泪水，不知是不是因为血浓于水，她总觉得她很亲切。
“病人要休息了，目前还只能吃流食，叫她好好注意身体。”医生进来让他们出去。
医院的长廊鲜少人在。
“病人的醒来可谓是奇迹，当年因为科技不发达，所以不敢做开脑手术，清除淤血，何况成功的几率很小，如今她脑里的淤血可以自然散去，可以说是奇迹。真是奇迹啊！”医生笑着，也在炫耀着自己的医术高明。
“是啊，是天意呢！”天奕忻微微地笑着，“天始终给我留下一个窗，我有爸爸有妈妈还有你这么好的朋友，我还怎么轻生呢？”
“那就好了！”索卓洛真心祝福这位朋友，她之前觉得她是如此的陌生看来，并非如此，人性本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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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了！伊卡洛！”索卓洛似乎想起了什么东西，急忙跟天奕忻打了声招呼就下去了一楼。
冷峻的身姿挺立在那里，他的脸越来越黑。
“伊……”她小声唤着他，生怕他生气。
“去哪了？”他皱着眉问道。
“天奕忻的妈妈醒了，我，我去看看……”她低声嘀咕着。
“什……什么？”他瞪大了眼睛，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
“医生也说是奇迹呢！”她呆呆望着他。
他下意识摇了摇头，“改天我们也去看看她吧……”他转怒为喜，对她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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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的眼神再次浮现，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收手？为什么……是你逼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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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过，知道吗？以前的事都忘了吧……”天佑用着低沉的嗓音提醒着自己的女儿，也在提醒着自己。
想当年，季慧玲，这个小学一年级的教师，带着40多个孩子，去温室花园参观。
车子过了站还不停，去找司机，却发现驾驶室里空无一人。
导游的衣服很鲜红，很鲜红。
自从看到了季慧玲之后，就神不守舍。
精神病——人格分裂又发作了。
那天，司机没空，叫她帮忙驾驶……
那天，她看到了季慧玲，之后继续驾驶，但是却已经不受控制……
她恨了，变成一个很强大的自己，再也不是那个软弱无力的她！
她用丝巾紧紧勒住了她的脖子！
伴随着多少怨恨！伴随着多少辛酸！付出了多少的泪水！就是因为这个女人！
她加大了力度，死死勒住，她竟然在挣扎！
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你，我不像她那么懦弱，我知道我是人格分裂！我就是要替那个胆小怕事的本我讨回公道！
她一下子拿起旁边的硬物砸向了她，看着鲜血的弥漫，她笑了……
他无数次想起这样的场景，就是在季慧玲醒后的几个小时里。
“爸？”她望着发了呆的天佑，向他眨了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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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没事……想什么东西想得入神了……”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脸色很难看。
“没事吧？休息一下吧，我在这里就好了……”天奕忻开始发觉，父亲自从妈妈醒来后，这几个小时就一直魂不守舍。
“没事，想起了一些东西，其实，都是我的错。”他叹气，摇了摇头，向天奕忻打了个招呼之后就离开了。
他落寞的背影，让人看了很是心疼。
他到底为什么惆怅？难道又有什么东西让他后悔而又惋惜？
或许，每个人都会有自己幽暗的一面，未免亲人受伤，而把这一面隐藏，而且隐藏得很好。
每个人都有自己鲜为人知的一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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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天奕忻在医院里已经睡着了，朦胧中，她看见了谁为她盖上一张单薄的被子，准确来说应该是衣服，外套。
“阴侲司？”她唤着他的名字。
“嗯，我在这。”他搭着她的手。
“好好休息吧……”他还是一贯的温柔。
“不！我不……我知道，我一睡着再醒来就看不到你的了……”她还是不争气地哭了。
自从小白兔遇上小狗和小浣熊之后，眼泪就十分不值钱。
“傻瓜，我以后会在你的梦里出现，所以，你不可以死……”他轻轻抚摸着她的脸蛋，微微地笑着。
“我不会死，我觉得我很幸福，我有父母，有朋友，为什么要死呢？”她笑笑。
“这样想就对了，以后我会经常来探望你的……”他搭着她的肩，轻轻哄她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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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过了不是很长的时间，已经是早上了。
她下意识看了看自己的身体，衣服，还在这……
难道阴侲司真的在这里？她兴奋地到处张望，却没有发现他任何的踪影。
“诶？你醒了？”伊卡洛走来，昨天晚上索卓洛住院，我陪着她，顺便来这里看看……”他笑了笑，“还有伯父也来了，这件外套就是他的。”他看着她手上的外套和迷茫的眼神补充道。
虽然很失落，但是，还是礼貌地对他笑了笑。
这时索卓洛也来了，“不是叫你叫我起来吗？”她鼓着脸望着伊卡洛。
“不就想你休息一下吗？”他敲了敲她的脑袋。
“我们进去看一下伯母吧……刚看到她才醒来呢……”伊卡洛提着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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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以白色为主色调的病房，她静静躺在床上。
天佑一早就来了，他静静坐在床边，微微地望着她，喂她喝蛋花汤。
“你们也来了？”他望了望他们。
“忻忻？这就是你的朋友吧……”季慧玲看了看他们。
“恩……”她眼中有无限的感慨。
记得他们来探望了，来了几次，那时，天佑一直都是无心装在，也没好好看看她的朋友。
那时候，那时候，还是这么多个一起，天佑多少知道他们的事，但是毕竟不详细也不好问她，那时候他们几个打打闹闹，过得还好。
如今只是1月不够的光阴，准确来讲是从索卓洛宣布婚讯开始的第18天。
曾经的病房，早已物是人非。
“别想太多了……”索卓洛给她打打气。
“我知道了……”她笑了笑，即使这个笑容很勉强，即使伤口会愈合，也不是一朝一夕之事。
“你……”季慧玲望着伊卡洛，“你是？”
“我叫伊卡洛……”他淡淡地说出了这句话，“天奕忻的朋友。”
“这位是索卓洛，我的死党！”天奕忻顺势拉起她的手介绍给季慧玲看。
“忻忻，你的朋友长得真好看，之前全副心思都在你妈身上，还没认真看过他们呢……”话语未尽，他也像季慧玲一样盯着伊卡洛。
“怎么？有事吗？”伊卡洛大概也被他们盯得有点不好意思，事实上，他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仍然能在他们面前如此坦然，他的心思也是不可小觑的。
“怎么了？爸妈？他长得很好看对吧？”她笑着望了望伊卡洛又望了望天佑和季慧玲。
“孩子，你有什么家人？”季慧玲问了这句话。
“我的妈妈也不想提了，她早就病死了。而我只有阿姨，这一个亲人，叫伊娜，我，单亲家庭，没有爸爸……”他淡淡然说出这句话，似乎是说给谁听，也说得语无伦次。
“诶诶诶，天奕忻，很羡慕你哦！我连爸爸妈妈都没有呢！”索卓洛立马打圆场，看见伊卡洛的神情，以为他又想起了往事。
听伊卡洛说，他的母亲早死，他的阿姨照顾他，后来阿姨也死了，父亲早就离开了他们，正是如此，母亲才会……
不知怎的，天佑竟松了一口气，伊娜，伊娜……
看来是人有相似而已。怎么可能是她？
但是心中一怔！伊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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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已经是中午了，他们先走了，索卓洛也出院了，不过手弄成这样，还是诸多不便。
他们在医院的饭堂里，吃着午饭。索卓洛弄伤的是右手，所以是伊卡洛一口一口喂的饭。
“啊……”她张大嘴巴。
“懒虫！”他掐了掐她的脸蛋，“明明还有左手嘛！”
“不方便了啦！”她依旧长大嘴巴，等着他。
他还是无奈地把饭送入她的口里。
她大笑躺在他的怀里，尽是暧昧……
他在心中叹息，如果所有人的世界都跟索卓洛的世界一样，单纯简单，那该有多好？
他的心在动摇……但是世界上不可能有两全其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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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刚才看着伊卡洛干嘛？”天奕忻不解地望着他们，她总觉得一切都不简单。
“刚刚那孩子很像当年的那个导游……”她的母亲解释着，事实上她也只是知道到这里为止。
“导游？无人驾驶车祸案……”她一听，还在哆嗦着……
40多人去，仅余6人生还，母亲昏迷，导游……在那个时候已经死了啊！
“太像了……那轮廓，那双眼睛，真的忘不了。深蓝色的眸子，尖尖的脸，但是看起来明明很温柔很柔弱，却好像藏了很多心事。那个眼神很恐怖……”季慧玲痛苦地抱着脑袋。
“别想了……”她劝诫着母亲。
“我记得，那个导游，叫伊凡。那个眼神，特别是她想要勒死我的时候的那个眼神……太恐怖了！”她的母亲说着，紧紧皱着眉头，还在痛苦地回味着。
“妈，别想了……好好休息吧！”她拉着天佑的手，示意让他出去，好让她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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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伊卡洛除了像当年的导游之外，还有什么？你说吧……”天奕忻一出病房就对他父亲说出这句话。
“你在说什么？”他尽力掩饰着眼底里的不安，但却让人感觉此地无银三百两。
“爸爸，知道吗？你向来不会说谎！”天奕忻奇怪地望着父亲，看着他。
天佑竟痛哭了起来……
“真的，没事！”他还是倔强地说着，却真的掩饰不了心中的恐慌。
“爸！你再不说，我就去找妈妈！”她威胁道，她知道，妈妈是爸爸的致命伤。
“你……”他惊讶望着她。
“一切都是我造的孽啊！”他痛哭，心中纵有无限感慨，却无处发泄。
“好，你愿意知道，那我就说！”他下定决心，天奕忻已经长大了，他也不好隐瞒。
30年前，天佑还是个小伙子。
他遇见了伊凡，她的美丽，她的举手投足，足以让他陶醉。
30年前，他22岁，大学毕业，因女友要出国而和女友分手。
但是天让他看到了伊凡，这个美丽的女神。
第一次见到她，是在酒吧里。
她在酒吧里当调酒师，打工，暑期工。接着等大学毕业后，就去当导游。
导游是她从小的梦，到世界各处，看美丽的夕阳，与阳光角逐。
她是个阳光的女孩儿，她也很美丽，她的心很单纯……
他发觉自己已经爱她到不能自拔，又或许是借她来遗忘初恋……
但是他觉得自己不能太自私，怎么可以这样想？
他觉得要么不爱，要爱的话，就必须要一心一意。
第二次见到她，是在路边，或许是姻缘，又或许是孽缘。
他动心了，动情了。忘不了。
他开始追求她，她很是意外，还是拒绝了他。
一天，他又一次遇见了她，看见她坐在长椅上，哭了。
望着一张黑白照，哭了……
照片中的人，很帅气，很阳光，与他相当。
他问她，他是谁。
她说，是她的男友。
在一年前，因为是相识2周年纪念日，所以去买蛋糕庆祝，就这么，遇上了打劫……他就死在了她面前……
天佑拥着她，说不会像她男友一样离开他，不会。
她哭了，哭得惨兮兮的，问他：“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他坚决点点头。
他们在一起了。
她当了一个导游，她梦寐以求的职业，与那从小的梦想。
而他在赌场里面担任经理。他爱赌术，人家常说他在这方面很有天赋。
她环游世界，他在赌场叱咤风云。
原来天各一方的他们，却因为思念而爱得越来越深。
四年了……
他们在一起四年了。
她也放弃了事业，跟公司申请，导游只在国内，而不去国外了。
他感动了。
他们结婚了……
原以为的平淡与幸福，却因突如其来的她，而改变。
他们的感情被破坏了……
一天，他看见了初恋……
她已经长得亭亭玉立，他已经是赌场的第二把交椅。
一次和被人出去谈生意的时候，他看见了她。
她还是一样的美丽，自然。
但是她有的更多的是活泼可爱，这是伊凡所没有的。
当初的初恋的那种细腻而又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她说，她在国外深造，4年，无时无刻不想着他，他们紧紧相拥在一起。
他们开展了一段婚外情。
她正是季慧玲。
她很自私，她知道他有了一个老婆，但是从未见过她，也不曾听他提起过她，也不知道她叫什么……
一天晚上，伊凡从床上起来，因为刚出差回来，睡了一整天，她到了晚上也睡不着了。
伊凡明显听见他在喊：“季慧玲……慧玲……”
她开始怀疑了。
她渐渐开始跟着他出去，跟踪他……
却发现了，那个神秘的季慧玲。
他们亲吻着，紧紧相拥在一起。
她哭了。
晚上他回来了，他们吵架了。
她问他，她是谁。
他说，她是他的初恋。“你答应过我，不会离开我的！”她牵着他的手，问他。
“我……”他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对不起，我忘不了她，真的对不起……”他努力着想安慰她……
她甩开他的手，“你骗我！”
“对不起，我们，我，离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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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纸婚书将他们捆绑在一起，如今，4年的光阴，也抵不过一纸离婚证书。
在签字后，她看见了她，季慧玲。
她发誓忘了他，但是办不到。
凭什么你可以这么潇洒？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啊？
她渐渐发觉自己的口味变了，而且经常吐。
她怀孕了，她很担心。她的姐姐伊娜一直照顾她，姐姐大大咧咧，不像她一样胆小怕事。
她去找他，他却冷冷地说了一句话：“别装了，你怎么变得爱说谎了？我不会再留在你身边的，死心吧……”
她哭了。
在她生产的那天，她难产，嘴里一直念叨着天佑的名字。
他始终没有出现。
伊娜坐不住了，她拿着孩子的出生证找到了他，把出生证一下扔到了他的面前。
他呆了，哭了。
但是，这时季慧玲也怀孕了，他更加不能离开她。
“你代我向她说对不起……”他能做的只有这个。
伊娜一巴掌扇过去，他没有躲。
孩子叫什么，他也不清楚。
后来，他找过他们，但是他们电话改了，搬了家，找不到了……
他们好像就这么消失了……
当他再次看到她的时候，已经是六年后了。
但是，她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季慧玲躺在那里，还有着微弱的呼吸……
后来听警察说，她是精神分裂。
分化出来的人格和她的姐姐伊娜一模一样，大情大性，伤害季慧玲的时候，她一心为自己报仇，季慧玲！是你拆散了我的家庭，她本人不敢这么做，严重忧郁，产生了第二人格，凶狠，残忍的她。
时隔20年了，想不到，真的想不到。
“爸爸，你，你说什么？妈妈是我平生最讨厌的第三者！”她一向敬重的妈妈竟然是破坏人家家庭幸福的小三！
“你，你别这样说……”他尽力为她辩护。
“你，你是个负心汉……”她望着他，她以前常常取笑他说他是天下第一好男人，为了母亲足足等了20年。如今，英雄的形象已经破灭……
等等！
他刚才说，伊娜……
伊卡洛说他的阿姨是伊娜！
那他，就，就是伊凡的儿子！
他不就是天佑的儿子，她的哥哥了吗？
她一时感觉恐怖，本来很开心，多了一个哥哥，想跟他说他也有父亲，但是……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是她多心了吗？她一直觉得他心里藏了很多秘密。
如果他一早就知道了他的母亲被自己的母亲害了，他还可以如此坦然，那真的是很恐怖了……
但是，她还是积极地往好的那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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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带着奇怪的心情，走了下去。
她的心情是极点的不好，最尊敬的爸爸妈妈，竟然一个是负心汉，一个是狐狸精！
她走到了饭堂，看见了索卓洛和伊卡洛。
“小洛，借你的男友一用……”她硬生生搬出一个笑容，让人看不出什么破绽。
“不过，记得还啊！”她笑了笑，对伊卡洛点了点头。
伊卡洛白皙的脸，配上冷眼，看起来是多么的冷情，他的眼神看着她，让她不寒而栗。
“说吧，找我有什么事。”传来的竟是从未有过的傲慢的语气。
“你，我，想问你，你知不知道你的母亲的事？”她问得小心翼翼。
“知道又如何？”他的话中有话，让人听了十分刺耳。
“我，我代替我母亲和父亲向你和你死去的母亲道歉……”她一口气说出这句话。
他背对着她，“知道吗？我很恨你。从小，母亲像是疯疯癫癫的一样，我怕她，到6岁，她死了。阿姨告诉了我，一切。那时我才6岁……”
“对不起！真的！”天奕忻从未想过，自己根本就是个孽种！
“我很恨你，但是，这一切与你无关，我不能将一切迁怒于你身上，所以，我一直远离你，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他淡淡说出这句话。这句违心的话。
“我……”她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毕竟这种事降临到自己身上的时候还是觉得如此的尴尬。
她不像电视剧里的什么女主角一样，会很矫情地叫一声：“哥！”
他走了，离开了。她留在原地，怔怔地在原地。…………………………………………
回到家后，她累了，洗了个热水澡。
水蒸气到了镜子上，让自己显得格外的模糊。
无缘无故多了个“哥哥”？
还是觉得伊卡洛很恐怖，不在于眼神，而在于他的容忍。
20年，他可以装20年……
她心中不免打颤。
一切来得太突然，无缘无故来了场认亲大会。
无缘无故多了个哥哥，还是自己的母亲当狐狸精，一切显得太复杂。
他心思极深，她总觉得她现在平淡的生活会再次适逢巨变……
但是，但是……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
当初天明被绑架，是被柳冰澈绑架的，他怎么会知道这么多，甚至是无人驾驶车祸案，说什么可能得罪了黑帮的人，黑帮的人又岂会如此细腻？
凡天行被阴侲司指正，是伊卡洛帮的凡天行。
听警察说，伊卡洛也曾帮柳冰澈打官司。
而柳冰澈是不熟悉的人不会帮忙做事的……
而交赎款的地方，伊卡洛也知道……
她摇了摇头……
不可能！一切都只是猜测，现实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想得太多了，只是看小说看多了吧？她在心里不停呐喊！
因为……
她不想平淡的生活再次破灭，装作一只鸵鸟，装作什么都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