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下地狱去吧！
“怎么了？”索卓洛问道。
自从天奕忻“借”了她的男友伊卡洛出去一下之后，他就一直魂不守舍的。
“如果我告诉你，我其实有爸爸在这里，我爸还活着，那么，你信吗？”伊卡洛看着索卓洛的“O”型嘴，他继续说道：“是天佑，天奕忻的父亲。”
“什么？”她一下子似乎是惊呆了。
“她的母亲勾引了天佑，害了我的母亲。”他补充道，“我的母亲还足足等了他4年……”
“过去的事就别想了，等等……你一直都知道吗？”索卓洛忽然意识到什么。
“是的。在我6岁之后……”事情已经无法隐瞒了，倒不如大方坦白。不然，一个谎言包裹着另外的一个谎言，迟早会被揭穿，一定会有破绽。
“你……”她惊讶地望着伊卡洛，他隐瞒这个事实，足足20年？
“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我也都放下了……”他叹息着，如果他背负的不是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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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奕忻心有不安地坐在家里。
“你母亲今天可以出院了……去看看她吧……”
“她毕竟是你的母亲……”
“你也不要介怀了……”
“都那么多年了……”
天佑苦苦相劝，乞求她去看看母亲，她却赌气死也不去。
说怎么也不会认一个狐狸精当母亲，因为她觉得这是羞耻。
“你们当然不会介意，但是，你看伊凡，伊卡洛的母亲，她那样对你，你却绝情地对待她！”天奕忻径直走进房间里，“砰！”地把门关紧了。
她决定搬家，搬回到阴侲司那里。自从他死后，她就搬回去和爸爸住。
天佑不解，那个明明是自己的母亲，怎么可以这样？她又不是伊凡啊……
其实她岂会不懂？伊凡的处境何曾不像她？
叶名琛首先喜欢的可是索卓洛……
后来，他与天奕忻在一起。可是他始终忘不了索卓洛。就正如天佑不会忘记初恋——季慧玲，一样。
那时候，她真的很苦……
那时候她宁愿叶名琛从未和她在一起，就不会惨遭抛弃！
她苦苦乞求，但却换不来叶名琛的情，最终换来的只有冷眼相对。
4年，大学时光她和他在一起4年，始终抵不过那一见钟情。
她越来越能体会到伊凡的心境。但是，她没有和伊凡一样的结果，在怀孕后，找天佑，还遇到他的冷眼相对，说她装。她难产，他始终没有来……
她何曾不像伊凡一样？
她有了一个护花使者，但是他死了……叶名琛回心转意，一切都似乎是峰回路转，柳暗花明……可是却传来噩耗，叶名琛害死了最爱她的人。
到最后她发觉，一切都错了……
伊凡很懦弱，她最终患了精神病，人格分裂。分裂出来的人格，很大情大性，敢爱敢恨，像伊娜，也像季慧玲。
她同样懦弱，她曾经想一死了却前尘，但是是索卓洛救了她。
她当初对索卓洛的情感宛如伊凡对季慧玲，嫉妒，十分的嫉妒。
但是她很庆幸，索卓洛没有和叶名琛在一起，出现在她面前。
她的处境和伊凡很像。
但是她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她摇了摇头，还是不想了。
或许对母亲，是一种迁怒，一种对叶名琛对她曾经的无情以及对索卓洛的嫉妒的一份迁怒。如今，叶名琛已死，是她亲手送他上黄泉路。而索卓洛她已经无法再恨了，她欠她已经够多了！
她把自己当成是伊凡，对季慧玲，真的，内心很挣扎。
到底要不要去探望季慧玲？她正在收拾衣物的手忽然停了下来。
为了爱，什么事做不出来？
站在季慧玲的角度去想，明明她和天佑在一起先的，后来后悔了，他怀里已经有了另外一个人。
她始终不知道那个人叫什么，也不知道她长得如何，糊里糊涂带着小朋友们去旅游，竟碰见了她，她竟不知眼前的人就是被自己害了的那个苦命人。
她应有此报。
昏迷了20年。
这算是报应吧？她已经弄得很狼狈了。难道她还要弄得这个家支离破碎吗？
一个电话，改变了她的命运。
“天奕忻。”那是伊卡洛的声音。
“伊卡洛？”她万万想不到他竟然会打电话给她。
“嗯，是我。我知道季慧玲今天出院，你去看看她把！”他说出了这句话。
索卓洛一直在他身边比划着。
“你，你难道不恨她吗？”她很诧异于他居然能够放下。
“恨又如何？事情已经过去了，人就是要活在当下，太过追求于过去，只会适得其反。”这句话不仅是说给她听，也是说给他自己听。
“是吗？”天奕忻自问不能做到如此。
“去看看她把……”伊卡洛在索卓洛的怂恿下，说出了这句话。
“我知道了。”她觉得还差了些什么，“谢谢你。”
电话已经挂断。
即使不是索卓洛叫伊卡洛打电话，他也会打这个电话的。很快所有事都会结束了。
离他们结婚还有11天。
来不来得及呢？他苦笑。
幽暗的眼神十分惆怅。
“小洛，我们也去吧……”他拉起了她的手，径直走向医院。
“你不介意吗？见到了天佑不会尴尬吗？”索卓洛很疑惑难道伊卡洛真有这么大量？
“你说呢？”伊卡洛笑而不语。
多少年前，她和他吵过一次架。
就是因为她说了一句话，她现在想起来，真是幼稚得可笑。
那时候她问他，他的父母在哪，为什么是阿姨照顾他，他被问得不耐烦，发脾气了。她委屈地说她的父母都抛弃她了，因为她克死了哥哥，在她出生那天，哥哥遇到了车祸。那时候，她不懂事，只知道父母经常吵架。到6岁的时候父母终于离开了她，离开前留下了一句话，我们和你的哥哥外出做生意。到长大后她才知道，哥哥死了，他们带着的只是他的骨灰。
她说，她这么惨，她这都告诉他，他对于家人的事却十分抗拒，死活不肯说。
那次，还是伊卡洛投降了，但是他始终没有说出自己的身世之谜。
那次后，她再也不敢问了，如今，他如此泰然面对，显得很奇怪。
“我不像是那么大气的人吗？”他望着索卓洛一脸“信你才怪”的神情问道。
“你是世界上最有度量的人！”她当机立断，她绝对不容许有任何不属于白色，纯洁的白色的东西进入她的世界里。她不再想，或许他长大了，懂事了，不再像多年前一样执着了吧。
魔爪逼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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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你回来！”天佑惊喜地望着天奕忻，“你妈妈不知道伊卡洛就是伊凡的儿子，她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导游叫伊凡，你什么都别告诉她好吗？医生说她不能受任何刺激……”天佑语重心长地对天奕忻说。
“我知道了。”她硬生生扯了一个笑容出来。
“你和妈妈聊一聊吧，我先回去收拾一下房间。”天佑搭着天奕忻的肩，似乎还有什么话要说，但是却始终没有说出口。
他怕再见到伊卡洛，是他对不起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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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快点了啦！”伊卡洛催促着旁边的索卓洛。
那边，天奕忻推着轮椅刚刚下了楼。
“你先去吧！我去天奕忻家等你！”索卓洛借机溜走，或许她想给机会让他和他们好好相处吧！
“真傻……”他不禁失笑，她很傻，的确。
“那我走了！”她三步并两步地离开，还是去天奕忻家门前等她们吧，就是希望他能和天佑好好相处。谁知道天佑竟逃了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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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天奕忻。”伊卡洛在对面的马路看到了天奕忻和季慧玲，她们在医院的花园的后门，像一个宫廷。
季慧玲坐在轮椅上，不断和她说着什么话，她只是应和着不说话。
“伊卡洛？”天奕忻再次惊讶。
“我在对面马路，你过来一下好吗？”伊卡洛心乱如麻。
“但是，我现在，在接我母亲……”天奕忻为难地说着，对于伊卡洛，还是有更多的愧疚。
“算了，我过来一下吧！”天奕忻对母亲说了几句话，把轮椅靠在医院花园后面前。那里有一个大大的铁闸，因为适逢交班之际，所以旁边的保安亭里没有人。
天奕忻看着对面马路，似乎还是看不到伊卡洛的踪影。
殊不知，他在她和母亲说话的时候，已经过了马路。
天奕忻已经过了马路，四处寻找着伊卡洛的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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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卡洛趁天奕忻走远了，他走过去季慧玲身边。
“阿姨，你好。”他笑了。
“你，你就是忻忻的好朋友伊卡洛对吧？”季慧玲不敢看他的眼睛，只是低头跟他说话。
“阿姨记性真好！”他处处相逼。
“你……”季慧玲害怕得想转轮椅。
“诶，阿姨怎么好像很怕我？这是创伤后遗症吧？害怕？我这种眼神？”他半蹲着死死盯着季慧玲。
“你……”她害怕得唤着天奕忻的名字。
“知道我吗？我是伊凡的儿子！”他似笑非笑望着季慧玲。
“你……怪不得！你就是那个神经病的导游的儿子！”她恍然大悟，怪不得！
“你给我闭嘴！”他一巴掌扇到她脸上，“你这个该死的狐狸精！有什么资格提我妈妈的名字！”他愤怒了，生气了，这个该死的季慧玲！在20年前早该死的！
“你……”她开始怀疑，伊凡，莫不是……
“的确！知道吗？你这个该死的狐狸精！勾引了天佑那混蛋！那个混蛋！抛弃妻子，就为了你！是你害死我的妈妈！”他从未试过这么生气，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这么生气。
因为是早上，很早很早，所以鲜少人在。
“毕竟是我认识你父亲在先的。”她口气软了下来，的确，她害惨了他们，还对他们的事懵然不知。
“闭嘴！他不是我父亲！你为什么要回来！回来就回来了！你们的爱情已经是过去式了！为什么！明知那混蛋已经结婚了，还要来破坏人家的家庭！”他说话说得很大声，很大声，怒目圆睁，盯着她的双眸。
看着她回避的眼神，她不再说话了，她自私，因为际遇问题，从外国回来了，发觉还是天佑最好，妄图和他在一起，凭着她是他的初恋。
“怎么不说话了？”他忽然轻声在她耳边说着。
她还是不出声，的确是她的错。
“我经常在想，如果你从来都不存在，那该有多好？”他站起身来，望着天边，静静憧憬着。
忽然他把目光再次放到她的身上，“下地狱去吧！早该死的人！”
他推着轮椅，把力气集中到手里，一下子把轮椅推了出去！
她孤立无援地在马路中间，唤着天奕忻的名字。
天奕忻还在对面，找着伊卡洛。
心中忽然一怔，感觉很痛很痛。
她猛地一回头，看见季慧玲孤立无援地坐在轮椅上动弹不得，伊卡洛在对面医院后门门前，早上，嫌少人在，她妄想冲过去，但是，却遇上了红灯，车子刚刚经过了……她过不去！
白色的栏杆将她与母亲隔绝。
一辆银白色的车子像舞龙一样从马路上跑过，车速很快，很快……
伴随着某女孩的尖叫声，和电话掉在了路上的声音，还有轮椅散架的声音，她哭了。
鲜血慢慢弥漫着，明明是那么的近，如今却是那么的远。
天奕忻终于冲了过去，看着浑身抽搐的季慧玲，心中无尽的落寞。
“妈！妈！”她死死唤着母亲的名字。
“孩子，孩子……我……”她努力将手指指向伊卡洛那边……
“妈！不要说了，你撑着，我送你去医院！”天奕忻含泪告白。
阴侲司和天明死在她面前，叶名琛，她亲手“杀死”！凡天行和康杰被她间接害死，如今母亲的醒来是她生存的动力！
为什么！为什么？我就真的是天煞孤星吗？
她从未想过，刚才母亲跟自己说的话什么做人要活在当下，什么要好好生活，什么医院的水很难喝……
这些闲话家常，竟是她最后的遗言……而她，那时却无心装在……
在母亲最后唤着她的名字的时候，她……她竟然听不见……
刺骨的寒风吹拂着，明明是盛夏，这几天却有热带风暴“天雪”，让人倍感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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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人抢救无效，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那个就是一直以来医治季慧玲的医生。救了她一次，救不了她第二次。人家说她很幸运，但是，不然，她遭逢厄运才差不多。她身子本来就虚弱……
她望着她，从被车子推到，到碾过……她却无能为力……
警察来录口供，抓到了醉酒驾驶的那个人，但是，很奇怪为什么季慧玲会在马路上。
“我说了。我不敢再见季慧玲，所以打了个电话给天奕忻。谁知，季慧玲看到了我，叫我过去。她说她偷听到天佑和天奕忻的话，感觉很对不起我，拿着我的手径直打了她一巴掌……”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之后，她说，她欠我母亲一条命，然后用力转轮椅，把自己推了出去……”
“那你为什么不阻止她？”警察还是倍感疑惑。
“因为，我有私心，她害了我，我做不到。”他继续说道，望了望旁边的天奕忻，心中不知怎的，有一种莫名的欣慰。他的确是疯了……
他低着头，自己对别人说要活在当下，但是，何曾不是只会说？
真正做到的又有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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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卡洛！”天奕忻走到他身边，用一种奇怪的神情望着他。
“你太恐怖了！”天奕忻望着他，侧着脑袋，呆呆凝视着他。
“哦？怎么？”他一脸鄙夷，心中的不喜欢已经不需要再隐藏。
难为索卓洛和天佑还在家里苦苦等候，还没来得及通知他们。
“我之前对你心存愧疚，我想现在再也不需要了！”她狠狠丢出这句话。
“我不是说了吗？这可与我无关啊……”他轻笑，“知道吗？你的命运和我母亲的命运很像，对吧？”
“你……你在说什么？”心中的质疑与不解的钥匙，掌握在他的手里。
“想知道，跟我来……”他有种诱拐的味道，走向别处。
她明知道有陷阱，可是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地跟了过去……
那一边，天佑刚收到电话……说季慧玲遇到了车祸……
记得那时候，伊娜来找他，把伊卡洛的出生证一下子扔到了他面前，她诅咒他，不得好死，希望那个贱女人和未来的孩子一生坎坷……
如今，应了她的那句话。
“你要报复冲我来好了！”他呆呆望着天，长叹。
他的手不住地发抖，开始沉思……是不是真的是有报应？她安慰他，搀扶着他去医院。
她心中也有一丝疑惑，伊卡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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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这是医院负一层的停车场。
“难道送我回家？”她冷笑，“那你的心意我心领了，我今天开了车来……”
“说回正题。”他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告诉她，她会怎样呢？疯掉？自杀？那可是非常有趣的……
“你的一切都是拜我所赐……”他身体转移到她的面前，一把把她按在墙上……
“知道吗？阴侲司，叶名琛，凡天行的死，都是因为你……也是我害的！”他大笑起来，哈哈，他等了今天20年！足足20年！
“你说什么！你说清楚一点！”自从知道他的身份之后，她就已经开始怀疑，但是“哥哥”二字，让她把这个不友善的想法打消。
“记得吗？天明被绑架……是被柳冰澈绑架的。而柳冰澈当年明明要被判谋杀，是我帮他打，打成误杀……”他望着她，心中的喜悦再也掩饰不了。
“我等了这个机会，已经很久了……阴侲司和凡天行反目，我就顺水推舟，把这一切嫁祸到凡天行身上……”他一想起这些似乎是在说什么美好的事情。
“你……”她恍然大悟，一切都醒了……
“接着，报警的，是我找当地的居民报警的……等到适当的时机，我叫他出来跟警察说，是他报的警……”
“我知道，最痛苦的事是后悔二字，我要你害死叶名琛，害死凡天行！亲手害死最爱的人的这种滋味很好对吧？”他大笑，当年，是季慧玲害死他的母亲，最后伊娜在他16岁的时候，病死，因为严重忧郁，是忧郁症，最后自杀的。因为她悔恨当年她不能阻止伊凡和天佑在一起……
“就是为了你的母亲……”她苦笑，幽暗的眼神时时在她身边，她却懵然不知。
“所以，最后利用人报案，对警察说，说出所谓的真相，对吗？”她的猜测不无道理。
“没错，聪明了。我让警察查到，柳冰澈，让那个报警的村民告诉警察是他报的案。”他继续解释着。
“一切都尽在你的掌握之中吗？”她苦笑，想不到，自己竟然如此的愚蠢，犹如飞蛾扑火，明知是可能让自己后悔，却偏要去做……
“不……有两点，我从未想过……”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竟看到他的眼神中有一丝落寞，一丝惆怅……
“在深受打击之后，我预料到你会经受不住，会自杀……但是，我真的没有想到，索卓洛竟有如此大的魔力，让你打消自杀的念头……”他想起了索卓洛，心中是不禁地愧疚，面对世人，他从不亏欠，唯独索卓洛……
“最让我想不到的，是季慧玲，这个贱人！她竟然醒来了！”他一时化悲为喜，“挺好的！一起报复好了！”
“是你害了她？”她说的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
“的确……是我推她出马路……”他差点拍手叫好，背对着她。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另一个问题，除了这些，这一个月发生的这些，发生在我一生的东西，还有多少？我想你的报复决不止于如此……”她从未想过自己竟可以如此平静，或许一早就猜到不少，早已有了心理准备。
“如此平静，倒是出乎预料。”他讽刺道，说出了这些话，心中还是满是欣喜，又何必在意她的话呢？
“我想和你猜的一样吧……”他轻笑，“叶名琛喜欢索卓洛，而索卓洛喜欢我，如果，我当初不和索卓洛在一起，那么叶名琛就会一直等下去！聊无止境的等待，你也有份把？”怪不得她觉得自己和伊凡是如此的相像！
“后来，因为一些事，所以，我和索卓洛在一起了，他也和你在一起了……”他似乎在回想什么，“那段时光，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日子……”他小声嘀咕，似乎只有他才听得到。
“一些事？是索卓洛要走的事？”她问道，她看得出，他对于索卓洛，的确是真心。
“是的，接着，4年了……我和她订婚，我也料到叶名琛会抛弃你，但绝没有想到，你会在酒吧被人……”
“无限的等待，接着就是被抛弃的感觉……”他转移了话题，这两句话，正是伊凡的命运。
“又是4年，足足4年。”
“接着的事，你都知道了……”他靠在墙上，静静看着她的反应。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可以这么平淡，可以说是心如止水，或许，她知道，他想看到的就是她如同伊凡一样疯掉吧？
“我会好好活下去，不让你得逞的！”她说道，但是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你说过，报复不一定要别人活得比你差，只需你活得比别人好，对吧？”他笑了。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说这些奇怪的话，只希望不要和自己心中所想的一样就好。
“知道我为什么要对你说出真相吗？”他低着头，含泪问道。
听着他越发沙哑的声音，她越来越不安，“报复？还是希望我疯掉？”
“不，知道我母亲的结果吗？”他想起了母亲，6年，他的母亲都像是疯疯癫癫的，当着一个导游，只是从不笑，但是对他很好。直到6岁以后，妈妈死了，阿姨告诉自己母亲的真相，那一刻……
她心中倍感不安，快步跑到自己的车边，拿出钥匙……她是落荒而逃。
他依旧说着自己的话，“我只是希望在你死前，让你死得明明白白……”
他静静走到了她的汽车的身边，看着她，似乎在看马戏团的好戏。
她心中疑惑，怎么打开动不了！
她望着他，那双令人害怕的眼神，“你到底想怎样？”
“不是说了吗？让你想一想我妈妈的下场吗？……”他耐心地望着她。
除了疯掉还有什么？
死……
“我想你也猜到了吧？”他的泪水落下，妈妈，妈妈……
妈妈，我好想你，但是，你在我6岁的时候已经死了……
妈妈，我会替你报仇，我知道，凭什么天奕忻会有爸爸照顾，我却没有？
为什么……
我不知道……
什么活在当下这些话谁不会说？但是世上能做到的人又有几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