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匕首套惨案
姑娘们不知道今天是第几次受到惊吓,大叫一声。那军官带着士兵也冲了进去,门口值守的拔出剑将剩余的姑娘围成一团。
“队长,还没死!”
听着士兵的回话,军官冷笑一声,抬手就将撞的头破血流的女孩的脖子狠狠抓住。景良的心也被揪了起来,觉得自己的喉咙仿佛也被什么东西紧紧握住了,无法呼吸。
见女孩挣扎着,军官也松下手,扇了她一个耳光:“想死?老天爷都不让你死,你想干什么?啊?”说罢又恶狠狠地对那群姑娘说:“谁若敢再来,我就让她生不如死!”
还想再放狠话,却不料手里的女孩儿没了动静。
死...了?
“这么扛不住啊...你们听着,谁再敢寻死,我就让她死得更惨!”
就这样,一群姑娘瑟瑟发抖地往前走,不敢再去看屋内瞪大眼睛的小女孩灰白的尸体。
出了门景良这才发现,原来她们这是在一个野外的小屋里。出了昏暗的房间,穿过大约十米的暗廊就到了屋外。屋外只停着一辆像移动牢笼一样的大马车——看来这是要用押送犯人的方法押送她们了。
要不现在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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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良环顾四周:这儿是个荒郊野岭,估计走不多久就是朝廷的军营。左边是密密麻麻的一片树林,一看就方便逃脱跑路;右边隐约能看到城门和山峦,估计就是彭城的城门了,不过应该不是她们早上来的门,而是另一处门。
眼下不知杨恪他们打的怎么样,若从这个方位算的话...
景良望向左边的树林:若从这里穿过去,正好可以到达主战场。
如果无风...这儿这么空旷,无风能躲到哪儿啊?
出乎景良意料的,负责押送她们且带武器的士兵只有六个人,加上那个军官和马夫也就八个人——这是一点儿也不担心她们这些姑娘反抗?
可能也是看姑娘哭哭啼啼身子骨娇弱,那些士兵也懒得拿剑,看着她们上车。
“这是什么!”
景良还在犹豫什么时候跑,带几个人跑,军官的质问一下子吸引了她。果不其然,那套子静静地躺在地上。
唉,果然要坏事。
莺莺也慌了,一边摆手一边后退:“不是...这是...不是我...我...”
士兵将匕首套拿起递给军官,军官将它举起,恶狠狠地掐住莺莺的脖子:“说,哪儿来的!”
莺莺被掐的难受,眼神一直盯着红纱女子,不知是想让她承认还是动手。
“快说!”
“呜...我...我...”
莺莺因为缺氧而眼前发黑,窒息感仿佛神经也要被掐断了,双脚正在地上滑动不知如何是好,突然一股热水喷洒在了她的脸上。
这铁锈味道的水...
是血!
莺莺发觉脖子上的力道少了许多,好不容易恢复点神智,就看到那军官满脸是血倒在了她腿上,被吓的说不出任何话。
“怎么?”
那红纱女子用舌头舔了舔匕首上的血,朝士兵们风情万种地说了一句:“你们也要尝尝吗?”
所有人都懵了,可也有人回过神抽出长剑。那红纱女子也不甘示弱,从袖口掏出一瓶粉末朝士兵脸上洒去,被洒之人立刻捂住双眼厉声惨叫。
“无风!”
高声呼喊,不知从何处引来一阵黑风,身疾如影,就这样砍掉了一个头颅。
“我们快跑!”
景良大喊一声,姑娘们也惊醒向树林中跑去。
“走!”
莺莺可能没想到景良会朝她伸出手,来不及多想,就连忙随众人朝树林跑去。
一声哨响引得姑娘们回头,这不回头不要紧,一回头竟然发现刚才那里一个人也不剩,只留下遍地的尸骸。
这还没躲起来呢...这就,结束了?
众人缓缓上前才发现,那红纱女子也不知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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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们左看右看没有人来,也暂时放下心。其中一个女孩扑回了刚才的小屋。
莺莺拉住景良的手,立刻梨花带雨地跪下:“小风...你是叫小风对吧,我听见你喊那个人了,你不是俗人对吧...我,我...”
尹兰缓了缓神,走到景良身旁:“怎么,有眼不识泰山?”
莺莺也跪着拉住尹兰的衣角:“我虽然是个妓子,可也懂救命之恩...你们...你们究竟是何人...”
景良没有答话,倒是将莺莺拉了起来:“动不动就跪,这是什么毛病?”
“二位姑娘,那我们...”众姑娘也围了上来,俨然拿景良和尹兰当领袖了。
景良指了指右边的城门和山峦:“那边应该是彭城的南门,但门口有人值守,想必朝廷的人也不少,”又指向左边的树林:“你们也该知道今天朝廷和叛军交战,从这儿过去应该就到叛军的阵营了。两条路,你们自己选吧。”
眼下天色渐晚,只有一辆“马车”,而且折磨了许久,众人的体力也吃不消。
“这位姑娘...我们都听你的。”
“是的姑娘,我们...我们都跟着你吧。”
“唉,好吧,你们谁会御马?”
景良高声询问,却无一人应答。
谁都不会驾马车,那这“马车”有啥用?
景良下定决心:等回到军营,一定要学会骑马。
“姑娘,刚才那人...”
景良一听,也不知该不该说暗卫之事,只好搪塞:“谁啊?你会骑马吗?不会骑马,倒挺会发问。”
姑娘们正不知该往何处时,又一路黑压压的人马从城门处走了过来。
“完了完了!不会是要抓我们的吧!”姑娘们都被吓住了,大叫着转头就往树林里跑。
“不用...算了。”
一路人马直挺挺向景良和尹兰二人冲来,红色布巾在黄昏金光灿烂的阳光下显得柔和烂漫。领队的男子背对着夕阳,向她们伸出了手。
是许令言。
“我来晚了。”
景良正纠结男女授受不亲,没想到尹兰一脸羞涩地被他牵上了马。
嗯?!
“簪子怎么不见了?”
尹兰抿着嘴,笑意盈盈地靠在许令言背上:“在我袖口里。”
原来小丑竟是我自己?!
看来那木头兰花簪子是许令言送的定情信物,怪不得兰姐姐生气呢。
“那好,我们先回去吧。”
星星在灰暗的天空中时隐时现,太阳一落下山峦,天空一下子就暗了起来。马蹄声和呼啸声中,似乎还夹杂了树林中女人的呼喊声:“小风——!小雨——!”
可这一次,谁也没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