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超诡异的验尸法
送走了老两口，蒋依依长长地叹了口气。她恨恨地说：“这女鬼是越来越疯狂了！还不到十天，又一次犯案了！”
“并不是。”宋睿说，“杀死杨凯的凶手根本就不是之前那个伪装成女鬼的人！”
“不是吗？可是，监控里，明明就是那个女鬼啊！”孟楠不解。
“你们再仔细对比一下吧。”宋睿说，“这次的监控，女鬼的身材可比上次行车记录仪里拍摄到的要高大一些，身材比例更像是男人——这很可能是男扮女装的女鬼。”
蒋依依一愣，她连忙再次查看监控，惊叹道：“真的啊，这次的女鬼更像是男人！”
宋睿点点头说：“而且，之前的两桩案子，凶手都是在夜晚，僻静处杀人。这次，杨凯却是在大白天，在有人进出的地下车库被人杀死。还有啊，之前的两名被害者是被类似鬼指甲的凶器杀死。而杨凯身上的伤，应该是类似于水果刀的凶器。”
蒋依依和孟楠都出神地望着宋睿，大概没想到短短时间内，他竟然有这么多发现。
宋睿继续说道：“还有，凶手似乎深知杨凯的作息习惯，赶在他进入电梯前，把他拦下！而且，熟知小区监控探头的位置。他把杨凯拖到了一辆车后，隐藏了起来，就算有业主进出，也不容易发现他和杨凯。我估计，凶手并不是消失了，而是溜到监控盲区，换了装，大摇大摆地随着一些出入的业主，在车库被物业部门封闭前，离开了案发现场。”
蒋依依吃了一惊：“凶手大摇大摆地离开了现场？会有这种事？”
“那我们要不要挨个排查案发后所有出入车库的人？”孟楠说，显然，他也认可宋睿的推断。
宋睿眉头微皱：“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蒋依依问：“会不会是张丽的母亲怀恨在心，杀了杨凯？”
宋睿摇摇头：“她想杀杨凯，为女儿报仇，早就下手了——毕竟，张丽在大半年前就死了！”
宋睿看了看表，说，“现在，我们兵分两路——孟楠，你在小区内和附近的垃圾桶找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假发，红裙子，手套，匕首等物品。我猜，凶手换装后，应该会把这些伪装物给处理掉。现在，距离案发已经快两个小时了，你赶紧，别让垃圾被环卫部门清理了。”
“就知道使唤人！”孟楠嘴上不满，却几乎是飞奔着离开。
“那我呢？”蒋依依说。
“我们去验尸！”
————
在回警局的路上，网络再一次炸锅了——张丽化作女鬼，杀死负心汉杨凯的消息已经传播到了网络上。
相关话题被疯狂点击并转载，蒋依依翻了翻网友的评论，天啊，竟然有不少人为女鬼张丽点赞。
“杀得好，狗男人就该死！”
“小三呢，女鬼也该把小三杀死！”
……
在所有的有关帖子中，最早被炮制出来，并获得了最高点击量的是一篇名为《冤有头，债有主，红衣厉鬼杀死了负心汉！》的帖子。
这片帖子发布于一个小时前，也就是说，杨凯死后一个小时，尸骨未寒，这篇帖子的作者就得知了消息，并将其发布到了网上。
“咦？”蒋依依大叫起来，“这篇帖子的作者名叫‘一根琴弦’，就是之前发布‘女鬼复仇记’那篇帖子的人。”
“哦，他啊！”宋睿冷笑道，“看来，他也在现场啊！”
到了警局门口，宋睿却停下了，让蒋依依去买东西。他甚至给蒋依依列了一个清单。
“大桶的醋？油纸？二环路28号的川椒饼，要十张？”蒋依依惊奇地问，“你饿了吗？要吃醋沾饼子？十张，你吃得完吗？”
“你快去买。”宋睿说，“别忘了告诉做川椒饼的人，饼子是宋睿要的。”
“知道啦！”蒋依依说。
————
半个小时后，蒋依依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来到了法医解剖室。
“辛苦了。”宋睿说。
“那个饼店的老板好奇怪，听到是你要的饼子，就在原本的馅料里加了料。”蒋依依调笑了一句，“该不会——是毒药吧？”
宋睿把杨凯的尸体搬到了一个大桶里，然后，他拧开一大瓶才买的醋，全倒在装尸体的桶里，然后用一块纱布蘸取醋液，给尸体洗了个澡。
蒋依依大感惊奇。
解剖室弥漫着浓浓的醋酸味，宋睿又取了干纱布，把尸体表面擦干净。
“依依，来，一起把尸体搬到验尸台上。”宋睿说。
“哦——”
杨凯的尸体被放置在验尸台上了。
宋睿拿出了一张巨大的油纸，覆盖在尸体的胸口位置，再拿出一盏酒精灯，点燃，将酒精灯的火焰靠近了油纸，仔仔细细，反反复复地看。
看完了尸体的正面，宋睿又取下油纸，将尸体翻面，再覆盖上油纸，用同样的办法，用火光看。
半晌，他熄灭了酒精灯，取下了油纸。
他的表情有些严肃。
“你这是个干嘛？”蒋依依瞪大了眼睛。
宋睿没说话，打开了一个塑料袋，拿出了一张大川椒饼。
因为是夏天，气温高，饼子还温热着，闻着又香又辣。
宋睿先咬了一口，砸吧了下嘴巴：“不错，是这个味儿！依依，你要不要吃？”
“不要。”蒋依依摇摇头，“味道怪怪的，肯定是黑暗料理。”
宋睿点燃了酒精灯，他用手捏着饼子，在火苗上烤，直烤得饼子滚烫了，才移开火焰。
他把一张白纸放在了受害者的胸口，再把饼子放到白纸上，用手摁一下，把饼子拿起来，再放下去，再摁一摁。
“你在干嘛？”蒋依依又看蒙了。
宋睿把已经变得温热的饼子拿起来，又取下了白纸。再拿起一个新的饼子，炙烤到发烫的程度，先在受害者尸体的腹部贴上白纸，再把饼子放上去，摁一下……如此反复。
“我知道了，你在验尸！”蒋依依恍然大悟，“这种方法真特别，我从未见过！”
“找到了！”宋睿忽然开口，他揭开了杨凯脖颈一张浸润了饼子油脂的纸。尸体青白的脖颈皮肤上，竟赫然出现了一个淡淡的掌印，准确地说，是半个掌印，就是几根手指留下的痕迹。
“哇！”蒋依依惊叹一声，走过去查看着那几根手指印：“这应该是凶手留下来的淤血伤痕。一、二、三……六根手指！凶手是六指？”
“杀死杨凯的凶手并不是女鬼，不过，这个凶手的思维也很缜密，没在杨凯身上留下任何指纹。他应该是戴了手套，在袭击杨凯的时候，抓握过他的脖子。”
“这个饼子怎么能验出淤血伤痕来？”蒋依依问。
“川椒饼里加了干的梅花。”宋睿说，“我祖上是仵作，这是我祖上传下的一种验尸法子。”
“仵作？你祖上居然是仵作？”蒋依依大感讶异。宋睿从未在局里提及过他的家庭背景。
这几天，宋睿展示出来的技艺让人惊叹——不论是“凶器倒模”，还是现在的“川椒梅花饼”验尸，都是常人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
宋睿不置可否，这时,蒋依依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是孟楠打开的，她接通了电话，那边说了几句什么，蒋依依几乎兴奋地跳了起来：“宋哥，师兄找到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