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抓捕女鬼
半个小时后，双方在警察局碰头。孟楠不无得意地将几个证物袋放在了蒋依依面前。
“这是我在小区里的一个垃圾箱中找到的。”
一顶长假发、一件劣质的红裙子、一双皮手套，一个黑色塑料袋。
“这是行凶者扔掉的伪装。”孟楠分析道，“他恢复了本来面目，顺利逃脱。只不过，凶器并不在这里面。”
“凶手是六指。”蒋依依说，“刚才我们在验尸房验出来的。”
“六指？”孟楠喜上眉梢，“这可是个很明显的体貌特征。”
“东风里小区是高档小区，闲杂人等可无法进入。”宋睿伸出手，小指在桌上轻轻地，有规律地叩击着，“凶手应该是小区的业主，或者租客。正因为如此，他才有条件事先跟踪杨凯，摸清他的作息习惯，伺机下手！”
“这么着，凶手的范围又进一步缩小了。”蒋依依灵机一动，“我们可以再查查案发时间段，地下车库几个出入口的监控视频。”她心里对宋睿更加佩服，果然正如他所料，凶手行凶后大摇大摆地离开了现场。
“嗯。”宋睿拿起装手套的证物袋，“这个手套里应该留有凶手的皮肤碎屑，验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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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时间，孟楠和蒋依依开始反复查看监控视频。
终于，到深夜的时候，他们锁定了犯罪嫌疑人——案发后两分钟，离开地下车库的一个男子。他长得高大，戴着棒球帽和太阳镜，手里拿着一个鼓囊囊的黑色塑料袋。只是视频清晰度有限，并不能看到此人是不是人六指。
“证物里的黑色塑料袋！”孟楠指着那个黑色塑料袋说，“我找到的时候，那些假发、手套什么的都装在里面！”
两人又调出了当时，小区出入口的监控画面。他们再次发现了那个棒球帽男人，只是，出小区的时候，他的手上早已空空如也。显然，从案发现场逃离后，他把“女鬼套装”扔在了小区垃圾桶，再若无其事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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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孟楠和蒋依依再次来到了东风里小区，找到了物业部门。
“这个业主，你们认识吗？”孟楠问物业经理。
物业经理一张脸十分愁苦，小区里出了命案，人心惶惶，业主们不满，怪他们物业部门监管不当；他的顶头上司也不满，怪女鬼的事儿传得沸沸扬扬，影响了小区的行情和公司的形象。虽然他经理的位置勉强保住了，但却被扣了三个月工资。
“不认识。”经理摇摇头，看向了他手下的几个人，“你们都来看看，认识吗？”
“不认识。”
“这个人，我认识！”一个管理员说，“他是一个租客，上个月刚搬来。这个月月初，他在我这儿缴纳了物业费。他是六指，所以，我对他印象深刻——警察同志，你要找他，难道，他，他……”
六指！蒋依依和孟楠都眼前一亮。
“他是杀死杨凯的凶手吗？”物业经理大惊，“可网上疯传，是厉鬼杀人！”
“这世界上哪来的什么鬼？”孟楠说。
“人杀人，总比鬼杀人要好！”一个物业人员说，“我这几天都吓得要死，以为真是鬼。”
“你们什么都别说出去，好好配合我们抓捕就是。”蒋依依说，“这个人，今天可有出入小区？”
“我看看监控。”物业经理积极地说，太好了，杀人的人不是鬼，而是人！若他能积极协助警方破案的话，也算戴罪立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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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监控，昨晚，棒球帽男人回到小区后，就再也没出去过。
宋睿三人分开来，分别把守住了小区的三个出入口，守株待兔。
捱到快中午时分，棒球帽男人终于出现了。今天，他依然戴着棒球帽，背着个包，大摇大摆地走向了2号门。
守着这里的人是孟楠。
当棒球帽男人通过2号门的时候，孟楠一个箭步从门卫室里冲了出去，饿虎扑食一般，将嫌疑人扑倒在地。
对方猝不及防，跌倒在地，手和脚都被摁住了。他表情大变，想要挣扎，竟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分毫。而且，他一旦尝试着用力，手和脚就酸酸麻麻的疼，那滋味，别提多酸爽了。
犯罪嫌疑人被孟楠拷了起来，几个目睹了抓捕现场的物业人员崇拜不已：真不愧是刑警，这么轻易就抓住了凶手！蒋依依也赶过来了。
棒球帽男人看起来很年轻，不会超过二十五岁。他生得高大，皮肤白皙，浓眉大眼，英气侧露。
他的左手正是六指！
“你们放开我，放开我！警察就可以乱抓人吗？”他大骂道，“我要告你们！”
“乱抓人？”蒋依依呵斥道，“你杀了杨凯，还想逍遥法外吗？”
棒球帽男人愣了下，眼里闪过几抹慌张。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他用更大的声音吼道：“杨凯不是被女鬼杀死的吗？全小区的人都知道！我只是个租客，我根本不认识他！”
“你还要狡辩？”蒋依依说，“我们已经找到了你丢弃的赃物——手套、假发和裙子。你以为你戴着手套，我们找不到指纹，就拿你没办法了？我们在手套里找到了你的皮肤碎屑。只要比对一下DNA，就可以定你的罪了！”
棒球帽男人的瞳孔骤然收缩，身子哆嗦了下，颓然地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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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局的审讯室里，蒋依依和孟楠在审讯棒球帽男人。
犯罪嫌疑人垂头丧气地坐在椅子上，铁证如山，容不得他抵赖。
最后，他还是交待了自己的犯罪行径。他叫孙树培，23岁，因为杨凯害死了他的爱人，所以他要报仇……
“什么？”蒋依依有些震惊，“怎么说？”
“如果不是他，张丽不会变成女鬼，我的爱人也不会死！”孙树培闭上眼，脸上全是怀念和悲伤，“我的梦梦——”
“梦梦？顾秋梦吗？”孟楠问，“你是顾秋梦的爱人？就是那个跟她网恋的人？”
“是的。”孙树培说，“我跟梦梦网恋两年了，期间也见过几次面，我深爱着梦梦。她被女鬼杀害之前，我还跟她说，我下个月就离职，到这个城市来跟她一起生活……我们计划着明年结婚……”
“你觉得，顾秋梦是被张丽化作的女鬼杀害的？”蒋依依觉得好笑又好气。
“是的！”孙树培恶狠狠地说，“可是，张丽也是个可怜人，一切的罪魁祸首是杨凯这个负心汉！我找不到女鬼，可我能找到杨凯！我打听到了他住的小区，成了那里的租客，我跟踪他，摸清他的习惯。再买了假发、裙子等物，伪装成女鬼，杀了他！”
“你是不是以为，你的作案手法天衣无缝？”孟楠说，“你把杨凯的死推到女鬼身上，自己就能逍遥法外了？我们警方可不信这世上有鬼！”
“怎么没有？”孙树培不满地说，“就是女鬼杀死了梦梦！女鬼还杀死了另一个女人！可怜我的梦梦，就因为长得像那个小三赵玲，被女鬼盯上了……”
“孙树培，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所谓的女鬼，其实也是人。”孟楠说，“我们警方已经掌握到了一部分证据。”
“什么？是人？不是鬼？”孙树培震惊了，马上又失魂落魄起来，“那我，那我做的岂不是无用功？我还把自己搭进来了？我，我……”
孙树培悔恨不已，撕心裂肺地痛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