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徐六子的筹码
徐六子笑着点了点头，“那是，我正想说呢，这次生意，是我从全国各地的搜来的一批上等货，按照你们的规矩，应该算是红棺服。”
起身给离得近些的周野倒上一杯酒，徐六子端着酒瓶来到我旁边继续说：“这批货的质量是真的好，六哥我想请飞老弟，再做一批金棺服....”
伸手将杯口盖住，我忍不住泛起冷笑，就知道这家伙的钱不好赚。
他所说的上等的意思，指的是保存完非常完好，且服装自身价值不菲的好货，这样的棺服被处理干净之后，再次出售本就是暴利的东西。
白、红、紫三个等级的棺服。
白色为怨气最低，服装的原主人未必身死，即使个别死亡，也都是自杀。
红指的是发生意外横死，残留怨念极难消除的死者衣物。
而紫则是意外事故中造成大量伤亡集体遇难的死者，且棺服的来历就不只局限于国内，所形成怨念戾气有着极其不确定的变数，产生什么凶煞厉鬼都有可能，算是最为棘手的等级。
可徐六子最后提到金棺服，则与前三者完全不是一个概念，我将之取的金谐音，称为禁，自从上次险些丧命之后，便再也不提。
我自己倒了杯水，叹了口气，“就知道，你徐六子的钱，不好赚。周野，我们走。”
我直接起身走人，周野也明白这其中的利弊，上次造金棺服时他在场，那诡异凶险是个人都不想体验第二遍。
“六哥，这次我俩也帮不上忙了。”
说完，周野也起身要随我离开，徐六子见状几步窜到门口，挡住我二人的去路，说：“二位老弟，别急着走啊，你们都没听我开的价钱呢。”
我见徐六子焦急的表情，不免觉得好笑，说：“这不是钱的事儿，有命赚没命花，这道理我莫飞还是懂的，还请你让开。”
我语气渐冷，气氛一时陷入尴尬，而一向愿做和事佬的周野这次也没站出来给徐六子台阶下。
僵持了十几秒，我见徐六子眉头跳了好几次，眼神更是变换不停，似乎是在想如何将我稳住。
可我却没这闲工夫，面无表情的向前迈了一步，徐六子本想与我僵持，可碍于我平时在外的名声，下意识侧身让开了门的位置。
而就在我手搭在门把手上时，徐六子突然说：“好一个棺服不语，鬼门飞将。钱财你可以置之度外，但你就不怕坐牢吗？”
周野豁然转身，说：“你什么意思？”
徐六子笑了笑，“穿着白棺服坠楼，又奇迹被救活，再到今天你们两个进了警察局，你们不会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吧？”
我冷漠的看着徐六子，淡淡的说道：“你威胁我？”
听到我的话，徐六子表情微变，说：“飞老弟，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让你们权衡利弊，我也不白让你俩冒险，钱我这次给的丰厚，而我再加上郭半仙失踪前的亲笔信，这买卖你还拒绝吗？”
郭半仙三个字让我身形一阵，我语调陡然高了几分，说“你说可当真？”
从说出这句话开始，这场谈判我便输了，不过我也不在意，我师傅的下落，才是我最为关心的。
徐六子松了口气，嘴角上扬，重新拾回那令人讨厌的嘴脸，缓缓渡步回座位坐下，说：“飞将军当真是重情重义之人，你师傅当年那么对你，你却...”
话说到一半，徐六子忍不住浑身一哆嗦，下意识看向我，明白这么多年过去那事儿都是我的禁忌，赶忙改口。
“既然我的筹码飞将军感兴趣，那还是坐下来，咱们边吃边谈，这单生意好多细节，我还是要和你们二位交代清楚的不是？”
我与周野重新回到座位，开始听徐六子慢慢道来。
这批红棺服的生意是徐六子筹备已久，每一件棺服的款式都是当下最流行、且深受有钱人喜爱的。
徐六子更是难得细心，将每件衣服资料整理好，棺服原主人是怎么遇害、什么致死、生前事迹都基本上写的一应俱全，足以显示他对这生意的重视程度。
我翻阅起不薄的资料本，粗略扫了一遍后将其中三个棺服的资料抽了出来，交给周野。
周野接过手后，说：“呵，还有两个外国人，六哥路子可以啊。”
徐六子摆了摆手，“你小子别拿我开涮，咱只是发这棺服的财路，死因上面写的清清楚楚，跟我没关系。”
“我当然知道跟你无关，你紧张什么呀？”
“谁紧张...”
“好了。”我出言打断，将资料整理收好，说：“这单生意，我已经差不多清楚了，现在还有些时间，我想现在就开始。”
徐六子刚夹起一口菜送到嘴里，含糊的说道：“不用这么急，吃完饭再走啊。”
我不想跟他废话，起身说：“六哥，我会让周野尽快做一份合同给你送去，咱们双方签好，也算有个法律保障。”
“签合同？什么合同？”徐六子装傻说道。
“大家都是明白人，说话痛快些也舒服，这杯酒就当我感谢六哥给我这单生意了，咱回见。”
说完，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递给周野一个眼神后出了包房，他随后赶到，我二人开车前往市北库房。
路上周野开着车说：“兄弟，这次你有多少把握？”
我低头看着手里的棺服资料，说：“把握...大概三成吧。”
“三成把握？”周野有些不敢相信，不过瞄了我一眼时发现我嘴角忍不住的上扬，顿时一种可能在他脑闪过。
“你..你刚才不会是装的吧？”周野试探性问道。
“噗....你才看出来啊？你不是说我没幽默感吗，我就给你幽默一回。”我笑道。
周野一脸懵逼，说：“兄弟，幽默和心机是两码事儿啊，你这回是连我都一起骗了，真是厉害了。”
我把资料合上，说：“这徐六子想让我造一批金棺服，不让他大出血一回怎么行？你可要抓紧时间把合同弄好，让他签上。”
周野说：“放心，这事儿我拿手，只不过金棺服..这次真的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