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不对,在最后一页的最下角还有着一行不怎么清晰的小字。我仔细分辨着,好像是一组密码符号。我仔细地把那组密码抄了下来放进内衣口袋,又把两本笔记郑重地包好。
直到这时我忽然隐隐觉得胃部一阵抽搐,才想起来昨日到现在都没有吃下一点东西。
我忘了眼窗外,还好外面有很多家小吃店。
我把包好的笔记本塞进了枕头底下,披起外衣便下了楼去。
我一路脑中都浑浑噩噩的,似乎始终有些红色的东西飘荡在我眼前。直到出了旅店门口被屋外的冷风一吹,才稍稍回过了一些神来。望着街道上三三两两安逸的行人,忽然感觉许文涛笔记里的描述和我现在所处的现实完全是两个世界。
许文涛留给我笔记都已看完,可是脑中一下子充入的信息来的太多,始终让我有点发懵。
吃点什么好呢?
我路过了一家报摊,随意地挑了一分报纸拿在手中。
我强迫自己不去想一些笔记里的血腥的内容,可是似乎仍无法提起自己食欲。
我忽然发现了街边的一家抻面馆,兜里的钱已经不多,干脆就去吃完面条算了。我选了一家靠近桌边的铺子,静静等着老板把面做好。透过玻璃窗,我望见几个穿着黑色风衣的人行色冲冲地向着旅店方向走去。
这种偏僻地方的旅馆的生意竟然比我想象之中的还好。
我感叹了一声,无聊地去看报纸。
抻面可能因为是现做的,客人也不多,所以等待的时间比我想象中的还要久得多。
报纸一页页被翻过,我漫无目的地浏览着一条条无关紧要的新闻。
然而,我的视线突然被一条登在角落里的广告给吸引住了!
因为上面赫然竟印着我的相片!
那是一条看似很普通的寻人启事,是讲诉一个患有神经失常症的病人几日前突然走失的消息,刊登着貌似是患者的家属,并在下面承诺如有有效消息,就将奖励一万元!
然而令我浑身发冷的是,那个被称患有神经失常症并且走失多日的病人竟然是我!
到底是谁!到底是谁会在报纸上登载这样的一条消息!
会是恶作剧吗?
如果是以前的我一定会这么认为!可是已经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以后,如果我还这么想,那我真就是一个侧头侧尾的白痴了!
会是谁要这么做?
是许文涛吗?不可能,如果他要是想要找我,绝对不会采用这种恶意的手段!而且从峃山那次事情来看,他明显还有些躲开我的意图。
真的会是我老家的人吗?
也不可能,我明明就没有什么病啊!
那么会是谁?难道是……组织!
我的冷汗一滴一滴地往下流,他们终于要来了吗?
难道他们在报纸上发出这种信息就不怕我的家人或者认识我的朋友质疑吗?
不,不会,他们应该知道我现在已经不敢在跟外界联络,那么所有认识我的同学和朋友在联络不到我的情况下也没有任何办法!就算有所怀疑也没有用!
可是我老家的人难道也不会怀疑吗?因为这篇启事的落款明明就是打着我家人的旗号,难道他们就不怕我老家的人追查?
又或者……我老家的亲戚现在已经收到了控制!
组织的势力竟然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庞大,不行,旅社的老板已经看到过我的样子了,这里已经不再安全!
我把一张无缘的钞票放在桌子上起身就像往外走。我必须再回一趟旅社,因为许文涛的笔记还放在那里!
然而一脚刚迈出面馆的我突然浑身一个激灵!
黑衣人,那两个黑衣人!
瞬间我全身的血也就冷了下来。
旅店的老板已经看到了我的面目,
那么刚刚那两个神色匆匆的走向旅社的黑衣人,会不会就是组织的人?!
就差一点,我就将羊入虎口!
瞬间我全身的血液就冷了下来。
旅店的老板已经看到了我的面目,那么刚刚那两个神色匆匆的走向旅社的黑衣人,会不会就是组织的人?!
就差一点,我就将羊入虎口!
我必须要马上逃离这里!
如果那两个在房间里没有发现我,只会有两种结果!
一、守株待兔,静静等在房间之中直到我再次返回!
二、料定我不会走远下来搜查!
因为来人总共有两个,所以我不可能躲在面馆里去赌他们之中不会有人在看到我不在的情况下立刻下楼搜查!我必须马上离开!
远远地听到厨房里忽然传来了一声面条出锅了的喊声,我顾不得这些,飞快地关门跑了出去。
刚刚那两个人才进了旅社,应该还来得急!
我不敢打车,因为我所住宿的房间能清楚地看到楼下马路的全景,那样只会加大我暴露的概率。我特意寻了一条面馆之后的肮脏小路,踩着一地散乱的垃圾消失在冷淡的街面之上。
自从与许文涛分开之后,我大半的时间似乎都是在逃命之中度过的。晦暗神秘的死生之国仿佛一只无形的魔爪一样,始终悬浮在我的头顶,不知什么时候就会一把把我抓碎,淌满鲜血。
手机里的卡片早在我与催一明背离的时候就已经被我抛掉了。我不敢给家人打电话,也不敢联系许文涛,因为我在害怕!害怕手机对面的空洞铃声,害怕许文涛已经遭到不测!
那样我将丧失最后一份面对一切的勇气!
我好怕!
其实我真的好怕!
面馆之后的狭道其实是一条死胡同,可是我平时经过过两次,知道那面墙壁并不高。我搬过一只沾满黑色油腻的垃圾桶,踩在上面,几下翻了过去。
墙壁之后原来是一片有些古旧的小区,楼房只有五六层的样子。
我在一栋栋低矮的楼房之间穿梭着,周围都是陌生的墙壁,陌生的人。一条条错综复杂的小路像一张蛛网一样密布在我的面前,时宽时窄,七扭八歪。
头顶的天空不知何时开始阴了下来,风渐渐起。
我和许文涛早已经失去了联系,我一个人奔跑在陌生的街道里,我仿佛跳进了一座没有尽头迷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