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我的心也一点一滴地阴了下来。终于我在一家残破的楼洞之中停了下来。
昨天一整天没有吃过东西,直到刚刚我被像狗一样驱赶着逃开了我的最后一晚面条。肚子里的胃酸随着我不间断地奔跑终于汹涌了上来,痛如剜绞。
我靠着冰冷的墙壁喘息,楼道外面,风更大了。天气始终像命运一样无常。
我真的一点力气也没有了,我的胃反复抽搐。
许文涛……你还活着对吗?
浩子,你一定要坚强起来!
直到第一滴黑色的雨滴砸落下来,天空好像漏了一样。
水一点一点地高涨着,让我想起了邪像巨口下的血线。
我的面貌已经被登在了报纸上,我该怎么办?
出去吗?如果再被人认出?
去找**吗?**会不会不相信我所说的一切,反而断定了我的病症而把我送去死国?
风中的雨滴飘荡着,显得那般无力。
去找警查吗?警查会不会不相信我所说的一切,反而断定了我的病症而把我送去死国?
风中的雨滴飘荡着, 去找JC吗?JC会不会不相信我所说的一切,反而断定了我的病症而把我送去死国?
随着天空不断灰暗,一家家房屋的灯火闪烁着亮了起来。
雨水时大时小,我忽然注意到不远处好像有一家很小很小的便利店的灯光亮了起来。
我把额前的头发抓下,冒着雨走了过去。
“要什么?”狭窄的小店里,坐在门边的是一个说不出有多大年纪的女人。
我低着头躲避着她的目光,随意抓起了一包面包一根香肠还有一瓶矿泉水,并摸索出裤子口袋里的一张十元纸币递了过去。
女人麻木地结果钱。我忽然发现在她面前的桌子上还摆放着一台红色的电话。
“打电话。”我犹豫了一下,哑着嗓子说,说完抓起了电话。
随着一个个脑海中数字不断按出,我的心好像也被反复揉搓着。
终于电话拨完了,我静静听着。不一会耳边才传来几声嘀嘀响,响声只响了几次,便“嘀——”地一声长音断了。
我的心瞬间也断了下来。
我接过找来的零钱,看了看那老板的眼神,才顶着雨又走了回去。
面包被我几口吞咽了下去,噎得喘不上气才灌了几口水喝,之后又去扒香肠。
都吃完了还是感觉有点饿,可我不想再出去了。
许文涛的电话已经打不通了,他留给我的笔记也被我落在了旅馆之中。接下来我该做什么?
我忽然想起了许文涛笔记最后一页的那一段密码,此时它还被我抄下来放在了裤子的口袋之中。
穴底特工队?4-26 21:53
7490楼. 纸片上歪歪扭扭地写着一排小字:
“?FSJ?(87?17)?24?10?”
我忽然感觉这行字迹的格式很熟悉,对了,和那枚写着峃山的铁片好像。
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我想起了上次许文涛教会给我的解密方式。
如果真的是相同的解密模式的话,那么FSJ就很可能是一个地名或者方位名,而被包含在括号之中的“87”和“17”就可能只是单纯的亢数字,来代表更进一步的位置。那么“24”和“10”呢?
我再次响起了上次由“地下”这个关键词而你退出来的数字字母的对应方式。
“24”——X
“10”——J
XJ?是代表什么?
血迹?邪教?还是……相见?
我不敢肯定!
复生路,是一条横贯H市市郊的绵延大路。其间经临平山林区、市北农贸场和市北养殖区,直到抵达它的始发区复生街的时候,因为分支道路越来越多,已经逐渐减小了起来。
我带着口罩和路上买来的鸭舌帽,看着手中的地图。
“FSJ”——复生街,这已经是我脑中能想到的最合理的解释了。而且我总觉得这条街区的名称和“死生之国”有着某种暗合的关联。
那么XJ呢……到底是邪教还是相见的意思?
我感觉这两种猜测都极为可能!
如果是前者,那么必然是许文涛当年偷偷记录下来的邪教的基地所在!而他写在日记里,很可能是在提醒我要小心并且远离这里!
如果是后者,那么也就是说我在这里很可能会再次见到许文涛的身影!
虽然我的理智极力在劝告着我,XJ的解释有极大可能是“邪教”的含义,因为如果是约定见面的话,许文涛如何去预料我会在什么时间里发现笔记?又会在什么时间猜透他的密码而身临?太多太多的推理告诉我这里很可能已经极度危险,可是我却宁愿相信许文涛有办法知道我的行踪,他会在这里,会在这里等着我……
虽然随着笔记的出现,很多的线索一经一点一点地浮出了水面,可是我却发现随着线索的不断增加,未知的谜团却居然越来越多。
小姨当年真的加入了邪教吗?许文涛只是看到她和黑衣人共同出入,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她是受到了某些胁迫的?
死国到底想在我的手中得到什么?我当年的失忆与死国是否相关?为什么在我失忆之后死国又不在对我进一步的采取手段反而偏要在我大学的时候再次出现?
是我的失忆照成了死国的罢手吗?
死国想得到的东西难道与我的记忆息息相关?
然而如果死国真的是想要在我的手中得到某些东西,那么也更增大的小姨当年极可能是被胁迫的可能性。由此也可以看出他们当年显然是没有得到想要得到的东西。
而催一明根据许文涛的说法,显然是组织里的人,在我在峃那晚山逃脱了他们的控制之下后,死国便开始了对我的“通缉”。
其实一则寻人启事本身并不能说明什么,只要手持合法的身份证件在付出一些钱来,就可以轻易的刊载在H市的一些小报纸上。
我所害怕的只是老家的家人是否已经受到了某些暴力威胁。而且我出院的当年竟然没有一个亲戚来看过,现在想来,可能他们当时根本便没有经受过任何通知吧。
几经梦魇清醒之后,又在受到大学虚幻的打击,当时浑浑噩噩的我竟然一点也没怀疑过,现在再次想起来仍旧还有些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