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丛林凶猛
布鲁山,路扬很早就在战友的口中得知过它的威名,几千年来人类极少涉足的处女地,与某战乱不断的国家交界,真正的边界之地,有葱茏的高山,幽深的河谷,奔涌的河流,纵横出没的野兽、蛇虫。那是一个神话一样的地方,那里的原始森林,时时透露出一种广袤、神秘和无限的灵性,当然,更重要的将险恶,除了专业的户外探险者和偷猎者、毒贩、偷渡走私者,很少有人在那块地方出没。
一份所谓的野战口粮,其实充其量不过就是份简易早餐,折腾了一个晚上和一个上午,但是路扬一直忍着没吃,他要留着这份野战口粮,在关键的时刻补充体力。
他知道,想当侦察兵的一共有三个人,他只有PK掉另外那两个士官,才有机会成为一名侦察兵。部队的侦察兵,是军中尖兵,至少从面子上来说,要比普通的士兵好看一点,更重要的是,因为父亲路风明也是一名侦察兵,所以只有成为一名侦察兵,才能够体会到李国庆嘴里那个被他夸得像花一样的父亲,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兵。
他在马路、山道甚至是没有路的山里小跑了几个小时,终于在规定的时间前赶到了那个所谓的天坑东侧,途中还经过了一处叫鸡公岭的地方,那是一处二十多米高的悬崖,挡在通往天坑的必经之路上,如果绕行,要多一个小时的路程,路扬两话不说,在没有任何保护措施的情况,直接徒手攀爬上去,中途几次险象环生。
这一次和他之前的什么五公里、十公里的武装越野训练比起来,更像是一场山地版的马拉松赛和攀岩大赛。
天坑,其实就是一个直径大约二、三千米,几百米深的巨大圆形峡谷,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造就而成。
路扬环顾四周,自己已经置身于群山之上,远处群山叠起,烟雾弥漫在群山之间,有水在湍急流淌的声音,但是看不到这水在何处。
路扬无心关注这美景,他现在要找到东侧的一间木房,因为在木房子里面,有“一大堆美味”在等着他。他又累又饿,迫不及待地想吃想睡。但是,天坑东侧的山梁上,路扬仔细搜寻了两圈,也没有找到什么小木房子。
他有些无奈地坐了下来,他的脚上起了泡,背包下的两边肩膀也磨破了皮,就在他躺下来痛骂少校苏朝辉的时候,一只飞鸟被惊起,这让路扬注意到,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果然有一间很小的木房子,说是木房子,其实就是用木板钉的一个大一点的盒子,勉强能够一个人弯腰钻进去。
路扬心里惦记着那堆美味,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口气爬上了那棵十米高的大树,小木房里空空如也,甚至连一个可以睡觉的地方都没有,中间只有一个小木箱子。
小木房里很暗,路扬也不及细看,一把推开箱子,手就伸了进去,他的手很快就摸到了一堆肉乎乎而且在蠕动的东西,他抓出来一看,却是一条香蕉粗细的眼镜蛇,那眼镜蛇一见有人抓它,立马就冲着路扬手上一口咬过来。
“我操!”路扬反应奇快,不等蛇咬来,一甩手就把毒蛇拍死在木板上。
路扬退到小木房子外面,冲着群山破口大骂:“苏朝辉,你个混账王八蛋,你坑爹呢!苏朝辉,你这个无耻小人,你这个装神弄鬼的江湖骗子……”骂了几句以后,路扬还不解气,又学着四川话骂:“苏朝辉,我日你个先人板板。”
路扬绝望的骂声在群山之间久久回荡……
但骂归骂,肚子确实饿得不行了,刚才又让那条眼镜蛇吓了一跳,任务还没有完成。
路扬打开手电筒,小心翼翼地重新进了小木房,箱子里除了那条蛇,还有一个急救包加一小袋盐,除此之外就是一张写着任务指令的纸条了。
纸条上写着:哈哈,很惊喜吧?不过你放心,它的毒牙已经让我拔掉了,就算咬一口也死不了。不过实话告诉你,那就是你的美味午餐,如果你没有把它丢掉的话,再加上一点我友情赞助的盐,用火烤一烤,味道还是相当不错。
后面是正式任务指令,要求路扬找到一支藏匿在附近的81式自动步枪,然后用一周的时间沿着国界线,穿过灌穿布鲁山南北近两百公里的原始森林巡逻一圈,然后到达北端的59号界碑,59号界碑就靠近边界最北端的红江市。
任务的最后面提醒路扬,那把手电筒的末端,其实是信号弹装置,要是实在顶不住了就拉开它求救,但同时也就意识着任务失败,考核不通过。
路扬从树上下来,按照提示,在一棵树洞里找到了81式自动步枪,不用取下弹匣,凭着重量,路扬都能判断出弹匣里面是满的,也就是说,里面装的是实弹,可惜的是没有备用弹匣,30发子弹成了他主要力量。
“你妈的苏朝辉,总算是做了一件人做的事。”
骂完后,路扬用那把虎牙军刀把那条死蛇削皮,去掉首尾和内脏,生起了一堆火烤了起来,再拌上一点盐,吃起来果然不失为美味,几斤蛇肉进了肚子后,路扬精神马上好了起来,他背起枪和装备,按照地图和指南针的指示,一头扎进了原始森林。
一个人行走在荒无人烟的原始森林深处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没有经历过的人永远体会不到路扬的心境,在边界线上的丛林深处行走,那里的树木都好像要威严一些,常年生长起来的高大树木,神秘而阴森。
路扬孤身一人在森林里走了两天,他每一分钟,都保持着警觉,因为这两天以来,他几次与危险擦肩而过,先是和一头强壮的野猪和他交了一次手,那头野猪显然是对人类比较陌生,它大摇大摆地拱到了路扬的面前,准备与路扬这个入侵者单挑一番,路扬本着慈悲为怀的菩萨心肠,舞刀弄枪地在野猪面前跳了一支自创的“野人舞”,并没有伤它。
估计这野猪是顾及“天蓬元帅”的威名,不屑与眼前这个不知道是什么生物的“神经病”决斗,只是愣头愣脑地看了他半晌,在他前面屙了一泡尿,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