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情窦初开
洛羽泽的眉头不自觉地微微隆起,这个女人还真有本事,为了逼自己出现,当真一口饭也不肯吃。
莫夏夏耍的那些小把戏,他统统看在眼里,不知道为什么,他也不想拆穿,有时反而会顺着她的意思,一步步地走进她的计划安排之中,看她露出得意洋洋的笑容。
洛羽泽的手沿着莫夏夏的下颌往上移去,粗糙的大手在她的脸颊处留下了一串串红红的印迹,指尖触碰到了她的发丝,很滑,不同于别的女人的柔软,有点硬硬的,像是她的人一样。洛羽泽不由握紧了她的长发。
从他的角度看过去,莫夏夏完完全全就是一个熟睡过去的小孩子,只要他微微一用力,就可以将她轻而易举地掐死在这里。偏偏他又不想。
洛羽泽望着她,单薄的嘴唇不显山不露水地往上微微扬起,露出了一个不知是讥讽还是宠溺的浅笑。他还不想将她捏碎在自己手中。
有的时候,看着猎物在自己手上变得绝望的神情,才最令人感到愉快。
长发被撩到了一边,洛羽泽可以清楚地看见莫夏夏白嫩的脸,还有她修长的脖颈。颈子上面的伤口还没有痊愈,少了头发的遮挡,能更加清楚地看见那一条很是丑陋的伤疤。
一想到莫夏夏为了离开自己在医院里做的一切,洛羽泽脸上就蒙上了一层愠色。他的大手,毫无预兆地抓起了莫夏夏身上的杯子,用力一扯,温暖的被子下面,那具姣好诱人的身躯就暴露在了他的视线之中。
莫夏夏穿得不算少,但这已经无碍于洛羽泽透过她的衣衫,放肆地逡巡着她里面美好的身体。
洛羽泽向来不是一个会委屈自己的人,但是每次看见莫夏夏睡熟过去的样子,他又默不作声地从她房间里退了出去。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洛羽泽有些困惑地打量着莫夏夏,向来坚毅笃定的脸上,出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犹豫。
就在他思索间,莫夏夏却是忽然被惊醒。
少了被子的温暖,冬夜里浸骨的寒冷,兀自将莫夏夏从睡梦中拉扯出来。连续几天紧绷起来的神经,让莫夏夏在身子上面一空的时候,就抬起手来,下意识地想要捂住自己的被子,但触手处一双冰冷的大手让她顿时清醒过来。
有人来了。
莫夏夏迅疾地睁开双眼,从床上弹了起来,半坐着身子,僵硬地打量着四周。
许久没有进食之后的身子变得格外虚弱,这一连串的动作下来,让莫夏夏眼前一黑,差点晕了过来,她费了很大的劲才让自己的眼前重新清晰过来。
朦胧的月光下,低沉好听的声音几乎是贴在她的耳朵上面,缓缓响起,灼热的气息恶意地从她的耳朵里面吹拂了进去,“醒了?”
陡然之间吹入身子的热气从耳朵处一直流进了全身各处,莫夏夏吃惊地转过头去,入眼处,一张英俊异常的面容,被月光和阴影交叉笼罩,看上去既*性,又危险。
尤其是那双古井般深邃的双眼,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幽光,似乎是天上的星星都被人揉碎了,坠入他的双眸里面。
莫夏夏转过去的时候,下唇刚好从他的鼻尖擦过,凉凉的,带着熟悉的味道,她的身子一僵,不敢再动弹分毫。
从她绝食的那天起,莫夏夏就知道,洛羽泽迟早会到来。但他这样忽然出现,还是让她心惊不已。这个男人,无论什么时候看见,都有种让人移不开眼的魅力。
莫夏夏目瞪口呆地望着他,甚至忘记了要别开脸去。
洛羽泽似乎并没有察觉到她的不自在,反而更靠近了一点,下唇有意无意地触碰着莫夏夏的耳廓,低声问道,“怎么忽然醒了,做噩梦了?”
“不。”莫夏夏艰难地张开了嘴,干涩地回答道。不是噩梦,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见到洛羽泽时地感觉,想要靠近,又不得不远离。
就像是人在寒冷的冬日里忽然看见了一团火,下意识地想要捂着取暖,可却害怕烫伤自己,更像是久在沙漠行走的旅人,干渴至极间看见了一杯毒酒,犹豫着不知道应不应该喝下去。
洛羽泽正坐在她的枕畔,双手刚好支撑在了她的身子两侧,将她笼罩在了怀里。高大的身躯,让从他身后照进来的月光都黯淡了许多。
灼灼的呼吸,毫不客气地焦灼着她的身心。
莫夏夏只回答了一个字,就觉得呼吸困难,胸沉闷得厉害,她艰难地动了动脑袋,想要避开洛羽泽的靠近。
洛羽泽看出了她的意图,抬起一只手来,长而有力的手指,抓住了她瘦得诡异的下巴,微微用力,强迫她转回了头,面对着自己。
莫夏夏的瞳孔有些放大。
洛羽泽看着她,讥诮地扬起了唇,“不是做噩梦,那你的表情怎么那么惊恐?”
下巴上传来的力道大得可怕,让莫夏夏都快要以为,洛羽泽是想自己的骨头硬生生给捏碎。莫夏夏牙齿轻微地打着颤,死死地抵在了一起,她不动声色地收紧了自己的十指,“我只是没有料到你今晚会来。”
洛羽泽挑了挑眉,没有说话。
莫夏夏咬了咬牙,又继续道,“你弄痛我了。”
洛羽泽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指尖暧昧地在莫夏夏的下巴上游移着,偶尔会触碰到莫夏夏的下唇,粗粝而滚烫的触感让莫夏夏浑身的寒毛都立了起来。
“我还以为,你这么久没有吃东西,是早就有预谋地等着我到来。”洛羽泽轻笑了一声,但他的眼里没有丝毫笑意,反而冷冷的。
莫夏夏倒吸了一口凉气,她虽然没有想过这种把戏会瞒过洛羽泽,但被他这样直接地说出来,还是有些讶异。
顿了好一会儿,莫夏夏才艰难地说道,“我……我只是不饿。”
“是吗?”洛羽泽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声音陡然沉了下去,“可是我饿了。”
说完,他突然俯下了身,抬起了莫夏夏的下巴,精准而快速地捕获了莫夏夏的双唇。滚烫的热度,从唇齿间蔓延开来,火一样,熊熊燃烧起来,没有人能扑灭,只会让人在火中燃烧,殆尽,成灰,至死。
洛羽泽的另一只手,环住了莫夏夏瘦弱的肩膀,将她压到了自己的胸前,不容拒绝地侵略着她的美好与甜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