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赶大集，遇碰瓷
“大娘，你怎么样？”潘平很是紧张，伸手想要去扶老太婆。
容秀拉住潘平的胳膊，示意他不要扶，潘平递过来一个疑惑的眼神，容秀给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说话。
老太婆见潘平突然停止了动作，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又开始装模作样：“哎呦，我的腿啊，可能折了……”
容秀上前，蹲**子，笑眯眯地对老太婆说：“大娘，你刚才是不是看见我们的车开过来才冲上来的？”
老太婆像树皮一样皱巴巴的老脸突然变了颜色：“你，你瞎说！”
容秀指着翻斗车侧面对老太婆说：“你看，是这块吧，这块是你撞上来蹭到的吧？”
老太婆看到车侧面掉了一块油漆，眨巴着眼睛，理直气壮地说：“是啊！”
容秀心里窃喜，但是她不露声色，依然不急不慌地说：“你可承认了，这块是你蹭掉的。”
老太婆不明白容秀的用意，低头想了一会：“你啥意思？还想让我赔？你们把我撞了，凭啥让我赔钱！你们得赔我钱！你们把我撞了！哎呀……”
“行了，你别狡辩了，你是在这里埋伏好了，看到车过来才冲上来的，要是直接撞你，肯定是蹭车前头的漆，不是侧面……”容秀也不着急，依然微笑着看着老太婆。
“你你你！你胡说八道！”老太婆无理搅三分。
“你要是躺在车前头啊，现在恐怕是真死了。”容秀看了看老太婆的腿脚，“侧面撞过来顶多就是扭到腿脚，不会太重，还是算计了，怕死是吧？”
老太婆被容秀噎得直翻白眼儿，她盘腿坐在地上，哭天抢地耍无赖：“哎呦，撞人不认账啦！要死人啦！”
“你要是觉得我说得不对，就在这里等着，等着大夫看过就知道你的伤严不严重，对了，还得报警，让警察拍照，这种事他们处理更在行。”容秀适当地加重了“警察”这两个字。
老太婆显然被容秀吓住了，立刻闭嘴停止了假哭，但是她可不能白摔这个跟头，还得跟容秀讨价还价：“你把我这鹌鹑蛋都给撞碎了！我这是要到集上卖钱的！”
容秀低头瞅了一眼地上，翻着的篮子里摔碎的鹌鹑蛋，挑了挑眉：“成吧，那我跟我男人商量下。”
说完，容秀转过头，把潘平拉到一边儿，低声问：“这鹌鹑蛋值多少钱？”
潘平被容秀的一番操作已经搞晕了，老老实实回答说：“大概1块钱吧。”
容秀知道了大概市价，转过脸对老太婆伸出一个手指头：“一毛。”
老太婆被容秀开的价钱惊掉了下巴，她别过脸，骂骂咧咧：“一毛钱！你咋不去抢咧！”
“那就等警察来了好喽！”容秀环抱双臂，扬着下巴，满不在乎地说。
老太婆犹豫了一会儿，觉得和容秀再这么僵持下去，自己可能连一毛钱也收不回来，只能站起来掸干净身上的土，伸手：“拿钱！”
打发了老太婆，容秀找了块布，把那篮子碎了的鹌鹑蛋的都放在里面，扎紧。
妞儿和小虾米站在旁边看着，连眼睛都不带眨的。
潘平默默地看着容秀的一举一动，眼神变得柔和了许多。
“妞儿，小虾米，晚上这鹌鹑蛋咱们炒了吃，摔碎了也没事儿，在布里裹好了干不了，放点儿小葱炒了，可香呢！”容秀看到俩孩子的哈喇子都快滴到自己脸上，接着叮嘱，“到时候你奶要问起来，就说咱们在集市上买的，一毛钱买的。”
俩孩子跟磕头虫似的点头应允。
“行了，咱们赶紧上车，一会儿该晚了。真是起个大早赶个晚集！”容秀把篮子递给潘平，“这个不能放后面晒着，该晒坏了，搁你旁边放着。”
潘平接过篮子，沉默了片刻，终于问出他的疑惑：“刚才你咋知道那个大娘是骗子？”
容秀弯着眼睛，笑意十足：“我刚才说的半真半假，真的就是她是从侧面撞过来的，肯定是故意的，你这车又不是汽车，能开多快啊，要是看见她在路中间走，你肯定早就刹车了，不可能等到撞上。”
“那假的呢？”潘平认同容秀说的这段，但是还是不明白她哪里说了假话。
容秀指着侧面那块油漆：“这块不是刚才她蹭的，指不定是你啥时候蹭的。”
潘平点头：“上次大保开车剐的。”
容秀很满意潘平的坦诚，继续说：“这掉漆明显是以前的，新的不这样。”
“所以你才买她的鹌鹑蛋？”潘平突然有些明白容秀的做法了。
“算是吧。要是不买，她真等来警察，就知道我在唬她了。”容秀耸耸肩，“但是原价买肯定不行，都碎了，也没啥大用，就当给孩子加菜了呗！”
潘平看着她，唇角不由自主地向上翘起。
容秀看见他的眼神和笑容，突然想起自己好像又嘴瓢了，糟了糟了，忘了，人设，人设崩了。
“赶紧走吧！”容秀不自然地咧咧嘴，“赶集，赶集！”
路上耽误了工夫，容秀他们赶到集上已经快到晌午了。
两个孩子跑在前面，兴奋地四处看着。
容秀走在潘平身边，不敢再多说话。
她心里还是有些懊恼的，本来能收敛的，但是刚才一想到那个老太婆要讹人就忍不住跳出来揭穿她，以前这个身体的人设也太弱鸡了，自己稍微用点力人设就崩，太难了。
“哎，我说。”容秀还是忍不住先开了口，这个大平也太闷了，走了一路一句话不说，是个正常人都要憋死了，“我们是要买什么来的？”
“给妞儿买新衣服。昨天你说她想穿裙子买裙子，想穿裤子买裤子。”潘平停下脚步。
这话容秀昨天确实是说过，但是潘平当时明明没在现场啊，当时只有俩孩子和婆婆王淑珍。
容秀眯着眼睛，晃了晃脑袋：“你在门外偷听……”
潘平也不做解释，指着不远处一个买花布的摊位：“到那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