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极品烈酒

刘天明这一个月以来，已经往返古水镇十几次了。家里的农活也基本都被村里人给承包了，他现在主要的工作就是跑到古水镇上去骗钱。

今天临出门的时候，刘寡妇忽然叫住了，说是让他回来的时候捎上几尺布，二小子的裤子已经没法再补了，要重新做一条新的。

刘天明却在心中暗想，该填新衣服的又何止是二小子一个呀。刘秀秀在洗衣服的时候，都不敢用力揉，生怕把衣服给洗烂了。所以他就想着，看今天的运气如何，如果运气好，那就多买一些布回去。

“老板，这布怎么卖的？”

他瞧着路边刚好有一个布坊，就想着上前打听打听价格。老板是位四十几岁的中年男人，瞧着他一身的粗布麻衣，就轻笑了一声回道：

“那要看你选那种布了，这麻布就便宜一些，锦缎的就贵一些。”

刘天明瞧了瞧挂着的几款布料，又往自己身上指了指问道：

“我身上这种是什么布料？”

“麻布的”

布坊的老板都没仔细往他身上看，就那么随口回了一句。刘天明心想，怪不得穿身上不舒服，原来是粗麻布的。不过他又一想，刘寡妇和刘秀秀的衣服，好像和自己的不太一样，所以他又问道：

“还有比麻布摸上去更软一些的吗？”

布坊老板看着他一脸认真的样子，就笑了笑，像是在跟他开玩笑一样的回道：

“小子，除了麻布，其他的布摸上去都很软。”

刘天明有些尴尬的捎了捎头，心想吃不好也就算了，连穿件衣服都让人笑话。

“呃，老板，那麻布怎么卖的？”

布坊老板的脸色稍微变了好看了一些，又很认真的又瞧了瞧他，才回道：

“麻布一匹两百文”

刘天明一听，差点没蹦起来，他来的时间也不短了，两百个铜板可以割一整只猪大腿回去了。

“老板，您这么做生意可不厚道啊，两百文你怎么不去抢呢。”

他这句话一出口，布坊的老板也不干了。

“小子，看你岁数也不大，就不跟你计较了。不过你可要听清楚了，以后千万不敢再说这种话，一匹麻布两百文，这可不是我定的价格，那是咱们北燕国大王的定的价格，明白了吗？”

刘天明眨巴了几下眼睛，刚想回嘴怼他几句。可是这时候布坊老板又接着说道：

“你也就赶上我今天心情好，否则就把你送去见府侍，去去去，没钱就别在这瞎打听。”

刘天明这才把刚要说出口的话，给咽了回去。他在心里琢磨着，瞧这个架势，自己还差点捅了个大篓子。他见布坊老板转身要走，就又急忙喊道：

“诶，老板你别走啊，我买布，谁说我没钱了”

布坊老板扭过头，看见刘天明正在往外掏钱呢，就一转身子又回来了。

“买多少啊？”

刘天明把怀里的一个小布袋掏了出来，握在了手里。又看了看旁边的一块布，这块看着倒很像是刘秀秀身上的布料，就用手指了指问道：

“这块怎么卖的？”

“这是土布，四百文一匹。”

刘天明差一点又要张嘴骂他，不过他一想算了，别给自己找麻烦了。

“像我这个身高，做一身衣裳要多少布？”

布坊老板一听这还真像是来买布的，就又认真的打量了他一下回道：

“按你这个身高算的话，大概要七尺吧。”

“那一匹布是多少尺啊？”

布坊的老板被他问的有点不耐烦了，就又随口回了一句。

“一匹布四十尺。”

刘天明又开始仰着脑袋在那算钱，一匹布四十尺，四百文，也就是一尺十文钱。那这样算下来的话，一身衣服就要七十个铜板。怪不得刘秀秀舍不得使劲洗衣服，这也太贵了。

他想了想又把那个布袋揣回怀里了，冲着布坊老板说道：

“我等会再来买。”

气得老板差一点跳出来打他。刘天明却像没事人一样，背着筐沿着大街继续往前走，因为他老远就看见了一个带酒字的幌子。他瞧了瞧这家的店面，有点小，不过吃饭人还挺多，其中还有几桌胡人在那喝酒呢。

他就背着筐走了进去

“老板，要酒吗？”

小伙记瞧他进来，还以为是来吃饭的，刚迎到一半，一听是来卖酒的，就把脸一拉挥着手说道：

“不买不买，去去去”

刘天明也不生气，也不动地方，保持着一脸笑意，就站在那看着他。这时候从柜台里面站起来一位半大老头，看上去和老村长李三四差不多大。

“混小子，怎么和人说话呢。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咱们是开门做生意的。”

小伙记被老头训了一通，就急忙向刘天明弓了几下身子，刘天明也是很客气的回了一礼。老头又开口说道：

“小伙子，我们这的酒都是有专门的酿酒师父供应的，你还是到别处去看看吧。”

刘天明听这老人的口气，像是这里的老板，他就不紧不慢的放下了背筐，又从里面掏出来一坛子酒说道：

“老人家，不买没关系，但我这酒您可以看一看，尝一尝。我保证您没喝过。”

老头则是轻笑了一声说道：

“年纪轻轻，好大的口气，老汉在这古水镇上开酒楼，少说也有几十年了，不敢说尝遍天下美酒，但没喝过的还真不多。”

刘天明也是笑着迎了上去，将手中酒坛的坛口撕了开了一条缝，在老头的鼻子底下晃了一下，老头的眼睛立马就亮了起来。用刘天明的话讲，浓缩的都是精华，好几坛酒才蒸出来这么一点，那种浓郁的酒香，一下子就飘满了整座屋子。

还没等老头开口，在刘天明的身后，有一位年轻人就叫道：

“这酒多少钱一坛，我买了。”

刘天明有些不好意思的冲着点了点头，接着又转回了身子看向了老板，年轻人有些诧异了

“怎么？这酒不卖了？“

刘天明急忙解释道：

“不好意思，不是不卖，但这里是人家老板的地方，我不能坏了人家的规矩。“

年轻人闻言竟是哈哈的大笑了起来，不过刘天明听着这笑声有点奇怪，好像这个人是故意笑成这个样子的。可是他没想到的是，这时候老板却笑着冲他抬了抬手，意思是让他把酒送过去。

刘天明又跟他确认了一下，这才提着酒坛子走了过去。同年轻人一桌的还有两名壮汉。其中一个人就想抬手去抓刘天明的酒坛子，刘天明急忙躲开了身子。

“喝酒不急，咱们还是先把价钱谈好了吧”

年轻人轻笑了一声，抬了抬手

“说吧，多少钱。”

刘天明算了一下那匹土布的价格，然后开口说道：

“四百个铜钱。”

年轻人一听这价格，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气得说话都些结巴了。

“你，你他妈怎么不去抢啊。“

要知道现在的酒，就算是好的酿酒师的酒，也不过三五十文一坛，那都是天价了。普通酿酒师的酒，也就十几文钱一坛。不光是年轻人不敢相信，连酒楼的老板也是苦笑着摇了摇头，一众食客们更是哄堂大笑。

这弄得刘天明倒也有点不好意思了，不过他还是坚持着说道：

“此酒唯有天上有，人间能得饮几回，这位兄台虽初次见面，但观其样貌想必也是位豪爽之人，在下就先请兄台饮上一碗，再谈价格如何呀。“

“少他妈放酸屁，拿来。“

刘明天正在那酝酿感情呢，不料身旁的一名壮汉，抬手就把酒坛子给抢走了。刘天明刚想抢回来，那位年轻人却开口说话了。

“四百文一坛，我买了，但咱们丑话说在前头，我要是喝了觉得不值，你可要小心你的狗腿了。”

刘天明并没有害怕他的威胁，心里想着，大不了就不要钱了呗。不过当他看见这位年轻人，正手持坛口，准备来个对嘴喝的时候，他可有些着急了，急忙伸手打断道：

“客官请稍等”

说着他让老板拿来了一只干净的酒碗，亲手提过酒坛给倒上了一碗。当淡黄色的酒浆，顺着坛口缓缓流下的时候，年轻人竟看得呆住了。

现在的酒都是自然发酵而成的，喝起来虽然酒精味很浓，但却又酸又涩，而且酒汤还很浑浊。这蒸馏过的酒，酒汤清澈见底，酒香味十足。

年轻人一只手端起了酒碗，在鼻子底下闻了闻，不由得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然后一仰头，将一整碗的酒一饮而进。刘天明本想伸手拦着他，可还是晚了一步。不出所料，酒才刚一入口，直接又给喷出来了，随即还发出阵阵的轻咳。

看得刘天明直咋舌，心想浪费了。可是那两位壮汉还以为是酒不好，站起身子就想去抓刘天明。那位年轻人急忙冲着他们直摆手，缓了一阵子，这才又开口说道：

“给钱，买了。”

刘天明并不觉得意外，因为现在的酒，说句实在话，还不如某些国家的清酒和烧酒度数高呢。喝着是有酒味，但实在是没劲。以现在的条件，他蒸馏出来的这坛酒，最少也有三十度，而且味道更加的醇厚。

可是另他没想到的是，那两位壮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有掏钱的意思。这可不行啊，他还打算卖了钱去买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