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丑女原来这么美
这时，有情商高点的大臣说：“启奏陛下，臣以为，穆家培养西月城第一美女与第一孝女，实属不易。未来太子妃美貌出众，未来四皇妃才德兼备有孝心，怎能说陛下偏心呢？”
又有人说：“高大人此言差矣。众人皆以为皇上将赐婚穆二小姐给太子，但皇上却未下旨。这番言论，不妥当。”
皇上捋胡子点头。
又有大臣出列：“皇上，西月国历代，在皇子的婚姻大事上，长幼有序。太子如今及冠，太子终身大事也是西月国之大事，还望陛下重视。”
这一下，不仅仅是众人，就连穆秋寻也清楚了。原来皇后是不满皇上先给楚君烨赐婚啊！
“爱卿言之有理，是朕疏忽了。”皇上下旨，“传令下去，即可拟旨太子赐婚一事。”
众臣齐声：“皇上英明。”
殿上，除了四皇子楚君烨阴沉着脸，其他人都喜气洋洋。皇后心理总算是平衡了，太子楚瑾瑜更是得意。
楚君烨正要出列发话，皇太后注意到了忙说：“传穆秋寻上殿吧。”
“传——穆家长女穆秋寻入殿……”
太监拉长的尖细嗓音，大殿又恢复一片肃穆寂静。
穆秋寻踏入大殿，再次行礼，动作举止从容端庄。
太后又说：“把面具摘下吧。”
楚君烨只觉得羞辱袭上心头，怒得拳头攥紧。
大臣里，有的好奇她何等丑陋，有的不敢目睹，有的静悄悄等好戏，有的同情穆大人和四皇子……
纤纤玉手刚碰到面具，一道声音喊起来：“慢！”
是楚君烨。
皇上问：“怎么了？”
“父皇，儿臣不愿意穆大小姐被蜚议。”
皇后插嘴：“子灿，万岁正是如此想法，才让穆大小姐摘下面具。”
“摘吧。”皇太后摆了摆手。
楚君烨只好低着眼睑，暗自生气。
穆秋寻心想，只怕要让某些人失望了。
当面具被摘下的瞬间，一张玉脸浮现，惊艳众人。龙颜大喜：“哈哈哈……”
忠臣中，能见到她容貌的都惊叹美艳，而见不到的因为听到赞叹也都好气探着脑袋。穆清立惊讶地望着自己的女儿，原来女儿的脸好了？刹那间就像见到前妻，泪眼朦胧。
皇后和太子原本得意的表情忽然从惊叹变成了愤怒，楚君烨原本愤怒，见到这张脸时，忽然就喜悦起来。
原来他未来夫人不仅不丑，还很美！不过，这张脸，不正是那天晚上看到的么？
不是云飞给错地图了，而那个熟睡的美女就是穆秋寻，殿上的她比那夜里看到得还美！
皇太后满意地点头，又含着淡笑看向宠爱的四殿下。见他高兴，自己也就高兴了。
皇后突然大怒：“大胆穆秋寻！你欺瞒圣上，该当何罪？”
穆清立正想开口，一道清丽好听的疑惑声响起：“穆家对皇上忠心耿耿，又怎会欺君？”
皇后瞪着她冷哼：“你脸上无疾却戴着面具谎称有疾，这不是欺君是什么？”
“皇后有所不知。”她从容，且带着微笑说道，“秋寻确实有脸疾，皇上怜爱，还特许太医替秋寻看诊。说来也奇，脸上毒疮也是近日消退，怎么能说秋寻欺瞒圣上呢？”
皇上也拍了拍身边人的手：“皇后息怒，她所言属实。”
“你既然脸上无疾，为什么不禀明圣上？”
“圣上并未问及此事。”她不卑不亢，“皇上日理万机，未曾听过，臣子之女病愈还需特奏圣上。”
皇后气得手都抖了，偏偏她说话的时候温柔带笑，句句在理，自然是不知如何反驳。皇后和太子只能心里暗怒。
未来四王妃美若天仙，更甚太子妃一事很快就传遍了整个西月国。大街小巷，无人不谈论穆秋寻。
“原来四王妃才是西月城第一美女！”
“难怪静妃求赐婚，想必早就知道这穆大小姐的姿容了。”
“四王妃不仅容貌上佳，还是孝女。这都说四皇子虽没有被立为太子，但皇上更宠爱，看来此话不假。”
“听说，四王妃的生母还是诰命夫人。”
“同为丞相之女，四王妃是嫡长女，生母又是诰命夫人，相貌品行都在太子妃之上，关键是还这么低调，四王子果然是受宠的那个。”
……
民间的说书，更是把她朝上被逼摘面具的事写成故事。
有人欢喜有人怒，东宫里，皇后气得两天没吃下饭。太子楚瑾瑜也皱着眉头，脑海里总浮现万花楼的那一幕。
这个女子和其他大家闺秀不一样，特别的东西总是有种莫名的吸引力。
“这个静妃真的太可恶了！”皇后把手重重地握在椅柄上。
太子深沉不言。
皇后又说：“子玉，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嗯？”他抬头看了一眼母亲，恭敬道，“如今父皇已经下旨，这旨还是母亲您求的，还能有什么办法？”
“穆秋寻处处都比穆艳夏好，你贵为太子，不该娶最好的那个吗？”
楚瑾瑜叹息：“母妃，先前是你喜欢穆艳夏，缠着父皇赐婚。如今如你所愿，你又责备父皇偏心。你让父皇怎么想？”
他是男子，自然知道男子的想法。静妃虽城府深，但许多事都顺着父皇的意思，但他母妃好强，且不懂得讨好他父皇，如今连同自己也不得宠。
“我这不是中了他们的计么？”皇后听儿子这么说，更是添堵，“总之，你是太子，这西月国最优秀的女子应当是你的。就算不能把她娶为太子妃，她也必须是你的。”
那个女子，他倒是是想要。
楚瑾瑜端起茶喝，不言。
祥风阁。
张妈妈：“太子妃就是太子妃，这赐婚上次可比四王妃好太多了！”
赵以莲笑得合不拢嘴，这两天，光是打赏就花了不少钱。就连店铺那些烦心事也暂且抛在脑后了。
穆艳夏试着那些赏赐的首饰，高兴地问：“娘，你看好不好看？”
“好看。”赵以莲欣赏道，“如今，西月城里，论美貌和地位，你说排第一，没人敢说自己排第二。”
弟弟穆天佑说：“娘骗你的。”
“天佑！”赵以莲瞪了他一眼。
“本来就是。”他不服气，“现在大家都说大姐是西月国最美的女人，还说皇上宠爱四殿下，所以把好的女人留给四殿下。而且，大哥他们现在也去了大姐瑞馨园了。”
穆艳夏的脸色不好起来，赵以莲更是如此。
瑞馨园里。
穆天赐：“姐姐，这是我前几天得的一幅字画。为了答谢姐姐前几天帮我写得字，这个就当谢礼了。”
大家都知道她字写得好，穆天赐简直后悔怎么如今才知道，很是期待说道。
穆天兴：“大姐，这是我姨娘在庙里求的一块玉，说是高僧开过光的法器，给大姐您保平安的。”
穆天兴不过十岁，眼里却是不服年纪的事故。
另外，各个妹妹们也来送礼。但这些送礼的人，似乎都把太子妃册封的事给忘了般。唯独六美穆春安也送了礼给祥风阁，此刻坐在席上，却不如其他姊妹高兴。
“你怎么了？”穆秋寻有意走过来，手搭在她肩膀上，和气问道，“是这茶不喜欢吗？我让人换了。”
穆春安忙摆手：“不是、不是！大姐，茶好喝……”
舒风见自家主子如此，怕膈应了大小姐，就解释：“六小姐早上去了祥风阁，二少爷对我们小姐冷嘲热讽了一番，六小姐现在应该还是伤心吧。”
“这是怎么回事？”席上，还真的缺了二妹穆艳夏和二弟穆天佑。
穆天赐听了忙过来替同胞道歉：“天佑他年幼不懂事，望六妹原谅他。”
穆秋寻也说：“六妹是个有心的，赵娘和二妹肯定是收到了你的心意。”
其他人都知道祥风阁里的人刻薄，知道他们过来这里肯定会责备，他们又不想去那边听难听的话，索性都让人送了礼，没亲自去，唯独春安过意不去，哪知道还遭了一番嘲讽。
穆春安听了大家的安慰，这才就放宽心了，一行人又高兴地吃过几盏茶才散去。
之桃高兴说：“封了太子妃就了不得了，这还没进宫，二小姐的下巴都要上天了。”
“她如此，谁还敢去祥风阁？”
“去还是得去的。”墨香说，“他们来了这儿，就必须也去祥风阁。上个月，沈姨娘借故推脱了赵夫人的邀请，月钱被拖了大半个月。”
这时，又有小厮过来说了些话，等走了，之桃说：“小姐，是来要你的尺寸，说是老爷让人给您做衣服。”
“给我做衣服？”她疑惑。
之桃说：“本来是做了几套了送过来，我看了说不是小姐的尺寸，又退了。听说是二小姐长了身体，她穿着刚刚好。”
墨香说：“什么长了身体，前两天我还听到水清说，二小姐要做衣服，张妈妈问小姐的尺寸，水清说和上次的一样。”
故意做小了，然后给她女儿么？
“赵夫人这心思，亏她想的出来。”书言觉得太恶心了。
穆秋寻想了想，几件衣服倒没什么。赵以莲敢这么做，还是不是店铺在她手上的原因？这事是该解决了， 在此之前，她还需要再做一件事，顺便拿多些银两，好让自己接手店铺能更顺利。
是夜，她再次来到万花楼。
之竹扮成小厮，惶惶跟在她身后，看到所有女人都戴着面具，顿时讶异：“小姐，她们怎么也戴面具。”
“听说是因为我的缘故。”
“啊——”
穆秋寻也没想到，自己还引领潮流了。
推开“天上人间”的房门，看到不仅仅他在，魏辰逸也在。在看到她的时候，魏辰逸激动得想要站起来。
“慕慕！”魏辰逸把要往他怀里扑的女人推开，恨不得扑过去。
房里，所有的人被支出去，独留下四个人。
“你跟我谈事情，带上其他人做什么？”她皱眉。
“带上魏公子怎么了？”楚君烨应道。
她在两人对面坐下，摘下面具放一边，之竹坐在她身旁稍稍往后坐下。
先喝了一口茶暖身，她才抬头，发现两个男人直勾勾地望着自己，顿时无语。
得知她长得好看，也不用丢了魂一样地盯着她吧？啧啧啧……这就是男人呐……
她重重地把茶杯放在茶几上，两人怔了一下缓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