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一次巡逻
时间转瞬即逝。
新兵入伍的时候，还是盛夏。
一眨眼，一个月过去，夏天只剩下一个尾巴。
“呼，呼。”
祁国峰一口气跑到终点，满头大汗。
却不敢停下，慢慢走到冯保国旁边，站定。
紧接着就是高磊，而后是宋强。
冯保国点点头，三个人这才将身后放了砖头专门增加负重的包丢到地上。
“嘿，你不错啊！”
祁国峰咧嘴，冲高磊笑笑。
他俩就差了几步。
他一向慕强，自然对几乎能赶得上他的高磊另眼相待。
即便刚刚进行了二十公里负重越野，高磊也很快调整了呼吸，形象最佳站在那里。
好像还是那个校园系草一样。
冯保国抬起手，看看手表。
微微皱眉。
他们已经在这里等了足足十分钟。
宋强和高磊之间，也就差了三五分钟而已。
李河山却还不见踪影。
“班长，我们还得等多久？山子身体素质太差了，就这还没跑完，明天能和我们一起去巡逻吗？”
祁国峰忍不住开口。
没错，明天，就是他们几个新兵，第一次跟着加入巡逻！
今天的25公斤负重20公里越野，算是一个小测。
实际上，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再等等。”
冯保国开口，心中也有些犹豫。
他拿出对讲机。
“诺布，你那边还差多少？”
“报告班长，还有最后一公里！”
“山子情况怎么样？坚持的下来吗？”
“没问题，班长放心吧，我们马上就到。”
也不怪冯保国这么“区别对待”。
第一次25公斤负重20公里越野的时候，别说身体素质最差的李河山。
就是最强悍的祁国峰，也差点儿没跑下来。
李河山更是因为中间一段路中暑，提前被抬到医疗室去了。
放着各式训练器材的空地上，祁国峰坐在一个单杠上，百无聊赖晃着腿。
高磊静静立在一边，保持着最佳姿态。
宋强蹲在两人中间，下意识戳着湿润的土地。
十分钟的休息时间，足够他们恢复过来。
终于，一个斯文的身影，伴着身边人的陪伴，出现在几人面前。
一向斯文的李河山，此刻有点儿长度的刘海已经完全湿透，肆意贴在额头上。
大滴大滴的汗珠往下流，还有的流入眼睛，刺痛感不说，还模糊视线。
怀中抱着步枪，身形一颠一颠。
说是跑步，不如说是努力抬脚往前走。
“山子加油！最后一百米！”
诺布在旁边高喊，他也一头汗珠，只是多年的训练，再加上他不算负重，要轻松许多。
祁国峰从单杠上跳下来，宋强站起，三人往前走了几步。
“山子加油！快点儿啊，马上到了！”
“最后五十米！山子挺住啊！”
几人拍着巴掌，奋力给同伴加油。
终于，李河山迈过终点线。
踉跄几下，就要往前倒去。
冯保国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拽住。
“行了，辛苦了，你们几个扶着山子走一走，一会儿再回营。”
宋强过来，一把抓住李河山的胳膊，将身体送过去，让他把力道都放在自己身上。
“谢了。”
大喘着气，有些虚弱，几乎都张不开嘴，还是努力露出一个笑容。
“行了，赶紧休息，走两步咱回去。”
祁国峰身形高大，帮他把包脱下来，甩到背上。
再把自己的包甩到背上。
冯保国看着四人离去，在一个小本子上写写画画。
“班长，那我先跟他们回去了。”
诺布打了声招呼，带着今天带过来的一些器械，往回走。
之后，谁都没有再问李河山，明天要不要一起去巡逻的事。
他已经用行动证明了，再问，就是侮辱人了。
第二天一大早，四个新兵，那叫一个兴奋。
不顾前一天高强度训练后，感到疲软的身体，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完，到院子里集合。
冯保国专门让几人把背包打开，查看里面的东西。
“哎，国峰，你怎么没带防晒霜冻疮膏？看看，这护目镜也没带。”
轻轻翻了几下，有些疑惑：“这些也不重，都是巡逻要用的，顺手装上就行。”
祁国峰咧嘴一笑。
“报告班长！咱都是当兵的，哪儿有那么娇气，我不用那些！”
实际上，在他看来，防晒霜什么的都是娘们唧唧的东西，他一个大老爷们涂那个算什么？
冯保国似乎看出了他的意思，转头叫几名老兵把包拉开。
“老兵基本都带的，虽说巡逻久了一般情况下也不用，但日头太大特殊情况还是需要涂一涂。”
本来还有些不好意思，觉着带上也未必用的李河山高磊几人，当下也坦然起来。
这显然是祁国峰没想到的，他看了看几名神色坦然的老兵。
“可不是专门照顾你们新兵，咱西藏这疙瘩边界基本都在高原上呢，还有几段在雪山冰川，这些东西都得带着。”
“没啥不好意思的，一切都是为了安全，为了巡逻顺利嘛！”
几名老兵开口劝说，更是打消了新兵的不好意思。
“没事儿，我真不用，我皮糙肉厚的用不着这些，有这位置，还不如多带几瓶水。”
摆摆手，祁国峰把背包整理了一下，重新拉上，背到背上。
神色间，很是不以为然。
却是紧紧盯着老班长，要是他命令他带上，也没办法。
“真不带？”
冯保国笑呵呵的，也不生气。
“不带！”
“行，巡逻很辛苦，大家带的都是自个儿的东西，中途休息的机会不多。”
意味不明地说了几句话，听上去就像是新兵手册上关于巡逻部分强调的内容。
高磊神色微动，他想到书上介绍的几个特殊巡逻路段。
微微思索，有些犹豫。
防晒霜是一大瓶，大家自个儿分到一罐子里装包，冻疮膏倒是有那种一小盒一小盒的。
马上就要出发了，他急匆匆跑回宿舍，又塞了两小盒冻疮膏到包里。
实在没地方装了。
四名刚入伍的新兵，第一次巡逻任务，正式开始！
因着四个新兵头一回巡逻，冯保国深思熟虑，特意将队伍安排成两列。
四个新兵都放在中间，旁边各跟着一名老兵。
无论遇到什么突发情况，保证每名新兵都有一名老兵护着，最大限度保障四个新兵蛋子的安全。
这个安排，四名新兵都没有注意到。
最沉稳如宋强，此刻心情也是激动亢奋的，精神奕奕走在队伍中间，更不要提其他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