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6章 拐卖者
余一佳已经完全被现场的情况吓到了，话都说不利索，脑子更是转不动。
至于秦川说的这句“他不是坏人”，余一佳倒是听得很清楚。
可，是不是坏人，也并不是他做没做过这些事而决定的。
关在这个屋子里的“坏人”，恐怕也是有很多“好”的一面。
在评判冬阳好坏的这方面，秦川情感的天平似乎已经开始偏坠了。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俩先出去！”秦川把余一佳拽出了房间。
至于房间里的那些“罪人”，就让他们感受一下这个人间炼狱，毕竟这可都是他们造成的！
从惨绝人寰的案发现场走出来之后，余一佳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她这才算是感受到什么叫“人间悲苦”。
能够见到如此凄惨的场面，并不是所有警察都有这种“殊荣”的。
说它是一场命运的悲剧也好，说它是“造命者”的安排也罢，这也不过都是在冬阳的安排之下的“苦难”。
余一佳的大脑已经被这场“浩劫”被冲击到没办法思考，她盯着窗外的某一处，一直都没有反应过来。
“秦川，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在对面看到你，还以为你来这边找关于冬阳的线索，可这现场——”余一佳轻声问着，心中说不出的难捱，“你确定，这是冬阳做的吗？他，想要表达的究竟是什么？”
在秦川的脑海中，他已经把这件事和冬阳完全联系在一起了。
不过，究竟是不是他做的，也要经过技术鉴定，以及刘鹤的检查才能够确定下来。
既然冬阳能够守在对面，一直盯着这里看，那就可以说明，这和他的关联性了。
“等那些人缓过来，咱们问问就清楚情况了！究竟是不是冬阳所为，很快就能够揭分晓。”秦川沉了一口气，拿出一颗烟抽了起来，“不过，咱们同时也要做好心理准备，说不定那些孩子不完全是被那几个人渣弄死的，也有可能是被冬阳——”
在秦川的内心，他是否认这个答案的，毕竟冬阳没有这么做的道理。
而，至于余一佳所说的那个“小男孩”，恐怕也是惨遭这些人的一个“悲剧”，幸而是被冬阳救了？
秦川内心更是有一种强烈的欲望——
找到那个脸上有疤痕的小男孩，事情才真的会明朗起来。
而他，也才真正的算是能够得到命运的解脱。
毕竟，完全跟着冬阳生活，他的未来也并不会见得有什么“光明坦途”可言。
亡命徒，又怎么会有一个幸福，明朗，充满笑容的未来呢？
秦川和余一佳的话题还没有结束，刘鹤和吴半仙就从另外一边的现场赶了过来。
在见到两个人脸上凝重的表情后，他们就知道里面有多“恐怖”了。
实际上，在刘鹤刚进入到单元门，他就闻到了浓重的“尸臭”味儿了。
如此敏感，又冲鼻子的味道，绝对不是一个尸体能够造成的——
“你俩做好心理准备，这个现场——”余一佳拦住了刘鹤交代着，“反正——你就做好心理准备吧！”
刘鹤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了一眼他俩，带好装备，钻进了房间——
吴半仙并没有着急进入到房间里，他则是站在秦川的面前，压低声音问：“冬阳呢？”
“跑了。”秦川沉了一口气，“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他抓回来，给你一个明确的交代！”
“你——确定？”吴半仙冷哼着，“我确信，这不是你故意的，可是，我需要的是一个答案，不是你的承诺。”
吴半仙的语气令秦川十分不爽，这却是不争的事实，秦川无法反驳。
“吴哥，为了调查冬阳，秦队已经在尽最大的努力了，你再逼他也没用！”余一佳替秦川解围道，“这不是他的错，他现在的情况也很糟糕！有些事情，不能全部告诉你，可——”
“我知道！”吴半仙打断了余一佳的话，“可我还是那句话，我需要的是结果，不是你们的承诺！我只要冬阳！”
吴半仙的意图再明显不过了，他所期待的这一天已经很久了，好不容易就快见到阳光，却都被冬阳给打碎。
不用说吴半仙，就算秦川去面对这个问题，恐怕也很难从“牛角尖”里钻出来。
秦川提了一口气，此时的他早已经没有力气和吴半仙再纠结这个问题。
他能做的，也不过就是缩短时间，把案情降低到最快化。
就“冬阳”这个话题还没有说完，秦川还没有给吴半仙一个精准的答案，就听见刘鹤在房间里骂娘。
“我擦擦擦了啊，这是什么鬼！秦队秦队！你别这么搞我好不好！”刘鹤用最快的速度从房间里退了出来，“有没有人能给我解释一下，里面究竟是什么情况！这是——”
“你就当这里是难民营，救灾岛好了！”秦川语重心长地拍着刘鹤的肩膀，“用心去做吧，每一个受害者，都是小孩！好在，施暴者还在里面没出来！”
刘鹤顿了一下，他刚才只顾着慌张，并没有注意到另外一个房间里的那些人。
“这个案件很特别，咱们需不需要和余局汇报一下情况？”余一佳问秦川的意见，“而且，这很有可能真的和冬阳的失踪有勾连，我是真觉得——案情的发展，恐怕不会受咱们的控制而发展。”
秦川目光深邃地盯着房间里面看着——
和他正对着的卫生间的门敞开着，趴在里面的那个小男孩，像一块大石头堵在秦川的心口。
“失踪的孩子”这可能是冬阳一直在调查的方向，同样他也在寻找当年把他拐卖的那个人吧！？
年幼时候的经历，真的会成为一个人内心深处最伤痛的地方，即便冬阳已经成年，他始终还是走不出当年的阴影。
反之，这倒是让秦川想到了另外的一个层面——
范淮，会不会是当年拐走冬阳的那个人？
不然，他怎么会如此特别，一定要折磨他？
而其他的那些“拐卖者”却被关在这里，受到内心的谴责和恐惧感的折磨？
“先调查现场的痕迹好了，我们还是需要一步一步来推断！”秦川沉了一口气，“把现场清理干净，等回去我会主动和余局汇报！这些孩子究竟是怎么死的，咱们还没有一个定数，万一都是冬阳做的，不是那些拐卖者干的，咱们岂不是多此一举了？”
余一佳并没有觉得她是多此一举。
同样，在她的心里，也认定了这个案子就是冬阳的“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