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6章 出卖他
从老李被关进这个暗无天日的房子里，他就没见过这个男人如此恐怖过！
他为了能够不被冬阳也以同样的方式弄死，赶快又对他解释道：“那个男孩后来跑掉了，究竟跑去了什么地方，我可不知道！就是可惜了那个小姑娘，明明是来救那个小男孩的，却被范淮那损人不利己的人给闷死了！那女娃娃也是真漂亮，如果还活着，应当也有三十多岁了！”
不知道是不是老李当时带有忏悔的语气起到了作用，冬阳并没有对他痛下杀手。
那天，老李还得到了一瓶水，作为他提供线索的“奖励”。
根据老李所说，被关进来的这些人，身上都背着害死小孩子的罪名。
每个人在供述出自己害死的孩子之后，就永远的被囚禁在这里。
能“活着”从这里走出去的，至今为止只有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小伙子。
他被抓来后，每天都以泪洗面，从来不承认自己是“拐子”，一直强调他是一个正直的人，是准备把那个带他来的小男孩送去派出所报警的人。
也不知道冬阳究竟是如何进行判断的，最终他把那个年轻人带走了。
至于他究竟是“活着”，还是“死了”，被关在这里的那些拐子根本不清楚。
即便，后来被关进来的几个女人一开始也不承认自己的罪行，到最后慢慢的也都承认了。
冬阳或许也是根据他们所提供的“线索”进行核实，他并没有“一概而论”，也是经过了一番调查，才下决定的。
他的行为和目的，是具有超强的判断性的，秦川对他调查的“范围”越来越感兴趣了。
如果，当年他也有冬阳的这种魄力，以及有冬阳的这种“办法”，他许也能找到关于“秦安”的线索了。
只是，冬阳的做法并不可取，只是剑走偏锋。
秦川即便是不当警察，也不可能会做出这种决定。
毕竟，这条路是刀尖舔血，一不留神就容易把自己给搭进去！
现如今，冬阳不就已经成为了警方的“头号公敌”，完全暴露在警察面前了？
只不过，在冬阳的外侧，还有一层贩毒团伙的保护伞，不然秦川抓他也是迟早的事情。
现如今，牵一发而动全身，秦川就算是要把冬阳抓回来，也要考虑一下怎么才能同样把冬阳身外的“贩毒团伙”一举歼灭！
老李语毕，重新窝回了椅子上，蜷缩着让人觉得他就快不行了——
“你好好坐着！”秦川厉声喊了一嗓子道，“除了范淮，除了在那屋子里接触的人，你所能接触到的拐子，再给我提供几个名单！把他们的身份核实了，你就可以功成身退，至少能给你减刑几年！”
老李的眼中闪烁出了光来。
他的这一把老骨头，也是禁不起牢狱的折腾了。
能够减刑自然是不错的主意，可让老李去出卖其他的“战友”，这——
他迟疑了。
出卖范淮，这是他这辈子都不会后悔的事儿，可出卖别人，这是老李从没想过的。
“放心，关于案情，所有的都是保密的！不会有人知道是你出卖的！”秦川把话说透，“至于把你们关起来的那个人，我们也迟早都会抓到，到时候——你可以把罪名扣在他的头上！不承认就是了！”
老李的嘴角抖动着，能不能抓到那个人，他都不确定，他又怎么可能相信秦川的“鬼话”？
“不，我不认识其他的拐子。”老李眼睛滴溜溜一转，否认了身份，“这些年我都是独来独往，生怕被范淮发现我没死，做事这么低调的我，拐卖的孩子也越来越少了！能维持我的温饱就行！”
“行！那你说说，被你拐卖过的那些孩子吧！二十年，这二十年里，你最少也要贩卖过二十个孩子！”秦川猛然敲击这桌面，“买卖同罪，这个道理你可懂！？我给你机会，让你赎罪，你偏要自己去当罪人，这可是你自己找的！”
秦川无疑是在给老李上眼药！
这些年，老李拐卖的孩子根本不止二十个这么少！
他拆散的家庭，恐怕是常人不能想象的！
秦川无疑是把老李往死路上逼，让他进不能，退不行。
老李彻底服气，他这次算是认栽了，把头埋在了心口处，不断地摇头。
“对，是我的错，我不应该这么残忍！可我也是没有什么本事嘛，只能靠这个维持生活！我也知道这是丧尽天良的事儿，可——真的忍不住！”老李不再扛着，终于承认了，“不过，真没有你说的那么多！你要是想找那些孩子，我也都告诉你，被拐的地址，和买家我都记录在了一个本子上！那个本子，一直都放在我家的柜子里锁着！”
没想到，老李还是一个如此仔细的人，竟能把这些东西还留着！
秦川把审讯记录本推到他面前，冷哼着：“把地址写下来！”
老李拿起了笔，颤巍巍地在本子上写下了自己家的地址——
再抬起头来，老李对上秦川那犀利的眼神，他又问了一句道：“这些年，你究竟是用什么方式和买家建立起的联系？这一点，我一直都觉得很奇怪，怎么就你们能找到这样奇葩的人？当然，这只是作为探讨，曾经我也做过一段时间的卧底，去寻找你们这个行业内部的情况，始终都是没有什么头绪！怎么你们就能一做，做很多年？”
老李把秦川的这个问题，只当成了他对“行业”的好奇，并没有上升到去探寻他们这个行业内部“秘密”的事情上来。
于是，他解释给秦川听道：“买家，也都是一传一，十传十，逐渐发展，逐渐累积起来的人脉。和做其他生意的没有什么差别，只是渠道不一样，所接触的人不一样！你想要打入这个行业内部，首先要有领路人！范淮，就是我的领路人，只不过他太过于小心，才对我痛下杀手的！他，能让我记一辈子！”
老李咬牙切齿地对秦川说着，似乎对于范淮的执念依旧没有放下。
秦川不在意这些，他只是在猜测，冬阳又是怎么打入这个行业的？
他为了这一天，究竟准备了多久！？
不等秦川再问老李，他就听见门外有人掏钥匙，似乎是要进来的意思。
秦川回过头，刚刚好和开门进来的吴半仙对视上。
看来，吴半仙也是刚讯问完其他人，该轮到老李了。
“秦队？你——”吴半仙还以为，他早都回家了，“这人，还是我来问吧！”
“你——”秦川顿了一下，有些事情，不能当着嫌疑人的面说，“咱俩出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