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风雨欲来
"既然你知道我是谁,就应该知道你不是我的对手了。把东西交给我,我可以扰你一命。更何况那本来就不是属于你的东西。"空空儿一脸的平静,丝毫没有因为身份被识破了而感受到惊慌,整个人的气势还是那般的浑然天成,让人心悸。
小和尚轻轻一笑,说道:"是不是我的东西先不说,但那肯定不是你的东西。你想方设法的欺骗了耒阳,让他派人去宫里给你找这个东西,你说耒阳知道了,会不会把你杀了呢?"
"你怎么知道?"空空儿的身体轻轻的颤抖了一下,这一次小和尚说的话让他平静的内心里荡起了波澜,整个人的气势也随之轻轻的颤抖了起来。
小和尚轻哼了一声,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都是佛祖告诉我的。不过你也够能耐了,二十多年前你差点就成功了,二十多年后你差点又成功了。唯一不同的是二十年前挡在你面前的是我师父,二十年后挡在你面前的人是我。不过结果还是一样的,你只能够差一点,却不能够成功。"
"找死!"空空儿大怒,手中的长剑一抖,对着小和尚就冲了上去。
小和尚毫不示弱,降魔杵一杵,借力就往空空儿飞奔了过来。
叮的一声脆响,一股巨大的冲击波顿时从两个人的身上绽放了出来,仿佛飓风一般的冲击波激起了阵阵雪雾,瞬间就让整个寺庙的枯木咯咯作响,沉淀了的积雪纷纷落下,可想而知两个人的这一次对招有多么大的冲击力了。
不过这一切都还没完,因为第一次碰撞的冲击波还没结束,第二波冲击波又来了。
雍怜淑躲得远远的,生怕被两个人的气势波及到了,她不是害怕受伤,而是被波及到了之后很有可能就会暴露自己的气息,她还想看看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宣妃也没有告诉过她空空儿的信息,这个空空儿的身上肯定有什么惊天的秘密了。
空空儿的实力很强,雍怜淑初步估计起码是和她一样的金丹后期,或者是已经突破到了霞举境界了,因为空空儿很明显就没有暴露所有的实力。那个小和尚同样是如此,两个人仿佛还在试探的阶段,并没有真正的动真格的呢……
轰,一声巨响突然传来,寺庙的枯木承受不起巨大的冲击力,轰然倒塌了。
说来也奇怪,如此巨大的声响,竟然是没有人出来看看,这个陈家村果然是个奇妙的地方,如果是在别处,怕是早就有人围观了吧?
寺庙倒了,那尊三丈多高的金佛暴露在了空气中。金色的佛像看起来是如此的宏伟,在阳光下折射着祥和的气息,让人看了就心生宁静。
"阿弥陀佛,打扰了佛祖休息,可是要受到佛祖惩罚的。"小和尚收起了降魔杵,转身就对着佛祖行了个佛礼,在生死决斗中还能够如此的淡然自若,这个小和尚的修为猜不透,心性更是让人猜不透,简直就像是一团迷雾啊。
空空儿的嘴角轻轻扯动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的他竟然是有了一点害怕的感觉。那宏伟的佛像仿佛是给予了他莫大的压力,让他的心里是一阵悸动。
"是么?我倒要看看佛祖的惩罚有多么的厉害,我这个人从来就不信佛!"空空儿给自己打了打气,在关键时候气势不能够输了,输了气势就等于输了一切啊。
小和尚轻轻摇头,道:"你已经怕了,不是么?佛祖的面前,什么东西都是藏不住的,你已经输了,再打下去,你会死的,我不想杀生,你还是走吧。"
空空儿脸色大变,拽着长剑的手上青筋凸起,好一会儿才长叹了一声,道:"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是你真的厉害,不是你的本事厉害,而是你的心性太吓人了,我认输了。"
空空儿认输了,面对深不可测的小和尚,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威胁,特别是看到那尊威严的佛像,更是让他的心里心生慰藉,仿佛真的是佛祖就在看着他一般。
"阿弥陀佛,不送了,小僧还要把这寺庙重建呢。"小和尚收起了降魔杵,蹲下身子就开始在雪地里刨木板,想要重建这座寺庙又谈何容易?
空空儿眯着眼睛死死的盯着小和尚,看着小和尚的降魔杵丢在一边,空空儿的眼神里闪过了一丝阴冷。下一刻,他的身体就出现在了小和尚的身后,三尺长剑对着小和尚的后背就狠狠地刺了下去。
雍怜淑惊呼了一声,怎么都想不到空空儿会趁小和尚不注意的时候偷袭,她想要援手都已经来不及了,因为两个人的距离太远了啊。
不过雍怜淑的惊呼声还没结束,更加震惊的事情就出现在了雍怜淑的眼里。
小和尚仿佛没事儿一般轻轻的站了起来,而空空儿的白衫却渐渐的湿透了。
"阿弥陀佛,佛祖都饶恕你了,为何还要触碰佛祖的尊严呢?"小和尚转过身,身上没有一点点的伤痕,而在空空儿的胸口,赫然插着空空儿自己的长剑。
雍怜淑惊呆了,刚刚的那一瞬间发生了什么她都没有看清楚,空空儿的长剑明明是冲着小和尚的身体去的,怎么就来到了空空儿自己的胸口?
空空儿的眼神里充满了不甘,不解,他的心里和雍怜淑一样的迷茫,为什么他的长剑奔着小和尚的后背去的,结果却是插进了他自己的胸膛。
"为……为什么……"空空儿一张嘴,鲜血顿时就涌了出来。
小和尚轻轻摇头,道:"佛曰,不可说。我饶你一命,你自己却不珍惜。佛祖给过每个人机会,但总有人要死的时候才知道去后悔,只是那个时候,佛祖已经不会给第二次机会了。你二十年前犯下的罪孽,今天就当洗清了吧。"
空空儿还想说什么,但是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身体轻飘飘的,一切都仿佛结束了。空空儿的眼睛瞪得老大,却又是如此的无可奈何……
小和尚双手合十,对着佛像深深的鞠躬行礼,末了轻声道:"出来吧,看了这么久也看够了吧,来找我有什么事儿?"
雍怜淑的身体轻轻一震,小和尚离她起码有三千米,但是说话的时候就仿佛在她的身边一般。
高手!绝顶的高手!
雍怜淑的心里就只有这个想法,这个小和尚的实力太让人震惊了啊。
既然被发现了,雍怜淑也不能够继续躲藏下去了,身体一闪就来到了小和尚的面前,轻声道:"小师父有礼了。想不到小师傅年纪轻轻却是修得大乘佛法,让人惊讶啊。"
"再深的修为又有何用呢,到头来还不是一具尸体罢了。施主来找我所为何事?如果和他一样的话,就赶紧走吧,你要的东西不在这里。"小和尚看也不看雍怜淑,低下身子就开始整理被雪覆盖的木板,有如此高深的修为在,自然不会惧怕雍怜淑了。
雍怜淑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道:"小师父,你的师父是不是空见大师?"
小和尚的身体轻轻颤抖了一下,不过却是没有回答雍怜淑的话。
雍怜淑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轻笑道:"既然小师父不说,那就是承认了。这空空儿虽然不知道小师傅的身份,但是我却知道了呢。"
小和尚还是没有说话,自顾的清理着雪地里的木板。
"雍怜淑给太子殿下请安。"
雍怜淑蓦地弯下了腰,对着小和尚就是一个大礼。
小和尚的身体剧烈的颤抖了几下,可想而知雍怜淑带给了他多么大的刺激。就像是被闪电击中了一般,让小和尚怎么都没有办法平息下来了。
"太子殿下不必惊奇,淑儿是七皇子的新妃,此次奉宣妃之命出来找寻空空儿想找的东西,不曾想还被我猜中了,空见大师从皇宫里带出来的不是麒麟玉,而是比麒麟玉还要重要的太子,真正的太子。"雍怜淑显得非常的自信,对于她自己的判断是非常相信的。
小和尚无奈的叹息了一声,大手猛的一挥,庞大的气势顿时就从他的身上绽放了出来,雪地里的木板纷纷悬浮了起来,接着就像是被无数人抬着一般,一点点的从新将佛像给盖住了,那摇摇欲坠的寺庙又出现在了雍怜淑的面前。
"进来吧。"小和尚抓起了降魔杵,一步步的走向了寺庙里面。
雍怜淑赶紧跟了上去,这个小和尚已经承认了他的身份,那就是真正的太子殿下啊。
寺庙里非常的简单,除了那尊巨大的佛像就什么都没有了。小和尚一挥手就能够让一切都恢复如初,可想而知这个小和尚的实力是有多么的强大。
小和尚走到一边坐了下来,摆摆手,道:"坐吧,既然你已经知道我是谁,就不用拘礼什么了,想不到七弟能够纳到这么强大的一个妃子,看来我还不用担心他的安全了呢。"
小和尚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欣慰的笑意,就像是看到了七皇子平静祥和的日子一般,让他的内心平静了不少。
雍怜淑微微一笑,找了块草甸子就坐了下来,此行的收获比起预期中要大了许多,她都没有想到能够在这里遇到太子,这个真正的太子……
空空儿的尸体就躺在冰天雪地里,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直野狼,在这样子的寒风中,空空儿的尸体无疑是最好的晚餐了。
雍怜淑有点不忍心看着这样的一幕,一股气息拍了出去,顿时空空儿的尸体就被掩盖在了茫茫大雪中。野狼还想继续发觉空空儿的尸体,却在这是感觉到了一股发自内心的寒冷。
野狼打了个哆嗦,夹着尾巴赶紧逃走了。
"弟妹马上就可以突破霞举境界了吧?从弟妹的身上感受不到几个宗门的气息,敢问弟妹是何许人也?我虽然在这冰天雪地里,但是消息还是很灵通,可依旧没有听说过有谁在如此年轻的情况下就达到如此的高度。"小和尚一脸疑惑的看着雍怜淑,很显然雍怜淑拥有这样子的实力是要让人怀疑的了。
雍怜淑淡淡一笑,说道:"太子殿下不也年纪轻轻的就进入了霞举境界么?和你比起来我还差了一大截呢。"
小和尚不说话了,雍怜淑的意思非常的明显。想要知道我的秘密,就拿你的秘密来换。因为两者相互比较起来,明显就是他的秘密要更加的引人关注一些啊。
"不用叫我太子殿下,叫我大哥或者是流风就好。我能够突破霞举境界,是因为我继承了师父所有的修为,加上天资雄厚,在佛祖的带领下才能够拥有此等修为。"流风是他的法号,寓意就是一切都像风一样的转瞬即逝,回过神想去抓住的时候就来不及了。
雍怜淑轻轻的点了点头,道:"那好吧,我也很厌倦了宫里的称呼,这个行礼那个行礼的多没劲儿,以后我就叫你流风大哥吧。麒麟玉真的没有在你的手上?为什么我感受到了一点点麒麟玉的气息呢?虽然很淡,但却是如此的真实。"
"你知道麒麟玉的气息?"流风瞪大了眼睛,显然是没有想到雍怜淑能够感受到麒麟玉的气息了。
雍怜淑没有说话,而是眯着眼睛仔细的去感知。她最强的能力就是去感知,因为蛇的感知能力绝对是比人类强大了不知道多少倍的。
好一会儿之后,雍怜淑才睁开了眼睛,轻笑道:"怪不得流风大哥如此年轻就可以进入霞举境界,原来是吸收了麒麟玉的能力。我就说嘛,空见大师在二十年前最多就是个金丹境界的高手,把他的毕生修为都给你,你全部消化了也不可能突破霞举境界了。流风大哥一直信奉佛祖,原来这佛祖的身上就是麒麟玉啊。"
流风的身体轻轻的颤抖了一下,面对雍怜淑纯洁的眼神,他竟然是感觉自己没有穿衣服一般。在雍怜淑的面前好似什么都瞒不住,这该是多么恐怖的一双眼睛?
"你知道么,你让我有点害怕了。"流风好久之后才憋出了一句话,如果不是雍怜淑的身份,或许此时他就要动手了。因为这样子的人任由她成长下去的话,到后面绝对是天下无人能敌的强者,如果是敌人的话,绝对就是毁灭性的灾难了。
雍怜淑嘻嘻一笑,说道:"流风大哥你不会杀了我的,再说你也不一定杀得了我,虽然你吸收了麒麟玉的实力,但那毕竟不是你自己的,还没有来得及融会贯通。我们对阵起来也就是五五之数吧。对了,流风大哥,既然你知道你的身份了,为什么不回宫?"
"回宫?"流风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你想得太简单了,我现在回宫,怕是没有走到金銮殿就身首异处了。宫中的险恶是你想象不到的,有些手段更是你不敢去想象的。回去告诉宣妃,她所受的苦,流风记住了,七弟一旦有事儿,我自然不会袖手旁观的。至于这麒麟玉我不能够给你,现在连云宗,欢喜宫,魔宗的人都在宫里寻找麒麟玉,你带回去了不过是惹祸上身罢了。"
雍怜淑微微颔首,说道:"我知道,见到了流风大哥,这麒麟玉我就可以不要了,只是不知道这麒麟玉有多大的功效,为什么三大宗门都想要抢夺?"
"麒麟玉,传言是上古圣兽麒麟留在人间的一块玉佩,赐予真命天子。麒麟玉中蕴含着强大的能力,吸收之后能够让一个修行之人的境界大幅提升。但是这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传言麒麟玉是唯一可以吸引麒麟现身的东西。拥有这麒麟玉的人就等于拥有了麒麟,麒麟在身,则王者天下,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流风解释了一下这神秘的麒麟玉。
在二十多年前的皇宫争斗中,麒麟玉就意外的消失了,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出现过。现在宫里还有三波人马在寻找麒麟玉,可谁能够知道,麒麟玉已经在这冰天雪地里,被融入了这尊巨大的佛像当中了呢?
"为了这麒麟玉,我失去了五弟和六弟,不对,应该是六弟和七弟才是。现在的七弟,应该是八弟了。同时失去了我的母后,还让宣妃去冷宫呆了二十多年,这真不是个好东西啊。如果不是师父的遗命,我早就把这麒麟玉毁了。"流风的拳头死死的拽在了一起,天下之大,人们追求的莫过于金钱和权势。
而在皇宫里,就变成了权势了,因为有了权势,金钱就可以滚滚而来啊。
雍怜淑叹息了一声,道:"人的思想果然不是那么容易猜透的,宣妃娘娘告诉我的时候,我都吓了一跳,想不到在二十多年前宫里竟然有这样子的一番明争暗斗,结果落了个这样的下场。二十多年后,貌似又要变天了呢。"
"是平静的时间太长了,所以才会有这样子的情况了。不过这样子的争斗一辈子都不会结束,所以我不想回去,过去的事情我已经差不多看透了,只是我不想回去,有人却要逼着我回去,真的是让人头痛啊。"流风揉了揉太阳穴,显得很是痛苦。
他回去了自然就是为了报仇了,可是冤冤相报何时了,让这样子的恩怨一直延续下去么?可是不回去,这深仇大恨难道就算了么?流风陷入了一个两难的境地,让他不知道该如何抉择,因为不管选择哪一个,结果都注定是充满了凄凉的。
雍怜淑掏出一个馒头递给了流风,自己拿起一个放在嘴里就吃了起来,道:"半天没吃东西,饿死我了,流风大哥你给我说说二十多年前的事儿吧。宣妃娘娘就告诉了我一点点,其他的我都不知道。五皇子和六皇子怎么会死,你当时应该也只是个婴儿,怎么记得这么多的事儿?难道是空见大师告诉你的?"
雍怜淑的脑海里疑惑太多太多了,二十多年前的哪场巨变在宫里已经没有人提及,只有宣妃娘娘透露了一点点的内情。光是这一点内情都足以让雍怜淑震惊万分了,因为表面平静祥和的宫里,竟然是有如此多的过去,让人免不了一阵唏嘘。
那些挤破了脑袋都想来宫里的人要是知道了这样子的情况,会不会改变他们的想法呢?又有多少人能够在这样子的争斗中明哲保身呢?
流风咬了一口馒头,道:"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宴席,晚点带你去吃,能够在这里遇到你也算是缘分了。我知道的这么清楚,自然是有人告诉我了,不过这个人不是我师父,而是其他人。至于是谁就不告诉你了,知道了对你没有任何的好处。"
"宴席?真的假的?在哪里?我们先吃饭好不好,我肚子都饿瘪了,为了找到你,我这几天都是吃馒头什么的,根本就没有吃饱过啊。还有,有什么好吃的啊?一定要多准备一些啊,不然不够我吃的。"一听到有宴席,雍怜淑就把其他的事儿都给忘了,满脑子都是各种美食,让她一时间是口水横流啊。
流风呆呆的看了看雍怜淑,想不到雍怜淑对吃的这么感兴趣。
"走吧,带你去看看。"流风将馒头塞进了嘴里,拍了拍屁股上的积雪,带着雍怜淑就往寺庙外面走去了,目标,自然就是陈家村了。
陈家村依旧是平静到了不行,根本就看不到一个人影。地面上的积雪也没有被踩踏过的痕迹,这让雍怜淑很是疑惑,不是说好了有宴席么,为什么人影都没有一个?
天知道雍怜淑这几天是多么的嘴馋了,可是一路上又没有时间去享受美食,也没有可以享受美食的地方。现在听到了有宴席,她怎么能够不期待嘛。
啪啪啪。
流风突然举起手拍了三下,每拍一下就有一股强大的气势从他的身上绽放出来,啪啪的声音在空旷的陈家村不停的回荡。
好一会儿之后,不远处的房门才被轻轻的推开了,一个身着铠甲的士兵缓缓的走了出来,道:"殿下回来了,宴席已经准备好了。"
流风点了点头,带着雍怜淑就往那屋子走了过去。
屋子很小,而且有点矮,流风低着头才能够走进去。
雍怜淑没有闻到任何美味的气息,心里不由得有点失落,在这冰天雪地里,看来是她的要求太高了啊。估计就是一些面食什么的了吧?
走进屋子里,雍怜淑就惊呆了。
因为这不是用来住人的屋子,相反,这仅仅是一个出出口!
一个不大不小的入口赫然出现在了地面上,沿着洞穴望去,根本就看不到洞穴的底部。如果不走进这个屋子,还真不知道在这屋子里隐藏着这样的玄机。
跟着流风走进了洞穴,士兵也跟了上来,手中的匕首往墙壁上一捅,顿时洞穴顶部就缓缓的合拢了。雍怜淑暗暗称奇,如果不进入这洞穴就看不到机关,看不到机关就不知道地下还有洞穴,用来藏身简直就是太棒了啊。
士兵点着了火把,照亮了前行的路。弯弯曲曲的洞穴一直在往下延伸,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通到尽头。
"啧啧,真的是太神奇了,竟然是有如此这般的建筑,流风大哥你隐藏得可真好。谁来了估计都找不到流风大哥在哪里了。"雍怜淑是称奇不已,光是这地下洞穴就让她惊讶万分了。不用想也知道整个陈家村的屋子都是这样子了,怪不得来到陈家村的时候如此的安静,因为大家伙儿都在地下,根本就没有在地上啊。
流风没有说话,而是带着雍怜淑继续往前走,几分钟后这才停了下来。
将手中的火把点着了墙壁上的一个火把,接着就像是多米诺骨牌一般,一排排的火把全部点亮了,温暖的感觉瞬间蔓延,光线也随之铺展了开来,将整个洞穴都照亮了。
雍怜淑的小嘴儿变成了O型,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怎么都不敢去相信这是真的了。
在雍怜淑的面前,竟然是有一座小型的地下城,为什么说是地下城,因为这里有城墙,有建筑。最重要的是,这都是在地底下啊!雍怜淑怎么能够不惊讶,这简直就是奇迹啊,给她一百次猜想的机会,她也想不到在陈家村的下方竟然是有如此神奇的一座城市。
哪怕,这座城市非常的小,可是已经足够了。
"走吧,我们下去。"
流风轻轻一跃,下一刻身体就出现在了城中最高大的府邸上。
雍怜淑现在就像是在一座大山上,不远处就是一座城市。不过此时她就在洞穴的悬崖峭壁上,那座城则是把整个地下掏空了,然后修建起来的城市。这其中需要多大的人力物力,雍怜淑都不敢去想象了。
怪不得人家说人类的智慧是最可怕的,现在看来果真是如此呢。
雍怜淑收起了心中的惊讶,身体一闪,直接就出现在了流风的身边。
刚刚站稳,浓郁的香味儿扑面而来,雍怜淑的唾液腺立马就开始分泌,很快雍怜淑就咕噜的咽下了一口口水,喃喃的道:"这是烤野鸡的味道……"
流风看着口水都快要滴出来了的雍怜淑,心里是一阵好笑,从来没有见到过对美食如此趋之若鹜的女子,而且雍怜淑这表现是不是太不正常了一点,难道进宫之前是个乞丐不成?
不然怎么会一闻到美食的味道就流口水呢……
"唔,好吃,太好吃了……"
饭桌上,盘子空了一个又一个,雍怜淑就像是永远吃不饱一般,吃空了一个盘子马上又转向了另一个盘子。前来上菜的侍女都吓傻了,从来就没有看到过这么能吃的人啊。
流风也惊呆了,他算是真切的体会到了雍怜淑为什么闻到香味儿就要流口水了。这没有直接发狂就是雍怜淑自己在压抑了啊。
流风不知道雍怜淑为什么这么能吃,但是他还是能够保证让雍怜淑吃饱的。
看着一个个的空盘子,流风拍了拍手,道:"吩咐下去,让人再弄些菜上来,最好是肉食的,动作快点。"
"是,殿下。"侍女领命之后赶紧下去了,耽误了可就事儿大了。
雍怜淑和流风来到这地下城之后,雍怜淑就一直在吃,现在一个多时辰过去了,雍怜淑终于是满意的打了个饱嗝,擦了擦嘴角的油渍,嘿嘿笑道:"谢谢流风大哥的款待了,好久没有吃过这么饱……额……流风大哥这里的东西真好吃,比宫里的还好吃。"
"当然了,这些都是雪域特有的美食,在宫里是吃不到的。还要不要吃点?我让人再弄几个菜上来?"流风担心雍怜淑还没有吃饱呢。
雍怜淑赶紧摆手,道:"不要了,真的吃饱了,再吃下去就要长胖了,我可不想到时候殿下嫌弃我是个肥婆,嘿嘿。"
"七弟知道你这么能吃么?"
"知道啊,宫里的人都知道我能吃。"
雍怜淑自豪的笑了笑,她的肚子就是无底洞,不填饱怎么行嘛,再说了这也是她修行的一种独特方法,吃的越多,自身储存的精力就越多,这也是为什么面对霞举境界的流风,雍怜淑依然认为她还有五分胜算的原因了呢。
流风点了点头,说道:"这里才是真正的陈家村,也叫不夜城,因为这里从来就没有白天,当然也就没有了黑夜。这些都是当年从宫里逃出来的人,为了守护我,他们很多人都已经忘了不下雪的地方是什么样的了。"
雍怜淑心里暗暗感叹,能够让这么多人心甘情愿的跟着来到这里,足以说明流风的影响有多大了。只是流风没有要回宫的意思,不然的话,宫里肯定是要有巨变了。
"走吧,去我住的地方,我把以前的事情都告诉你。至于你回宫之后,就看你自己了,宫里的情况并不是那么的简单,实在不行的话,就带着七弟和宣妃来我这里吧。在这里别的没有,但是可以保证绝对的安全。"流风对宫里的情况熟悉不已,能够说出这样的话,就代表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了。
雍怜淑嗯了一声,心里想得却是怎么把流风给迎回宫里。只要流风回去了,那么一切都会改变了,雍怜淑所面对的一切威胁都会随之烟消云散,包括席慕雅,哪怕雍怜淑也没有怎么把席慕雅给放在心上。
只是如同流风说的那样,或许他还没有走到金銮殿,就已经身首异处了,宫里的人怎么会让他回去呢。流风之所以还活得好好的,一方面是他隐藏得好,另一方面就是大家都以为他死了,不然他能不能够活到今天还是一个问号了呢。
"那个空空儿是什么人,我在皇城里见过他一次,但是那次他还是个酒鬼,刚刚流风大哥你说出他名字的时候,我都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前后的差异太大了,根本就不可思议啊。"雍怜淑想起了死去的空空儿,心里震惊不已。
现在吃饱了喝足了,是该了解一下过去发生过什么了嘛。
流风带着雍怜淑来到了他住的地方,这里和普通的府邸没有什么不同,不过是直接用泥土堆砌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直接掏空的,反正看起来非常的不错。精心清理过的府邸里非常的干净,丝毫没有黄沙什么的,好歹流风也是个太子身份啊。
"空空儿,他死了,宫里估计有人要难过一段时间了,他可不是什么酒鬼,相反,他的地位比起我来丝毫差不多了多少。这一切可以说都是他搞出来的,只是没有想到二十多年前他竟然活下来了,而且竟然是找到我了。"流风的脸色非常的镇定,并没有因为空空儿的出现就表现的紧张什么的,这就是气势,岿然不动的气势。
流风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说道:"当年,皇爷爷病重,几个皇叔为了争夺皇位明争暗斗了好些年,最后还是父皇成功的成为了皇上。皇爷爷驾崩之后,父皇便开始打理朝政,这个时候往往都是篡权夺位最好的时机,朝里一片祥和,但是暗地里谁都知道有大事儿发生。"
雍怜淑认真的聆听着,因为她知道这或许就是关系到整个朝廷命运的秘密了。
"空空儿应该是我的皇叔才是,他是父皇最年幼的弟弟,也是皇爷爷最宠爱的皇子。当时空空儿被立为太子的希望很大,可就在那时候被父皇设计了一番,最终皇位落在了父皇的身上。我不杀了空空儿,不仅仅因为他是我皇叔,更因为父皇亏欠了他啊。"流风无奈的叹息了一声,如果空空儿不偷袭他,这件事情或许就是另一个结局了吧?
雍怜淑想破脑袋也想不到空空儿竟然是藩王之一!她见到过几个藩王,在养心殿上就看到过,那些藩王现在皇上也不是一片衷心,谁让他们都有机会登上那个宝座呢?天下最大的宝座,自然就是皇上的黄金龙椅了啊。
流风喝了一口酒,缓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继续道:"空空儿不甘心这样子失去了皇位,于是暗地里和父皇的妃子发生了关系。空空儿身怀绝技,想让妃子怀上孩子简直是太容易了。根据宫里的规矩,最先出生的孩子就会被立为太子,以后就可以继承皇位。只是空空儿千算万算,却是没有算到其他的妃子也怀孕了。"
"啊?这么巧?该不会也是其他人动的手脚吧?"雍怜淑惊讶的看着流风,怀孕哪有那么容易啊,她和韩萧子折腾了这么久,肚子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那。
流风摇了摇头,道:"不是,其他的孩子都是父皇的龙种,不过都是通过不正当的方式怀上的,其中就有欢喜宫和魔宗的人,利用修行强行怀孕的,谁都想自己的儿子成为太子,谁都想以后成为皇太后。当时一共有三个妃子怀孕了,谁也不知道谁的孩子先生,因为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怀上的。"
"我本应该是最先出生的,但是当时空空儿和另一个妃子正想方设法的想害死娘胎里的我。无奈之下,额娘只有想出了下下策,那就是秘密生产,然后把孩子带出宫来。所以宣妃就成为了替罪羊,当时已经有了孩子的她被那个妃子陷害,撞到了我的额娘,导致孩子流产而亡,宣妃也就进入了冷宫。现在看来,宣妃也知道当时是背了黑锅,所以才让你来找我了。"流风一口气把他的事情给说完了,脸上满是怅然若失的神色。
雍怜淑仔细的理清了一下头绪,道:"那个想害死你的妃子肯定是现在的皇后吧?她是因为生了太子才当上了皇后的,而你的额娘,也就是当时的筱懿皇后吧?只是我想不到空空儿和哪个妃子有染了,他的孩子不是太子,就应该是其他两个皇子,或者说是死去的两个皇子了吧?"
"你说的不错,我额娘的确是筱懿皇后,在我流产之后身体虚弱死在了宫中。皇后第二个产下了龙子,就在我额娘去世的第三天,成为了皇后。空空儿的孩子第三个出生,不过一切都已经来不及挽回了,空空儿的计划就这样子失败,不过却没有暴露,你应该知道那妃子是谁了吧?"流风确认了雍怜淑的猜想,在提及皇后的时候,脸上的愤怒却是怎么都掩饰不了,为了当上皇后,牺牲了筱懿皇后不说,还差点就牺牲了他啊!
雍怜淑暗暗摇头,想不到宫里竟然是这么乱,为了一个太子,竟然是这样子的事情都能够做得出来。不知道为什么,雍怜淑竟然是有点讨厌宫里的争斗了,那不是她想要过的生活。只是她已经身处漩涡之中,已经没有办法脱身了而已。
而且,就算她脱身了,韩萧子和宣妃不是还在漩涡之中么。所以想要过上想要的日子,也就只有平息了宫中的恩怨才行了,不然她一辈子都别想过上想要的日子。
"是德妃,德妃是二皇子的额娘,德妃知道她的孩子是空空儿的么?"雍怜淑疑惑的看向了流风,这个问题就有点特殊了,如果德妃知道她的孩子是空空儿的,那么这个德妃就太能够隐藏了,城府更是深不可测啊。
流风点了点头,道:"当然知道,因为她和空空儿一见钟情,在皇子选妃的时候,是父皇抢走了她,空空儿抵不过父皇,只能够忍痛割爱了。"
雍怜淑轻声叹息,这让她想起了在金銮殿上的事情,当时不也是两个皇子抢着要她么?要不是韩萧子解围,此时她的生活是怎么样还不得而知了。和其他的皇子在一起?这是当然不可能的了,雍怜淑宁愿死也不会去伺候其他的皇子的。
面对皇室,她又能够做出怎么样的决定?雍怜淑突然有点后怕,后怕当时韩萧子没有勇敢的站出来。不过好在,一切都已经是过去了啊。
"空空儿现在想要对付皇上,对付太子,无非就是想要二弟当上太子,然后他就可以成为太上皇,天下自然是落在了他的手中。只是他忘了,他害死的人已经太多太多了,我本想杀他,但是于心不忍,却不想他还偷袭于我,自作孽不可活啊。"流风无奈的叹息着,空空儿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拿回他想要的东西,这本来是没错的,只是错在空空儿已经被迷失了方向,为了他的目标已经不折手段了啊。
雍怜淑的脸色也不是太好,宣妃并没有告诉过她这些事情。从流风的口里说出来,明显就是另一番感受了。因为流风就是当年那个流产了的婴儿,侥幸活下来了的婴儿啊。
"五弟和六弟相继出世,最后自然是死在了空空儿的手中。皇子越多,二弟的竞争就越大,所以他不能够留下太多的皇子。只是不曾想宣妃在冷宫里生下了七弟,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吧,因为要是在宫里生产,估计和五弟六弟的下场一样了。"空空儿做的太多太多的恶事,或许死亡对他来说是一个解脱,因为若是不死,就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要死在他的手里了。
雍怜淑突然想起了一个人,赶紧问道:"那海棠公主是怎么回事儿?皇后说海棠公主出生的时候娘就死了,被迫送到了连云宗去保住性命,这事儿你清楚么?"
"哼!"流风冷哼了一声,噌的一声就站了起来,眼神里满是愤怒之色。
雍怜淑喂喂皱眉,之前谈论了这么多,流风都不曾露出这样子的表情。足以说明这件事情关系太大了,让她对皇宫里的过去更多了一分无奈,一入宫门深似海,这句话在此时此刻才显得是如此的真理啊。
"四妹的身世是最惨的,因为她的额娘是当时父皇最喜欢的妃子之一。只是当时没有人知道四妹是男是女,在出生的时候,皇后担心是个孩子,担心父皇会另立太子,让产婆陷害四妹。结果产婆不忍心,这才有了四妹的今天。如果产婆狠心一点,四妹早就已经夭折了,现在你知道为什么宣妃让你来找麒麟玉了吧?因为麒麟玉就是当初四妹的额娘所拥有之物,有了麒麟玉,才能够制衡那个歹毒的皇后啊。"流风长啸了一声,声音里充满了悲凉凄切,原本是幸福的一家人,结果却变成了如今的这幅局面,谁对谁错又怎么分得清楚呢?
雍怜淑整个人愣在原地,她今天听到的东西,可能是改变她人生观的一个分支点了。她早就知道皇宫的险恶,但是没有想到皇宫里险恶到了这个地步啊。
没有人能够脱身,因为整个皇宫都已经被阴谋笼罩了……
流风好久才平息下来了自己的怒火,哪怕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了,但是流风一旦想起来这些事情,还是会非常的愤怒,毕竟这是造成了他如今局面的罪魁祸首啊。就算是佛祖也会生气了吧?更何况流风还不是佛祖,只是个和尚而已了。
雍怜淑的脑海里一直在思量着如今宫里的局势,根据流风所言,这一切皇上都是不知道的,要是知道了的话,估计一切都是另一个样子了。
最大的祸首自然是当今皇后,雍怜淑早就觉察到了皇后的不对劲儿,隐隐和宣妃打入冷宫有关系,但是万万没有想到皇后竟然是在背后做了这么多的事情,随便挑一件出来都是如此的惊心动魄,让人无法去想象啊。
如果没有席慕雅的出现,或许皇上距离皇太后的位置已经不远了,可是现在凭空杀出了一个席慕雅,很明显就是打乱了皇后的计划了。因为席慕雅太受宠爱了,刚刚进宫一个多月就怀了皇上的龙种,要是照这种势头下去,谁敢保证皇上不会另立太子?
更重要的一点就是,皇后做了这么多的事情,自己的心里也是发虚的,所以她才如此急切的想要除掉席慕雅,而和席慕雅有莫大过节的人,自然而然就是她雍怜淑了。皇后送礼给宣妃,一方面是示好宣妃,另一方面自然就是要拉拢雍怜淑了,必要的时候,雍怜淑或许就会被皇后推出去,以皇后的心性,这样子的事情怎么会做不出来呢?
雍怜淑暗暗摇头,虽然不知道她的事情怎么被知晓了,但是宫里人的心机太深了,悄无声息当中她就已经被推倒了风口浪尖上,想要置身事外都是不可能了啊。
为今之计,就只有权衡宫里的局势,让谁都不敢妄动,不然一旦动起来,怕是整个皇宫都要陷入混乱,这岂不是给了敌人可趁之机么。想当皇帝的人多了去了,谁敢保证宫里乱起来不会有人做收渔翁之利呢?
要是可以的话,雍怜淑宁愿韩萧子是个平常人,这样的话她就可以和韩萧子平凡的度过一生了。都说平平淡淡才是真,这话说来可是一点都没错呢。只是雍怜淑早就没有了选择,从她踏入皇宫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没有了退路。
"弟妹,回去之后替我谢谢宣妃,当年多亏了她了。让她背了这么多年的黑锅,我心里一直不好受。"流风好像知道雍怜淑在什么,甚至他和雍怜淑的想法都是一样的。很多东西并不是表面上的那么美好,相反,比起表面更加的不堪啊。
雍怜淑点了点头,道:"流风大哥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告诉宣妃娘娘的。只是你真的不打算回去了么?要知道这一切本来都应该是属于你的,你就这么心甘情愿的放弃了?要知道现在多少人在寻找麒麟玉,为的就是整个天元帝国的江山。你可是正统的太子,难道你就眼睁睁的看着皇宫一点点的沦陷么?"
流风的身体轻轻颤抖了一下,雍怜淑的每一句话都戳进了他的内心里,让他无法自拔。
回去么?他自然是想回去了,想给他的额娘报仇,想给他死去了的五弟六弟报仇,想去坐回那本来属于他的太子宝座。可是他能够回去么?答案自然是否定的,至少现在是不可以回去的,因为他现在还没有回到宫里的资格。
"这事儿以后再说吧,或许有朝一日我能够回去也说不定。不过你还是早点回去的好,你离开宫里肯定会被人发现,一旦露出了马脚很有可能就陷入万劫不复之境了。切记,对待敌人切不可手软,否则死的那个人一定是你自己。"流风一脸凝重的看着雍怜淑,对于这个特别能吃的弟妹,流风也是于心不忍,宫里的争斗他太熟悉了啊。
雍怜淑嘻嘻一笑,调皮的吐了吐舌头,道:"流风大哥你就放心吧,我的敌人都是被我一口吃了,根本没有逃走的机会,我吃人可是不吐骨头的呢。"
流风被雍怜淑调皮的模样儿逗笑了,吃人不吐骨头,就雍怜淑这瘦弱的身板儿,流风是怎么都不敢去想了,不过好在,雍怜淑的能力的确够强大啊。
蓦地,流风像是想起了什么,赶紧说到:"弟妹先别走,既然你已经是金丹境界巅峰的修为了,我就帮你一把,让你提升到霞举境界,这样子回去之后,我心里也能够放心一些。"
"啊?你有办法么?我的修炼和常人不一样呢,突破霞举境界并不是容易的事情。"雍怜淑有点惊讶,要是真的可以突破到霞举境界的话,对她来说无疑是天大的好事儿。因为她此时就像是遇到了一个瓶颈,本身已经囤积了很多很多的能力,就等着突破霞举境界了。
可是霞举境界并不是那么容易就突破的,虽然雍怜淑曾经就突破过,但是化身成为人形之后,修炼的方式都不太相同,突破的瓶颈自然也不会是完全相同了呢。
要是流风能够帮她突破霞举境界,那么以现在雍怜淑囤积的能力,起码可以让她的修为一下子就飙升到霞举境界中期,甚至是后期,如果是那样的话,就算宫里的高手众多,雍怜淑也用不着担心什么了。
除非是碰到返璞归真或者是渡劫境界的高手,她都能够泰然自若的去应对。这个世界上返璞归真的人就那么两个,渡劫境界的人更是少之又少,这完全是给予了雍怜淑一个强大的后遁,让她不用再去担心宫里的那些高手了啊。
"当然,没有办法我怎么会让你留下来呢。金丹后期到霞举境界是一个分水岭,只要跨越了这个分水岭,实力的提升不是一倍那么的简单。所以让你突破霞举境界,对你来说也算是一种保障了。"流风轻轻的笑了笑,轻轻的走到了雍怜淑的身后,一只手就放在了雍怜淑的后背上。
白色的光芒瞬间就将两个人给笼罩了起来,在流风的手里,一块小小的玉佩正散发着柔和的白光,这一丝丝白光渐渐的融入到了雍怜淑的身体里,让雍怜淑身上的气势越来越强大,渐渐的,这些气势竟然是凝聚在了一起,仿佛和雍怜淑再也分不开了一般……
突然,流风的脸色大变,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竟然是有点手足无措了。
因为从雍怜淑的脑袋上,竟然是生长出来了一对即犄角,这犄角看起来是如此的诡异啊!
更为诡异的事情还在后面,雍怜淑白皙的脖子上开始一点点的出现了反光的鳞片,接着这鳞片瞬间就蔓延到了雍怜淑的全身。雍怜淑的身体也开始轻轻的颤抖了起来,仿佛正在承受什么痛苦的事情一般。
流风吓坏了,给雍怜淑不断输送真气的手正在轻轻的颤抖,另一只手已经运气成掌,面对这个妖怪一般的雍怜淑,流风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啊。
"住手,她杀不得,快给她输送真气。"
一个低沉的声音从流风的身后传来。
流风听了之后,左手轻轻的放下,加大了对雍怜淑真气的输送。在流风的心里,千万个问号正在不断的成形,他怎么都想不通雍怜淑这是怎么了啊。
"啊……"雍怜淑痛苦的呻吟了一声,身体颤抖的更加的厉害了,而且身体已经在开始渐渐的膨胀,就像是要爆炸了一般。
站在流风身后的老头微微颔首,道:"原来如此,此女的心性才是我们无法比拟的,修炼千年不为成仙,竟然是为了一个人放弃了所有,叹,这让吾等无地自容啊。我们走吧,她要变成本体了,估计你这房子要重修了。"
说着老者一把抓起了流风,身体一闪就退到了府邸外。
轰!
两个人都还没有站稳,一声巨响就猛的传了过来,整个地下城都轻轻的晃动了一下。
巡逻的士兵赶紧拉响了警报,整个地下城的气氛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
"关闭警报,本王没事,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许靠近我的府邸。"流风微微运气,将声音直接就给传了出去,整个地下城的人都能够清楚得听到。
有了流风的命令,士兵们这才安静了下来,只是大家的心里都很疑惑,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来,那剧烈的爆炸到底是什么造成的?
在流风的府邸里,一条长达百米的银蛇正在缓缓的爬行,可以看到的是,这银蛇貌似正在蜕皮,从她的额头上开始,一层银白色的皮正在随着爬行一点点的脱落,新鲜的蛇皮上竟然是带着一丝丝的金光,看起来是如此的耀眼和夺目。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她的本体难道就是一条蛇不成?"流风已经惊呆了,饶是他见多识广,也从来没有看到过如此震撼的情景啊。怪不得雍怜淑怎么吃都吃不饱,这么巨大的躯壳,十桌子的菜也不够吃啊。
站在流风身后的老者轻轻一笑,道:"她本来就不是人,只是你没有发现而已。她本是一条度过了雷劫的蛇,一步便可登天。可是她偏偏选择了成为人,目的应该就是为了去守护你的七弟吧。真不知道你的七弟上辈子积累了多大的福分,竟然是能够让她如此的心甘情愿,有她在,后续我们真的有机会可以回去呢。"
流风的眼神里充满了异样的光芒,度过了雷劫,那该是多么强大的实力。一步便可成仙,这该是多么强大的吸引力?可是眼前的这条巨蟒竟然是全部放弃了,为的就是能够去陪着他的七弟,不知道为什么,流风的心里竟然是闪过了一丝羡慕。
是的,就是羡慕,羡慕韩萧子,非常的羡慕韩萧子啊。
"走吧,她蜕皮完成之后,就是一个全新的境界了,我们出去看看,她身上的气息太明显,说不定会引来什么东西呢。"老者非常的谨慎,不管是人还是蛇,在突破的时候都是最关键的,一个不小心被偷袭或者干扰了,前功尽弃不说,还有可能赔上性命呢。
回过神来的流风赶紧点了点头,跟随着老者赶紧离开了,说啥也要保证雍怜淑成功的突破才是,就冲雍怜淑所做的一切,都值得他去给雍怜淑当保镖了呢。
雍怜淑此时正沉浸在一个奇妙的世界里,一点都不知道她已经变成了本体,更不知道自己在蜕皮,不然的话,她怕是不敢在流风的府邸里就这般的逍遥了吧?
她的身体所过之处,所有东西都被压得粉碎,根本就无法承受她的重量。那银白色的蛇皮正在一点点的脱落,仿佛新生一般,让整个府邸里充满了生气。
陈家村外,茫茫雪地里,两个人影傲然屹立在山峰上,岿然不动。
雪花轻轻的飘落在他们的眼前,两个人却是眼睛都不眨一下,仿佛是个死人一般。
突然,一股无比庞大的压力从地底下传来,一声高亢而又嘹亮的叫喊声破土而出。
两人对视了一眼,眼神里皆是闪过了深深的震惊。来不及多想,两个人同时施展了最强大的能力,用自身的真气将整个陈家村都死死的笼罩了起来,不让这庞大的压力和那高亢的声音传出去,这世界上能人多了去了,要是引来强敌就麻烦了啊。
两个人的额头上汗水一滴滴的流淌了下来,冰蓝色的笼罩上一丝丝的裂痕开始出现。
流风一咬牙,大喝了一声,左手猛的拍出,冰蓝色的笼罩上一层白色的光罩闪过,这才弥补了冰蓝色笼罩上的裂痕继续蔓延。
与此同时,一口鲜血沿着老者的嘴角就轻轻流淌了出来,可想而知他面对了多么大的冲击力,而且这冲击力还在继续,不知道何时才能够消散了。
地下城里,所有人都晕了过去,在那么强大的气势下,根本就没有人承受得起啊。他们虽是精良的武士,可是毕竟不是修行之人,两者之间有太明显的差异了。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在那白色的光幕都要破碎的时候,这庞大的压力才一点点的消失了。
流风艰难的吐出了一口鲜血,眼神里除了震撼就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咳咳……想不到突破都有这么强大的气势,真不知道她巅峰境界的时候该是多么的强大,差点就要了我的命了……"老者收回了自己的气势,整个人就像是经历了生死轮回一般,刚刚那强大的气势,根本就不是霞举境界能够拥有的。
仿佛浑然天成一般,和这个世界都融为了一体。
流风讪讪的笑了笑,道:"要是再不停下来,估计几大宗的人都要感觉到了,怪不得她说在金丹境界就能够和我五五胜算,现在看来她是说少了,我哪里是她的对手。"
"走吧,下去看看,她的出现,或许就是一个转机呢。"老者的眼神里闪过了高深莫测的眼神,身体一闪就往地下城快速疾驰而去了。
流风赶紧跟了上去,生怕雍怜淑出了什么意外。
可是当他出现在地下城的时候,顿时就知道他想多了,因为整个地下城仿佛变成了一座废墟,在他的府邸上空,一个全身赤果的女子正在闭目调息,一看就是没有任何的损伤了。
废墟里,到处都是昏迷了的士兵和侍女,在雍怜淑强大的气势面前,她们是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还好只是压迫,如果是真正的杀气,估计就全部死光了吧?
此时的雍怜淑正从她的世界里轻轻的清醒了过来,刚刚睁开眼睛,顿时就被眼前的一幕给吓坏了,满目苍夷的地下城看起来如此的不堪,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流风大哥,这是怎么了?你怎么受伤了?遇到强敌了么?"雍怜淑身体一闪就来到了流风的面前,关切的询问起了流风的伤势。
流风赶紧转过了身,有点窘迫的道:"弟妹,你还是先把衣服穿上吧。"
雍怜淑的柔美的身姿,仿佛是老天爷的艺术品,流风看了差点就把持不住了,哪怕是转过了身,脑海里都是雍怜淑的身影啊!
"穿衣服?"雍怜淑疑惑万分,低头就往自己身上看去。
"啊!"
一声尖锐的叫声响彻在整个地下城,仿佛是要把地下城给掀翻了一般。
翌日,皇宫,香水榭。
席慕雅衣着华丽的坐在正殿上,脸上的阴冷是谁都能够看的清楚呢。
"雍怜淑呢?怎么,本宫来找她叙叙旧,她还摆架子了是不是?"
席慕雅的声音冰冷,她来到香水榭就是为了找雍怜淑麻烦的。
她和乞丐有染的事情被华妃知道了,席慕雅左思右想,还是觉得不能够留下雍怜淑。因为雍怜淑是她的敌人,万一这事儿要是被捅破了,后果不堪设想啊。
更何况这一切就是泳联所造成的,她不来找雍怜淑算账才怪了。
她早就想来了,只是怀了龙种之后,皇上不让她乱走,今天好不容易才有了机会,结果来到香水榭,发现穿着雍怜淑衣服的人竟然是小青!
"回禀玉妃娘娘,我们正在和淑儿娘娘捉迷藏,也不知道淑儿娘娘藏到什么地方去了啊。"小青跪在地上,身体都在轻轻的发抖,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席慕雅会在这个时候前来,这一个多星期她都在扮演雍怜淑的角色,一直没有穿帮,今天难道是要栽了么?
"捉迷藏?"席慕雅眉头紧皱,道:"放肆!本宫乃是玉妃,难道本宫还不如捉迷藏这么简单了不成?来啊,给我搜,一定要把她给我搜出来。"
"是!"
席慕雅冷冷的看着小青,道:"说,雍怜淑是不是出宫去了?"
席慕雅的心里一阵惊慌,如果不是她的丫环提醒,她都没有想到雍怜淑。如果雍怜淑出宫去寻找证据去了的话,那她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没有找到还好,要是找到了,联合华妃等人,扭转局势也不是不可能啊。
"回禀娘娘,淑儿娘娘怎么会私自出宫呢,我们真的是在玩捉迷藏,输了的人可是要受到责罚的。所以淑儿娘娘躲得比较好吧,宫殿这么大,奴婢真的不知道淑儿娘娘在哪里。"小青不停的给自己打气,这个时候说什么都不能够自乱阵脚了,不然就麻烦大了啊。
"原来是玉妃娘娘来了,给玉妃娘娘请安。"
房间门口,选妃一身普通的衣服就走了进来,脸色无比的平静。
席慕雅轻哼了一声,道:"本宫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宣妃啊。你来了正好,你是七皇子的额娘,告诉我,雍怜淑在什么地方?本宫找她有事儿要聊。"
"回禀玉妃娘娘,淑儿这几日玩捉迷藏玩上瘾了,臣妾也不知道她在哪里。昨日我们找到了晚上方才找到了她。玉妃娘娘也知道淑儿爱吃,我们的赌注就是一天不吃饭,淑儿不愿意输,所以隐藏得特别好吧。"宣妃接到汇报的时候,就知道青儿在扯什么谎,所以就只有跟着说谎话了,不然还真不知道怎么说呢。
席慕雅冷哼了一声,道:"是么?本宫来了她都不愿意放弃捉迷藏,是不是本宫在她心里还没有一顿饭重要了?"
"娘娘恕罪,淑儿在捉迷藏,不知道娘娘驾到啊。要是知道娘娘来了,淑儿自然是马上就出来给娘娘请安了。"宣妃好歹在宫里混了二十多年了,城府哪里是席慕雅能够比拟的,斗嘴皮子什么的席慕雅根本就不是宣妃的对手啊。
席慕雅冷冷的看了看宣妃和小青,道:"好啊,既然如此的话,本宫就在这里候着。我倒要看看她雍怜淑能够躲藏在什么样的地方。本宫警告你们,要是让我发现用脸色私自出宫的话,就不要怪本宫手下不留情了。"
宣妃的脸色微微一变,心里在不停的祈祷,祈祷雍怜淑能够快点回来,再不回来可能就真的要穿帮了,私自出宫可是大醉啊。更何况席慕雅和雍怜淑本来就有仇,这要是被席慕雅给抓住了,还指不定席慕雅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来呢。
"哟,今儿个可真热闹,玉妃娘娘也在这里啊。"
正在此时,门外又传来了一个声音,听到这个声音,宣妃的脸色顿时就更加的难看了,因为这个声音不是别人的,正是皇后的啊!
坐在椅子上的席慕雅赶紧起身,在皇后的面前,她还不敢太狂妄了呢。
"行了,不必多礼了,淑儿呢,快叫她出来,本宫有话要和她说。"皇后的脸色有点沉重,今天在宫里听到席慕雅来这里了,她就知道没有好事儿。再加上太监说几天没有看到雍怜淑离开香水榭,顿时她也怀疑了起来,赶紧就来到香水榭差个究竟了。
席慕雅嘿嘿一笑,道:"皇后也找淑儿啊,本宫也在找淑儿呢,只是都快把这宫殿给翻了个底朝天了,就是没有看到淑儿的影子。宣妃说淑儿在玩捉迷藏,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连皇后来了都不出来请安么?"
皇后眯着眼睛看了看宣妃,道:"妹妹,淑儿真在玩捉迷藏?"
"回皇后的话,确实是在玩捉迷藏。淑儿说宫里的气氛有点闷,所以就玩玩游戏,让大家都轻松轻松。这宫殿说大不大,说笑不小,淑儿的性格又调皮,所以真不知道她藏在了什么地方。玩了这么些天,淑儿一次都没输过呢。"宣妃只有一条路走到黑,此时就只有咬定了雍怜淑在藏起来了,这样子就可以掩饰不在场的事实啊。
要是雍怜淑不能够在天黑之前出现,那么一切就都没有意义了,因为大家都是明白人,捉迷藏总不可能晚饭都不吃了吧。更何况雍怜淑还是一个吃货呢!
三个人各有心思的盯着房间门外,每个人都在期待雍怜淑的出现。因为雍怜淑如果真的出宫了,对于她们三个人都没有任何的好处。不管是之于席慕雅还是皇后,都是充满了担忧啊。
天色渐渐的了下来,韩萧子的寝宫被翻了个底朝天,但是依旧没有找到雍怜淑的身影。
皇后和席慕雅的脸色都变得非常的难看,因为她们隐隐感受到,雍怜淑肯定是出宫去了。至于出去干什么去了,这个不用想也知道是对她们不利的事情了啊。
皇后冷冷的笑了笑,眼神里充满了嗜血的光芒,看得让人心里一紧啊。
宣妃还在不停地祈祷,祈祷雍怜淑快点回来,可是貌似已经来不及了呢。
"来啊,给我把所有人抓起来,胆敢让皇子妃私自出宫,还敢用捉迷藏来糊弄本宫,真的是活得不耐烦了,给我掌柜!"
皇后一甩手,彻地的失去了耐心,雍怜淑出宫了,她只要有宣妃在手上,就还能够和雍怜淑制衡,雍怜淑的性格,她已经抓得差不多了呢。
席慕雅的嘴角轻轻的勾起,看来已经不需要她有什么动作了,皇后把一切都给她解决了呢。只要没有了雍怜淑,其他的事情就好办了啊。
"哈哈哈,你们输了,戌时已到,你们还没有找到我,哈哈,快给我准备吃的,今天晚上我要吃全鱼宴!"
就在这时,一个爽朗的笑声从香水榭传来,顿时屋子里的人脸色纷纷巨变。
"哎呀,你们太笨了,这么简单的地方都找不到,咦,皇后,玉妃娘娘,你们什么时候来的……"雍怜淑一身狼藉的走进了屋子里,面对皇后和席慕雅,直接就开始装愣了。
皇后和席慕雅的脸色都很难看,因为她们感觉是被耍了一般……
香水榭。
雍怜淑正在大大的水桶里泡澡,青儿在她的身后轻轻的给她搓着后背。
"姐姐,你可回来了,你要是再不回来,估计今天我们都得遭殃了。"小青还是显得那么的心有余悸,今天要不是雍怜淑回来了,估计她们都完了呢。
雍怜淑轻轻一笑,道:"这还不是多亏了青儿,要不是你想了这么一出,又怎么能够拖延这么长的时间呢。辛苦你了,那席慕雅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她冲姐姐来的,怎么会为难我呢。姐姐你是怎么回来的,宫外都有高手把守着呢。"小青有点疑惑,不知道雍怜淑怎么凭空就出现在了香水榭的茅房里。
雍怜淑狡黠的一笑,说道:"当然是直接就进来了啊,那些高手对我来说就是废物,至于去茅房里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本想直接回来的,结果在很远就听到了皇后在说捉迷藏,于是就将计就计,直接去茅房里走了一遭,想起皇后和席慕雅的表情我就想笑啊。"
扑哧!
雍怜淑还没笑呢,小青就先笑出了声,因为看到雍怜淑污头垢面的出现,皇后和席慕雅的脸色可是难看到了极点呢。那表情就像是吃了大便一样,要多么的搞笑就多么的搞笑。
青儿这一笑,雍怜淑也跟着笑了起来,澡堂里欢声一片啊。
慈宁宫。
皇后一脸铁青的坐在床榻上,猛的就将手中的杯子狠狠的砸在地上,怒骂道:"混账,你不是说宫里没有雍怜淑的气息了么,为什么会这样?本宫还从来没有如此丢人过,气煞本宫了!你最好给本宫一个解释!"
侯公公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向皇后告密的人就是他。现在皇后在香水榭出了糗,回来自然是要找她的麻烦了啊。侯公公也是个修行之人,对雍怜淑的气息很是熟悉,他的确是感觉不到雍怜淑的气息了,这才担心是出了问题啊。
"皇后请息怒,这事儿不怪侯公公,侯公公你先下去吧。"
苍老的声音突然传来,吴启云的身体缓缓的出现在了皇后的身后。
侯公公感恩戴德的赶紧离开了,皇后的怒火不是谁都能过承受啊。
吴启云的出现,让皇后的怒火也消散了不少,叹息道:"老吴,你有何发现?"
"这事儿的确不怪侯公公,是我们太小瞧了雍怜淑,她已经突破到了霞举境界,侯公公感受不到她的气息也正常了。这女子的天赋非凡啊。"吴启云面色凝重,哪怕早就知道雍怜淑是金丹后期境界了,可是突破霞举境界哪有这么的容易了?
皇后的脸色也是非常的凝重,因为她不知道这对她来说是个好消息还是坏消息了啊。她和欢喜宫有分不开的关系,自然而然的是知道修行的事情了。霞举境界,不敢说天下无敌,但至少是难逢敌手了,这样子的一个雍怜淑,还能够被她控制么?
"霞举境界,好一个霞举境界,既然她都突破了,是不是该有所作用了呢?"皇后的脸上,厉色一闪而过,心狠手辣的她,向来不知道什么叫做仁慈了。
吴启云轻轻点头,道:"皇后放心,我明白怎么做了,既然她们有仇,就让她们去斗好了。反正宣妃也不可能成为朋友,看着敌人厮杀,这不是最好的结果了么?"
皇后哈哈大笑,被吴启云的话给逗乐了啊。
这也正是她最想看到的,在这后宫里,就只有她最大,谁都不要想触碰到她的利益,否则的话,她将会用尽一切的手段去让对方消失。
能够坐上皇后这个位置,她不就是用这样子的手段达成的么?
"吩咐下去,盯紧玉心宫,看看席慕雅这个贱人有什么举措。现在她有了身孕,皇上对她可是关爱有加,我倒要看看,她这个孩子到底生不生得出来。"皇后冷冷的一挥手,起身就往门外走去了。
吴启云的脸上闪过了一丝狠毒,身体一闪,同样是消失在了原地。
玉心宫。
席慕雅一脸不悦的坐在床上,看得出来今天没有从雍怜淑的身上讨到好处让她非常的不爽,想起她身上发生过的事情,席慕雅就恨不得把雍怜淑给撕开来生吃了。就算是这样子估计都不能够解除她心中的怨恨了吧?
"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必须要赶紧找到麒麟玉,你的孩子不能够一直作为挡箭牌,你明白我的意思么。这么多天了,你还没有从皇上的口中得知麒麟玉的下落么?"在席慕雅的身后,她的丫鬟一脸的不悦,丝毫没有丫鬟的样子。
席慕雅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道:"麒麟玉麒麟玉,你就知道麒麟玉,要是麒麟玉这么容易得到,你怎么不去啊!我天天问皇上,皇上难道不会起戒心么?你以为我不想拿到麒麟玉啊,可是皇上压根儿就不说,我有什么办法?"
席慕雅是真的没有办法,她来到宫里就是为了报仇,所以才会和席位杨一起去连云宗,和耒阳宗主达成了协议,耒阳宗主将她献给皇上为妃,她去套麒麟玉的下落,顺便把连云宗的人带进来,可是谁能够想到皇上对麒麟玉只字不提呢!
"那是你的事情,和我没有丝毫的关系,我来这里就是为了带走麒麟玉,其他的事情我大可不管。你最好想想办法,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我想你比我清楚。到时候要是出了差错,你活不了,席家的人全部活不了。"席慕雅的丫鬟一脸的冷漠,丝毫没有要给席慕雅分担什么的意思,毕竟她来这里的目的就是麒麟玉啊。
席慕雅冷冷的一笑,道:"是么?我死了,难道你们连云宗就会有好下场了不成?不要忘了,我是耒阳宗主介绍给皇上的,要是我把一切都说出来,你认为连云宗会有好下场么?什么天下第一宗,难道你们敢和皇上做对?"
"笑话!"席慕雅的丫鬟不屑的哼了一声,道:"就凭你也想威胁我?你认为当一切败露的时候,皇上还会听你的么?就算皇上听你的,但是你不要忘了,海棠公主还在连云宗呢,你以为宗主让海棠公主回来是为了和皇上相见?笑话,让海棠公主回来就是为了警告皇上,让她对你好点,因为海棠公主在我们连云宗的手上!不然你以为皇上会这么的宠你?没有杀了你就是给你面子了。"
席慕雅的身体轻轻一震,不敢相信的看着她的丫鬟,原来一切都不是她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反而是复杂到了不能够再复杂啊。
"所以你最好给我长点心,在这个孩子身份暴露之前把麒麟玉给我弄到手,不然你就等着被满门抄斩吧。身怀了乞丐的孩子,还敢来宫中为妃,哈哈哈,这可是千古以来宫中最大的丑闻,皇上要是知道了,不知道会是什么下场呢。"说着,席慕雅的丫鬟一甩手,直接就离开了寝宫,留下了一脸错愕的席慕雅,久久不能够回过神来。
良久,席慕雅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眼神里闪过了一丝无奈,更多的则是阴冷。
西宫,二皇子宫。
宫里一片寂静,侍女和太监都被打发走了,只留下了二皇子二皇子和他的母后德妃。
德妃的脸上挂满了哀伤,想来深居简出的她难得的出现在了宫里,只是这一出现就是如此的悲伤,让人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韩玉子的手中,一把三尺长剑上还有干涸了的血渍,看起来很是触目惊心。
这把长剑,自然就是来自于空空儿了。
"你怎么就这么走了,你怎么可以就这么走了,你还没有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你怎么可以就这么走了……"德妃喃喃自语,眼泪沿着她的眼角就流淌了下来,这把长剑是空空儿的至宝,现在摆在她们的面前,上面赫然还有空空儿的血渍,这不是告诉她们空空儿已经死了是什么啊。如若不死,这宝剑怎么会离开空空儿身边呢?
韩玉子的脸色倒是异常的平静,仔细的擦拭干净了长剑上的血渍,然后拔出了腰间的佩剑丢在一旁,把这三尺长剑直接放进了剑鞘里。
"额娘你不要太悲伤了,他没有完成的愿望,就交给我去完成吧。也是时候完成他的愿望了,毕竟我们都等待了太久太久了,这一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韩玉子紧咬牙关,额头上青筋暴起,双拳咯咯作响,平静的脸庞下,却藏着一颗愤怒的心。
德妃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儿子,呢喃道:"玉子,额娘对不起你,你本应该过上锦衣玉食的日子,都是额娘不好,都是额娘不好啊。"
若是没有和空空儿来那么一次冲动,或许就没有今天的韩玉子,也就没有今天的痛苦了吧?只是她能够拒绝么?答案自然是否定的,在爱情面前,有的时候,什么东西都是可以抛弃的,哪怕日后要为之付出巨大的代价。
韩玉子平静的摇了摇头,道:"额娘你不必说了,我早就想开了,你没有错,他也没有错。错的人是那金銮殿上的人,这江山本不是他的,现在就让我拿回来吧。"
韩玉子站起身,身上的铠甲散发着慑人的寒光,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德妃不停地擦拭着自己的泪水,也不知道是悲痛,还是悔恨,总之一切都已经形成了,想要改变什么自然是不可能了啊。
如今之际,就只有来一个鱼死网破了,成功了,那么一切都将得到回报。如果失败了,那么正好结束这早就该结束了的纷争。韩玉子的心里非常的清楚,有的事情是他不能够去改变的,也是注定了需要他去背负的,现在,就该是行动的时候了吧?
"额娘,你在宫里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情就交给孩儿了。"韩玉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盔甲,大步的离开了自己的宫殿。
头也不回的韩玉子就像是一个勇士一般的直接走了出去,德妃的泪水瞬间决堤,因为她知道,这一去,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够见到她的孩子了啊。
"二哥,这么晚了准备去哪啊?"
吊儿郎当的韩莒子一脸笑意的拦住了韩玉子,脸上的笑容是那么的耐人寻味。
韩玉子眉头紧皱,道:"三弟?不在你的宫里休息,来找我干什么?"
"当然是找二哥商议大事了,二哥你这要是去了,我保证你就回不来了。"韩莒子的脸上笑容依旧,仿佛是在谈心一般,但是一字一句却给了韩玉子闷头一击,让韩玉子的身体都轻轻一颤啊。
韩玉子笑得更甚了,玩世不恭的眼神里,藏着让人读不懂的东西。
金銮殿。
皇上批阅完了奏折,脸上微微有点疲惫。
"皇上,这么晚了,快回去歇着吧,累坏了龙体可如何是好啊。"太监在一旁显得很是无奈,世人不知道有多少想要坐上这把龙椅,但是有谁知道这把龙椅并不是那么好坐的啊。
皇上摆了摆手,道:"曹德,你跟了朕多久了?"
"回皇上的话,从皇上出生到现在,已经五十二年了。"老太监的脸上皱纹已经很深了,皇上可以说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只有他知道皇上是有多么的苦啊。
皇上微微颔首,道:"五十二年了啊,时间过得可真快,想不到就过去了这么长的时间了。曹德,朕问你,朕当初是不是做错了?"
"皇上……"曹德一脸的惊恐,不敢回答这个问题了。
"朕赦你无罪,给朕说说,当年朕是不是做错了。"皇上仿佛是很想要听到曹德的回答一般,直接就赦免了曹德的罪,为的,不就是曹德的真心话么?
曹德躬身行礼,道:"皇上做的没错,谁都没有错,错就错在这里是皇宫,一切都是身不由己啊。当年皇上若是不那样做,恐怕皇上早就已经化成一具骷髅了。俗话说的好,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皇上只是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何错之有呢?"
"哈哈哈,好一个何错之有。"皇上哈哈大笑,道:"可是朕害死了朕的五弟,害死了朕的七弟,现在连十弟也死了,朕错的还不够多么?"
"什么,十王爷他……"曹德的脸上一脸的不可思议,仿佛是没有想到十王爷死了一般。
皇上深深的叹息了一声,一瞬间仿佛又老了几岁,道:"是啊,十弟也死了,现在玉子应该要来找我拼命了吧?"
曹德的脸上惊讶之色更加的明显了,因为他听不懂皇上在说什么了呢。
"下去吧,命令下去,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许靠近金銮殿。"皇上挥了挥手,仿佛是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一般,有的事情,终究是要去面对的啊。
曹德大惊,道:"万万不可,皇上乃是万金之躯,怎么可以没有人保护,这万万不可。"
"你难道想抗旨么?这是朕的命令,还不滚?"皇上一拍龙椅,大怒。
曹德吓得赶紧跪在了地上,但仍没有要走的意思啊。
皇上无奈的看了看曹德,道:"走吧,一切都已经差不多了。朕登上皇位已经三十二载了,至今还没有麒麟玉的下落,或许朕注定就不应该当这个皇上吧。"
"皇上……"曹德的声音里充满了凄凉,仿佛是知道要发生什么了一般。
皇上轻轻的闭上了眼睛,道:"去吧,今夜过后朕若是还活着,你再回来伺候朕。"
"喳!"曹德磕头起身,转身离去,留下皇上一个人在这宽广的金銮殿上。
天之骄子难得的露出了如此疲惫的神情,看来他这个皇帝真的是做的太累了啊。
金銮殿外的守卫全部离开了,方圆几百米内空无一人,寂静得让人害怕。
金銮殿外,护河桥上,韩玉子和韩莒子踱步而来,两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坚毅之色。
近了,又近了……
金銮殿缓缓的出现在了两个人的面前,灯火辉煌的金銮殿格外的寂静,两个人对视了一眼,步伐更加的坚毅,走上这一步,他们两个人就已经回不了头了啊。
"你们来啦,朕等你们好久了。"
皇上平静的看着韩玉子和韩莒子,彷佛早就知道两个人要来了一般。
韩玉子的脸上不带丝毫的表情,沉声道:"竟然知道我们要来,为何把守卫都撤掉了,难道你真的不怕死么?还是说,你以为我不敢杀了你?"
皇上微微摇头,道:"你敢杀了我,若是不敢,你怎么会来到这里呢。我以为只有你一个人,想不到莒子也来了,看来你也知道了一切呢。"
"是啊,终于知道了呢,终于知道我是谁的孩子了。一直以来我都以为我是皇子,可是直到今日,我才知道原来我不是皇上您的孩子。真是可笑,皇子皇子的叫了这么多年,结果一切都是一场空,说来真的是太讽刺了啊。"韩莒子的脸上依旧带着笑,仿佛什么都不能够阻止他这样子吊儿郎当的笑容一般了。
皇上哈哈大笑,道:"朕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是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不错,朕的确是杀了你的父亲,朕也早就知道你不是朕的孩子,但是朕这么多年来可曾亏待过你和你的额娘?"
"没有。"韩莒子回答的非常干脆,道:"皇上待我如亲子,对我额娘也是爱护有加。本来今夜我是不想来的,但是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不得不来。为了感谢皇上对我们母子的照顾,今天我就把一切都还你,算清楚了,我们再谈报仇的事儿。"
"还?你怎么还?"皇上皱紧了眉头,韩莒子脸上的笑容让他有点胆寒,早就知道韩莒子是最深藏不露的孩子,他无数次的想过要除掉韩莒子,但都于心不忍,现在他的于心不忍总算是招来了报应,如果当初狠心一点,那么估计就没有这样子的结局了吧?
可是他能够怎么做呢?一切都是他酿造的过错啊,不承担后果怎么可以了?
韩莒子莞尔一笑,鬼魅的笑容让他变得更加的神秘。
突然,寒光一闪,血光四溅。
韩莒子的一只手在金銮殿上滚了好远,鲜血洒满了整个金銮殿。
冷汗布满了韩莒子的英俊脸庞,但是那玩味不恭的微笑却依旧在嘴边,哪怕失去了一条手臂,也没有让韩莒子有任何的痛苦之色,可想而知韩莒子的心性是多么的成熟了。
"你这又是何苦,这都是我欠你的,根本没有想过你来还啊。"皇上的脸上写满了悲痛,这么多年了,他真的已经把韩莒子当作了亲生儿子了,可是他也知道,这一天迟早会到来,只是唯一想不到的是,会以这样子的一个画面作为开头。
"不用,我不想欠你的,因为欠着你的,我就下不去手了。"韩莒子艰难的一笑,封住了自己的穴道之后,左臂上的献血已经不再流淌了,光秃秃的手臂看起来是如此的触目惊心。
韩玉子同样拔出了腰间的佩剑,三尺长剑在灯火照耀下散发着慑人的寒光。
"龙胤剑,朕当初送给十弟的龙胤剑,多少年了,朕又看到龙胤剑了。"皇上的身体轻轻颤抖了一下,这把龙胤剑让他一下子就想起了他死去的十弟,那个酒鬼空空儿。
韩玉子咧嘴一笑,说道:"既然你还记得这龙胤剑,那么其他的就不用多说什么了,让国师出来吧,他隐匿了这么些年,是该为他的决策付出代价了。你不过就是他的一颗棋子,杀了你也没有多大的用,杀了他才是真的报仇了啊。"
"国师?国师已经闭关多年了,早已不问世事,想报仇的话就冲我来。也让我见识下你们的水平有多高,宫中皇子禁止修行,我倒要看看你们偷偷摸摸的修炼到了什么程度。"皇上噌的一声就从龙椅子站了起来,身上庞大的气势猛的就绽放了出来,君临天下的气势让人不寒而栗,这个皇上才是真正的深藏不漏啊。
韩玉子脸色大变,沉声道:"霞举境界?你竟然修炼到了霞举境界?我知道了,一定是国师把实力都传给你了对不对?怪不得国师一直不露面,原来是修为尽毁了。你还真是可以啊,任何对你有威胁的人都不会放过,国师捡回一条命就算是万幸了吧?"
"谁说这是他传给朕的修行?谁说他捡回了一条性命?朕告诉你们,国师就是我杀了的,因为他知道了太多太多的秘密。至于这修行嘛,朕从小就得到了麒麟玉,拥有这点修为很奇怪么?"皇上的声音里充满了威严,这是专属于天子的威严,不怒自威或许就是现在最真实的写照了,光是这股气势就足以让人臣服了。
韩玉子哈哈大笑,说道:"原来如此,看来麒麟玉的确是不在你的身边了。要是麒麟玉在你的身边,你又怎么会才进入霞举境界呢。得麒麟玉着得天下,看来这天下早就不是你的了,今天我们就把账算清楚!"
说着韩玉子手中的长剑一抖,对着皇上就冲了上去。韩莒子手中的折扇一舞,同样是对着皇上就冲了上去。踏上了这金銮殿,两个人就没有想过能够或者回去。当然,能够活着回去自然是再好不过了,不过似乎是有点奢侈呢。
"朕没有麒麟玉不假,但是你们又有麒麟玉么?没有麒麟玉,你们怎么当皇帝?"皇上徒手就接下了两个人的进攻,他的实力是那么的深不可测啊。
韩玉子冷哼了一声,道:"送我当这个皇帝我还不稀罕呢,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为了当皇帝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么?连自己的亲弟弟都不放过,你的心里还有人性么?"
"废话这么多干什么,杀!"韩莒子鬼魅的一笑,手中的折扇猛的合拢,一把长剑直接就从折扇上飞了出去,奔着皇上的胸口就飞了过去。
皇上微微色变,想不到韩莒子的折扇里竟然是有这样子的玄机。
慌忙之下,皇上赶紧一拍,直接将韩莒子的长剑拍落。与此同时,韩玉子的长剑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后,两个人合理对付一个,皇上貌似是占不到多大的便宜呢。
不过皇上就是皇上,就算是现在也没有丝毫的惊慌,和两个人战斗在一起,虽然微微落在了下风,但是韩玉子和韩莒子的脸色都不是太好看,因为谁都能够感觉到,皇上并没有用尽全力,仿佛是在藏着什么一般。
韩玉子眉头紧皱,沉声道:"你为何不用尽全力?别以为你的仁慈会让我心软,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笑话,朕想杀你们,你们还能够跑得了不成。朕不过是想要看看你们修炼得如何了而已,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再过二十年,或许你们才会是我的对手吧。"皇上一脸的轻松,丝毫没有把韩莒子和韩玉子放在眼里。
好歹他也是个深藏不漏的高手啊,如果不是今夜看到,韩莒子和韩玉子怎么敢相信当今的皇上竟然是个霞举境界的高手呢?皇上的身上还有多少秘密?这个问题,估计两个人怎么都得不到答案了,因为皇上变得无比的神秘了起来,让人琢磨不透。
"来啊,给我杀了这两个逆贼!"
突然,金銮殿外一个强大的气息传来,接着韩莒子和韩玉子的身体就狠狠地抛飞了,献血沿着他们的嘴角不停的留下来,眼神里满是不敢相信的神色。
皇上的眼中厉色一闪而过,刚想说什么,韩玉子的一只手就滚到了一边,鲜血将整个金銮殿染得一片通红。
"大胆逆贼,竟然偷袭皇上,活得不耐烦了不成!"
韩墨子一脸的怒火,对着韩莒子就是狠狠的一脚,将韩莒子的折扇都给踹飞了老远。
大批侍卫涌入了金銮殿,将韩莒子和韩玉子层层包围了起来。
"哈哈哈……"韩莒子哈哈大笑,笑声里饱含了太多太多的东西,让人寻味啊。
皇上的脸色微微变化,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韩莒子和韩玉子直接就被抓了起来,带下去听候发落去了。
"父皇,孩儿救驾来迟,还望父皇恕罪。"韩墨子躬身行礼,气势逼人。
皇上的嘴角轻轻颤抖了一下,摆了摆手,转身就往金銮殿的后院走去了。
韩莒子的大笑还回荡在他的耳边,犹如嘲笑一般……
第二天一大早,二皇子和三皇子刺杀皇上的消息就在宫里传开了,一时间让整个皇宫都有点风雨飘摇了起来。这么大的事情,简直就是惊天巨变啊。
天牢里。
韩莒子和韩玉子被分别关押在了牢房里,两个独臂皇子此时都是面露死灰,更多的则是心有不甘,因为他们宁愿死在皇上的手上,也不愿意换来如今的结局啊。
"三弟,看来我们想得太简单了啊,真正的敌人,怕不是那么的少了。"韩玉子一脸的落寞,失去了一只手臂是小,牵连到了他的家人才是事儿大。
不过身在帝王家,这样子的牺牲是早就做好准备了的啊。
韩莒子脸上的笑容依旧,道:"看来我们是比利用了呢,就算没有今天,估计用不了多久,我们也会被清理干净了,大家都掩藏得很深啊,哈哈哈。"
韩玉子和韩莒子对视了一眼,笑得更加的开心了。仿佛一点都没有意识到他们将要面对的是什么结果一般,这个时候了还能够开怀大笑啊。
"皇上驾到!"
曹德的声音从天牢外传了进来,顿时韩玉子和韩莒子就停止了大笑,脸色凝重,因为他们知道,或许这就是最后一次大笑了呢。刺杀皇上,这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啊!
皇上的神情很是落寞,步伐也显得有点迟缓,一点都不像是昨天晚上那个霞举境界的高手了,反而像是一个几十岁的老头子,连走路都不正常了。
"打开牢房。"皇上摆了摆手,示意曹德打开牢房。
曹德讪讪的笑了笑,道:"皇上,这……"
"朕让你打开牢房!"皇上脸色大变,低吼了一声,直接就把曹德给吓坏了,赶紧叫人来把两间牢房给打开了。他担心的莫过于韩玉子和韩莒子破罐子破摔啊。
可是韩莒子和韩玉子还会破罐子破摔么?答案自然就是否定了。此时的他们都已经死心了,还谈什么破罐子破摔啊。
"曹德,你先退下,没有朕的命令,不允许任何人进来,违令者斩立决!。"皇上推开牢门,径直的走了进去。
曹德还想说什么,可是感受到了皇上的气势,只好应了下来,赶紧离开了。
牢房里,韩玉子和韩莒子都闭着眼不去看皇上,也不知道是知道要死了,还是懒得去看了。
皇上叹息了一声,道:"你们以为是朕在陷害你们对不对?你们以为太子是朕叫来抓你们的是不是?你们以为这都是朕一手策划的对不对!"
想起韩莒子昨天晚上的大笑,皇上的心里就是一阵凄凉,这种被曲解的感觉,让他昨天晚上一晚上都没有睡着,整个人仿佛是一夜间就苍老了十岁!
韩玉子冷冷一笑,道:"难道不是么?皇上啊皇上,你可打算得够好啊,不让所有人知道你曾经犯下的错,让大哥悄悄的就来把我们抓了。看来我和三弟想得还是太简单了,就算没有昨日,估计用不了多久,我们也会被抓来这里吧?"
"放肆!朕若是想杀你们,何须要借用太子的手!"皇上大怒,一巴掌拍在了牢房的墙壁上,沉声道:"朕的确没有料到太子会来,昨夜朕都做好了一死的准备了。太子的出现朕至今没有弄明白,不然你以为你们还能够活着?"
"活着死了又有什么区别呢?有的时候,活着还不如死了呢。对了,皇上,如今我和二哥都已经不是你的孩子了。太子昨夜暴露了身份和动机,就剩下一个七弟,哈哈哈,估计不用多久,七弟也会来陪我们了,哈哈哈,您一共有五个孩子,结果就只剩下一个,不知道这是不是报应啊。"韩莒子笑得非常的开心,笑得眼泪都掉下来了。
韩墨子带着人突然出现,其中意味着什么他太清楚了啊。为了皇位,为了保住太子的位置,他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别说是杀了他们两个不是皇子的皇子,就是把韩萧子杀了也不足为奇了,因为人性有的时候是很苍白无力的。
皇上的脸色大变,道:"不可能!墨子不可能这么做的,朕已经封他做了太子,迟早这个位置是他的,他怎么可能这么做,不可能的!"
"不可能?皇上,要是您的太子不是太子呢?"韩玉子的嘴角轻轻的勾起,接着又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简直就像是要笑死了。
皇上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无比的凝重,死死的盯着韩玉子,沉声道:"什么意思?你说的什么意思?什么不是太子?你到底在说什么!"
韩玉子自顾的大笑,丝毫没有要回答皇上的意思。
韩莒子也跟着笑了起来,天牢里本是凄凉的景象,如今却是笑声漫天。
满耳的笑声就像是针尖一般,不停地扎在皇上的脑海里,让他是头痛欲裂。
一切的一切都超乎了他的想象,他甚至是不敢去揣摩韩玉子的话。他在害怕,曾经的往事一点一滴的浮现在了他的面前,让他有点不敢去梳理。
堂堂一国之君竟然是怕了,而且是如此的害怕!
迈着蹒跚的步伐,皇上一步步的离开了天牢,落寞的背影和两个皇子的大笑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切都像是个巨大的讽刺一般,让皇上每走一步都是如此的艰难。
天牢外,曹德心急如焚,好不容易才看到皇上走出来了,顿时就赶紧迎了上去。
"皇上,您没事儿吧?"曹德跟了皇上这么多年,怎么感觉不到皇上的变化。
皇上摆了摆手,道:"放了他们。"
"啊?"曹德张大了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刺杀皇上的人还能够放了,这不是放虎归山么!
"听不懂人话么?朕说把他们放了,赶出宫去,永远不的踏入皇城半步,还不快去!"皇上大吼了一声,把周围的士兵都给直接下跪了,庞大的气势更是直接就从身上绽放了出来,可以想象此时的皇上是有多么的生气了啊。
"喳,奴才遵命……"曹德被吓了一大跳,连滚带爬的就赶紧往天牢里去了。
普天之下,还没有人敢对抗圣旨,皇上的命令就是命令,必须要去服从才行了啊。
韩莒子和韩玉子都没有想到他们还能够活下去,因为这在他们看来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了。皇上害死了他们的父亲,他们自然是要为了父亲去报仇了,今日皇上放过了他们,有朝一日他们就会回来找皇上的麻烦啊。
毕竟这事情已经挑明了,根本就没有什么好隐藏的。他们绝对不会因为皇上饶恕了他们的性命就从此罢休,相反,这给予了他们更高的期望啊。
"朕放你们走,不是朕仁慈,也不是朕不想杀你们。朕放你们走,只是想证明,昨天晚上的确不是朕有意要陷害你们,带着你们的家眷走吧,从今往后不要踏入皇城半步,否则就不要怪朕手下无情了。"
皇上背对着韩玉子和韩莒子,满脸的唏嘘,让人不禁感叹,皇上果然不是这么好当的啊。
"那你可要小心了,我们可是等着你被赶下台的那天呢,哈哈哈,看样子已经不远了吧……"韩玉子哈哈大笑,和韩莒子搀扶着往宫外就走去了。
皇上叹息了一声,此时的他看起来是如此的苍老,让人有点不忍心啊。
皇城的护城楼上,韩墨子一脸铁青,看着韩玉子和韩莒子猖狂大笑的带着家眷离开,拳头都被死死的拽在了一起,青筋暴起。
"大哥,后会有期啊,你这一剑,我可是铭记于心啊。"韩玉子突然回过头,对着韩墨子摆了摆手,那味道,怎么看怎么都像是在挑衅。
韩墨子一把抓住了腰间的佩剑,要不是身边的侍卫拦着,他就要冲上去将这韩玉子给斩首了。
韩玉子看到了韩墨子的愤怒,笑得更加的开心了。
乾宁宫,皇后的脸色一直很糟糕,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什么都没有吃。
"皇后娘娘,您就吃点东西吧,饿坏了凤体可如何是好啊。"侯公公显得非常的无奈,这个皇后脾气一糟糕起来,真的是谁都没有办法啊。
皇后摆了摆手,道:"下去吧,本宫一个人静静。太子怎么可以私闯金銮殿,简直就是胡闹,胡闹啊,老吴,你为什么不给我拦着太子!"
"回禀皇后娘娘,老夫昨夜在宫外监视雍怜淑,并不知道太子去了金銮殿。"老吴一脸的平静,事情与他无关,他自然也是不需要担心什么了啊。
皇后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太子怎么可以这么沉不住气呢。这下好了,皇上肯定有所察觉了,不然不会放两个逆贼离开的。老吴,你几个人暗中埋伏,把他们给我灭了。留着始终就是个祸害,不如直接来个了断。"
"是,皇后。"老吴就像是个机器,对皇后的命令从来就不知道什么是拒绝。服从就像是他唯一的命令和准则,只要是皇后安排的,哪怕是让他去死,他都会照做的。
皇后深吸了一口气,道:"把太子给我叫来,我有话要问他。"
"不用了,额娘,儿臣给额娘请安。"
韩墨子突然就从房间外走了进来,来到皇后的面前恭敬的跪下了。
皇后气急,一巴掌就狠狠的扇在了韩墨子的脸上,怒斥道:"混帐东西,本宫是如何教你的?让你遇事要冷静,要冷静,你怎么就这么不听劝?你知不知道,你的冲动会害死你的!"
"儿臣知道,只是昨夜儿臣没有办法不去,因为儿臣想要知道真相。"韩墨子的脸色非常的平静,皇后又怎么会真的伤害他呢。那一巴掌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根本就不痛。皇后如此的生气,莫不过还是担心他更多而已了。
皇后仰头叹息,眼神里写满了无奈,对于这个太子,她隐隐感觉有点管不住了。
"额娘放心,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我相信父皇不会责怪于我的。"韩墨子气的是没有杀死韩玉子和韩莒子,放虎归山终究是会埋下祸患的啊。
皇后无声的摇了摇头,说道:"你想得太简单了,你也把你的父皇想得太简单了。和他比起来,你就是个没经历大千世界的雏鸟。你现在做的,你父皇二十多年前就做过了,你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么?你错了,此举会有什么样的变化本宫也不得而知,总之你先回去,没有本宫的命令不许擅自行动,否则本宫就没有你这个儿子!"
"儿臣遵命!"皇后都放出狠话了,韩墨子岂敢不从?
紧闭双眼,皇后的眼前闪过了一幕又一幕,每一幕都是如此的血腥……
二皇子和三皇子被贬出宫,与之连同滚出皇宫的还有一批大臣。
朝中没有人是不想当皇帝的,韩玉子和韩莒子也不例外了。或者说他们更加迫切的想要当皇帝,因为他们的父亲就是在皇权争夺中牺牲了自己生命的呢。为了夺回本来属于他们父亲的皇权,理所当然的要在朝中纠结一大批的官员了,为的就是能够在关键的时候一举拿下皇位。
不过现在一切都结束了,所有的大官全部被贬,朝廷一下子就变得无比的空虚。
要知道二皇子和三皇子勾结了上百朝中的大臣啊,这些大臣无一不是高官厚禄,现在全部被贬官了,朝廷内部一下子就少了许多的人手,留给了皇上一个烂摊子啊。
玉心宫。
席慕雅娇滴滴的躺在床上,两个供女儿正在给她捶打着肩膀,要多么的闲情就多么的闲情。
"你还有心思在这里躺着?你可知道宫里发生了多大的变化么?"雍怜淑的丫鬟走了进来,对着两个宫女就挥了挥手,示意她们离开这里。
两个宫女赶紧点头,她们都知道在这玉心宫,这个丫鬟的地位可不是一般的高,不听她的可是不行呢,至于为什么,那就不是她们能够去猜测的了。
席慕雅微微皱眉,道:"以后在我面前客气点,万一这要是传出去了,你的身份败露了怎么办?宫里发生什么事儿了,我怎么不知道?"
"我算是服了你了,就你这个德行还想找雍怜淑报仇,上一次被玷污了清白,这一次怕是要把命都丢了。在宫里不去关心宫里的局势,一天到晚就知道在这里享受,总有一天你怎么死了都不知道。"席慕雅的丫鬟丝毫不客气,根本就不给席慕雅面子,直接就戳中了席慕雅的伤疤,而且还在伤口上狠狠地撒了一把盐。
席慕雅闻言脸色大变,沉声道:"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二皇子和三皇子刺杀皇上未遂已经被驱逐出宫了,连同德妃和丽妃都被赶走了。现在后宫唯一还有皇子的妃子就剩下皇后和宣妃。这个时候我要是你的话,就马上去皇上那儿陪皇上,争取赢得更多的宠爱,我交给你的御夫术已经被皇上识破了,想用这招对付皇上已经没有用了,剩下的就只有看你自己了。肚子里的孩子应该怎么做,我想你比谁都清楚,这是你最好的机会,明白么?"席慕雅的丫鬟颇有一点点恨铁不成钢的味道在里面,毕竟这个席慕雅还是没有怎么见过大场面啊。
对宫里情况的不熟悉,一心只想找雍怜淑复仇,这些都是非常不成熟的表现。想要报仇不知道有多少种办法,席慕雅却是只想着亲自去,却从来没有想过其他的方法。这个时候只要是稍微聪明一点的女人都知道该怎么做了啊。
席慕雅短暂的愤怒之后,也就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如果能够得到皇上的宠爱,这天下都是她的。弄死一个雍怜淑不是举手之劳而已么?再说了,不是还有别的办法可以让雍怜淑生不如死么?之前她都没有想到过这些,现在可谓是顿悟了啊。
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席慕雅赶紧从床上坐起来,整理了一下衣衫就往皇上的寝宫走去了,皇上失去了两个皇子,现在就剩下两个了。肯定是要生更多的皇子才可以,那些被冷落了的妃子怕是一个个的都洗干净了吧?谁怀了孩子无所谓,只要不给别人机会就可以了,席慕雅冷冷的一笑,该报仇的时候就是要报仇才可以了啊。
养心殿,席慕雅刚刚走到这里,就看到华妃从不远处走了过来。
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席慕雅可是记得华妃知晓了她的秘密,华妃也知道席慕雅想要找机会报复她。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眼神里顿时就是熊熊的火花。
不过女人都是天生的演员,上一刻还是愤怒的两个人在下一刻立马就换上了笑脸,仿佛多久没见的姐妹一般,赶紧走到了一起。
"哎呀,姐姐可是好久不见,越来越漂亮了呢。"
"哪有,倒是姐姐你的肚子好像又大了,来看皇上啊,这么巧。"
两个人你姐姐过去我姐姐过来的,客气到了不行。
"可不是么,出了这么大的事儿,皇上心里肯定不高兴了啊。"席慕雅一脸的善解人意,心里则是暗暗感激了一下那个不给她面子的丫鬟,如果不是那个丫鬟,她现在还在玉心宫享受着她的美好生活呢。
那样的话,今天晚上之后,或许很多事情都要改变了呢。
华妃莞尔一笑,说道:"赶紧走吧,去看看皇上。"
皇上疲惫了,脸上写满了苍老之色。皇后和皇贵妃早就在这里陪着皇上了,看着华妃和席慕雅走了过来,皇上的脸色微微变得柔和了一些,道:"玉妃你怎么来了,有了孩子就不要到处乱跑,这肚子里可是朕的龙种呢。"
席慕雅的脸色微微一变,不过马上就恢复了过来,轻笑道:"皇上放心好了啦,有连云宗的安胎术,不会有任何的问题了。再者说了,奴家不是担心皇上么,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奴家心里可是难受得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