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面试与约会
二天，看到与柔柔的聊天界面再没有出现新的讯息，顾舜英不禁由衷地佩服自己，简单两句，就拯救了一位信女，从此，付恒的狩猎名单里又丢了一位失足女孩。
同时，再为自己的人生福报上又添浓墨重彩的一笔。
“啦啦啦……”哼着歌的舜英，今日的心情显得分外地好。
霍地，林梦依一蹬腿，滑动滚轮椅来到顾舜英旁边：“诶，听说你今天要面试一个应届生？”
“嗯，”她懒得抬眼，埋头在一片文件中，“黄总监不是说要拓展B站的业务吗，就给他们配备一个专员咯。咋啦？消息这么灵通？”
“可不，佳琪可是跟我念叨了好几次，说来面试的女孩子长得特别好看。”
“是挺好看的，像赵露思。”
“切，我还像钟楚红呢。”林梦依嚼了嚼嘴巴里的果汁软糖，看一眼舜英桌上垒得比山还要高的文件，努了努嘴巴，“要帮忙吗？”
“不用，快审完了。”顾舜英头也不抬，双眼像扫描机一样快速地扫过每一行字，不放过任何一个标点符号。
有时候，顾舜英也羡慕林梦依，七个人的团队根本不用她亲自下场工作，只需要动动手指，打打字，把手头上收到的工作指示分配下去就好。不像舜英的团队，目前只有四人，重要节点的企划、核心产品的宣传，以及日常的审稿任务都得由她负责。
所以，目前她向老大提出的最大要求就是——扩充团队。
但前几次，老板的意见都是打个哈哈便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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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组长，”嘉琪拉开市场部办公室的门，“小可爱已经来啦。”
“啊，好。”舜英匆匆合起面前的文件夹，关上电脑，对梦依说道，“那我先过去咯，下午茶别忘了给我留一杯手打柠檬。”
接过嘉琪递来的简历与作品册，舜英大步流星地朝面试厅走去。
“听说这次是你的师妹诶。”与舜英同高的嘉琪，是公司里难得的可以跟上她步速的同事。
“对啊，比我还小三届。”
“咱们公司可是很少南大的毕业生。”
“这不，来了一个吗？”反问道，顾舜英微笑着推开面试厅的大门。
亮堂的室内，偌大的空间里，只坐着一位扎着马尾辫的少女，身穿一条洁白的小草莓图案绸缎裙，笑起来的时候，两个酒窝尤为明显。大大的眼睛里，淌着光，胶原蛋白嘭嘭的脸上，充满了对这个社会的期待与好奇。而手腕处，是气味图书馆大白兔香水的留香。
一见二人进来，马上站起迎接。
“不用那么拘谨，”顾舜英笑笑，俨然一副大姐姐的模样——是罕见的温柔，看来她对这位师妹，未经介绍便很满意，“我们UKK没有那么多的条条框框，放轻松就好了。”
“好，好……”
嘉琪从身后的饮水机接过一杯温水，递给她：“来，可莹，你先介绍一下自己。”
“你好，我叫韩可莹，毕业于南大中文系，大二的暑假期间曾在林氏木业实习，大三到大四的这段时间，主要为香蕉文化负责KOL的脚本与文案撰写的兼职工作……”
一边听着，顾舜英一边翻阅她的简历，不错，面容姣好，这是她选人的第一步，毕竟接受过“人造改变”的她，骨子里深深镌刻着“外貌协会”的印章——接受过来自金钱堆积的容貌馈赠，使得她比谁都相信，生得一副好皮囊，能免去很多麻烦。
特别是那群正值年轻气盛的运营，派个美女给他们，沟通上的事情，甚至都无须顾舜英烦恼。指不定可莹来的第一天，微信小红点就可以突破100个。
再往下看，作品集也算突出，还没毕业就能为林氏木业跟香蕉文化服务，框架逻辑能力与市场洞察能力一定不俗，软文与脚本都有涉猎，正是负责B站的理想人才。
而且，身为Z世代的可莹，更是可以触动Z世代的重要人选。
不论外型，亦或经历，可莹都在上乘的候选人之列，连谈吐，都在顾舜英意料之内的落落大方——美女嘛，从小就在众人的期待与聚光灯下长大，又怎会怯场？
“那顾组长这边……还有没有什么想向可莹了解的呢？”
“熟悉B站的玩法吗？”其实顾舜英也不太熟悉。
“我……不是很了解，但是平时对汉服圈、lo娘圈、动漫圈都有涉猎。”
“有研究过元气森林在B站上的打法吗？”顾舜英也不过是刚刚才看了篇推文。
“没，没有……”
“对B站的博主了解有多少呢？”那群运营了解就得了。
“蛋，蛋黄派……”
“啊，”顾舜英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张大嘴巴，接下来冷不丁吐出一句，“那个美食博主啊。”
听到这，可莹都像是要哭出来了。
于是，顾舜英继续陈胜追击，问：“有男朋友吗？”
“有，是……是我的一个师兄。”
“啊……”她假作难色，更是关上面前的简历，“都有男朋友了啊。”
至此，可莹已经面色发白，咬紧下唇，尽量不让自己太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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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顾舜英也不是故意为难可莹，要知道，过了她这一关，还有市场部老大、营销总监以及老板的“小黑屋”群面大关。
舜英故意问的那几个问题，估摸着也是他们三人会问的，好让她回去做好准备，打一回漂亮的面试仗。
顾舜英，总是从不吝啬对美女、对帅哥的偏爱。
这不，连跟孝锋看电影，都要为他带一杯手打柠檬茶。
“来啦，姐姐，嘻嘻。”他今日穿着一身宽松的绿色T恤，灰黑色的过膝短裤，脚踩一双灰橙色满天星，笑起来的时候，嘴角会勾出极好看的弧度。
“喏，给你，这是我们公司附近一家专门做柠檬茶的店的出品，特别好喝。”说着，就要把它塞进孝锋怀里，“就当作谢谢你上次专程给我送补给的答谢啦~”最后一个字，顾舜英说得尤为轻飘，仿佛都要将它揉进落日软绵的云朵里。
但孝锋没有接过，而是弯腰，对着她手捧的柠檬茶猛吸一大口，抬头，看着她的眼睛，笑起，弯弯的月牙眼就像灿烂星河里被晕染过的光，“嗯！好好喝。”然后起身，将吸管对准舜英刚补过MAC暖调316的嘴巴，“姐姐你快尝尝看！”
一下子，顾舜英心里的小鹿就像吃了兴奋剂一样，在本不算茂密的草原上，上蹿下跳，高呼着“好想要为他‘上九天揽月，下五洋捉鳖’”，马上就要挤破那个小小的空间。
“我，我喝过了……那，那个电影马上就要开始了，我，我们快，快走吧。”瞬间，心里的小鹿发话，顾舜英立马变成了哑巴。
而被她牵在身后的孝锋，则是一脸得逞的坏笑。
二人今晚相约观看的电影是《八佰》，一开始，看到孝锋发来的聊天讯息的舜英，还以为他要与自己达成某种深刻的战略性革命友谊，但后来确实是拗不过他的软磨硬泡，实在对他对表哥只顾着陪女朋友的控诉听得耳朵起茧，才勉强答应下来。
本以为在战争片面前，暧昧暂不会有任何进展，但万万没想到，开场不到五分钟，孝锋就把两张椅子之间的扶手推了上去。这种小男孩的把戏，顾舜英可谓是见惯不怪。
稍稍调整坐姿，将爆米花放在怀中，顾舜英继续舒服地躺在影厅里，一边看着大荧幕的同时，也利用余光观察着孝锋的一举一动。
但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陈孝锋，居然没有一！点！动！静！
焦急等待的顾舜英眼瞧着一桶爆米花都要被她吃完，紧咬可乐的吸管，连同余下的几口都被她“吨吨”下肚，却还是无法从脑海里搜索出招数可以拯救眼前这个场面。甚至将脑海里的《撩汉108个秘法》从头到尾翻了个遍，都一无所获。
可接下来孝锋的举动，却出乎她的意料：
光影交接间，舜英能感到一只大手捂住了她的眼睛，轻声在她脖颈处说道：“别看。”微热的气息，吹动起了她耳鬓的发丝。
然后，从左手手心里传来孝锋的温度。
这小子，终于在影片结束前找到了门道。
隔着他指尖的缝隙，舜英的内心发出了惊叫，并不是为少男的伎俩感到欢喜，而是活了这么久，她都从未见过那么多男人的腚！
足足铺满一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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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结束后，虽然挂着泪痕的顾舜英掩盖不住影片带来的感动与冲击，但是对400多个汉子的腚难以忘怀的她，还是在第一时间翻遍微信通讯录，点开徐瑛的头像，快速输入：
“你一定要去看《八佰》！我这辈子从来没试过那么多个男人的腚出现在我面前！”
点击发送，孝锋递来的纸巾也同时抵达眼角。
是三角形的。
“你……怎么？”
“跟徐瑛姐姐男朋友学的。”他一笑，心里的小鹿又开始了奔跑。
“那，那……我们走吧。”
“嗯。”从站起到离开，孝锋的手从未松开过半分。
可倏地，舜英停在原地，看着出口的方向，愣愣地望出了神，惹得孝锋险些撞到她的后背。
“怎么了，姐姐？”
“我……”话到嘴边，顾舜英又把它咽了下去，“没什么，应该是看错了，走吧。”
“好……”
其实，有那么一瞬间，顾舜英好似看见自己的前男友，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便摇了摇头，牵起孝锋向外走去。
而另外一边，电影结束后的可莹正在洗手间门口与自己的男朋友怄气：
“要不是你整天在B站上看那个蛋黄派，我会在今天面试的时候会出糗吗！”
“哼！要是我面不上UKK，都怪你！”
“还有——”
“好啦，好啦，”他面前的男人一把搂过她，像安慰一只疲惫的小猫一样，一下又一下地梳理她的后背，“不生气，生气就不漂亮啦，我回家马上帮你搜集元气森林的资料，我们……”
倏地，一心在安慰可莹的他忽然停了下来，因为他……
好像看见了自己的前女友，顾舜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