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申请成立专案组
“哦，是吗？”
冷至善环顾房间四周，打了个喷嚏，又问:“仇渴心呢？”
"他……"倪泞支支吾吾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说临时有紧急事情处理，最晚不超过半个月就回来。"
"半个月！那水蛭还他妈找不找了？"冷至善不禁嗓门提高了几度，还瞥了一眼倪泞。
倪泞感觉气氛有点尴尬，他突然从裤兜里掏出一张小纸条，平铺在茶几上，"哦，对了，仇渴心临走时，留下这个，说有事打电话。"
冷至善拾起茶几上的小纸条，那是一串电话号码，他拿起手机输入号码拨打了过去，可没想到电话里并不是仇渴心的声音，而是人工语音:"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气的冷至善把手机往茶几上一扔，飙了句脏话。
从长春街案发现场回到刑侦队后，宋茜赶紧把银行调取的监控录像打开，一帧一帧筛查，不敢放过一丝细节，就这样过了二十分钟。
谁也没想到原来明阳小区的男性死者就是银行枪击案的凶手，但男性死者是否又被人移尸到明阳小区，还有待查证。望着监控画面进度条上的时间，宋茜又多出一个疑问，“两点十四分凶手从ATM间出来走向了胡同，然后呢？”
小刘挠挠头，解释:“呃……宋队，那条拐角胡同是条拆迁旧街，所以就……”
“监控盲区？”
小刘“嗯。”了一声。
如果是这样，宋茜她有理由怀疑男性死者就是在这个时间段被凶手枪杀，然后移尸到明阳小区，可凶手又是怎么做到神出鬼没明阳小区的，难道还有帮凶？为什么男性死者的身旁会遗留“水蛭”的标志。这本来是一起再简单不过的枪杀案，可因为搅和进“水蛭”而变得错综复杂，宋茜不得不被三年前震惊全国的“水蛭连环杀人案”又一次袭击心智。
那个可怕的恶魔又出现了，他是所有人的噩梦，更是宋茜的梦魇。没有人知道"水蛭"是男是女，多大岁数，至今连"水蛭"的基本轮廓都没有，唯一了解的线索就是他每次作案都会在尸体旁放上一根小木条，木条上用油漆笔写上"水蛭"两个字来挑衅警方的权威。
可这小木条就是普通的雪糕棍子，对于凶手的排查基本起不到作用。
"水蛭连环杀人案"最令所有人头疼的是"水蛭"作案时间、地点、凶器都不固定，死者与他之间也没有紧密关联的杀人动机，所以这起长达三年的连环杀人案至今都破不了案。
正在宋茜思绪混乱之时，法医部门的刘蓓拿着新鲜出炉的尸检报告，走了进来，“宋队，尸检结果出来了，男性死者，生理年龄在四十五岁左右，患有粟粒性肺结核，头部中弹的深度可以判断凶手距离他不到五十厘米，而另一名女性死者的生理年龄在四十二岁之间，没有传染性疾病，没有被性侵害痕迹，同样死因是头部中弹，并且致死伤的枪口深度确定是同一型号的弹头。”
刚喝一口凉水的宋茜被呛了一下，她看着刘蓓，“两人死于同一把手枪？”
“也可以这么说吧。”
“居然死于同一把凶器，看来……”宋茜刚想说的话还没说出来，脑袋里突然闪过一个人，“小徐，今天早上你给我打电话到案发现场的时候是几点？”
“头儿，你是说到明阳小区？”
“废话！”
小徐回忆起来，“五点……应该五点多吧，嗯，差不多就那个时候。”
宋茜从办公桌上拾起自己的手机，查看了清早小徐给她打电话的来电显示，时间是五点十五，“你们还记得案发现场那个报案人吗？”
“保洁大姐？”小刘问道。
“对，就是那个保洁大姐，你们还记得吗，当时她说的是清早五点她发现垃圾箱里有个死人，吓得她赶紧就报警了，可当我们接到报案的时间足足延迟了十五分钟，不觉得可疑吗？”
听宋茜说完，几个人寻思了片刻，鸦雀无声的办公室里小徐扑哧地乐出了声，“头儿，你可得了吧，那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保洁阿姨，肯定是当时吓傻了呗，所以说错了时间。”
“狗屁！”宋茜骂道:“这个保洁大姐绝对可疑，一定得查！”
见宋茜态度坚决，小徐小刘对视一眼，即使百分百确定宋茜大惊小怪也没敢再说别的。
"既然如此，除了保洁大姐配合调查外，小刘你带一组去明阳小区调查案发当天的监控，安保人员也要一一进行排查，我就不相信尸体自己会飞进去不成！"宋茜不明究竟誓不罢休的劲儿又上来了，转头看向小徐，"小徐你带二组去银行枪击案现场，任何细节都不要放过，听明白了吗？"
"是，宋队！"两人立刻领命，不敢丝毫懈怠。
接下来的几天里，小刘小徐带着人手相继前往明阳小区和枪击案现场进行全面排查和走访，可一点令人振奋的消息都没有。调查了案发当日明阳小区所有的监控录像也没有发现可疑人员进出，明阳小区的所有物业人员也都一一进行了嫌疑排除。枪击案现场那边更是毫无收获，没有发现一丝"水蛭"的足迹，这简直就是一场预谋有序的完美杀人事件。
如今信息发达的时代，早已经没有了秘密。几天内事件发酵的愈演愈烈，全市的老百姓都在议论纷纷，抱怨警察根本抓不到"水蛭"。一大清早，雾都市稻外区公安分局的副局长凌君臣在媒体记者的围攻下进行了简单的官方回答，他才艰难走进刑侦队的办公楼三层。
这起案件算是彻底惊动了上级领导，得知师父凌君臣来此，宋茜在心底里早就组织了一番言辞，她决定向凌君臣提议成立专案组调查此案，但她知道这件事不是儿戏，不能冒进，所以先是向凌君臣介绍了整个案件的情况，“师父，两名死者均被一把普通式手持枪击中头部当场死亡，从监控画面来看女性死者在八号凌晨一点四十八分走进ATM机取出两万现金，然后两点零三分凶手也就是第二名死者走了进去，七分钟的时候直接枪击了女死者，拿着两万块钱走出银行时，监控画面的时间只显示在两点十四分，他走进拐角胡同后也就不在本区的监控范围了，也就是说这个时间段又被凶手同样用他自己的枪杀了他，拿着两万块钱跑了。”
“被人黑吃黑啊？”凌君臣看着宋茜在白板前分析的案情问道。
”对，而且凶手利用清早作业的环卫工帮他处理了银行胡同枪击案现场的所有痕迹，并且连夜把男性死者移尸到明阳小区，还有我们在男性死者的尸体上发现了水蛭的标志，想必您已经知道了吧，师父，水蛭又出来作祟了。”
凌君臣倒吸一口凉气，眼睛透过窗户，看着依然在刑侦大楼门口围堵的一群记者。
宋茜觉得此时正是她提议的好空隙，她便向凌君臣走近两步，说:“师父，我想向您申请成立专案组，希望……”
于此同时，凌君臣开了口，但却是把目光投向宋茜身后的小徐，“小徐，枪击案现场到明阳小区的距离是多少，那段路途的车流量都排查过了吗，还有移尸现场的工作人员你们也都严谨排查过没有？”
这突如其来的询问，小徐先是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毕恭毕敬的回道:“凌局，您说的这个我们都已经彻底排查过了。”
凌君臣点点头，脑袋又转向了窗口。
“师父，我想向您申请成立专案组来侦破水蛭案，希望您能跟上级反应一下。”宋茜把刚才没说完的话又加快语速说了一遍，可凌君臣依然不吭一声，宋茜有些急躁，“我知道一旦成立专案组，媒体就会大肆宣扬，对警局影响不好。可我们是警察，首要考虑的不应该是将凶手缉拿归案吗，您知道现在老百姓都怎么说我们吗，说我们是废物，永远抓不到水蛭，他们已经对我们警方失去信心了！”
”宋茜！”凌君臣手掌拍在桌面上，语气十分严肃，“成立专案组不是小事，我会跟上级申请的，但你以后永远不要再说出刚才那样消极的话，那是你一个人民警察该说出口的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