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推波助澜
“赝品。”
我不动声色地瞅了张胖子一眼，小声回道。
作为多年的铁哥们，我跟张胖子之间可谓是知根知底，清楚彼此间的习性和喜好。
在古玩圈，但凡是真品，那么很少有行家会多看几眼。
或许，在别人眼中我只是在那个青铜爵前稍微驻足而已。
但在张胖子看来，这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故而他有此一问。
“竟然是赝品！”
张胖子闻言不由得撇了撇嘴角，显得十分意外，而后试探性地低声问道，“我看这里面有一些东西不怎么对头，不会也是赝品吧？”
说到底，张胖子是古玩圈的人，科班出身，纵使是半吊子水平，但也算是专家级的人物，要不然岂会将古玩店经营得风生水起？
他原先查看那些物品时，并没有在意一些拿不定的细微之处，如今证实青铜爵为赝品后，立刻意识到其中有问题。
“嗯。”
我微微颔首，暗中将真品指了出来。
“靠，真黑呀！”
得知绝大部分竟然是赝品时，张胖子禁不住感叹了一声，这主办方是拿他们当凯子宰。
就在这时，一阵叽里呱啦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
“倭语？”
我和张胖子禁不住对视了一眼，而后齐刷刷转身望去，只见那名拄着拐杖的老者一边打电话，一边向门外走去。
虽然我和张胖子不懂倭语，但没吃过猪肉总看过猪跑，以前大学时期可没少看倭国的动画片和电影。
“我还以为这老头是海外的侨胞，不成想竟然是个倭人。”
张胖子望着老者离去的背影，压低了音量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是想要那个青铜尊，先前眼睛一直都没离开过。”
“想要就要呗，反正是赝品。”
我不以为意地笑了笑，目光一寒后回道，“至于真品，那必须给咱们留下，老祖宗的东西可不能流落到倭人的手里！”
“对，想要咱们的东西，下辈子吧！”
张胖子对此深以为然，决定全力阻击拐杖老者得到真品。
除了拐杖老者外，另外几波人都对青铜尊流露出了浓厚的兴趣，有的人似乎就是专门冲着它来的。
这个青铜尊不仅仅有历史价值和科学价值，更重要的是它代表古代至高无上的权威，被视为身份和地位的象征，自然大受富豪权贵的欢迎。
验货时间结束后，众人一一落座，心中都有了各自的选择。
老六宣布了竞价的规则后就开始了今晚的交易，所有的物品，价高者得。
张胖子的目标自然是场上的那几件真品了，最起码也要拿下其中的一半，
能来参加今晚交易的人，即便不属于古玩圈，那么也有古玩圈的朋友陪同，故而对那些拍品的市价都有大概的了解。
再者，大家都是见过世面的人，除了青铜尊这种级别的拍品外，根本就引不起大家血拼的欲望。
因此，一旦有人表现出势在必得的架势，当竞价的价格达到一定的程度后，其余人会主动退让。
这使得张胖子占尽了便宜，比预想要顺利地竞得了那几件真品，得意之际脸上笑成了一朵花。
我暗中留意到，大厅里墙上安装的摄像头不时地来回转动，很显然有人在监控着现场的交易。
按照张胖子打探到的消息，今晚的这场地下交易就是租库房的那个走私集团举办的，一是销赃，二来也是甄选优质客户。
所以张胖子表现得越是拉风，那么自然在走私集团面前的得分也就越多，也就越容易接近他们的核心。
终于，在经过二十多轮的拍卖后，今晚的交易只剩下最后一个，压轴登场的青铜尊。
现场原本平和的氛围随之变得紧张了起来，人们纷纷打起精神，等待着青铜尊的归属。
青铜尊的底价是一千万，每次最低加价五十万。
除了张胖子外，其余五波人悉数加入了战局，迅速推高了青铜尊的价格。
经过一番激烈的角逐后，价格飙升到了七千万，这时竞争者只剩下2号桌的人。
“八千万！”
就在老六宣布2号桌拿下青铜尊时，张胖子出人意料地举起了手里的5浩号码牌。
“八千万？”
轰，现场顿时一阵骚动，人们纷纷惊讶地望了过来。
单从市场价来说，七千万已经非常合理，再高的话就会溢价，根本划不来。
张胖子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等待着2号桌的报价。
我不动声色地望着眼前的这一幕，虽然不清楚拐杖老头打电话说些什么，但从他的言行举止上，尤其是看向青铜尊时火热的眼神，我觉得其有着必得之心。
所以，我让张胖子大胆报价，大不了不要那一百万的保证金。
2号桌上，拿着号码牌的年轻人低声与拐杖老头在那里商量着什么，老头时不时望向张胖子。
“八千五百万！”
在众人殷切地关注下，那名年轻人举起了手里的2号号码牌，沉声报了一个价格。
“九千万！”
没等人们惊叹，张胖子的号码牌也高高举起，干净利落，一点儿也不拖泥带水。
“他这是势在必得呀。”
现场一阵骚动，人们望向了2号桌，等待着2号桌的人作出决定。
拐棍老头很显然没想到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一下子打乱了他的部署。
犹豫了一下，他瞅了瞅前方桌上的青铜爵，冲着身旁的年轻人低声说了什么。
张胖子紧张地望着这一幕，倘若这倭人老头退缩了，那么今晚就坑不了他，一百万保证金也要打了水漂。
我的嘴角则流露出不易觉察的笑意，从拐棍老头的表现来看，其似乎舍不得青铜爵，想要放手一搏。
“一亿！”
果然，在众人关切地注视下，那名年轻人举起了手里的号码牌。
“好险。”
张胖子一颗悬着的心落了下来，他自然不会加价，放下手里的号码牌冲着拐棍老头鼓起了掌，脸上满是意味深长的笑容。
哗啦！
大厅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众人纷纷祝贺起了拐棍老头，今晚的交易正式落下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