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买骡子
“收拾要带的东西。”四盛和若雪异口同声地说。
两人对视一眼，迅速分头行动起来。
若雪打开箱子，开始收拾衣服。
四盛边向院子里走，边嘱咐道： “雪儿，把厚衣服都带上，被子也得带上，还有鞋子。咱们不知道要在外边待多长时间呢。”
若雪把炕上的床单铺到院子里，把要带的衣服堆放到床单上，答应着，“好。油布、伞，对了，还有小镜子都带上了。”
又杨声道，“爸，白家还有什么稀奇的东西你都归拢到院子里。”
四盛跑进厨房，粮食是没有的，那锅得带上吧，碗筷也得带上。
……
一个小时后，两人终于把要带的东西都集中在了院子里，四盛在各处转了一圈，确认再没有什么要带走的了，才抹着头上的汗来到院子里。
四盛看清床单上的东西，不由抚额，只见凌乱的被子上放着几双鞋子，衣服里散放着茶壶、雨伞等物。他怎么忘了，若雪做家务从来都是越帮越忙的。
四盛在心里默默念了几句：亲生的，亲生的，他强压下要冲口而出的唠叨，和颜悦色地说：“雪儿，东西太多了，咱们也没法带，再精简下吧？”
若雪围着院里的“小山”转了一圈，忽然福至心灵，惊呼道：“爸，空间，咱们有空间，可以都放到空间里。”
四盛拍了下脑袋，他还真把空间给忘了，空间有储存功能的。
“不过，雪儿，咱们不能把所有东西都放到空间里，取用东西的时候会引起别人怀疑的。”
两人又重新把东西分类，把旅行必备品，像锅、水囊、衣裳等放在包袱里，还有油纸、镜子等杂物也拿出几件，剩余的东西都放到了空间里。
既然有空间，两人又跑回屋里，把所有能用的东西都清理出来，放到空间。好在空间似乎有弹性，放进多少东西都可以。
若雪把四盛屋里的书全部都抱出来，让四盛捡了几本常用的，装进一个小书箱，与笔墨纸砚一起放在院子里，其他也都收进了空间。
若雪看着四盛打包东西，问道：“爸，你想好了没，咱们去哪里呀？”
“我想过了，咱们往山外走，去城里。土匪一般都是占山为王，城市大都建在平原，那儿的官兵多，应该是最安全的。”
若雪点头，是呀，土匪真要把城市都占领了，那就不是土匪了，该叫叛匪了吧。
四盛说：“咱们经过坡底村时，得把叶家人一起带上。”
若雪没有原主记忆，虽然对叶家人没有什么感觉，不过占用了原主的身体，就得承担原主的责任，带叶家人一起走，若雪对此没有任何意见。
再说，她的亲弟弟叶永安也在坡底村呢。
在现代，若雪舅舅家有两个孩子，每每看到表姐与表弟间的互动，哪怕是拌嘴，都感觉那么温馨，让若雪羡慕不已，好多次都在心里默默遗憾自己的孤单。
现在她也有了一个同父同母的亲弟弟，怎么也要带他一起逃离危险。
四盛从柴房里拖出一个东西， “雪儿，过来看……”
“这是马车？”，若雪帮四盛将车推到院子里。
四盛喘着粗气说：“这是骡车，白老爷子原来做生意用的，你看这些套骡子的辔头、龙套都在，连赶车的鞭子都没丢。”
“爸，您会赶车吗？”，看着兴奋得脸都涨红了的老爸，若雪想，老爸对车有着一如既往的热情，也包括对骡车。
“会，以前回坡底村，都是我赶车带你们的。”，四盛说：“咱们马上就上路了，要是没有车，你那小身板怎么走得下来呢。”
若雪翘起了嘴角，老爸什么时候都不忘替她考虑。
“雪儿，快走，咱们去骡马市买骡子去。”
所谓的骡马市，其实就是镇上集市中划出来的一块区域，专门用于牲口买卖。
中午时分，骡马市的人并不多，但看起来都很匆忙。道路两边是卖家的摊位，好多摊位都是空的，营业的摊位零零星星地散布着，摊位上的伙计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悄悄议论着什么，好像无心生意的样子。
四盛带着若雪走近一家骡马最多的摊位。
一位老者背对着他们正在相看牲口，他上衣的肩膀上打着两块补丁，非常显眼。一个掌柜模样的人站在男人旁边。
那老者掰开牲口的嘴细细观察，掌柜在旁边热情地道：“这骡子才三岁，是最好的年龄段，最是能出力干活的。”
若雪悄悄问四盛：“爹，你会挑骡子吗？”
四盛一本正经地说，“不会。”
那老者回头看见四盛，满脸意外地招呼道，“四盛？你怎么来这里了？”
四盛看清那人的脸，俯身作揖，恭敬地道，“义叔，是您呀，好久不见。”
义叔连忙侧身，拱手回礼，眼里带着一丝探究，问道：“四盛这是要买骡马？”
义叔曾经是白老爷子店铺的伙计，一直跟随白老爷子做生意，白老爷子铺子关掉后，介绍他去了另一家相熟的铺子做工。
义叔虽然去了别的铺子，但并没有断了与白家的往来，即使在白老子走了以后，也时常会去看看四盛和孩子，但以前的四盛对义叔很冷淡，义叔慢慢也就去得少了。
四盛见着义叔先躬身行揖礼，明显是将他当成长辈看待的，这让义叔感慨万分。义叔看到四盛身边的若雪，未等四盛回答，就又慈爱地说：“若雪也跟来了？”
若雪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脆声道，“爷爷好！我跟我爹来买骡子。”
义叔看着唇红齿白的若雪，想起从小看大的若雪娘和不知所踪的白老爷子，眼睛不由一酸，忙掩饰地转身，指着刚才相看的牲口说，“刚好，我刚多挑了一头骡头，正不舍得放弃呢。四盛，你看这头怎么样？”
四盛大喜，白家以前的骡子都是义叔在喂养，义叔对待弄牲口很在行，他挑中的骡子肯定没错。
“义叔挑的，肯定不会差，不过……”，四盛看向隔壁摊位，那里有两个人袖筒正握在一起，四盛知道，这是在用手讨价还价，古人为了不泄露牲口的价格，一般都采用这种方式商讨价码。
义叔顿时明了四盛的顾虑，四盛在担心骡子的价格，想到四盛原来大手大脚、万事不操心的做派，义叔脸上露出欣慰，这小子终于知道过日子了。
“我跟马掌柜是老熟人了，价格都谈好了，很公道，是这个数。”说着义叔将袖筒对着四盛，看到四盛茫然的表情，才反应过来四盛看不懂，只得在他耳边说了个数。
四盛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银子递给马掌柜，“掌柜的，义叔看中的这头骡子我要了，就按他跟你谈好的价。”
一下卖出去两头骡子，马掌柜脸上笑像朵老菊花，口中应着：“好，好！”
“马掌柜，不能卖！”一个小厮飞奔过来，拉住了马掌柜收银子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