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常六失踪
正此时，一个明字门弟子带着一个青年汉子匆匆赶了过来，拱手道：“禀左使，尚字门余门主派人拜见左使。”
南宫昊认出青年汉子正是尚字门下邓彪，不由一愣：“邓兄弟！”
邓彪对卫孤云恭敬施礼道：“属下邓彪拜见左使。”
莫小易正要去尚字门找常六，余风却突然派邓彪来见卫孤云。他见邓彪也有些脸熟，似乎在余记铁匠铺见过。
卫孤云不动声色道：“邓兄弟不必多礼，此来是有何事？”
邓彪看了看卫孤云身边的莫小易，说道：“禀左使，奉余门主之命有一事想问问小易兄弟。”
莫小易心中一凛，暗道余风要问什么，问廖平被救的事？难道他竟是要摊牌？“邓大哥，余门主要问什么？”
邓彪冲莫小易拱了拱手道：“余门主想问小易兄弟，可知我门中常六兄弟去往何处了？”
“常大哥？”莫小易听他问常六，更是一头雾水，他看了看卫孤云，见他一脸平静，便如实道：“常大哥说奉余门主之命送我回鄢陵侯府，我们一路同行，在府门外分别，之后常大哥去哪里，我也不知。”
邓彪道：“那就奇怪了。禀左使，先前小易兄弟到我门下找余门主，二人可能有些误会，小易兄弟走后，余门主自觉言语上对小易兄弟有些冒犯，便听常六兄弟劝告派他相送，但常六兄弟一去不返，余门主有些不放心，所以派属下前来寻找。”
邓彪话仍十分恭敬，但语气中已有质问之意。莫小易疑道：“常大哥没回去？我和他分别有三四个时辰了。”
南宫昊面色一沉道：“邓兄弟，难道余门主疑心常六扣在鄢陵侯府了？”
邓彪急忙拱手道：“余门主不敢。只是余门主自觉确实言语对左使有所冲撞，是以有些不放心。”
南宫昊怒道：“你嘴上说着不敢，话里话外透着兴师问罪之意。余风是越来越没规矩了。卫左使是何人，怎会因为余风几句话就为难尚贤馆一个弟子！”
邓彪却丝毫不惧，说道：“听闻左使正在调查鄢陵侯遇刺一事，小易兄弟找余门主也是为了此事，连解右使都牵扯了，不由得余门主不担心左使为了保护那位梁国侯爷，做出什么对门中兄弟不利的事来。”
“邓彪！”南宫昊喝道：“你怎敢在左使面前如此无礼！常六没回去，你们自当四处找找，如何敢怀疑左使。”
邓彪看了南宫昊一眼，昂首道：“南宫门主，余门主自然派人找过，全无常六兄弟音讯。”
南宫昊又要发作，卫孤云拦住他，微微一笑道：“邓彪兄弟，既然余风对我有疑，我就到尚字门走一趟。只是有一件事要先问问邓彪兄弟。”
“请左使示下，属下知无不言。”
卫孤云道：“邓彪兄弟入尚贤馆多长时间了？”
“属下七年前在梁国杀了个酷吏，走投无路来到吴国，蒙余门主收录，从那时起就追随余门主。”邓彪道。
“常六兄弟又是何时入我尚贤馆的？”
“常六兄弟晚一些，至今不过一年。”邓彪道。
卫孤云点点头，又问道：“邓彪兄弟，你可知有位张记铁匠铺的铁匠日前被余门主所救？”
“张记铁匠？属下不曾听说。左使是听何人所说。”邓彪面现迷茫之色，忽然眼睛精光一闪，似想到什么，朗声道，“张记，莫不是为纪信造兵器的张记？余门主怎会与张记有所瓜葛，左使问这个又是何意？”
卫孤云却不回答，说道：“邓彪兄弟，你先回去，晚些时候我亲往尚字门与余门主分说。”
邓彪欲待再说什么，见卫孤云面色冷峻，南宫昊怒气不消，只得拱手道：“余门主和属下恭候左使，容属下告退。”
卫孤云微微颔首。见邓彪转身大踏步离去，莫小易忍不住道：“师父，常六竟然不见了。”
南宫昊道：“左使，此事属实蹊跷，咱们正怀疑余风，要找常六过来问话，常六就不见了，是否是余风做了手脚，反而倒打一耙。”
卫孤云看了南宫昊一眼，意味深长道：“南宫兄弟，你认识余风的年头也不短了吧。”
南宫昊沉吟片刻，忽道：“左使，你是……”
“你去准备一下，晚膳过后，你和小易随我去一趟尚字门，”卫孤云微微一笑，不容他说下去，转身对莫小易道，“小易，你身上的伤，可还练得功吗？”
莫小易忙道：“师父，不碍事的。”
卫孤云点头道：“那你随我来吧。”
莫小易随卫孤云来到习武场。卫孤云先与他喂招，将行云流水又拆解一番，随即将摩云剑第二式云蒸霞蔚和第三式暮云如烟要诀传给他。莫小易虽然受伤，但敷药之后伤口已不甚疼痛，只是心中不由思索余风和常六的事，不免有些心不在焉。
卫孤云看出他若有所思，不多加申饬。莫小易记下了剑招要诀，只是施展起来远不如行云流水那般熟练。卫孤云也不强求，又将轻功扶摇游的步法口诀传给莫小易。莫小易一一记下。
晚饭后，卫孤云与南宫昊、莫小易三人来到尚字门的余记铁匠铺。余风率门下弟子已经站在门外恭候。见到卫孤云，余风仍是一副桀骜不驯的神情，率众门人迎上来躬身施礼道：“属下余风，拜见卫左使。”
卫孤云微微颔首，也不说话，径直走了进去。
余风见卫孤云倨傲，有些尴尬，冲南宫昊和莫小易拱了拱手，便随卫孤云来到铺子后边堂口。卫孤云为尊，在正座居坐，余风让门人在堂外，自己一人陪着，和南宫昊分别坐在卫孤云两侧下手，莫小易挨着南宫昊坐下。
卫孤云淡淡道：“余风兄弟，你可知我来这一趟为了什么？”
余风朗声道：“自然是为了属下门人常六。”
卫孤云看了看余风，摇摇头道：“常六的事倒不忙说，有一件事我想问问余风兄弟。”
余风一愣，心道不是为了常六还有什么事，便道：“请左使示下。”
卫孤云正色道：“为了鄢陵侯府刺杀一事。”
此话一说，不仅余风，南宫昊和莫小易也俱是愕然。